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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特种兵》第2057章 你比大海都厉害

作者:无冬夜 字数:2709 书籍:都市特种兵

  又发

  四月十五, 相国寺佛法大会对外开放,天还没亮,整个相国寺就涌入大量上香的百姓。

  辰初开门, 只眨眼的时间,整个相国寺就被人群淹没,偌大的香炉上很快便插满了长香。

  陛下回朝后,千牛卫也只剩下三分之一, 法明方丈索性就让千牛卫退出前殿, 免得惊扰百姓,徒增波澜。

  众人如今都战战兢兢,自然不愿意多生是非, 陈策如此照办,但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让千牛卫换装成普通人混在人群中,以备不时之需。

  相国寺各个大殿香火茂盛, 善男信女,影堂香长, 烟雾缭绕。

  大雄宝殿更是摩肩接踵, 人声鼎沸。

  第一场论法大会是在巳正到午初,作为东道主的相国寺派出了法明方丈的六弟子澄明, 对阵的则是华宗寺智慧大师的大徒弟玄气。

  陈策来时, 午初的更漏恰恰响起。

  “谁出事了?”唐不言脸色肃穆。

  “玄气师父。”陈策的影子倒影在门板上, 长长的影子被折叠,露出古怪的形状,声音带着凝重。

  玄气师父年纪在三十五左右, 若是带个帽子, 完完全全就是读书人的样子, 手指修长,面容白皙,说话更是斯斯文文。

  沐钰儿昨夜带着一堆东西回后院厢房时,远远见过一眼。

  “他怎么了?”

  大门咯吱一声被打开,露出张一一夜未睡的发白面容。

  “大雄宝殿头顶的莲花灯掉了下来。”陈策的脸被午时热烈的日光笼罩着,声音也透出一股缥缈的虚无之气,“灯油全都洒下了。”

  张一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灯油可不是随便东西,一旦点燃,把一个人的皮烫掉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沐钰儿自满堆口供中抬头,一双琥珀眼落入日光露出错愕之色。

  “现在不是在论道吗?”

  陈策缓缓吐出一口气。

  “是。”

  屋内众人脸色微变。

  “那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人……”死了!

  张一吓得嘴皮子哆嗦了一下。

  前脚陛下还要求此事息事宁人,后脚又有人直接死在大殿上,当着所有来聆听佛法的百姓面前,简直是打脸。

  沐钰儿叹气,捏着手中还剩下的一叠供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夜的不安果然在现在应验了。

  “少卿在这里继续核对,我去前殿看看。”她起身说道。

  “这礼部的供词最难整理了。”陈菲菲也被拉来当壮丁,挂着一双黑眼圈,苦着脸说道,“他们是最早上山的,这三日基本上相国寺每个地方都走过,所有人的供词都至少五页,就连梁王也有两页,还有半个时辰就是最后期限了,怎么看得完。”

  沐钰儿心思微动:“剩下的全是礼部的了?”

  张一点头,显然对一切数据都了然于心:“对,随驾上山的人,除了礼部十三人,其余官员五十人,共计六十三人。”

  “这些人都是十二日中午随陛下上的山,大方向都是紧跟陛下脚步,陛下礼佛,他们礼佛,陛下斋戒,他们斋戒。”

  他点了点已经排除的一大份人的笔录上:“时间上很干净,而且他们在剩下的时间也全都两两相伴逛相国寺,至于在昨日午时到酉时去后山的人一共有三十三人。”

  “除去礼部十人去山上日常巡视踩点,也大都是结伴同行,剩下的全都是去爬山闲逛,也都是多人同行,因为后山高耸陡峭,而且僧人说山上有沼泽,他们一直没有分开过,至于性空被搬运下来的丑时和辰时,大部分都在睡觉,靠近后山的更是没有。”

  张一对这些事情如数家珍,他记性好,显然当时在询问时就把所有人的时间完完全全理了出来。

  “其实若是说全都放走,也没有大问题。”张一谨慎说道。

  沐钰儿盯着礼部的供词,冷不丁说道:“我倒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唐不言顺势看了过来。

  “什么?”陈菲菲打了一个哈欠,玩笑道,“最好能给我吓醒。”

  沐钰儿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不如把礼部的人全都留下!”

  “咳咳!”陈菲菲被口水呛了一下,随后露出惊恐之色,“你疯啦。”

  沐钰儿沉默不语,只是绕着唐不言走了一圈,最后站在他面前,眨着眼:“少卿懂我什么意思。”

  唐不言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礼部的存在太过微妙了,也许留下才是最好的选择,谁也不知道自己本不在意的一件事情到底会不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什么意思?”王新不解,“礼部一共十三人,其实真正办事的也就明郎中为首的七..八人,剩下的都是……咳,就是随驾上山的。”

  六部自成立起看似平等,但随着朝政的逐渐稳定,这六个部门自然也分出一个眉高眼低来,譬如眼下,朝政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这样一来吏部户部为先,又因为如今边境战争,兵部也紧跟其后,随后才是刑部,随后才是最为清贵的礼部,最后是不值钱的工部。

  吏部权、户部钱、兵部兵、刑部法、礼部贵、工部实。太平盛世一向如此。

  清贵的礼部一向是世家子弟为了提升自己声望必去的一个地方,如今凤台的几位阁老基本上全都去过礼部,尤其是本朝,礼部自侍郎之上全都是来镀金的,所以王新才会说真正办事的只有那七.八人。

  “陛下已经走了,他们也随不了了。”沐钰儿皱了皱鼻子,“把人全都留下来,而且说起来礼部最早来本就该最晚走,是吧,少卿!”

  唐不言看着她,依旧轻轻嗯了一声。

  沐钰儿交代完,就准备随陈策离开:“那我去外殿看看情况。”

  “那梁王呢?”张一举着姜则行的供词,小心翼翼问道,“梁王也留下来。”

  沐钰儿笑着反问道:“怎么,梁王不在礼部供职了?”

  张一为难:“人确实还是礼部的人,可这不是整天不干礼部的事嘛。”

  梁王整天围着陛下打转,自从国子监祭酒卸任后去礼部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这次就干一回。”沐钰儿老气横秋说道,“这么大个人了,连礼部大门哪里开都不清楚,实在不太好。”

  张一眉心紧皱,欲言又止问道:“话是这个理,但梁王不讲道理啊。”

  沐钰儿龇了龇牙。

  ——这倒是。

  “那你到时候宣布完就跑。”沐钰儿出了个馊主意,“反正千牛卫还在,能拦一下。”

  “那这事就交给张一了,我困了,等会还要验尸,那我就先睡了。”陈菲菲先溜为敬。

  王新也委婉说道:“昨夜因为太黑了,还没能上山,下午还要继续爬山,我也去休息了。”

  张一迷茫地看着屋内众人,最后大惊失色:“我去啊。”

  “对啊,我要去前殿,少卿他们一晚上没阖眼了,也要去休息了,你刚才可是偷偷睡了一觉。”沐钰儿理直气壮说道。

  张一顿时面色灰败:“我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吧。”

  “没事,忍一下就过去了。”沐钰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随后就跟着陈策走了。

  “该庆幸是礼部,大家都是文化人也不打人,要是兵部的话,我看就不好说了。”陈菲菲随口安慰着,眯着眼出了厢房。

  “早去早回。”王新也跟着走了出气,丝毫没有一丝陪同助阵的打算。

  张一心如死灰。

  “我去吧。”一直沉默地唐不言上前,接过名单,淡淡说道,“你也去休息吧。”

  张一错愕地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顿时生出一丝不好意思来:“算了,还是我去吧,万一别人骂你怎么办。”

  他自己皮糙肉厚习惯了,小雪人可是金贵得很。

  唐不言看着他耷拉着眼睛,却还是坚持去拿单子的动作,好一会儿才说道:“不会。”

  张一歪头,不解地看着他。

  那些当官的脾气可真差,这些年他跟着司直可没少受委屈。

  唐不言垂眸,把单子放入袖中:“阿耶还在这呢。”

  张一一怔,随后露出惊讶之色,脱口而出:“少卿也会这样啊。”

  在大周有一个阁老爹,当真是在哪都是横着走,只是唐不言到北阙这么久,从未在他们面前提起唐阁老一个字,久而久之,就连张一也都差点忘记这事了。

  有了唐阁老给少卿撑腰,便是梁王也不敢多说。

  “去休息吧。”唐不言温和说道。

  张一顿时感动落下泪来。

  ——少卿,天下第一大好人。

  —— ——

  午时日光正烈,为了今日的佛法大会,沐钰儿昨夜临时被换到后院的一个偏僻小院里,现在走在阳光下,两侧的松柏只在树根脚下有一圈影子,晒的人额头冒汗。

  “里面的百姓已经疏散了吗?”沐钰儿问。

  陈策严肃点头:“事发突然,幸好我们的人当时都伪装在人群中,出事后立刻就把现场围起来了,后来还发生骚动,几个礼部的人都被推倒了,差点酿出大祸,幸好钱统领来得快,千牛卫很快就把场面控制住了,法明方丈说索性把百姓都请下山去,佛法大会暂时延后。”

  沐钰儿一怔:“就这样还不取消,只是延后?”

  陈策摇头:“许是这个大会对佛门来说格外重要,三年一次,今年轮到相国寺却接二连三出了意外,想来方丈准备多年也是不甘心的。”

  沐钰儿沉默,突然被人拉了拉袖子。

  “小心。”陈策连忙说道,“夏天来了这里的柏树到了夏天会分泌黏液,沾到人的衣服上就像油脂,很难洗掉。”

  沐钰儿这才发现到了和尚院,低头看去,地面上到处都是被踩得黑漆漆的地面,不远处几个小沙弥正在奋力拖地。

  “不碍事。”沐钰儿摇头,快走了几步,“赶紧走吧。”

  两人来到大殿时,整个大殿已经被千牛卫团团围住。

  台阶下,澄明脸色发白,几滴血滴落在脸上,顺着下颚留下,而灰色的衣袍上有大片大片来不及擦拭的血迹,他一只手的手指正快速拨动佛珠,眉眼低垂,一言不发。

  他似乎在出神,又似乎只是在凝神。

  至于华宗寺的几人正围在一起,神色惊恐,其中一个身形高大的僧人正在和相国寺的僧人快速而激烈地说着话。

  另一侧,明庭千正焦急踱步着,远远看到沐钰儿立马迎了上来。

  “司直。”他一张脸被晒得通红,额头布满冷汗,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快去看看。”

  沐钰儿递过去一条帕子:“手上有血,擦一下吧。”

  明庭千盯着那帕子上的梅花图文,似乎被那雪压枝头的样子定了定神,带着血的指尖伸了过来:“谢谢。”

  沐钰儿看着他的手掌上的伤痕,随后说道:“怎么受伤的?”

  “事发突然,我当时正好在台下,拉了澄明法师一把后就被人推到了,还好澄明法师护着我,只是被灯叶扫了一下。”明庭千苦笑,“千怕万怕,还是出事了。”

  大雄宝殿中为了这次论法特意辟出一块空地,用绳子围出一个台形,正中一张小小的矮几,一台小小香炉,两块蒲团,简单充满禅意。

  只是如今里面鲜血淋漓,凌乱一片,一具尸体仰面倒下,浓重的桐油味充斥着大殿。

  “我记得以前论法都是在外面的,这次怎么在这里。”沐钰儿站在门口,不解问道。

  明庭千正在用帕子仔仔细细擦着手指,连着一点缝隙都不放过,闻言只是叹气说道。

  “今年夏天热,论法的时间又定在中午,怕到时候把法师们晒坏了,而且法明方丈也想着要与众不同一点,我们就建议不如放在殿内,佛光一照,便是站着也显出几分佛法来。”

  沐钰儿点头:“那这个位置是谁确定的?”

  “是方丈室那边。”明庭千扭头去看台阶下站着的清瘦和尚,“这次舍利会和法会就是方丈寺协同礼部一起负责的。”

  那边被师兄弟团团围住,连声安慰的澄明察觉到视线,抬眸看了过来。

  他肤色极白,常年念经吃素的日子让他身形清瘦,模样秀气,这般被日光笼着,淡淡看来,眼尾微微下垂,便是满身是血,也莫名多了点出尘之姿。

  沐钰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澄明从人群中走过来,缓步走来,颔首行礼:“司直。”

  “刚才好生凶险。”明庭千叹气,“差一点连澄明法师都被砸到了。”

  “多谢明郎中舍命相救。”澄明颔首致谢,态度恭敬。

  沐钰儿扬眉,下意识去看寺庙的头顶。

  大雄宝殿的穹顶挑得极高,向上隆起的井字形的装饰,一层层套开,各类花藻图案,雕刻彩绘华丽而庄严地涂满整个大殿屋顶,气魄宏伟,严整开朗。

  “为何要在这里挂莲花灯?”沐钰儿问,“这么高的屋顶,每次点灯灭灯不是要很久。”

  澄明点头:“这个莲花灯是为了这次佛会特意打造的,平日里也很少使用,只在大日子才会提早一夜点燃。”

  沐钰儿蓦地响起昨夜看到的殿内场景。

  ——确实有一人站的极高。

  “这么高平日里如何维护?”沐钰儿随口问道。

  “会有专人维护这盏花灯。”澄明说,“方丈室有专门的费用是用来支出这里,会请山下的手艺人上来看看。”

  沐钰儿颔首,踏入屋内,千牛卫早就用绳索把现场围了起来。

  澄明并未入内,他站在门口看着那具仰面倒下的尸体,轻轻念了一句佛。

  明庭千也没有进去,一介文人,近距离目睹此事,现在腿还有些软。

  华宗寺的人也跟着跟了过来,站在门口满目悲戚地看着面前的同门,双手合掌,齐齐念着往生咒。

  沐钰儿目光自那群灰衣僧人扫过,相比较草堂寺的简陋,这群僧人的衣物却是明显精致了不少,衣服袖口纹着佛家花纹。

  “这是你们的?”沐钰儿问。

  为首那个身形强壮的僧人抬眸,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这是寺中智慧方丈的大师兄玄气,也是此次我们的领队。”

  沐钰儿惊讶:“也是领队?”

  性空是草堂寺的领队,玄气也是华宗寺的领队。

  沐钰儿歪头,下意识想去找唐不言,却发现人还未回来。

  “敢问师傅法号,案发时你们都在哪里?”沐钰儿问。

  “贫僧广仁,都在外面看着。”广仁叹气,“只是当时我们都被拦在绳子后面,出事时太过突然,我们都……都没有阻止。”

  沐钰儿看着他自责的模样,随后问道:“当时的事情又是如何?”

  众人沉默,殿内大都是事关人群,由谁开口都会显出几分偏颇。

  “你说。”沐钰儿心中了然,随手点了一个当时正在人群中伪装的千牛卫。

  —— ——

  看台外人群涌动,香烛在殿内跳动,高高在上的佛珠正垂眸注视着蜂拥而来的信徒。

  看台内,两位法师穿着灰色僧衣打跌坐在蒲团上,神色温和。

  “所有法皆出自于心,不生不灭亦无所住,世界诸法皆为练心,心如既往,亦无所变。”澄明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声音轻声响起。

  他看着着面前之人,日光落在他白皙的脸上,笼出一层淡淡的光。

  玄气沉默,眸光看向对面之人,好一会儿才说道:“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灌顶以一,一心三观,自有我心所然。”

  澄明注视着他,久久没有说话,人群中传来骚动。

  “真心,妄心,终是不同。”他轻声说道。

  “人人都有佛性,与生俱来,只需通过修行,克服贪欲,变更觉悟成佛,此乃大成佛教。”

  人群中,华宗寺的人发出叫好之声,百姓们也跟着拍手。

  “正法弟子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不皈依将自己凌驾在佛之上的我慢邪师。”澄明巍然不动,继续说道。

  玄气脸色微变。

  论法就是两人用自己所在的宗系中的教义来驳斥对方,往往枯燥无味,高深奥秘,但也因此可以吸纳信徒,扩充宗派。

  澄明性格沉稳,稳扎稳打,足够出色,却又不会太过锋芒而压制对面之人。

  玄气虽气势汹汹,声音高低起伏,似占尽先机,可还是慢慢皱起眉来。

  若说玄气是一把刀,那澄明就是一捧水。

  刀过水留痕,却到底没有任何伤害。

  “一炷香!”台下的明庭千看着香炉上的长香燃尽,大声说道,“敲钟!”

  一直守在悬钟身侧的僧人立刻抬起木头开始撞钟。

  一声悠然绵长的钟声在殿内响起,声音好似水波一般散开,那声音庄严肃穆,听的人心神一震,似乎要立刻跪倒在高高在上的佛像前,虔诚献上一切。

  “两位法师先休息一刻钟。”明庭千站在正中位置温和说道,“等午时正刻再开始下一轮。”

  就在此时,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掉下来了!”

  一声清脆的,足够响亮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澄明错愕抬眸,只看到头顶的莲花灯逐渐放大,他下意识站起来,却突然被茶几绊了一下。

  台下的明庭千眼疾手快,一把把人从看台上直接拽了出来,因为贯力太大,两个人齐齐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玄气被桌角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跌去。

  那张莲花灯突然而至,直接扎破了他的脑袋,倾泻下来的灯油瞬间灌了下去。

  尖锐的惨叫在慌乱的大殿中骤然响起。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所有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到鲜血四溅,瞬间染红了澄明法师的脸和衣服,以及,那声猝不及防的尖叫。

  —— ——

  “不可能!”广仁怒声说道,“玄气性格最是温和,怎么会推你们呢,分明是澄明被明郎中拽下时挡了我师兄的退路。”

  “若不是他动了一下茶几,澄明法师怎么会摔,若是不摔,明郎中怎么会直接把人拽下来。”千牛卫不服气说道,“澄明法师甚至还被灯芯烫了手背。”

  沐钰儿顺势看过去,果不其然,澄明的手背不仅红了一片,甚至还有一道鲜红的划痕,一只手鲜血淋漓。

  广仁不服气,眼看就要吵起来了,陈策厉声道:“都退下。”

  沐钰儿打量着那张完全被鲜血染红的矮几,神色微动:“这个东西不是在你们中间吗?”

  四方台的正中应该就是摆放矮几的地方,可从这里往上看去,却能看到莲花灯应该是在两人正中。

  “是。”澄明说道,眉间微微蹙起,“只是论法中难免有激动时,不知不觉便朝着贫僧挪了过来。”

  言下之意,玄气在辩法中太过激动,把桌子都弄歪了。

  “可要先看看尸体?”陈策说。

  沐钰儿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玄气的整张脸已经被热蜡完全烫坏了,露出大红色的内在肌理,凝固的烛油把他的整个头包裹起来,看不出人皮的面容下隐约可以看见狰狞的面容,还有那双不甘心睁大,被鲜血染红的眼睛。

  不成人形,狰狞恐怖。

  “送去给菲菲吧。”她叹气。

  陈策嗯了一声,开始指挥千牛卫小心把尸体抬出来。

  沐钰儿颔首,目光在整个大殿内扫过,最后落在角落里的大钟身上。

  “这钟是一直在的吗?”她问。

  “是,这是警示钟,平日里除了首座训诫僧人时会敲钟示警,平日很少启动。”澄明说道,“这次也是为了维护秩序,请示了首座和方丈才启动的。”

  沐钰儿盯着那钟看了一会儿,随后上前单手拎起悬挂在一侧的敲钟木头,手指微动,直接推过去,重重敲了一声。

  声音微震,听的人耳鼓发晕,似脑海中的一根线被骤然拉紧。

  明庭千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木头格外得重,一向都需要两人合抱才能撞出声响。

  沐钰儿站在那钟面前,神色不动,突然耳朵微动,抬眸去看头顶。

  有一个奇怪的,细微的,隐晦的声音被隐藏在这个钟声余韵中。

  “怎么了?”陈策顺势看了过来。

  “有意思。”

  沐钰儿突然身形微动,脚尖一点大门,随后整个竟腾空飘了起来,人在空中凭空点了几下,飘若白云,最后直接一手扒在栏杆上,整个人跟一只小猫儿一样蹲在栏杆上,随后伸出一手去勾挂着莲花灯的钩子。

  动作太快,太过飘然,众人惊骇,甚至有千牛卫吃惊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

  底下的陈策木着一张脸,甚至升出隐晦的得意。

  ——他们都没看过,我早就见过了!

  “咦,这个钩子怎么不是有鱼线。”头顶传来沐钰儿惊讶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实在是太多蚊子了,绝望,我甚至不知道哪来的蚊子。

  那几句论法的东西来自密宗和法华宗的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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