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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易兰和圣月儿坐下后，华辰开口说道：“月儿姑娘，你是什么时候将你和星儿姑娘的关系公布出去的？”
“就在这个月初，距离现在也不足半月。”圣月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皆是一下，说道：“自去年起，我就成为了海天楼的头牌，放眼整个海天楼这样的头牌也只有寥寥数人。
本来我已经麻木了，只想着消磨时光慢慢老去便可，但是一个叫涟漪的头牌一直与我不对付，我不知道为什么，传闻是~”
圣月儿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愧，吞吞吐吐的说道：“传闻是她不满于我一晚上的价格比她的要高上许多。上月她依附上魏氏的三少爷，魏少爷甚至放话说要纳她为妾，这就导致了她一时间的风头无二。
我本对此不甚在意，但是她在气焰嚣张之时竟然要将我彻底赶出海天阁，并威胁梅姨说我要是不走的话，她就会立即离开，并且会让魏少爷报复海天阁。
能够离开海天阁这种地方我是很乐意的，但是涟漪竟还要我净身离去，五年前我就知道了一个女子孤苦无依又身无分文地生活在新绛城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怕了。
为了不流落街头，我将妹妹的事情说了出去，其实我知道两月前‘女神节’上的那名女子不是我的妹妹，但是我还是冒险将噱头抛了出去。
果不其然，因为 ‘女神姐姐’这一身份再加上我的容貌使得城中许多达官贵人点名要我接待，涟漪对我的威胁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范辛几番想要打断圣月儿的话，都被华辰用眼神制止，对此老范就很是郁闷了：公子只是问了个时间而已，这个月儿姑娘怎么就跟讲故事似的，更奇怪的是公子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待圣月儿说完后，华辰轻声说道：“我明白了，星儿九泉之下有知，也一定不会怪你的。”
“嗯。”圣月儿重重点头，眸中似有感激之意。
圣月儿说这么多，解释这么多，只是为了保留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为了证明她的身体虽然不干净了，但是星灵还是干净的，若非迫不得已她是不会拿下落不明而事实上已经去世的妹妹“营销”的。
华辰自然是明白的，想当初在大学中辅修心理学的时候他就处理过许多类似这样的问题，所以他制止了范辛，认真听完圣月儿的话，并给以肯定的答复。
“好了”，华辰一拍手说道：“所以说月儿姑娘将星儿姑娘的事公布出去就在这十天半个月之间，而且是在贵族阶层流传，先是一下小家族的少爷，到后来就是韩氏和赵氏大少，既然连赵氏和韩氏少爷都知道了，那想必那高高在上的幕后之人也会得到消息，这样的话~”
提到幕后之人，华辰沉默了下来，易兰突然间想到一种可能，赶忙抓住华辰的手一脸紧张地说道：“公子，我不要你去。”
抽出手在易兰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华辰笑道：“你这小脑袋倒是越来越机灵了，不过我想了想也觉得直接去海天阁蹲守有些太冒失了。”
易兰松了一口气，生圣月儿则是有些不解，她不明白华辰最多再加上范辛在海天阁蹲守有什么意义。
圣月儿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懵懂的小丫头了，她所接待的人活动范围从庙堂之高延伸至江湖之远，自然也是明白暗杀一个人是不会只派出一个人，而是很多人，很多身手高超的人。
哪怕暗杀或者劫持的对象是自己一个弱女子，在海天阁里想要成功的话，来人的数量和质量也不会太低，起码不可能是华辰和范辛两个人就能应付得了的。
打消了自己一个人去海天阁“蹲点”念头的华辰转身对着范辛说道：“范辛，你明日就只有一件事，在找到那个乞丐，然后把他带回兮夜楼。”
“嗯，我知道了”，范辛犹豫了片刻说道：“可是新绛城这么大，找一个人恐怕不容易吧。”
“新绛城是很大，但是一个乞丐的活动范围却不大，你就在上次见到他那个地方周围寻找就好。再说，我不是给你一整天的时间吗？”
“他~”范辛想说他会出现吗？
“今天这么大雪，你以为他和你一样有吃有喝，啥都不愁啊？”
“哦”，一边感叹华辰理解猜测的能力，范辛一边应到：“公子放心，这两天只要这个乞丐上街乞讨，我一定会找到他。”
华辰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他就是不出来乞讨，你也得把他给我带过来，带不回来的话，明天晚上的饭你自己乞讨解决。”
“是！”
伸手在范辛胸口捶了一下后，华辰戏谑道：“记住了哈，明晚的饭。”
范辛挥了挥因为长期握兵器而长满老茧的大手，一脸豪气地说道：“明白，我这就去。”
“去干什么？”
“找那个乞丐啊。”
“你怕是个傻子吧！”华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实话实说，你现在想不想出去？”
“不想。”范辛回答的倒也干脆。
“为什么？”
“外边还在下雪。”
“连你都知道外边在下雪而不愿出去，那别人会愿意吗？没人愿意出去，那乞丐出去是找吃的还是堆雪人儿？”
“……”
见范辛只是挠头却不说话，华辰指着们口说道：“回去重新再好好地泡个澡，然后休息一下，雪停了再出去。”
范辛离开后，华辰伸出食指和拇指轻轻揉捏着自己的眉心。
对于范辛，华辰觉得自己有些看走眼了，这个人有着绝对的忠诚，在中规中矩的情况下也算是思维敏捷。
比如说知道为了不打草惊蛇而先回兮夜楼告知华辰而不是自己去海天阁打探消息；再比如说在海天阁中为华辰拉上了和相国的关系；再比如说能够想到乞丐身份的疑点。
只是在细节方面，华辰觉得这个范辛还是有些大条了，本来他还是算将范辛放到地缺中任职，但是现在他又要认真考虑一下了。
范辛离开后，华辰对着圣月儿说道：“月儿姑娘，现在你可以把那个八爷的事情跟我说一下了。”
“嗯嗯”，圣月儿早就将残存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放了无数遍，所以立即回答道：“除了门外那棵高大的树之外，府宅的旁边，我记不住是边还是西边了，总之旁边有一处府宅，牌匾上书‘张府’。”
“好，如果张府还在的话，再加上那棵古树，想找到这个‘八爷’的府宅应该不难。”
华辰看了看易兰那身还没有脱去的仕子服继续说道：“我打算明日探寻一下这处府宅，月儿姑娘和我一起吧。”
“我~”圣月儿犹豫着说道：“八爷的府宅多半在内城，我这样进内城会不会被那些人认出来？”
华辰知道圣月儿说的“那些人”是她以前接待过的“客人”，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微微点头说道：“也好，那明天你们俩就呆在兮夜楼吧，我自己出去看看。”
圣月儿对华辰的话没有意见，易兰也破天荒地没有再华辰软磨硬泡地要跟着他出去。
“既然定下来的话，我和月儿就先回去了，屋里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收拾。”
“嗯，回去吧。另外阿兰，照顾好月儿姑娘。”
已经走到门口的易兰回身看似随意地说道：“我知道，明天你出去后，我就算是半个女主人了，自然会照顾好月儿的。”
华辰这次倒是乐意被易兰调戏——承认她这个“半个女主人”的称号，因为主人在照顾客人的同时，还会监管贼。
华辰倒是不觉得圣月儿的话是编造的，但是就如同圣月儿一样，对于刚认识几个时辰的人，华辰也是本能的怀有戒心。
下午的时光过得很悠闲，华辰在屋中赏雪、品茶；范辛包裹在被子里鼾声震天，好在兮夜楼房间之间的隔音效果不错；易兰和圣月儿如同多年的知交好友一般，包裹在同一套被衾中，无话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