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 060、闹

  察觉他表情的细微变化,佟羌羌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这个问题,无疑饱含对韩烈的怀疑。

  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想韩烈是不是早就知道安鹿是史密斯夫人的女人。

  想韩烈在钟文昊强奸安鹿这件事情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她恍惚记起,因为自己从一开始情感倾向就偏向韩烈,即便曾有过的那一小部分疑虑,也随着对他感情的加深而逐渐消除。

  两三秒的时间内,她的思绪千回百转,但读不懂韩烈在这短暂的沉默里想了些什么。

  然后便见他站直身体,眼睛不愉快地眯了起来,清冷直接地反问:“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佟羌羌预料过,以韩烈的段数,肯定听得出她话语里隐隐所蕴的质疑。

  做好心理准备,和真实面对他的冷漠,是两码子事。

  佟羌羌心里头特别难受,慢吞吞地说:“我只是想要个答案,定一定心。你说的,我就信。”

  嘴上如是说,其实身体里另一个理性的小人已狠狠地踹她一脚,鄙视她的盲目。可是有什么办法?在爱情里,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不盲目?

  她爱他。她害怕自己对他的怀疑被外界纷乱的信息扩大。所以她亟需他的一句话,斩断这一丝怀疑。

  她想要给予他全部的信任。

  看着她眼睛深处流露出的恳切,有点可怜巴巴,韩烈的心仿佛被什么握了一下,目光忽明忽灭。顷刻,他说:“陪你去安景宏家里的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安鹿。和你一起在悉尼时,安景宏已经主动联系到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先生才找我聊了这件事,他拿不准主意。没想到的是,安鹿连孩子都没了。”

  韩烈的语调很平稳,然而越是平稳,越是让她感觉他好像生气了。佟羌羌彻底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出口,拉了拉韩烈的手:“小叔……我明白了……”

  韩烈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佟羌羌嚅了嚅嘴唇,只想赶紧说点什么过渡掉刚刚的那一小段不愉快,问:“史密斯先生这样终止和钟氏集团的合作,作为违约方,应该要赔偿的吧?”

  损失的可不止是钟氏,简直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做法。

  史密斯先生能为安鹿做到这种地步,可见他对史密斯夫人的爱。

  “照理是要赔偿,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大概是事情太过复杂,韩烈只做简单的解释:“当初钟氏为了得到这个合作机会,在某些具体的合作条件上,有不少妥协的地方。史密斯先生是合作案的主控方。即便之前已确定和钟氏合作,可对它感兴趣的人,依旧很多。”

  所以意思就是,史密斯先生只要握有匹隆岛,后续什么都不用愁?

  “那钟氏……”新闻上不是说,钟氏已通过这个开发案招商了吗?

  韩烈略一顿,道:“钟氏为了配合匹隆岛开发案,近期启动了不少的新项目,前期投入很大。极有可能面临资金周转紧张的局面。”

  佟羌羌不太懂商业操作的环节,但她理解了意思。

  反正史密斯先生是扭转钟氏的关键。

  佟羌羌咬咬唇,看着韩烈——他是钟家的一份子,同时和史密斯先生交情极深,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

  韩烈捏了捏眉骨,淡淡道:“我要先去补个觉。”

  说着,不等佟羌羌反应,他兀自朝他自己的卧室走。

  黑色的静音木门密不透风地关上,佟羌羌丧气地耸搭下双肩。

  傍晚的时候,韩烈匆匆忙忙地就出门了,连晚饭都来不及吃。而当天晚上,他又没有回来睡。

  对于史密斯先生要终止合作一事,新闻上吵得不休,钟氏却始终不给正面回应。

  翌日,佟羌羌在阿花的陪同下,再度前往医院探望安鹿。

  第一次来的时候,安鹿没醒,第二次来的时候,没见上面就跟着韩烈走了,这第三次,佟羌羌远远就看见安景宏和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病房。

  医生神情凝重地在和安景宏说着什么,安景宏认真地听,并没有看到佟羌羌,和医生一起,不知要往哪去。

  佟羌羌兀自走进病房,里面留有一个护士,在给安鹿换吊瓶。

  见安鹿已经醒来了,佟羌羌面上一喜:“小鹿。”

  安鹿却并没有回答她。

  但见她靠坐在病床上,黑色的长直发像是挂在头皮上的,反衬得脸色惨白。她的双眼无神地盯着虚空,怀里搂着只枕头,姿势如同抱着个孩子,嘴唇不停地动着,喃喃自语的样子。

  佟羌羌蹙眉走近两步,这才依稀听出,她并非在喃喃自语,而是在哼唱小曲儿。

  声音含糊,调子零碎。但很容易辨认出,是《虫儿飞》。

  “小鹿……”佟羌羌愣愣地望着安鹿,“你这是……”

  “看不出来吗?”给安鹿换吊瓶的护士叹息,“醒来的时候发现孩子没了,又哭又闹的,都要把医院给掀了,好几个护士联手把她压制住,靠着注射镇定剂才平复下来的。不知道的人怕是要以为这里是精神病院。”

  “后来再醒来,不哭了也不闹了,就成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抱着枕头哼歌,谁叫都不理,一旦想把枕头从她怀里拿走,她就像要跟对方拼命似的,又开始哭闹叫喊。”

  佟羌羌鼻子一酸,捂住了嘴。

  身后蓦然传出安景宏冰冷的质问:“你怎么又来了?”

  佟羌羌闻言转身,不仅看到了安景宏,也看到了史密斯先生。

  之前是对安景宏兄妹俩愧疚。如今还要多加上史密斯夫妇,佟羌羌顿感自己肩头的负罪感沉沉,红了红眼圈:“史密斯先生……”

  注意到佟羌羌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史密斯先生有点慌了手脚,“tong,你别这样。介意出去和我聊一聊吗?”

  两人出了病房,在昨天韩烈所倚靠过的那个窗边站停。

  史密斯先生从口袋里掏出雪茄盒,旋即很快反应过来场合,又收了回去。转而问佟羌羌:“我需要绅士地给你递纸巾吗?”

  他已然恢复以往的口吻,佟羌羌稍稍轻松了一些,吸了吸鼻子,郑重地垂首,道:“小鹿的事,我真的特别抱歉。”

  “tong,”史密斯先生扶了扶佟羌羌的肩,“你别这样。情况我已经都了解了。对错在谁,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若真要细细地计较,我也要负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佟羌羌抬头看史密斯先生脸上的表情,有浓浓的自责。

  “我如果早点下决心,和yi好好谈一谈小鹿,现在的一连串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史密斯先生微微侧头,往向窗外,“我一直顾及yi的情绪,担心她伤心。可如今,我该如何和她开口。”

  佟羌羌顺着史密斯先生的视线。也望向窗外明晃晃的阳光,脑中交替着史密斯夫人巧笑嫣然的模样和红着眼眶迎风独立的模样,和史密斯先生一起沉默。

  数秒后,佟羌羌问:“你……不打算让史密斯夫人回来吗?”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甚至在想,如果让史密斯夫人回来,让安鹿和母亲团聚,对安鹿是不是有帮助。其实母女俩的心病,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史密斯先生转回脸来,摇头:“不打算。”

  佟羌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史密斯先生她的想法,便听史密斯先生紧接着道:“我打算带小鹿去悉尼。”

  佟羌羌愣了一秒,随即欣然。

  “悉尼的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史密斯先生怅然,“希望yi见到小鹿,不会被吓到。”

  “什么时候转院,时间定了吗?”佟羌羌问。

  “在给小鹿办手续。但最快也会等我把这边的事情了结掉。”

  说出后半句话时,史密斯先生的表情一瞬间是极其陌生的冷漠。

  这边需要了结的事情,除了打击钟氏。还能有什么?佟羌羌无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和史密斯先生从一开始便是以朋友的身份接触,看到的都是他作为史密斯夫人的丈夫的形象,长久以往她险些要忘记了,史密斯先生也是个纵横多年的商人。

  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他自有他在商场上手腕。光看他不惜违约也要和钟氏终止合同,便可窥一二他的果决强硬。

  但因为他所做皆是为了史密斯夫人,又令佟羌羌认定史密斯先生和普通唯利是图的无情商人不一样。

  佟羌羌甚至在想,常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韩烈能和史密斯先生保持友谊,得史密斯先生看重,是不是代表韩烈身上商人的那一部分特质与史密斯先生是一样的?

  “韩烈他……有没有说什么?”佟羌羌始终在意韩烈在这件事当中的立场。

  史密斯先生听出她的话中之意,略微严肃了一下神色,说:“han一直是个原则的人。”

  紧接着,他反问佟羌羌:“tong,那个人,是你的husband,对吗?”

  佟羌羌点头,又摇头:“我昨天刚和他离的婚。”

  史密斯先生舒一口气似的笑了笑:“这个消息让我很开心。”

  佟羌羌以为他是指他不必顾及她和钟文昊的关系。没料到史密斯先生的下一句话是:“我期待尽快参加你和han的婚礼。”

  佟羌羌:“……”讲出这句话的史密斯先生,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史密斯先生……

  两人重新回到病房里时,阿花独自一人等在角落里,安景宏正在喂安鹿吃饭。

  安鹿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那种状态。安景宏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用勺子舀起碗里绊好的饭,送到安鹿的嘴边,温柔地哄劝:“小鹿,听哥的话。张嘴。”

  安鹿果然微微张嘴,安景宏把勺子往里递,安鹿像是条件反射般,自发地含住勺子,捋走勺子上的饭,空气里是她的牙齐磨过不锈钢制勺子的细小动响。随即,安鹿乖顺地咀嚼,只是目光还是毫无焦距。

  一系列动作,如同机器人,机械化地执行程序下达的命令。

  而至少,她是能听进安景宏这个程序的。

  佟羌羌又有点想哭。想想韩烈昨晚给她大概讲述的事情,想来是兄妹俩打小相依为命,安景宏之于安鹿来讲,不仅仅是哥哥那么简单。

  史密斯先生的感受应该和佟羌羌一样,低声问了佟羌羌一句:“你们中国是不是有个成语,叫‘长兄如父’?”

  佟羌羌点头。

  史密斯先生望着安景宏和安鹿,神色小有动容。

  默默看着安景宏一口一口地给安鹿喂食,很快。碗见了底,安景宏并不忘拿纸巾轻轻给安鹿擦嘴角。

  而后他端着碗起身,要往洗手间走,朝史密斯先生很有礼貌地颔首致意,对佟羌羌则坚守无视的对待。

  佟羌羌只能由着他——至少托史密斯先生的福,不用被安景宏赶出门。

  病房的门在此时猛然被人从外面推进来。

  却是钟文昊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见着史密斯先生,他才稍微稳了脚步。

  安景宏已然变了脸色:“你来这里干什么?!”

  钟文昊对安景宏的话置若罔闻,敛了敛神色。恭恭敬敬地给史密斯先生弯腰:“史密斯先生,能不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让我好好和你聊会儿?”

  他应该赶来得很急,声音有些微的喘。

  史密斯先生对他的贸然闯入显然异常不悦,皱了皱眉,冷酷地拒绝:“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和你聊。”

  安景宏已然上前要赶钟文昊出病房,钟文昊一咬牙,竟是当着史密斯先生的面跪到了地上:“史密斯先生,求你!”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安鹿!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我会娶她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下半辈子的!我会保护好她不再让她受伤害的!”他说着转向安鹿的方向,“鹿鹿,文昊哥哥的错!文昊哥哥对不起你!等你好了文昊哥哥接你回家!咱们以后还能有孩子!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好不好?”

  “你这个混蛋!谁要跟你生孩子?!”安景宏握紧拳头,狠狠地朝钟文昊脸上砸。

  钟文昊也不躲,任由安景宏打,一边挨着打一边继续在求史密斯先生:“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和钟氏毫无关系!史密斯先生你不能这样!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你们想要我怎么样都行!只求你再考虑考虑匹隆岛开发案的利益!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断了大家共同的财路啊!”

  佟羌羌认为钟文昊真是急糊涂了,才如此胡乱地各个角度都试图攻陷说服史密斯先生。但他所说的话,连佟羌羌听着都不舒服,史密斯先生又怎么可能会舒服?

  史密斯先生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果然愈发不好看。

  钟文昊豁出去了般在地上磕响头。对安鹿磕,对安景宏磕,更对史密斯先生磕。

  在佟羌羌的眼中,钟文昊再不济,至少是个有尊严的男人。可眼下的他,忽然让佟羌羌感到悲凉。

  作为钟家大少爷,他何曾如此放低身段、自我羞辱过?

  “你给我起来!”中气十足的命令声震响病房。

  几人闻声望过去,钟远山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门口。一旁,朱锦华红着眼,飞速地小跑到钟文昊身边,欲图将他从地上拉起。

  钟远山的那声中气十足大概尽了他目前的最大努力,刚喊完就剧烈地咳嗽,所幸很快地压抑下来。

  钟远山挥挥手,孙勰推着钟远山进来,至钟文昊旁边停下,冷冷地骂了一句“丢人现眼”,旋即望向史密斯先生,伸出手:“你好,史密斯先生,我是钟氏集团的董事长,钟远山。”

  史密斯先生和钟远山握了握手:“你好,钟老先生。”

  钟远山收回手,诚恳地说:“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竟会在这种情况下。我代表钟氏和钟家向你道歉。而作为文昊的爷爷,我更需要和你们说句对不起。”

  钟远山微微垂首。

  他的身份,在场所有人都受不起这份大礼。史密斯先生自然也懂得。连忙也微微弯腰:“钟老先生,您无需如此。我并非不辨是非之人,我们没有你们中国人所谓‘父债子偿’之类的观念。”

  钟远山重新抬头:“我知道。但我是中国人,我该表示的,都该表示。”

  旋即,他转头看了眼安鹿,再别回脸来,问史密斯先生:“关于终止合作一事,你已经决定,并势在必行了,对吗?”

  史密斯先生点头。

  “好,那么请正式发解约书过来吧。我们也会按程序索要赔偿。”

  “爷爷!”钟文昊对钟远山如此轻易的妥协感到不可思议。

  “闭嘴!”钟远山冷飕飕地斜睨钟文昊,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自古以来做生意都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而且我们钟氏又不会因为没了这个合作而倒闭!”

  佟羌羌也惊诧。她以为,钟远山亲自出马,是为了再做争取的,没想到会如此干脆。

  史密斯先生的脸上同样划过一丝意外之色,很快笑着说:“感谢钟老先生体谅。你放心。媒体方面,我不会透露我们终止合作的理由。毕竟对我们两家人来说,都是不光彩的事情。”

  那边朱锦华打量了一阵安鹿,察觉到她的不妥,语声关切地询问安景宏:“鹿鹿她现在是……”

  安景宏冷冷淡淡地敷衍:“她没事了。”

  朱锦华狐疑地再看回安鹿,心下明白,安景宏应该是不愿意说。

  她走近一步,本想和安鹿说说话,安景宏反应迅捷地挡过来,像是生怕朱锦华对安鹿不利。

  朱锦华神色颇为黯然:“孩子都已经成型了……医生说是个男孩……”

  安景宏油盐不进,毫不客气地反问:“那又怎样?你现在说这个是想干什么?”

  朱锦华的目光在这时有意无意地扫向佟羌羌,眸底有凛然的恨意迅速地闪过。随即,她的视线挪向史密斯先生,“麻烦史密斯先生代我向史密斯夫人致歉。”

  得知史密斯夫人是安鹿的母亲,无人不震惊。如果没出意外,钟家就能和史密斯先生结亲。喜上加喜的好事,却……

  史密斯先生没作回应。

  朱锦华有点被他拂了脸,略一顿。还是问出了口:“鹿鹿是很喜欢我们家文昊的,之前俩孩子都要结婚了,现在孩子虽然没了,但是——”

  “住口!”钟远山生气地喝止,“你居然还有脸提这个?!”

  钟文昊也是不愿意放弃这一层关系的,合作案的事情被钟远山作了主,必然无法转圜,可和安鹿结婚,他如今势在必行,接着母亲的话,向史密斯先生争取:“史密斯先生,我和鹿鹿是真心相互喜欢。”

  他本想说“不信你问鹿鹿”,可瞅着安鹿的样子根本帮不到他,转而问安景宏:“那天在钟宅,你亲耳听见、亲耳看见的,鹿鹿答应要和我结婚的,不是吗?”

  安景宏俨然被钟文昊的不要脸激怒到极点,再度一个拳头挥到钟文昊的脸上:“她是被你这个畜生蛊惑的!畜生!畜生!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他揪住钟文昊的领口,一拳紧接一拳,把钟文昊打得踉跄着连连后退。

  “文昊!”朱锦华着急得不行,可一瞅钟远山,虽然涨青着脸,但一点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心下拔凉,只能自己上去横加阻拦,哽咽着喊:“别打了!别再打了!你想吵得鹿鹿不安生吗?”

  安景宏被朱锦华这一句话所触及,松开了钟文昊的领子,忿忿然道:“给我滚出去!”

  骤然没了桎梏,钟文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而及时扶住沙发背。

  视线范围内,一双脚因为他的靠近急急后退。

  钟文昊抬头,正看见佟羌羌抚着隆起的小腹在躲避他。

  他心中的所有怒火像是突然找着了发泄口,猛地欺身上前:“都是你!都是你和韩烈!你说!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安鹿的身份?!你们故意看我的笑话对不对?!全部都是你和韩烈联手策划来陷害我!来陷害我!”

  太突然了,佟羌羌一下被钟文昊抓住双肩。他龇目瞪她,摇晃她的身体,恶狠狠地质问她。

  周围几人都预感不妙。阿花最先急呼“佟小姐!”

  离得最近的安景宏连忙上前来要把钟文昊拉开,钟文昊像疯了一般,一只手还揪在佟羌羌的衣袖不愿意松开,嘴里只管咒骂着“贱人!”

  史密斯先生一起帮佟羌羌捋钟文昊的手。

  朱锦华见自己的儿子被安景宏的胳膊勒得快断气了,慌手慌脚地扯住安景宏的一只胳膊。

  安景宏霍然挥手臂甩开朱锦华,朱锦华没站稳,撞了佟羌羌一把,倒是把佟羌羌撞离了钟文昊的束缚。

  然而佟羌羌却是被迫连连后退,后脚跟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心不稳,猝然往后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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