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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妃执墨染青城》第71章 判处死刑

作者:蝶舞翩翩 字数:7811 书籍:寒妃执墨染青城

  “他可是您的亲侄子呀,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人头落地,看着大哥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万太后没好气的说:“这话你应该去问问德林!这些年来哀家是怎么教育他的,可他倒好,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到了现在才害怕,是不是晚了一些?”

  万侯爷被她训斥的抬不起头来,好半天才低声道:“可是臣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他死了,臣这一脉可就断后了!太后三思呀!”

  万侯爷妻妾也不少,总共生了五儿四女,可是其余的那四个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生下来没有多久之后,就尽数夭折,只留下了万德林一个独苗。

  万太后望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万侯爷,心中不忍,忙对若秋道:“去把侯爷扶起来吧!”

  若秋会意,连忙上前将万侯爷给扶了起来,“侯爷,万事好商量,您先起来吧!”

  万侯爷却拒绝了若秋的搀扶,说道:“太后若是不救德林,我就不起来!”

  “侯爷放心,万侍郎不会有事的!”

  听了若秋的话,万侯爷双眼闪过一阵精光,“此话当真?”

  若秋点了点头,朝着正在捻着佛珠的万太后道:“这种事情奴婢怎么敢欺骗王爷!太后已经想到了救侍郎的方法!”

  万太后手指一顿,徐徐道:“朝中虽然大部分是我们的人,但也不全部都是。不然也不会出现贾乏弹劾德林的事情了。”

  万侯爷狠狠地咬了咬牙,“都是这个老匹夫,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是以,这件事情只能够交给三司去处理,哀家和皇帝都没有办法插手,否则会落人口舌。如果三司真的判了德林死罪,那么就只能够暗救了!”

  万侯爷不解道:“请太后明示!”

  “刘进因何获罪,大哥是知道的。哀家昨天已经和皇帝说好了,若是三司真的定了德林死罪,那么就李代桃僵。”

  “这么说来,德林还得改名换姓,远走他乡?”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这总比丢了性命强!等到过个几年,风声没那么紧了,你还可以偶尔过去看他!”

  万侯爷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在万侯爷离去之后,一名宫女走了进来,对着闭目养神的万太后道:“太后,长荣郡主来了!”

  万太后睁开了眼睛,微微蹙眉道:“她来做什么?”

  一旁的若秋道:“想来定是为了万侍郎的事情!不如让奴婢去回了郡主,让她改日再来吧!”

  万太后摇头道:“不必了,让她进来吧!”

  在她话音落了之后,石凤兰便走了进来,她对着万太后躬身行礼之后,便坐在了太监拿来的椅子上。

  万太后看着她说道:“这么多日子都不曾进宫了,哀家还以为你忘了哀家呢!”

  石凤兰浅笑道:“姨母说笑了,凤兰怎么会忘了姨母呢!只是前些日子偶感风寒,怕传染给姨母,这才没过来!”

  万太后轻抚着她白皙的脸颊说道:“你们是哀家最为看重的小辈,要懂得照顾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你是这样,德林也是这样!”

  石凤兰听后,轻声道:“姨母,德林表哥会怎么样?母亲昨儿个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很是担心!”

  “皇帝已经将这件事情交给三司了,哀家也不知道!”

  “难道姨母不可以赦免表哥吗?”

  万太后轻叹了口气,道:“哀家何尝不想呢,可是德林这次错的太离谱,还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哀家想赦免他也没有办法呀!”说着,她双手合了合掌,“佛祖保佑!凤兰你这段日子在外行事也要收敛一些,不可以再像从前一样了,明白吗?免得和德林一样,被人抓住了把柄,就麻烦了!”

  石凤兰应了一声之后,咬着下唇道:“最近开封城中好不太平呀!先是诸王遇刺,继而发现信王与赫舍国勾结,紧接着又出现了德林表哥的事情,就像是受了诅咒似的!”

  万太后岂能够不明白她的那点小心思,她说道:“好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绕弯子了!”

  石凤兰看了一眼万太后,小声道:“这些事情都是在叶雪梅来到开封城之后才发生的,她就是一个不祥之人!”

  万太后微蹙眉看着她,“那你想怎么样?”

  “凤兰听说夏国那边派了使臣过来?”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万太后看了一眼外面不知道何时下起的蒙蒙细雨,说道:“不错,昨儿个夜里,夏国派了使者来,说是想要接回叶雪梅!”

  这句话让石凤兰的眼睛亮了亮,“姨母,那叶雪梅本来就是夏国墨轩帝的才人,让她被接回去也没什么不好!”

  万太后垂目于地,说道:“是理应被接回去还是你想让她被接回去?”

  石凤兰心中一颤,道:“姨母,我们在说叶雪梅的事情,您为何好端端的又把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

  万太后哀叹一声,说道:“你那点小心思,怎么能够瞒得过哀家!凤兰,你一向聪明伶俐,为何偏偏要在这件事情上面犯糊涂呢?强扭的瓜不甜,即便没有叶雪梅,语止他也不会喜欢你的。只要你愿意,哀家一样可以为你指一个更好的夫君!”

  石凤兰却道:“在姨母眼中,有比语止哥哥更好的人,可是在我的眼中,他却是这世间最好的人!”

  一旁的若秋也跟着道:“郡主,请恕奴婢直言,那宁王时常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实在是看不出哪里好!”

  石凤兰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她说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各花入各眼吧!”

  “你上次送去的阴沉木语止他后来又给送了回来,还听下人们说你们吵了起来,他说以后都不准你再踏入王府半步!”

  石凤兰连忙道:“哪里是这样的,其实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争执了几句,算不得吵架。哪曾想到,都被下人传成了这个样子!”

  万太后到底是怜惜她,并没有戳破她的谎言。石凤兰连忙岔开话题,“姨母,那陛下可答应夏国使者的请求了?”

  “叶雪梅是语止拼了命救回来的,陛下自然要问过语止才能够做决定!”

  石凤兰一听这话就急了,“姨母,语止哥哥被那个女子迷惑的不轻,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万太后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裙裾,“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那个女子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她留在宋国,只会给宋国带来无尽的灾难!”

  “住口!”万太后一听就怒了,“凤兰,哀家虽然疼惜你,但你也不可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是前朝政事,轮不得你插手!”

  石凤兰在看到万太后发怒之后,她也很是害怕,但她还是忍不住小声地说道:“可是……”

  一旁的若秋生怕她惹恼了太后,忙道:“郡主,很多时候,太后也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再说了,那夏国的使者还要待几天才走呢,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石凤兰试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她其实不知道,无论她怎样请求,万太后也不会将叶雪梅送回夏国的。很多时候,亲情薄弱如纸!

  她朝面色冷郁的万太后看了一眼,而后道:“凤兰一时妄言,还望姨母恕罪!”

  “知道错了就好,哀家乏了,你跪安吧!”

  石凤兰只好从宁寿宫出来了,她一出宫门,站在一旁的侍女立刻将伞给她打上。她望着从伞边缘流下来的水珠,想着刚才受到的训斥,不由得落下泪来。

  侍女见状,连忙问道:“郡主怎么了?”

  “没事!”石凤兰擦了擦眼泪,恰好看到小顺子在宫门口和一个身着湖蓝色衣衫的人说着话。

  那人道:“公公,陛下还是没时间见我吗?”

  小顺子浅笑着回道:“陛下日理万机,实在是没有时间见使者,还望见谅!”

  那使者急切道:“我知道陛下国事繁忙,但我国陛下要求的事情也不复杂,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就可!”

  “咱家明白使者的心情,但陛下这会儿确实是没时间,还望使者见谅!使者也是第一次来开封城,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逛一逛,舒缓一下心情!”

  使者见小顺子态度坚决,只得叹了口气离开了。小顺子一转身,回过头看到了石凤兰,连忙走过来行礼,“拜见郡主!”

  石凤兰应了一声,望着那离去的背影,道:“他就是下过派来接叶雪梅的使者?”

  小顺子回道:“可不是吗?他来的也不是时候,正好赶上万大人出事,陛下哪里有心情理他?就让奴才过来把他给打发了!”

  石凤兰眸中精光一闪,问道:“那陛下可曾见了他?怎么说?”

  小顺子回道:“昨儿个匆匆见了一面,也没说下什么样子。陛下近来无心此事,所以,奴才也不知道!郡主,陛下那里还让奴才伺候着呢,先行告退了!”

  望着小顺子离去的背影,石凤兰一阵嘟囔,“死太监,嘴巴还真紧!”

  一顶朱红小轿停在了宫门前,在看到石凤兰出来之后,立刻掀开了轿帘,等着她上去。石凤兰站在轿子之前,并没有立刻上去,而是望着前面那道身影若有所思。半晌之后,她上了轿子,对轿夫说道:“跟着前面那个人!”

  轿夫应声之后,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抬着轿子跟上了前面那个人。而那个人只顾着走路,并没有留意到后面有人跟着。

  因为下雨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很少,使者忽然间听到了一阵琴音,他虽然不懂音律,却也听了出来此调子正是《清平调》。

  使者听了这个调子,不由得长叹一声,待到一曲终了,他哀叹一声,转身欲走,却被一个人拉住了袖子。

  那是一名女子,那女子对使者道:“王大人,我家姑娘请王大人进屋一叙!”

  “你家姑娘是何人?”

  容香垂目笑道:“王大人当真不认识我了?”

  使者在脑海当中不断地回想着这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姑娘,思索了很久之后,他终是想了起来,这才道:“原来是你呀!”这么说来,她家姑娘不就是叶雪梅吗?

  待到进了屋中,叶雪梅正坐在一尾七弦古琴的后面,使者看到她之后,对她躬身行礼,“臣见过叶才人!”

  叶才人,曾经这个身份令她不尴不尬,后来也因为这个身份让她想起了全家的惨难。这个称呼对于她来说,着实不喜欢。

  她浅浅笑了笑,对使者道:“王大人不必再这么称呼我了,我早已经不是夏国的才人了!”

  使者听出了她言语当中的抗拒,知道她现在已经和夏国势不两立,又怎肯用这个称呼,在心底里默叹了一口气之后,他道:“臣见过叶姑娘!”

  在示意使者坐下之后,叶雪梅看着他浅笑道:“真是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够再次见到王大人!”

  使者亦是感慨不已,“想不到时隔四年,还能够听到叶姑娘所奏的《清平调》!”

  纤指在琴弦上拂过,一曲琴音响起,“王大人还记得?”

  “叶姑娘用一曲《清平调》救了臣和臣的家人,臣怎么会忘记?”

  当时王彦良是太子的人,因为太子的事情被牵连入狱。慕容宇看中了他的才能,想要将他拉入麾下,但他执意不从,慕容宇劝说了几次无果之后,便想要杀掉他。

  后来叶雪梅进入狱中,弹了一曲《清平调》劝说王彦良归顺慕容宇,一番促膝长谈之后,终是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的话令容香颇为伤感,“可惜不是所有的人都知恩图报!”

  王彦良知道她说的是慕容宇的事,便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叶雪梅的指尖划过一根细长坚硬的琴弦,道:“世人都追享太平盛世,殊不知这太平盛世正是在诸多的白骨堆砌中形成的。”

  王彦良知道她是想起了慕容宇将她整个家族屠戮殆尽的事情,便劝道:“那件事情还请叶姑娘节哀!”

  “慕容宇此次来是为了让你将我带回夏国的吧?”

  “是的,陛下命臣无论如何也要将姑娘带回去,否则……”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叶雪梅嘴角扬起一丝轻嘲,“否则就要设法将我处死,对吗?”她这样说着,提了一壶茶,替王彦良将茶水倒满,“他主意虽然打的好,可是他却并不知道并非人人都像他一般薄情寡义!”

  王彦良正色道:“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臣受过姑娘的恩惠,定然不会做出那等事情!当初陛下对姑娘家人的事情做的委实过分,那个时候臣并不知晓,错过了最佳的劝谏时期,否则定要劝上一劝!”

  叶雪梅说道:“多亏大人没有劝谏,否则让慕容宇知道了你心向我,又哪里会派遣你出使宋国?”

  这时,容香插嘴道:“王大人昨日进宫陛下可有说什么?”

  王彦良回道:“昨夜匆匆见了一面,陛下只看了我带去的国书,其他的并未多说。今日又不肯见我,想来他是不愿意放姑娘回夏国!”

  容香听后,松了口气,“那就好!否则回了夏国,姑娘哪里还有活路?”

  王彦良咬一咬牙,道:“你放心,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在半路上我也会将姑娘放了,好还当日姑娘救我的恩情!”

  叶雪梅微微一笑,“当不会走到那一步!”

  王彦良此刻也松了口气,“那便是最好的,有陛下庇佑姑娘,臣也就放心了。”

  叶雪梅并未纠正他的话,而是说道:“此次我请王大人来是想让王大人帮我个忙!”

  “姑娘请说!”

  “如若到时候陛下拒绝了慕容宇的要求,我希望大人能够和他说一句话!就说是慕容宇说的。”

  王彦良知道她这是要他假传圣旨,便道:“好,什么话?”

  “就说不允许我与任何人婚配!”在看到王彦良讶异的目光时,她继续道:“你知道夏国的事情让我神伤,我断然不愿意再嫁给任何人。陛下和太后好意想要为我再指一门婚事,我又不好拒绝,只能够请求大人帮忙了!”

  王彦良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臣去办吧!”说着,他又意有所指的道:“过去的事情追究过去了,还请姑娘从此以后都忘了吧!总记在心里,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叶雪梅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放下自己全族被灭的仇恨,可是这样的仇恨怎能忘记?早就在她离开夏国的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发誓,也要让慕容宇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在送王彦良走后,容香兴奋地回到叶雪梅身边,说道:“姑娘,真是太好了,奴婢还以为这次要费一大番口舌呢!”

  叶雪梅淡淡的笑了笑,道:“若是不清楚王彦良的为人,我又怎么会来呢?”

  容香笑道:“这夏帝偏偏就选了王大人出使,也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叶雪梅正要说话,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声音,“你放肆,好大的胆子。我认识你,你是语止哥哥身边的那个侍卫!”

  不多时,便看到囚刀扭着一个人的胳膊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石凤兰。

  囚刀死死地摁着她说道:“她是尾随那个夏国使者过来的,你们刚才说的话她都听到了,要不要把她杀了?”

  石凤兰一下子惊呆了,她没有想到囚刀居然会提出这种建议,她不断地挣扎着,“放开我,你敢杀我,我父亲母亲还有姨母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囚刀并不是普通的侍卫。

  “放开她!”她的话让囚刀的眉头微微一蹙,却还是放开了石凤兰。

  石凤兰一经松开,立刻惊恐的靠在了墙壁上,看着叶雪梅。

  叶雪梅见到她这个样子,微微一笑,道:“许久未见郡主了,不妨坐下来喝喝茶。”

  石凤兰现在哪里有心思喝茶,她望着叶雪梅道:“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郡主才对呀!郡主为何要跟着夏国使者?”

  石凤兰别过脸,道:“谁说我要跟着他了?我只不过是凑巧遇到了而已。”

  容香听得她这话,抢白道:“对呀!凑巧走了同一条道路,又凑巧进了同一间茶楼,再凑巧坐在了他的隔壁房间。郡主,这可真是凑巧呀!”

  石凤兰被她抢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那你们呢?可别说也是凑巧!”

  叶雪梅浅笑着喝了一口茶,道:“当然不是,我知道这里是皇宫通向驿馆的唯一道路,特意在这里等他的!”

  见她承认,石凤兰的脸色越发的冰冷,“你竟然敢与夏国的使者一起串联起来欺骗陛下和太后!只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叶雪梅看着她淡然一笑,“怎么,郡主这是要告发我吗?”

  石凤兰冷笑道:“怎么?你还想让我替你保守秘密不成?”

  “那倒不是,只是郡主若是去告发我,那么遭殃的可就是王爷了!”

  “语止哥哥?怎么会?”

  “我是王爷救回来的,如果郡主去告发我,那么王爷自然会替我求情,到时候遭殃的可不就是王爷吗?”

  石凤兰忍住心中阵阵抽痛,嘴硬道:“你不必拿此话来唬我,语止哥哥才不会呢!”

  “我已经提醒过了,若郡主执意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说罢,她便起身离开了。

  石凤兰没有想到叶雪梅就这样走了,待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叶雪梅已经走下了楼梯。石凤兰望着叶雪梅的背影喊道:“喂,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语止哥哥?”

  叶雪梅没有回话,径直坐到了轿子当中。容香在一旁问道:“姑娘,这样真的可以吗?”

  “宁王是她最大的弱点,只要说宁王有事,她就绝对不会乱来的!”尽管叶雪梅说的如此笃定,但容香仍旧忍不住有些担忧。

  此刻,雨已经小了很多。在霏霏细雨中,一行人回到了王府。因着这段时间一直帮着公良语止谋划,身体透支了很多,便赶紧歇下了。

  容香本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公良语止,让他去请个太医回来,叶雪梅却不让她说,只让她悄然去开封城中寻个医术高明一些的大夫来就可。

  容香无奈,只得听从她的吩咐,将大夫给寻了来。大夫替叶雪梅开好药方之后,便离开了。容香送大夫离去,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却恰巧遇到了公良语止。公良语止便上前询问,看看那人是做什么的。

  容香对他说是姑娘看到秋季到了,天气冷了,便想着去彩衣坊做一些衣裳,这是彩衣坊前来给姑娘量身的人。公良语止闻言,便让蔡总管去抓紧办了此事。蔡总管得了公良语止的嘱咐,原本要走,却被容香给拦住了,她知道若是蔡总管这一去,必定会露馅了。可是她走的太急,藏在袖子当中的药方掉了出来。公良语止捡起之后看到了上面的字,知道是药方,细问之下,才知道叶雪梅生病的事情。

  他顾不得再次下起的大雨,连忙将药方递给蔡总管并嘱咐他让下人去熬药,紧接着,他便冒着雨去了东院中看望叶雪梅。

  此时叶雪梅正躺在床上休息,在看到公良语止见来之后,她便诧异的问道:“王爷为何冒雨前来了?这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快去换一身衣服吧,不要着凉了!”

  公良语止却道:“无妨的,我身子骨健壮,这一点雨还奈何不了我。倒是姑娘,你不遵守约定!”

  叶雪梅微微讶异道:“我何时不遵守约定了?”

  “你可说过要辅佐我登上帝位,并且还说要保我和母妃周全,可是你如此耗费心力,没有你的帮助,我怎能够打败皇兄?姑娘如若真的遵守约定就该知道,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这时,叶雪梅看了一眼身旁的容香道:“这件事情可是你告诉王爷的?”

  容香急道:“不是的,姑娘!奴婢没有!”

  公良语止对她道:“这件事情不是她告诉我的,但你也不应该瞒着我!我已经让下人去熬药了,等会儿,你可得按时吃了,明白吗?”

  叶雪梅那一双秋水明眸渐渐弯起,“明白了,你放心好了!以后我一定按照大夫的吩咐,按时吃药,不劳累!”

  站在一旁的容香看到这一幕之后,便悄然退出了屋子,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若是你再敷衍我该当如何?”

  叶雪梅伸出手指,将自己的小指与他的纠缠在一起,“这样,你便信了吗?”

  她指端传来的温柔让公良语止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好,那你记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叶雪梅也浅笑道:“好!”

  “对了,王彦良那边怎么样了?”

  “王爷放心吧,他和王爷一样,也是一个重情义之人!”

  “好,若真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也就省的你耗费心神应对母后了!”

  “那朝堂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一派主宽,一派主严。皇兄交给了三司去处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如此,那就好!我想让王爷去给七王带句话,让杨南继续维护万德林,帮着他说话。”

  公良语止听后,指了指她的手指,“你怎的又忘了?”

  叶雪梅听后,指了指自己的头笑道:“这里面现在已经是一片空白了,王爷要不要打开看一看?”

  公良语止听后,也跟着笑道:“你呀,又说胡话。你现在身子虚弱,要好好休息,知道吗?等会儿下人们把药熬好了,我亲自喂你吃!”

  叶雪梅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公良语止看着她,颇为疑惑的问道:“你让杨南帮着万德林说话,当真不怕皇兄将他给放了吗?”

  “不会的,万德林这次死定了,宋帝若是真的将他放了,只会让自己名声扫地,日后再无任何信誉可言。如果我是宋帝,我会杀了他!”

  “可是万德林是万侯爷唯一的儿子,他和母后都不会答应的!”

  他的话让叶雪梅的眉间杳然一跳,望着窗外的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她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或许我们还会有别的收获!”

  “是什么?”

  “暂时还不太清楚,不过到时候就会知晓了!”

  公良语止也不追问她,只是道:“既然如此,你就早些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在他临走之时,叶雪梅说道:“那群镖师,还请王爷尽量保全他们!”

  公良语止回过头来看着她,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我既然答应了他们,就一定会保全他们!”说完之后,他便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叶雪梅的唇角扬起了一丝温和的笑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九月二十二日,三司终于定下了万德林的结果,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奏折上的内容时,公良容若的眼皮还是狠狠跳了一下。

  在朝堂上两派人不断的争论之下,公良容若选择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判处了万德林斩立决。这个选择是对的,然而这也给他日后埋下了隐患。只是这个时候的公良容若并没有察觉。

  听到这个决断的万晋面色灰白的瘫倒在地,虽然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戏,却也依旧让他难过无比。想着自己威风一世,唯独到了年老之时,还要和自己惟一的儿子分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和万德林的前程就此断送了。

  在退朝之后,百官依次离去,看着尚在大殿中跪着的万晋,公良容若垂目道:“舅舅放心,朕会保下德林,不会真要了他的性命。”

  万晋抬起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脸,双唇哆嗦道:“老臣知道,只是……老臣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贾乏欺人太甚!”

  “朕又何尝咽的下,只是这一次他占了理,朕也拿他没办法,不过舅舅放心,德林之仇,舅舅之恨,朕一定会向他讨回来。”

  小顺子来到万晋身边将他扶起,“这地上凉得很,奴才扶您起来。”

  在小顺子的搀扶下,万晋吃力的站起来,难过的道:“老臣想去看看德林,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去把,后面的事情朕会办妥。”在万晋离去之后,公良容若狠狠一捶旁边的蟠龙朱红圆柱,吓得小顺子连忙拉住他的手查看。好在只是稍微有些红肿,并无大碍。“陛下当心龙体,这要是受伤了,可不得了!”

  公良容若面色阴冷的道:“有些人可不这么想。”

  小顺子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便劝道:“贾大人是过分了一些,但他就是那样的脾气。若是不那样了,那才奇怪呢!”

  “朕知道,朕只是后悔没有早日拔了这根刺,才让他有机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奴才明白,等这件事情过去了,陛下随便寻个什么由头罢了贾大人的官,想来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公良容若平复了一下心情,凉声道:“贾乏好解决,其他人确实棘手的很。”

  小顺子在一旁道:“陛下是说燕王他们?”

  “这几天他们上蹿下跳的样子你也都看到了,明摆着是与朕作对。”

  小顺子赔笑道:“任他们再怎么折腾,说到底也只是小小萤虫,萤火之光又怎能与皓月争辉。”

  公良容若冷哼一声,“可惜他们没有这个自知之明,若非还未查到暗夜营落在何人之手,哪里还容他们猖狂!”

  小顺子轻声道:“信王已死,先帝临终召见的皇子只剩下燕王、荣王与穆王三位。老奴相信,很快就会查出来,陛下不必太过心急。”

  公良容若也知此事急不得,缓了口气回到龙椅中坐下,“德林一事,你认为交给谁去办合适?”

  小顺子眼珠微微一转,躬身道:“万大人如今被关押在刑部之中,如无意外,负责监斩的必是刑部,故而奴才以为,该从刑部择人去办。”

  公良容若微一颔首,吐出一个名字来,“杨南?”

  小顺子仔细斟酌了半晌之后,道:“杨大人眼下代掌刑部,又一直主张从宽处理万大人一案,本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他并非陛下嫡系一脉,贸然将此事交给他去办,奴才以为,风险太大。”

  小顺子等了一会儿,不见公良容若说话,反倒是一个劲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忐忑道:“可是奴才说错了?”

  公良容若笑道:“昨儿个袁望与朕说,你自入冬之后,就犯了风湿的老毛病,夜里经常痛的睡不安稳。朕想着你怎么着也是个年轻人,怎的就病了呢?如若当真严重,是该歇着去调理一番了。”

  袁望是小顺子的徒弟,这些年一直跟着小顺子在兴德殿侍候。

  小顺子闻言,急忙道:“启禀陛下,最近秋雨下的比较多,奴才是有些受凉,但只是小病,绝没有像袁望说的那么严重。经过太医几次针灸之后,已是好了很多,妨碍不了侍候陛下,求陛下别赶奴才走。”

  “朕若要赶你走,就不会说这些了。”顿一顿,他接着道:“袁望虽然做事还算仔细,但他毕竟不如你谨慎周密,就让他继续跟着你学吧。至于德林一事,你说的不错,确实不宜交给杨南,朕会另外择人去办。”说着,他展了展双臂,起身道:“朕去一趟宁寿宫,你不必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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