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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孕宠婚》第一百八十九章 有人要害她

作者:暖语 字数:2757 书籍:幸孕宠婚

  何三虎仍然摇头道:“那倒不是,他们确实是今天才回来的,花枪冯隆现在就在街东,一捉就能捉到,只是他那个地方不好带著姑娘去!”

  秀莲气忿忿地说:“无论甚么地方,你现在就带着我去捉他,只要把他捉住,便没有你们的事!”

  当下秀莲扭著何三虎走出大门外,只见这时更声才敲过了两下,街上虽然昏黑,司是还有稀稀的行人来往。

  秀莲先把何三虎放了手,用那块黑布将手中的宝剑包里起来,然后说:“只要在街上你敢喊叫一声,我就杀死你!”

  何三虎也气忿地说:“俞姑娘你放心!走在街上我若喊叫,那一点也没有我的好处。俞姑娘你又不是强盗,我找来官人,也不能叫你吃亏。再说,他娘的为个花枪冯隆,我犯不上赔著性命。冯隆现在鼻子巷土娼家里了,俞姑娘我带着你去找他。”

  说时何三虎在前忿忿地走,俞秀莲在后面持剑紧紧跟随。

  这时天空上星月微微,寒风凛冽,远处更鼓迟迟。

  二人往东穿过了几条胡同,就来到一条小巷里。这条小巷真是又黑又窄,只有北首一两个小门。来到第二个小门之前,何三虎就站住身,指著说:“这就是土娼小白鼠的家里,冯隆就住这里。”

  他说这话,仿彿觉得秀莲一个闺女人家,无论如何也决不肯闯进土娼家里去。可是没想到秀莲此刻早已亮出宝剑来,将身一耸,“嗳”地上了墙头,远后跳进院去了。

  这时却听到远近各处街道上锣声有起,何三虎听了,吓得他转身就跑。此时秀莲才跳到小院里,忽然各处锣声紧响,她不由十分惊异,赶紧闯进小屋里。

  这小屋里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妖艳妇人和一个很瘦的男子,这男子却不是冯隆。

  秀莲就持剑逼问:“冯隆他跑到哪儿去了?”

  屋里的一男一女全都吓得浑身哆嗉,女的就说,“姓冯的……刚才来了又走啦!……”

  秀莲还要往下追问,却听四处的锣声越来越紧,也越来越近,秀莲赶紧出屋,蓦一抬头,只见墙上站着一个人说:“俞姑娘!快走!”

  秀莲又问了一声:“你是谁?”那人却一声不答,跳下墙去了。

  秀莲赶紧提剑赶到墙外,只见黑影一道很快的往东遁去。秀莲在后紧跟,连穿过三四条寂静无人的小巷。

  此时,锣声渐远也渐缓,前面的那人依旧距离著秀莲不过几十步之远,秀莲紧快地飞走,无论如何努力也是追赶不上。眼前已到了城墙,那条黑影已顺著马道跑上去了,秀莲也追赶上去。

  到了城墙上,那人却止住了脚步,在十几步之外,对秀莲说:“我是龚道士。姑娘你一人身入城中实在危险,千万赶紧回去吧!明晨天未亮时,到城南十二里白衣庵旁,我必将花枪冯隆拴获,送了去!”

  秀莲喘了喘气,很和蔼的问道:“请问道爷的大号怎么称呼?如何认得我?”

  对方龚道士却说:“我一个出家人不必说出姓名,至于姑娘……”才说到这里,俞秀运蓦然觉得对方虽是江南口音,但却十分厮熟。

  她趁著对方不备,猛地扑奔过去说:“你是……”但那龚道士早已脱身躲开了,由城上飞身而下。

  秀莲也不顾城有多高,她也提着气,忽地一声由三四丈高的城墙落到平地上,身子一挺并未倒下,但是左腿觉得有点疼。向两旁再看那龚道士,已然没有踪影了。

  秀莲赶紧将剑重用那块方布里上,不顾得脚痛,急急回到店房内。

  此时店门还没有关,秀莲走进了店内,先注意看那龚道士住的屋子,只见窗户一片漆黑,像是里面的人还没有回来的样子。秀莲心中暗暗地冷笑了两声,便取钥匙开锁进屋。她先将宝剑插入鞘内,然后才取火点灯随著就喊叫店家。

  店家进到屋里,就笑着问说:“姑娘回来啦!姑娘不是跟着对门玉兴镖店的内掌柜的坐车进城去了吗?”秀莲说:“回来了,这半天我净在对门镖店里了。”

  店家笑着点了点头,说:“姑娘原来也是镖行的?”

  秀莲点了点头,又问:“白衣庵在甚么地方?”

  店伙说:“就在这南边,顶多十里来地,靠著大道。那座庵十几年前倒还香火很盛,现在却坍塌倒坏得不成样子了。”

  秀莲听罢了,点点头,店家刚要转身出屋,秀莲就嘱咐说:“明天你们可要早点起来,我要一清早就起身赶路。”

  店家回过头说:“不要紧,我们这店里甚么时候都有人伺候着。”

  店家走后,秀莲将屋门关好,对著灯呆呆站立著发征,脑里不住翻情刚才所遇的那一些紧张惊险的事情。

  此时街头上的更锣已交到三下,秀莲又是惊疑着,暗想:刚才城里一定在自己与何三虎离开张家以后,那何七虎与张玉瑾就去叫了官人,诬赖自己是杀伤人命的凶犯,所以城内才那样呜锣缉贼。若不亏龚道士顿路叫我逃走,我真许要被人捉拿住了。但是自己现在住在这南门外,也终非稳定,因此心中十分不安。想想那龚道士的身材和自己模模糊糊看见他那容貌,以及他那谈话时的清朗声调,不由得又惊又疑。

  想了半天,她忽然心中一阵悲惨,不觉得竟簌簌地落下几点眼泪来。又静立了些时,听得四下毫无动静,她才将灯熄灭,慢慢地又放开屋门向外去望,只见残月斜映,寒风扑人,不要说那龚道士的屋中没有灯光,就是旁的屋里,也不见有一点火光。只有风声呼呼,落叶请肃,搀杂著各房中旅客发出的鼾声和呓语。

  秀莲这才又把屋门闭上,便睁着眼在炕上坐了一会儿。

  这时窗纸就发白了,秀莲遂下炕收拾东西,少时就开了屋门到柜房前,隔着窗户叫店家。

  连叫了几声,才有一个店伙,披着棉袄,揉着眼睛,由柜房里走出来,向秀莲说:“天还早呢!还没打五更呢,这么早就走,可干甚么去呀?”

  秀莲说:“我有要紧的事,得往东去赶路,你不用废话,快些把我那匹马备好!”

  店伙似乎两眼尚未睁开,他就问说:“哪匹马是你的呀?”

  秀莲气忿忿地说:“就是那匹红马。”

  说话时又扭头向西屋里看了看,随后便回到屋中。

  待了一会儿,店伙送进洗脸水来说:“姑娘,那匹马已备好了,姑娘是要往哪儿去呀?”

  秀莲随口答言道:“往山东去,我回家。”匆匆地将脸擦过便付清了店账,然后挟著行李,携带著双剑,出屋放在马上。

  店伙把大门开了半扇,说声:“怠慢!”

  秀莲点了点头,遂扳鞍上马,飞骑向正南走去。

  这时候星光还在当空闪烁,半圆的残月偏西坠下,给大地上铺著暗淡的影子,市街上没有一个行人,两旁商号全都严闭著门板。

  走出南关,那郊外更是一遍荒凉黯淡,只有几堆坟墓似的,那是村舍。极目四望,远处都是黑暗混浊,甚么东西也看不见。寒风自背后吹来,使秀莲这一身夹衣裳真有些禁不住,但她也毫不畏缩,纵马南去。自量走了已近十里内外,便收住马疆慢慢地往前走,又走了不到一里,就听前面有人呻吟著喊道:“救人呀!救人呀!”

  秀莲吃了一惊,顺著声音向前我去,藉看星月之光向马下望去,只见道旁趴着一个人。

  秀莲遂勒往马问道:“你是干甚么的?”

  那人一听是女子的声音,反倒不言语了。

  秀莲蓦然省悟,便赶紧抽剑下马,向那人问道:“你是冯隆不是?说了实话我就饶你的性命,要不然,我当时就杀死你!”

  连问了几声,秀莲的宝剑已然举起,地下趴着那个人才说:“你是俞秀莲姑娘不是?先别下手!”

  秀莲举著剑逼吓说:“你快些告诉我,杨大姑娘现在是生是死?”

  那地下的花枪冯隆又呻吟了几声,他就说:“俞姑娘,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要这样苦过我。杨大姑娘不错是被我给抢去的,现在卖在正定府姜中堂的家里。那还是冒宝昆的主意,我们两人分使的钱。北京永定门外那杨老头儿,是谭起给杀死的,更与我没有相干!”

  俞秀莲听了,知道那杨丽英尚在人世,便放了点心,遂问说:“你快点把你们在北京作案的缘故及你拐卖杨大姑娘的事情详细告诉我。说完了,我就许饶你的性命,但不准说一句话话。”

  冯隆呻吟著说:“现在我的命拿在姑娘的手心里,我还敢说假话!我告诉你吧,永定门外杨家,那两个姑娘的哥哥不是别人,就是偷了宫里珍珠的单刀杨小太岁。这件事我没跟张玉瑾说过。

  本来我与杨家无冤无仇,因为八月节前,冒宝昆由凤阳请来谭起、谭飞和两个镖头,他们是打算杀害杨家的人,以为谭二员外报仇。

  冒宝昆先请秦振元帮忙,秦振元不管。后来又请我,并说杨老头儿别看他是个卖花的,他早年也是江湖有名的人物,手里颇有积蓄。并说那两个姑娘都是年轻貌美,拐到外省一定能卖不少的钱。

  我那时正为穷所追,就答应他们了。哪想到了杨家,谭起就将杨老头儿杀死,我们翻箱倒柜,得了他们二百两银子。依着我本想不抢人家的姑娘了,可是冒宝昆非要叫我将杨大姑娘抢去不可。

  为这件事,那猴儿手谭飞大不高兴,几乎他要拿刀杀我跟冒宝昆。我由北京把杨大姑娘带到深泽县,藏在朋友家里。不到两天,冒宝昆他就找我去了,他告诉我现在有俞姑娘和五爪鹰孙正礼出来替杨家打不平,把我们的事都探听出来,所以得赶快把杨大姑娘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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