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仙子接了李驹兄弟两剑,心惊胆跳地八方游走。
她发现李驹兄弟根本不怕荡魄香,双剑的压力却令她招架乏力,闪避的身法虽然可暂保无恙,但拖久了便难说啦!
离魂鬼母点着鬼头杖,跟在一旁狞笑道;“泼妇,你这功臻化境的邪道至尊,竟然挡不住碧落山庄两个年轻小伙子,你凭什么敢称邪道至尊?泼妇,你不是曾经活捉了他们两人吗,怎么如今却被他们杀得手忙脚乱?你听着,老娘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赶快投降,带老娘去见大魔,这是你唯一的活命机会,千万不可错过了。”
“哎……”绿衣仙子惊叫:右大腿内侧挨了一剑,裤脚裂了一条缝,鲜血沁出,脚下有点不便了。
“本姑娘宁可死!”绿衣仙子尖叫,左手打出一把金针,用的是满天花雨手法,不但袭击李驹兄弟,也袭击外侧的离魂鬼母。
离魂鬼母冷笑一声,左手大袖一拂,数枚金针翩然坠地,落在草中金芒闪闪。
李驹兄弟双剑齐拂,射来的金针纷纷飞散。
“着!”李驹叫,反手就是一剑,指向对方的心坎要害,绿衣仙子眼看难逃大劫,这一剑太快了。
“要活的!”离魂鬼母及时大叫。
谁也没留意两个人影从绝谷登上山顶,他们是循众人的踪迹赶来的。
登上山顶,两人伏在草中,像蛇一样爬近斗场,谁也没留意附近来了不速之客。
李驹的剑一顿,及时止势,但已晚了一刹那,锋尖无情地刺中绿衣仙子的左乳下方,距左期门不足三分,人体约半寸,绿衣仙子的胸脯太饱满了,自然较易受伤。
“哎……”绿衣仙子惊叫,惊怖地后退。
后面站着支杖而立的离魂鬼母,伸左手得意地狞笑道:“手到擒来……”
人影像幽灵幻现,神乎其神地从鬼母身后现身,左手一把揪住鬼母的发髻向后拖,右手一掌急下,劲道惊人,啪一声拍在鬼母的脸部,骂声传出:“老虔婆,你早该做真正的鬼母了。”
离魂鬼母的五官应掌下陷,脑袋成了扁的了。
来人左手向后一带,将鬼母的尸体摔掉,右手接住了倒撞而来的绿衣仙子,笑道:“站稳了,赶快裹伤。”
“咦!”有人惊叫,是围攻四侍女,却又不敢冲近的不戒魔僧,目光落在另一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身上,眼中有惊骇的表情。
那是辛文昭,站在十余步外抱肘而立,虎目炯炯脸上不带表情,穿章打扮,神色态度倔傲表情,均与大小罗天的九个年轻人相同。
魔僧曾经在九华街尾,被大小罗天的段岳折辱,见了大小罗天的人,心里便一千个不舒服,一看辛文昭的神色,的确吃了一惊。
魔僧转头用目光找寻九个年轻人的领队中年人,但他失望了,中年人已随九个年轻人,向南追逐枯竹姥姥,早已消失在里外的松林内啦!
这个年轻人是怎样来的?
难道也是大小罗天的人?
接着,魔僧看到了躺在地上,脸部变了形气息早绝的离魂鬼母;也看到脸貌丑陋,高大健壮的另一个人,正是毙了鬼母的凶手,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脱口叫:“你……你杀……杀了离魂鬼母?
是真的?她真死了?”
“大概是吧。”
杀鬼母的丑陋年轻人扭头向魔僧侧嘴笑答:“她现在是名实相符的鬼母了。”
对面,李驹兄弟似乎呆了,忘了抢救鬼母。
李驹垂下剑,讶然问:“你是谁?你的口音在下好耳熟。”
“你是贵人多忘事啦!”丑陋的年轻人说:“你为何甘心做妖道李自然的走狗?你把碧落山庄的声誉断送得好惨。你带了走狗们滚蛋吧,在下不愿看到你那到嘴脸。”
“阁下贵姓大名?你知道碧落山庄?”李驹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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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鹰犬动魄
李驹兄弟初闯江湖,见闻有限,不但毫无江湖经验,见识也浅薄。对这位出其不意击毙了离魂鬼母的丑陋年轻人,虽然听出口音厮熟,却猜不出对方的身份。
而在一旁调息的绿衣仙子,却恍然大悟,这妖妇外表看来像二十来岁的青春少妇,其实却是年近花甲的老太婆。
她浪迹江湖半甲子,可说是人老成精,一听李驹说丑陋年轻人的口音好耳熟,便猜出来人是谁了。
来人是永旭。他年轻气盛,修养不到家,再次看到李驹兄弟那傲然自得的神色,难免心中有气。
也忘了家风姑娘要他带李驹兄弟前去对证的嘱托,不悦地要李驹兄弟滚蛋。
李骅虎目怒睁,哼了一声说:“阁下,为何不答复家兄的话?难道你不敢通名吗?”
“在下的姓名算不了什么,既没有可傲人的家世,也没有唬人的师门做靠山。”永旭冷冷地说:“你们两位是碧落山庄的武林世家子弟,一露了脸就抬出贵山庄的名头唬人,的确抬高了不少身价,唬住了不少武林高手。在下有自知之明,何必再报出名号自讨没趣?”
“你倒会损人。”李驹恶狠狠地说:“你杀了离魂鬼母……”
“不错,这鬼婆恶迹如山,不杀她的话,往后不知还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上。”永旭抢着说。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了结这件事。”李驹挺剑迫进说:“你得替她偿命。”
“你简直无耻。”永旭火暴地咒骂,拔剑出鞘。
辛文昭大踏步上前,冷冷地说;“交给我,我得看看碧落山庄的绝学有何惊世骇俗的玩意。”
永旭却挥手道:“大哥,这是小弟的私事。你去打发那几个仁兄滚蛋,能杀就杀。”
“好,我要他们肝脑涂地。”辛文昭说,举步向最近的不戒魔僧走去。
他的双手自然地垂在胯旁,他宽阔的皮护腰上上面有掩护,明眼人一看便可看出,皮护腰里面必定盛了不少暗器。
不戒魔僧心中有鬼、情不自禁地退了一大步,沉声问:“你是谁?你认识杨教头杨廷芳?”
“杨廷芳?当然认识,他……”
“那……你是大小罗天的人?你……”
“纳命!”辛文昭沉叱,左手一扬。
不戒魔僧鬼精灵,大概已知道大小罗天的底细,那些小伙子无不怕地不伯,不理会武林规矩。
每个人都对暗器学有专精,发射暗器从不按规矩先发声招呼,所以不戒魔僧心中早有警惕。
他见对方手一抬,便知大事不妙,本能地向下一挫,斜窜丈外,反应奇快。
“嗤”一声厉啸,一枚飞钱贴贼秃顶门掠过,不戒魔俗的顶门出现一条寸余长的血缝了。
“哎……”不戒魔僧身后两丈左右的中年人狂叫、手掩右耳下方踉跄侧闪,指缝有血沁出。
原来划破不戒魔僧头皮的那枚飞钱,飞行的轨迹略降,割伤中年人的右耳下方,几乎刮掉了一层皮肉。
“散开!人交给我。”两名年约半百的灰袍人大叫。
那是黑道中颇负盛名的大豪,有名的枭雄巧手翻云彭长安,拔出威震江湖佛手笔,拉开马步严阵待敌。
辛文昭冷哼一声,手徐徐握住剑把,一声龙吟,长剑出鞘。
辛文昭的脸色徐变,变得出奇地冷酷,一双虎目冷电四射,眉宇间涌起无边的杀气,剑尖向前一引。
他突然脚下一紧,以惊人的奇速向巧手翻云疾冲而上。
“铮铮!”佛手笔封住了两剑。
第三剑到了,更急更狂,更凶猛,力道如山长驱直入,叱喝声似沉雷。
“铮!”佛手笔格住了剑。
但这剑的锋尖已刺人巧手翻云的右肩井,入内两寸以上。“哎……”
巧手翻云尖叫,浑身在发抖,语音凄厉:“在下认栽……”
“你们太贪心了,太贪心不会有好结果的。”辛文昭冷冰冰地说;“昨晚你们已收服了大邪那些人。贪得无厌迫不及待地又向大魔的人下手,你们的心目中,哪将江湖的朋友放在眼下?你得死!”
死字一落,剑向前一送,锋尖贯穿背骨,同时右脚飞踢,砰一声正中巧手翻云的小腹上。
“啊……”巧手翻云狂叫,仰面跃出丈外,在地上猛烈地抽搐呻吟。
这一记凶狠的屠杀手法,把已受了伤的不戒魔僧,吓了个胆裂魂飞,其他的人也心胆俱寒。
不戒魔僧突然撒腿狂奔,像是丧家之犬。
其他的人也不慢,像一群漏网之鱼,快极。
这群人的领队第一是离魂鬼母,其次是巧手翻云,第三是不戒魔僧,最后才是李驹。
离魂鬼母死了,巧手翻云也呜呼哀哉,不戒魔僧头皮受伤领先逃命,其他的人怎肯留下送死?
只片刻间,便逃出半里外去了。
辛文昭摇摇头,回身踱向斗场。
李驹兄弟正双剑并举,徐徐易位觅机进击。
永旭也缓缓移动,寻找空间进招。
只有一个人惑然旁观,那是仆人打扮的靳义。
靳义的身上没有带兵刃,紧盯着永旭发呆,眼中有重重疑云。
辛文昭长剑徐布,叫道:“二比二,来一次公平决斗,看谁肝脑涂地。”
“大哥,请不要插手。”永旭说:“我应付得了……”
李驹兄弟抓住他说话分神的机会,突然以雷霆万钧之成放手抢攻,双剑齐至漫天彻地,强攻硬压锐不可当,但见剑芒一聚,风雷骤发。
永旭向右移位,避免对方的夹攻,一声长笑,钉住了右方的李驹,剑涌千重浪,铮铮两声暴震,化解了李驹两剑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