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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 阅读记录
从田思思的话里唐茹蜜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晚侯府后门恰巧没有守卫把守，原来是唐尧安排的。
一想起前几日自己嚷着要回侯府时云天歌的疑虑，她不禁又对眼前这个有些自大的男人佩服起来。
“云天歌这个人，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可是为什么有时候又觉得他让人捉摸不透呢？”
唐茹蜜这样想着。可是现在并不是研究云天歌的时候，摆在面前的问题很明显：唐尧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反常的决定？难道他就是关外侯府里，那个已经投靠皈圣教的人？
当然，这个问题田思思是给不出答案的。
没有人会强求田思思给出答案，所以云天歌也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你倒确实是一直在做对的事情。”
田思思确实一直都在做对的事情。
对一个丫鬟而言，她所做的事确实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人指摘的。
一想起刚才田思思受到的惊吓，唐茹蜜更加自责了。
“云天歌竟然想出这么残忍的方法来对付一个小姑娘，真是太可恶了！”刚才对云天歌的佩服之情瞬间消失，她甚至觉得自己也是帮凶，“自己当时竟然同意了云天歌的想法，也真的该好好反省了！”
云天歌似乎就没有像唐茹蜜这么善于反省的性格。他的一双眼睛仍是像钉子一样盯着田思思，口中问出的话也锋利得像是刀子：
“既然你一直在做对的事情，又为什么要心虚到去给王二烧纸钱呢？”
这话问得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心里没有鬼的人，是根本看不到鬼的。
虽然云天歌在想要吓田思思之前已做好了一些装神弄鬼的准备，但若是她问心无愧，又怎么会想到要给王二烧纸钱呢？当那个假扮王二的小厮出现时，她又怎会受到如此之大的惊吓？
所以说，田思思的心里还有秘密。
一个让她心虚的秘密。
就在唐茹蜜已开始心软的时候，云天歌还是从田思思言语与行动的矛盾之处找到了破绽。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
其实这也不全是聪明或是笨的问题，而是关乎情感。唐茹蜜把田思思看成姐妹，所以她已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了田思思的话；而云天歌更冷漠，所以才能够毫无负担地提出一些看似绝情的问题。
云天歌提出的这个问题，确实一针见血。
——既然一直在做对的事情，又为什么会心虚呢？
田思思闻言，深吸了一口气。
她好像也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唐茹蜜已感觉她的手在抖。
“我之所以觉得自己亏欠了王二，是因为……是因为我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云天歌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连忙追问：“这种预感从哪里来？”
“其实在我招呼小板凳物色车夫的时候，小板凳便偷偷地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这秘密似乎关系极为重大，内容也似非常了不得似的，田思思在将这秘密说出口时，甚至微微坐正了一些。
“我本就觉得唐尧少爷的反应太过奇怪了，所以在和小板凳说话时难免就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可没想到小板凳见了我的反应，竟好像早就有了同感，“他告诉我，唐尧少爷从京城回来之后就神神秘秘的，甚至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客人进出他的书房……”
“客人！什么样的客人？”
唐茹蜜一听到田思思说什么“客人”，便立马联想到了皈圣教的人。所以她已迫不及待想要从田思思那里问个清楚。
可田思思也只是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皈圣教的教众行事诡秘，莫要说田思思这样一个小丫鬟，就是唐尧知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都是个未知数。
所以云天歌示意唐茹蜜不要打断，微微道：“让她说完。”
田思思接着道：“其实有客人往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小板凳之所以特别在意，是因为有一天他无意间听到唐尧少爷竟然在书房中与人争吵！而争吵的内容竟是……竟是什么要不要让大小姐离开侯府之类……甚至……甚至小板凳还提到‘杀人灭口’这几个字……”
“如此说来，我们的大小姐自己想要离家出走，倒是正中这位唐尧将军的下怀！”
殷七娘从一开始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想到听到这里她竟也发表起评论来。只见她说了一句还不过瘾，悠悠然放下手中的茶盏，半笑半不笑地道：“你说这兄妹俩，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心灵感应呢！”
本来唐茹蜜心里就不好受，被殷七娘这么一揶揄，心里便更气了。
像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应该让殷七娘知道。可是唐茹蜜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云天歌就是坚持一定要让殷七娘在场。
心里有气，嘴上自然也不客气。
“闭嘴吧你！”
“耳朵堵不上，难道嘴巴也闭不住？”
“……”
还没等唐茹蜜骂过瘾，云天歌已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唐茹蜜和殷七娘便乖乖地不说话了。
“所以当时你已从唐尧的反常和小板凳的话中觉察到了危险？”云天歌已经开始梳理线索。
田思思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是。”
“所以今日你看到王二惨死，便觉得当初的预感应验。所以心里已忍不住地后悔！”
“是。”田思思点头道，“特别是今日看到那些刺客围攻唐尧少爷，我也实在是害怕得紧！”
田思思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而且应该也没说假话。
话虽然说了很多，可整件事情仍是有很多让人想不通的地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唐茹蜜离开侯府这件事一定是唐尧安排的！
一时沉默，云天歌这才道：“既然如此，还请七娘安排房间给田思思姑娘休息。”
殷七娘闻言，马上给四妮儿使了个眼色。四妮儿会意，便要引着田思思下去。唐茹蜜心疼着田思思，自然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休息的。所以索性也就跟着一起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