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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 阅读记录
深秋，HLJ省会H市松花江边，枯黄的树叶随着清冷萧瑟的风飘落，太阳照射在身上，一点也不觉得暖。不知是因为天气转凉还是因为不是节假日的关系，寥寥的几个人，少了平时熙熙攘攘的热闹，却让这里的秋意更浓了几分。吴寒紧一紧衣领低声报怨着这操蛋的天气，和他操蛋的人生，由其是现在这个本命年。20年来每个月15号对于吴寒来说都是一个难熬的日子，这一天各种各样的衰事都会如约而至。
准确的说应该是在他5岁的时候，这种事才被确定和被大家所知。当年吴寒被遗弃在一个叫十八站的林场，坐落在大兴安岭深处，据说是八国联军进京慈禧逃到关外停留的第十八个站点而得名。别因为这个传说，就认为这地方多高大上，实在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个地方，在一般的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吴寒被放在了十八站唯一的小广场，人们平时解闷闲聊都到这里，偶而有些小型活动和学校的运动会。因为地方不大，清早第一波路过的人就发现了躺在广场上的吴寒，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甚至在当时还很时尚。可一看脸，这不是一个黑人小孩吗？外国人在这里可真的见不到，更别说是个黑人，还是个黑人小孩。吴寒因为某种原因，偶尔痛苦的呻吟一下，呲出来的白牙把脸显的更加的黑，同时也证明他还活着。大家三三两两的围成一圈，讨论着孩子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和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也不能让这个外国小孩就这么躺在这儿，虽然是初夏，但是北方的早上还是有些凉。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去检查一下，孩子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身上有没有伤或者家长留的字条什么的。据李婶回忆，那是一起涉外事件，谁能随便出手，摊事那就是大事。直到林场场长赵书记上班路过，这个局面才没有持续下去。了解情况后，赵书记接连下达了几个命令，展示了做为领导多年的才能。先把小黑孩送往卫生所，检查一下身体状况，如果有问题抓紧治疗，医疗费先由林场支付，如果费用太多，急时汇报。不是不上医院，小林场没有医院，卫生所是林场唯一的一家医疗机构。之后多年每当赵书记想起吴寒的治疗费用，嘴角都会不自觉的抽搐几下。同时又安排两个人去火车站，公共汽车站查一下有没有黑人或者是外国人来过此地。去派出所报下案，并要求查找和确定小黑孩的身份信息。看到事情解决，人们四下散去，今天的事也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医院的初步的检查结果是烧伤，应该是电击所致，面积为百分之百。赵书记听后心凉了半截，以为是起涉外事件，处理好，也算是政绩，没准能向上动一动。再有，这伤的这么严重，不说这里的医疗条件能不能治，单想想这医疗费用就让人害怕。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话说出去了，不能弄个见死不救，搞不好官都没了，自己本身也不是那种人，毕竟是条生命啊。一咬牙，治吧，可怜我那辛辛苦苦攒的小金库了。算吴寒命大，经过半年多的医治，总算是痊愈了。不过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细心的护士发现，每到15号吴寒的病就会反复，不过也没当回事，只是当做巧合罢了。赵书记看着吴寒变得白嫩嫩的小脸，有苦说不出啊。半年了，他父母的一点音信都没有，只在衣服口袋里留下个纸条，写着吴寒的姓名和生日，其他的啥也没写。怎么办？孩子谁养？教育怎么办？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哪件不是事？“服了，我真服我自己了”赵书记苦脑的想着，命是你给捡回来的，接着管吧。
就这样，吴寒被安排在了林场政府的一间房子里，说是政府，也就是比别的房子好一点的平房，过上了吃百家饭的日子。头两年还要有人照顾，到七岁已经完全可以做所有的家务。吴寒喜欢独处，一个是性格使然，另一个就是每月15的衰事有时也会殃及到别人，所以七岁以后的吴寒过的自由而孤独。虽然自己生活，穿着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们送来的衣物，童年的乐趣在吴寒身上一样也不少，夏天到小河插鱼，到林场的木垛上抓天牛，冬天在山坡上放爬犁，无处不在的冲锋战。一天又一天的堆积，一年又一年的累加，吴寒变成了翩翩少年。吴寒从来不和人说为什么学习要那么努力，吴寒的成绩一直是全校最好的。吴寒有自己的目的，他想解开自己身上的迷题，为什么每个月的15日自己会很衰？这绝对不是巧合。而且越来越严重，从开始每年有一次被闪电击中，到现在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只是对自己的伤害越来越小，恢复的越来越快。别等到哪天突然来个大的，直接灰飞烟灭，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吴寒现在能做的，就是通过学习来获得更高层次的知识，去找到答案。品学兼优的意外惊喜就是，有孩子的家长们每天排队请吴寒到家里吃饭，在丰盛的饭菜面前，教育自己的孩子向吴寒学习如何如何。
吴寒如愿的考到了H医大，本硕连读，不是自己考不上更好的医学院进行学习，只是真的放不下十八站的亲情，想离的近一点，能经常回去看看。可后来才想明白，再近没时间回去也是白扯，多远有心有时间也能回去。吴寒主修生物工程医学，选修自然科学，原因很简单，一个是了解自身，自己为什么受到同等级的伤害会越来越小，难到像WOW里自己升级了？一个是了解世界，为什么那该死的雷电一个劲的劈我，不能是那不知名父母家风水有问题吧？
转眼吴寒研究生二年了，是吴寒的本命年，衰事每天不断的发生，几乎让吴寒都不能进行正常的生活和学习了，吴寒想尽各种办法来避免，包括那讨厌的红裤头现在还穿在身上。但总是那么巧，偏偏万分之一的概率依然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让吴寒回想起只有每个月15日才来的衰，那时多幸福啊。
今天又是15日，按常理应该比平时更衰，也是吴寒二十四岁的最后一天。这时的吴寒已经由稚嫩的少年，变成阳光的青年。头发有点凌乱，但不失整洁，一看就是小店十元一位剪的。眉毛很黑划出完美的弧线伸向两边，眼睛不大，笑的时候眯成一条细缝，与略圆的脸庞圆圆的鼻头再加上嘴角牵动出一丝的玩世不恭，显得特别亲切。吴寒来到江边，这里空旷些，有些事能及早发现和避免，这个天气人也不多，自己笑骂来渡个小劫。刚刚抱怨完，一个身影把吴寒的扑倒，用力的压住吴寒，大声的说“兄弟，看开呀，千万别想不开，生命最重要。”吴寒脑袋被磕的嗡嗡做响，呲牙咧嘴的同样大喊“我他妈不想死，谁他妈要自杀了！”那哥们到也利索，马上起来边拍打身上的尘土边说“兄弟，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要那什么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完向前走去，三步两步一转眼就转没了。吴寒揉着后脑的大包，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一摸，靠，我的钱包。吴寒向小偷离开的方向快速追去，吴寒前几年不光有奖学金，还能靠节假日打工赚一些生活费。可是这一年，衰事太多了，根本打不了工，像上个月在KFC，只去半天就把那里搞的像来了一场小型恐怖袭击，好在没有人受伤。现在钱包里并没有多少钱，可是有一张珍妮血的比配确认单，对吴寒很重要。珍妮血是最近新发现的一种新型血型，全世界仅有一例，以血型的拥有者命名。拥有者发出悬赏，如发现和自己血型相同的，奖励一万美金，愿提供400CC血，奖励五十万美金，愿提取骨髓干细胞的，奖励一千万美金，奖金已打在全球最权威的第三方机构信安支付，期限定为一年。只要符合要求，钱马上到帐，这消息现在还占据着各大新闻的头条。吴寒五岁那年验过血，当年没验出血型，也并不需要输血，卫生所也没坚持，可能是想自己的设备老旧或操作失误造成的。这个机会吴寒不想错过，自己万分之一的事碰到太多，没准这次也能碰上。可是过去那些都是衰事，而这事明显是个大好事，能碰上吗？可自己一定要试一试，现在排队验血型的太多了，如果这个丢了，再去排可能就要超期了。吴寒奋力的向前追着，心里想“明天就指着这个转运了，有钱了才能更好的做研究，还有十八站的亲人们也应该回报下。”想着吴寒的脚步更加的快起来。期间摔了几跤，不知什么绊的，对于吴寒来说这都不是事，见多了。由于小偷消失以后，根本不知道到底往哪个方向走的，吴寒只能凭直觉四处寻找，人少黑暗的地方是首选。刚跑进一个胡同，一到寒光向自己划来，吴寒收身向后一躲，同时听到叫骂“妈的，老子向你借点小钱，你他妈还追来了，就你那点钱还不够老子打一炮的。”唰唰又是两刀，吴寒的衣服都被划破了。“今天你让老子不爽，就给放放血。”吴寒急急后退，慌忙着喊到“大哥，钱我不要，钱包里有我重要的东西，你也没用，把那个还给我就行。”“东西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你想拿回去，没门。再说了，你当哥们傻呀，那张确认单，市面上已经炒到五千块钱一张了，就他妈的他值点钱。”那人凶狠的说着，手也没闲着，又向吴寒刺来。这时吴寒已经被逼到墙角，已退无可退，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可吴寒有生以来都是在上学，虽然在宿舍没事练练臂力棒拉力器啥的，可那都是小打小闹，哪有力量和这人相抗。刀尖一点一点的向吴寒靠近，吴寒头上爆起的青筋说明吴寒力量已经用到了极限，吴寒感觉已经刺到胸前的肌肉，那人再一用力，自己就要去见佛祖了。啪的一声，一道闪光打在吴寒的头上，那人直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吴寒劫后余生心情是无比的舒爽啊，想不到这衰事还能救命，以后得好好利用。吴寒拍打着头上冒着的白烟，自嘲到“还能解饿”。吴寒近几年被电中击后，好几天都不用吃饭，还不饿。自己想这事好啊，回去就把插座接上电线，然后直接用手捏了上去。这不但造成全宿舍楼停电，那种被电的痛苦，痉挛和抽搐永生难忘。自己被雷电击中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怎么和自己电的完全不一样啊。又小试过几次，这回都没直接捏的那么死，但是电的同样不好受。不应该呀，吴寒百思不得其解，可能是电的强度不够，雷电的比较猛一些，可自己真的不敢尝试高压电。
吴寒从那人身上把钱包翻找出来，还好身份证，钱，最重要的确认单都还在。这才想起这人别死了，身上有自己的指纹，DNA，没跑啊。虽然是正当防卫，可怎么说的清啊，说一个闪电，把自己劈了，自己没事，把他电死了，说了也没人信啊。再说，我是从小雷就劈我，劈习惯了，所以没事，不坐牢也得进精神病院。吴寒准备用在医学院学到的知识心肺复苏，可是对这个人口对口指定是不行，妈的，宁可做牢也不行。只能用按压法，按了两分种没有效果，靠，再不醒过来，这人就真死了。吴寒急了，拼命的向那人胸前捶击，没有效果，随后用脚疯狂的在那人胸前踩踏。吴寒明显听到骨裂的声音，这时，那人身体抽动了一下，紧接着两声轻咳，活了！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这也能把人救活，吴寒拿出电话拨打了120急救电话，说明地址和病人状态后，马上就走，撩杆子吧。后面传来微弱的声音“哥们，这事我记下了。”说着晕了过去。妈的，没等救护车来，他再死了。等救护车来了再走应该也没啥事，可是这哥们说这事记下了，是记下找我报仇还是记下我救他一命，不想那么多了，总之不能让这人死了。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护人员看到吴寒衣服上的口子，还有那人胸前纵横的脚印。其中一个男的过来对吴寒说“这位小兄弟，能和我说下发现这个人时的具体情况吗？”同时向边上的女护士使了个眼色。吴寒看到眼里，哪还不明白，这不是要报警吗？二话不说，撩吧。等那位男医生想说第二句的时候，吴寒已经窜出好几米远了。“报警，咱们先把这个人拉回去。”男医生边吩咐着边把放在担架上伤者推进救护车。
吴寒漫无目的的跑，只要离开那里越远越好，没跑几分钟，一个装甲车横在面前。上面跳下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迅速的进入几个战略位置，枪口指着吴寒。“放下武器，双手报头，扒在地上。”对面传来洪亮具有震慑力的声音。吴寒脑子还没转过弯，但先按照说的做了，不过只做了两步，没有武器啊，放啥。不对啊，咱华夏啥时候出警这么快了？装备这么好了？素质这么高了？警匪片里也没有过这么快的呀？靠，江边，反恐防暴警察。吴寒想明白了，在这里搞事，得有几个胆子呀。不过刚才那哥们不也是在这里搞事吗？他胆子大？有关系？不能吧？吴寒又一轮的不明白。难道又是那万分之一的机率让自己摊上了，靠，这一天，没好了。
了解只是一起普通的治安案件，就把吴寒送到片区派出所。派出所并没有马上提审吴寒，而是先通过吴寒的身份信息，联系户口所在地和学校，知道了吴寒平时的基本情况。发现吴寒并不是一个作奸犯科的人，应该和受害人吴勇只是斗殴冲突。不过警方不明白的是，吴勇可是当地有名的武术世家的大弟子，那身手就是吴寒十个也不一定是个，怎么还把吴勇给打的晕迷不醒？这关键一定要问清楚。并且吴勇还是这个派出所所长的小舅子，这个案子一定得上心，最起码也是个故意伤害。等笔录做完，往里面一扔，再打声招呼，有这小子受的。
把吴寒提出来，也没上什么措施手铐脚镣啥的。例行程序的那一套，什幺姓名，年龄，籍贯啥的问完，直奔主题“说说吧，怎么回事？”。吴寒在提审之前就想好了，坚决说自已啥也没做，就是路过看到的。那小子醒了，也不能说啥，还能说自己偷东西然后发生的那些。非要把问题整明白了，自己也不怕，自己确实真没犯法。如果那小子死了，更不能说，因为说也说不清了。吴寒的回答明显让审讯的人员不满意，话风一转“我们有证据，天网行动知道吧，我们有监控录像，想看一看不。”啪的一拍桌子“快点交待，没时间在这儿和你闲聊。”吴寒除了又说一句我真的啥也没做，就不知声了，问啥也不说，就是不说话。这是在电视里学的，不知道管不管用，自己也没经历过，也不知道应该说啥，说多错多。“我再问你，电击*枪你扔哪里了？”审问的民警说话声现在也小了许多，光自己说，嗓子都冒烟了，喝茶也不顶用。“我没有电击*枪”吴寒简单回着。“医院的检查报告说是电击后外力所致的胸外膜出血及胸骨骨折。”民警的声音又高了起来“不是电击*枪，能用电把人击伤的，是啥，扔哪儿了？”“我真没有，实在不信你们用测谎仪吧。”用测谎仪也许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只要说实话就行，反正自己没做错什么。“你真把你高看了，测谎仪你这么点的案子还用不上，你这没多大的事，打架斗欧，顶多是个伤害，你有扛的必要吗？”测谎仪对于派出所来说根本没有配备，民警改变策略想让吴寒的心理防线松动。吴寒又不知声了，就这样吴寒偶尔回答没有或真没有中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这都小半天了。民警沉不住气了，所长家亲戚的事，就是大事，这么简单的问题搞了这么久，还没有解决，这是能力问题了。这可不行，必须得在今晚解决了，民警先把吴寒铐在暖气上，把门锁了，把摄像头关了。吴寒一看，这和电影电视里一样啊，要来暴力的了。马上大喊“来人啊，救命，警察要打人了。”民警笑道“这里隔音的，招了吧，少遭点罪。”接着拿着电棍就打了下吴寒，电流迅速在吴寒身上流窜，并没有感觉到痛苦，痉挛和抽搐就更没有了，甚至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吴寒不自觉的呻吟了一声。“我去，你还是个变态。”民警惊讶中带着愤怒，又电了两下说。吴寒接着装出痛苦的状态，呲牙咧嘴，大喊大叫，可实际感觉那叫一个爽呀，心里希望多电两下。电和电这么不同吗？一个给自己电的生不如死，一个给自己电的倍加舒爽，完全是冰火两重天啊。电棍的电都用完了，吴寒除了大叫，还是啥也没说。民警找来一本厚书，垫在吴寒胸前，大力的锤击。这回吴寒可不好受了，不光痛，还上不来气，憋的满脸通红。“你这是严刑逼供”说着吴寒不自觉的咳嗽起来。“知道不好受，老老实实交待不就完事了吗。”又是两拳。就这样持续了十多分钟，民警来了个电话，一接里面说“小宋啊，吴勇醒了，没那小子事，先把那小子放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说完就挂了电话，电话那边可能是知道这个小宋现在在做什么。现在换成小宋懊恼了，这可怎么办，给这小子一顿电还一顿削，他有事，好说，可现在没人家什么事，不好办了。小宋接电话也没背着吴寒，拢音也不是太好，吴寒大概听出是自己没事了。吴寒明白事情的关键，小宋这么对他也是事出有因，吴寒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马上说“哥，没事就放了我吧，之前的事我全都忘了。”对于小宋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办就办。当吴寒走出大门的时候，他没注意到，时钟的指针刚好走到十二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