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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之后江曙带江小檀回宿, 江小檀说她不困，还想玩。
看季怜星要酒吧，江小檀闹要一起, 江曙然不让, 哪有让小孩子酒吧的, 那里那么吵。
“不嘛, 带玩玩嘛！”江小檀拉江曙的胳膊不想走。
“不行, 回。”江曙拉她往宿的方向走, 看季怜星离自己越来越远，江小檀一步三回头都快急哭了。
“刺猬姐姐！要和你一起！”江小檀眼泪汪汪对季怜星哭唧唧, 下一秒脸上已经出了泪光。
季怜星于心不忍, 哪儿看得了这个，最终还是叫住了江曙：“那个, 要不然你带她在酒吧外面坐坐？”
江曙停下步子，有些无奈, 看来江小檀这家伙是抓准了人心，知道和谁撒娇最有用。
“你确定安全么？那里会不会太吵了？”
季怜星头，“安全的，外面有桌子, 而且今晚的是个清吧, 没那么『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曙只能答应下来, 轻轻拍了下江小檀的脸蛋, 假意训斥她：“舒服了？一都不听话，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得了便宜的江小檀乐呵呵笑，小手拽江曙，跟季怜星走。
三人顺路往前走, 不一会儿就到了桥头，跟季怜星过了桥，正对第一家就是清吧。
相对前面的酒吧来说，这里是要安静些，外面搭了个棚子，被花栏围住，放了张桌子，挺有情调。
“你和小檀喝么？”
江小檀举起手，“想喝西瓜汁！”
江曙：“苏打水。”
季怜星头，指了一下桌子，“你带小檀坐儿吧，挺安静的，进和刘亦阳说几句。”
话落，她转身进店。
江曙的目光跟她走，看她进了店，吧台面上坐一个男人，是刘亦阳。
视线延伸进，里面坐几个年轻人，正在边听音乐边聊天。
季怜星对调酒师说了几句话，调酒师头，始做饮品。
紧接，季怜星坐在了刘亦阳身边，和他聊了起来。
隔得太远，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清他们在说么。
江曙只能看到季怜星的背影，纤瘦骨感，长发落在肩头，乌黑亮泽，松松软软，让人很有触碰的欲望。
她浑身散发出的冷傲，好似从雪景里走出来的女人，带疏离。
她一只手撑在吧台上，长腿随意落在凳子一角，和刘亦阳说话时懒懒的，有时候说话时抬起手搭配手势，有时候摇头，好像在否定对方的说法。
江曙就那么看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季怜星好像是成熟了，江曙还记得第一次带她和张名岳吃饭时，她只知道埋头吃饭，李斌问她几句话她都回答得磕磕跘跘，很是害羞。
可在却不同，在生意场上，她有她的想法，她能在合作伙伴提出方案的时候给出自己的意见，不以他人为标杆，她是自己的世界中心。
变得自信了，更有底气了，同时更加有魅力了。
不然刘亦阳眼里怎么会流『露』出那样明显的爱慕之意，以至于江曙看得心里酸溜溜的。
江小檀喝她的西瓜汁，江曙么都没喝，心里却比喝了一瓶醋还酸。
这时不远处走来俩人，是许舒夏和卫然。
许舒夏大老远就看到江曙了，她身旁还坐一个乖嘟嘟的小女孩，喝西瓜汁喝得相得劲，可爱极了。
只是江曙目光一直落在酒吧里，不知道在看么。
“嗨~”走近过后，许舒夏主动打招呼，江曙抬起头，先是看到了许舒夏，紧接是她身旁的女人。
“好久不见。”江曙对许舒夏头，目光又落在她身旁的人身上，人目光对视，礼貌了头。
“你坐外面干嘛？”许舒夏拉卫然坐下，“这小朋友是？”
“侄女。”江曙抿了一口苏打水，解释道：“小朋友进不好，带她在外面坐坐。”
“喔，这是对象，卫然。”许舒夏简单介绍了一下，又问：“小季呢？”
“她在里面谈事，和那个叫么刘亦阳的。”江曙语气不咸不淡，只是说起刘亦阳的时候，还是拧起了眉头。
“哦~他啊。”许舒夏眉『毛』上扬，表情有些耐人寻味，“这男的很耐得住子，甚至怀疑他对小季有意思。”
“知道。”江曙曾经是情场老手，怎么会不明白刘亦阳这一招温水煮青蛙的套路。
他不表白不心急，却又热情殷切，还是季怜星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一套接一套，简直用足了心。
要是追别人，江曙没意见。可要是追季怜星，这往死了都要他堵住，想都不要想。
“你们能帮帮么？”江曙看看许舒夏，又看看卫然。
“怎么帮？”
江曙又看了眼正在喝西瓜汁的江小檀，笑道：“帮看这个小朋友，进一趟。”
＊
吧台旁，季怜星和刘亦阳正在商量最近看上的一个新项目，这项目的合作人有卫然和许舒夏，季怜星已经谈妥，主要问问刘亦阳有没有加入的意向。
主要是在这生活期间，见过山上那些人的菜和水果卖得便宜却卖不出，如果可以信息对接，通过网络这些卖出，那可以解决很问题。
但刘亦阳听了直摇头。
“你之前说搞宿搞餐饮都可以理解，但你直播他们收果子收蔬菜不能理解，这些山里的人，你能指望镜头对他们说出个么？”
听了刘亦阳的话，季怜星眉头紧蹙，么叫山里人？他看不起山里人么？
“哦，那算了吧。”
“......”刘亦阳直接哽住。
季怜星又接说：“们可以自己做的，你随意。”
她是觉得有前景才让刘亦阳来合作的，可在刘亦阳明显没有意愿，其实邀请他一起纯属礼貌，毕竟初刘亦阳帮过忙，但在看来好像很没必要。
“得思考思考。”刘亦阳觉得投资成本有高，他向来谨慎，没握的买卖不做，况且季怜星......
刘亦阳看了她一眼，虽然是喜欢她，可喜欢是喜欢，投资是投资，他没法完全相信她。
“算了，还是不要一起了。”季怜星已经打消了一起的想法。
刘亦阳却有急，“别，为了你，可以。”
“为了？”这话实让季怜星惊了一下，“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干嘛是为了？”
季怜星觉得有莫名其妙了，这都能道德绑架？
刘亦阳又是摇头又是头，最终无奈道：“的意思是，你的项目，只要是你的，亏钱赚钱都愿意，因为是你。”
因为是你，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刘亦阳目光闪光，他好像觉得自己很深情。
以至于季怜星和他对视一眼之后特别不舒服，总感觉刘亦阳带儿别的意思。
怎么感觉走偏了？
“刘亦阳。”季怜星觑了他一眼，“想应该说清楚，们之间就是合作关系，除了这层关系，其它的不可能。”
“小季......”被这么一说，刘亦阳瞬间有急，“没那个意思。”顿了顿，又不甘心，“这些年你都一个人，难道不考虑——”
“不考虑。”季怜星打断他，从高脚凳上下来，主动拉距离，眼里有抗拒，“别的你别想了，真没想到你有那层意思，从没想过，既然这样，以后还是别接触了吧。”
季怜星感到一阵恶寒，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面对男，她常常只是想要谈生意，正常地交谈，可对方却要意会成别的意思，总想朝男女关系那方面发展。
没想到刘亦阳是这样，太恶心。
见季怜星要走，刘亦阳急了，一只手抓住季怜星的胳膊。
肌肤接触那瞬间，季怜星恶心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她甩了一下，没甩。
“小季，你听解释，没那个意思。”
季怜星刚想口。
身后便传来江曙的声音：“放。”
声音冷傲，带几分不可抗拒，刘亦阳犹豫了一下，看外面要进来的几人，还是松了手。
季怜星往后退了步，江曙自然而然地将她揽在怀里，目光带刺。
“你捏她手做么？”
江曙才刚进来就看到刘亦阳对季怜星动手动脚的，怒气已经冲上头，要不是这是季怜星的店，江曙简直想一凳子给他踢上。
“没捏。”刘亦阳还在嘴硬，“说了，关你么事？”
怎么么事这女的都赶得上？
江曙季怜星揽得更紧了，“这是女朋友，你手上放干净。”
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刘亦阳瞳孔微张，差没吐出一口老血，他怎么就没想到季怜星是在搞百合呢？难怪这年来怎么撩都撩不动。
“你女朋友？”刘亦阳看向季怜星，见季怜星竟然没否认，场变脸：“怎么你们还搞同恋！！”
吧台的调酒师听不下了，『插』话：“2021年了，你干么大惊小怪的。”
刘亦阳看了季怜星一眼，“小季，你得想清楚了。”
江曙一声嗤笑，“你搞错了吧？怎么自恋成这样，她在正经和你谈事情，莫不是你觉得她对你有意思？”
调酒师头，“普信男都这样。”
刘亦阳倒抽一口气，发季怜星没说话，面子上挂不住，夺门而。
他走后，季怜星才从江曙怀里出来，手心都是汗，对江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对不起，没想到他想和发展成男女关系。”她不知道为么要解释，就是想解释，怕江曙误会。
江曙头，“知道。”
“......”季怜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以后不和他合作了，其实今天下午他来找就觉得有奇怪，还以为是自己想了。”
她和刘亦阳这年接触并不，大部分时候都是谈正事，倒是有刘亦阳比较热情的时候，但季怜星太忙，压根没时间理他，很早以前想过，但刘亦阳表示自己是正人君子，没那方面想法，季怜星就放下戒心。
直到刚刚......信他个鬼，就是换了种方式接近？
见季怜星脸都绿了，江曙一只手放在季怜星的肩膀上，轻轻拍她，给她安慰，“没事的，他又不敢对你干嘛。”
站在一旁的调酒师唇角带笑，晃了晃酒杯，问：“老板，你和你女朋友要喝一杯么？缓解一下心情？”
季怜星脸颊很快浮上一层绯红，又摇头又摆手，“不不不，不是女朋友。”她又偏头，问江曙：“你喝么？”
江曙想了想，说：“长岛冰茶吧。”
“那来杯。”
调酒师切了一半柠檬，伏加特和金酒混合在一起，始摇晃......
很快，季怜星第一杯长岛冰茶推到江曙面前。
江曙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长岛冰茶的味道有酸，酸中带甜。
江曙很喜欢，又抿了几口，眯眼，看到屋内一角放话筒和吉他。
“小刺猬，想听歌么？”
季怜星偏头，目光里带惊艳，“你要唱？”
江曙眯眼笑道：“不能唱吗？”
“可以。”
“你想听么？唱给你听。”
季怜星心头一颤，这句话有熟悉，曾经她是这么对江曙说的，那时候她很愿意为江曙唱歌。
她给很人唱过歌，可没有人给她唱歌，江曙是第一个。
“你唱么就听么。”
江曙从凳子上下来，“那就creep吧，唱得不好听不许怪。”
她唱要creep？
季怜星目视江曙走到话筒面前，她还拿起了吉他，她会弹吉他？
这女人还有么是不会的？
江曙坐下，拨了拨弦，试了试音，感觉挺准的，于是始唱歌。
没有架子鼓，没有贝斯，只有清唱和木吉他的旋律。
她的吉他竟然弹的有模有样的，季怜星注意力被她吸引。
“when you were here before......”
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听江曙唱歌。
江曙声音清越，从鼻腔里哼出来，有些慵懒，和她整个人一样，高傲中带冷感，她的音『色』像是遥远雪域里的一片雪花，冰冷又纯粹。
“you're just like an angel，your skin makes me cry......”
她唱歌有她自己的味道，总结起来就是独特而吸引人的好听。
季怜星看她，有些『迷』，长岛冰茶滑入喉咙，不知道喝了几口，只觉得她有上头，江曙的歌声仿佛她带到年前......
年前，是这首歌，那时候她坐在江曙的车上，她们听这首歌。
年前，在那个昏黑的酒吧里，江曙为她打赏五万块的那晚，她坐在舞台中央为江曙这首歌又唱了一遍。
那个时候江曙是她心中遥不可及的女神。
那个时候江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让她心尖颤动。
那个时候她希望江曙能听懂这首歌的意思，能听懂她对她的渴望，能听懂那种仰望和爱慕中夹带的自卑和怯懦。
而在，江曙就坐在那里为她唱歌。纤长的手指拨动吉他弦，句句歌声撞击灵魂深处，好像是对过的一种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季怜星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脸颊被烧得滚烫。
看江曙，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狂跳，那些被她遗留的悸动袭上心头，好像她们恋爱就在昨天，今天还在热恋期一般。
一曲完毕，隔壁桌的几个年轻人鼓起了掌。
季怜星不知不觉已经剩下的整杯长岛冰茶喝光，完全忘记了这是高度数的鸡尾酒。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包裹她，连空气的味道都变了似的。
江曙放下吉他，正慢慢朝她走来，她的脸变成交叠的影子，『迷』幻动人。
季怜星想转移注意力，她偏过头看向门外，江小檀在和许舒夏猜谜语，卫然拿相机在拍河桥的照片。
“小刺猬？”
江曙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膜，不太真切。
季怜星回过神，次看向江曙，发有重影，脑袋有晕。
隐隐约约好像又听到调酒师的声音：
“她喝太快啦，太猛了，估计酒劲来了有儿晕。”
又听到江曙的声音：“怎么一杯都喝完了？这可是长岛冰茶！”
季怜星伸手，想碰江曙的肩膀，结果『摸』了个空。
“江……”季怜星看她，眼神『迷』离。
江曙赶忙搂她，季怜星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香气环绕，总算有了落。
季怜星脸颊贴江曙的头发，觉得她好香，靠在她身上好有安全感，觉得就这么睡下不会担忧......
“晕么？”江曙在她耳边低语。
季怜星觉得痒痒的，抬起肩膀抵抗了一下，声音却很软糯，“有。”
嘴上说有实际早已天旋地转，她的酒量不行，就那么挂在江曙身上，软软糯糯，说话时喷出的都是甜甜的酒气。
江曙眯眼睛，心里有痒痒，笑道：“醉了？带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