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澜》第二十七章：诛妖

　　第二十七章：诛妖

　　李大嫂便已起身，将怀中兮歌带来那枚金钱拿出“礼长，镇上之人必然是死在此妖手下，这乃是上月万家家主刚刚换回的钱币，今日妖怪拿它与我交换了两件衣服。钱币上可有万字，妾身曾见过一眼，正是这枚金钱”

　　毛恒见状怒起三分“哼！果然是恶妖逆世！敢问大嫂，恶妖可离开此处？”

　　李大嫂稍稍愣神，看向了礼长，后者轻轻点头这才开口“兮..妖怪还未离开，似有心买些吃的或是其他。两身衣裳也就小小铁钱而已，若非前几日去往折沙售出衣裳换回铁钱还难以找回妖怪这枚金钱”

　　“两身衣裳换回了多少铁币？”礼长急于追问一声。

　　李大嫂慌忙点头“为让其安心，妾身只收下二十枚铁币，兮..妖怪身上至少还有九串八十文铁币，礼长问这作甚？”

　　礼长伸手将金币交还给李大嫂手中“此钱给你，万家之事我去谈之。此间之事切莫外谈”

　　李大嫂接过金钱后转身离开了，走出大门之后恢复常态，实则心中久久不能安下，不过却不敢让紧张外露而已，免得兮歌看到后凶相泛出，从而丧命。

　　礼长回转过身，跪倒在地“大侠也都听到了，妖怪伤人害命，还请大侠救我落芸..”话音落下，重重磕下，满是诚意。

　　毛恒急上前一步将礼长扶起“礼长如此大节俺真的承受不起，可莫要如此了。除妖卫道乃是我辈当作之事，不必如此。礼长快快请起”

　　“哦，对了。大侠还有一事相告，妖怪今日间来此言道她遇见一位兄长一位姐妹，想来应是其他妖怪来到了此处，还请大侠万千小心才是。若是有苦也可等些许时间，若是能带来师兄弟方可更为安全啊”

　　“如此小妖还不需他人出马，礼长放心就好。哼，也不知小妖何时才会离开，如此浪费时间也是厌燥...”

　　两人在此交谈，商榷该如何行事，而兮歌却毫无察觉，依然在镇上购买可用之物。先前两身衣裳放在包裹之中，背在肩上倒也轻松。镇上并无太多来往客商，少有人来此也是匆匆而过，倒是常有附近村落人家来此购置常用之物，或是售卖粮食，因而镇上倒也繁荣，各家商店皆不同。

　　兮歌此前嫉于首饰可无奈手上无钱，今日终能得偿所愿，购得一对耳环，在双耳上刺洞，本刺洞之后需五日才可佩戴，但兮歌不同常人，仅仅溢出丝丝血迹之后便已愈合，纤小耳环配之很是漂亮。

　　只是兮歌常常变换容貌，镇上老板自然也知道，然之配于耳环也十分百搭，诸星般淡青色玉石仅有指尖大小，其上镶嵌金制弯钩与圆形坠花，三者之间则是金制锁链，细小之锁链很是漂亮，若不仔细观看甚至难以发觉看出其中之奥妙，此乃镇上老板家传至宝，名为锦花丝坠，一直被放在店中最显眼的地方，因而被一眼看到。

　　而后又购得一些干粮之后兮歌背负两个包裹反身向山中而去。一路无话很快便与秦思环相见，后者已等待多时“兮歌，来去间一个时辰，有发生何事否？”

　　秦思环也是关心，毕竟此处就可以看到落芸镇，然而兮歌却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回还，若是没有任何事发生也不可能。后者轻轻摇头“倒也没有啦，只不过有些舍不得而已，所以就稍稍等了一会儿。秦思环姐姐，这是给你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李大嫂缝制的，很漂亮呢”

　　秦思环原本身着男装，长裤儒衫文质彬彬，易容后又稍显壮硕。而兮歌带回衣衫乃是对襟衣衫长裙，为女子多用之衣裳。女子内着裹裙与裹胸，常见裹裙由腰胯之间遮于膝上三寸之处，双腿之间留有三个小孔，两侧有系带绕过，可穿过小孔用系带绑住腿内侧。门派弟子穿着则是膝上五寸裹裙，由脚下穿上，裹裙两侧，即包裹腿部外侧之处稍长出一寸，边沿折叠缝制，系带从中穿过，遮羞之后由系带将两侧多余裙边系在腿上。

　　五寸裹裙多为门派内女弟子所用，为的是方便行动，民间女子因步伐稍小，因而裹裙更为长一些。至于裹胸，倒也没有区别，为缝制而成圆环胸长布，圆布为两层长布缝制，中间有五条系带穿过，上下两条用于固定位置，中间三条则是制约大小所用。裹胸系带稍长，位置与大小固定之后绕在胸前中心位置系紧裹布而后自然垂下，如此便可无碍外部着装。

　　男子则是膝上五寸儒裤，同是用于遮羞所用，与裹裙极为相似，只是腿间缝制为裤腿形状，无需系带。但两者腰胯之间皆有系带绑紧。因而，男子穿着衣物要比女子快的多，再有修饰妆容、佩戴饰品也会用去很多时间。门派内女子一般都会早起半个时辰着装打扮，民间女子则需要一个多时辰。

　　古语云，女不修妆容、男不修边幅，则为乞丐、小人、恶者，中原之人都相信，与人为善者必先与己为善，此间善并非善良而是善待，即容术、衣着、气质、礼节，因而想让他人对自己以礼相待，必先礼待自身，稍有不善之处，便会遭到他人小视。这也是秦思环身着脏乱衣物不愿见人之重要原因。

　　“对襟衣衫、延踝长裙果然不凡，若是有缘也当感谢李大嫂此番衣衫。锦靿靴着实难得一见，秀着青鸟图案栩栩如生”秦思环望着一身衣裳不禁言道。锦靿靴更是漂亮，少见以黑色锦布上用青丝秀成长尾青鸟，且丝线轻薄，若不仔细去看实而难以发现，很是漂亮、灵动。

　　最后还有一条发带，深黑色发带，中间为宽厚丝带，两尾为细绳，绑在发间其实难以发现。发带多门派弟子所用，将发丝竖立于头顶而起的长马尾或冲天鬓，发带绑上之后外着饰品、发箍。其长马尾没有发带也可绑成，冲天鬓则不行。秦思环则是多马尾，额间发丝分垂脸颊两侧，即侠气又不失美貌，很是漂亮。

　　而兮歌则是近香鬓，远远不见马尾时与秦思环几乎无异。而前者头上则是其他装束，也不知是何人修饰而成。常见为百合鬓、两把头或是单螺、双平鬓，仆人则是丫头鬓，看似相差不多，但发丝却不能乱用。而兮歌则是有些类似百合鬓却更显精致，发上多有装饰，又加一丝带，很是漂亮。

　　“喝！大胆妖孽伤人害命，今日遇上俺也算你命薄，速速拿命来！”只是秦思环刚刚结果衣衫，还未见到内衣之时，远处一声断喝传来。两人皆是一惊，转头望去，一年约二十上下，身着灰白僧衣，黑色僧裤，但额上却有长发，由额箍定于两耳附近，尽显张狂之色。

　　手中一对双刃巨斧，脚踩凌空而来，斧刃直袭两人而来。此人便是毛恒，一路跟随兮歌而来，见到两人在此碰头稍作观察，见秦思环身上衣着凌乱不安，血迹斑斓，将其视作妖怪，想要将两人一同斩下。

　　兮歌顿时浑身一颤，来不及言语一把将秦思环推开，自己也顺势向另一侧闪去，躲开重斧一击，纵身而起浮于空中，皱眉不解，但惊惧之下想要逃跑，然而身体一侧却又想到了秦思环，猛然停下脚步，咬唇不知所措。

　　秦思环则是摔倒在地，急错间爬起，氤氲旖旎祭出，浮在身旁快而旋逆保护主人。

　　毛恒左右观瞧片刻，本意防守两人反击，但稍作等待也不见妖法袭来，反倒是看向了秦思环，愤然冷哼一声“哼！妖孽果然厉害！竟有如此法宝护身，但你们害人性命不可饶恕，吃俺一斧！！”

　　话音落下，毛恒纵身将左手巨斧挥出，追风般直袭秦思环。后者氤氲旖旎急忙上前挡住此击，巨斧遭受震颤落回地上，毛恒一声断喝，巨斧随主人之令腾空而起，飞速旋转，挥砍而下。

　　秦思环身旁双匕猛然回身落在主人脚下，双匕将其直接掀倒在地，而后向旁推动，巨斧猛然落下，由刃至柄端完全没于地下，仅留下一寸宽裂口，气力之大让人惊颤。

　　兮歌紧张不已，身上颤抖惊惧“你..你是谁呀！你是坏人吗？为什么要杀我们！”

　　毛恒顿时转过头“哼！你说为何？落芸镇万家之人性命被你害走，此事俺早已知晓，今日便是来为他们报仇！待我解决了此妖你也休想活命！”

　　秦思环猛然一惊，其忙起身质问道“兮歌！你何时害人性命了？！”

　　“我..我我没有！我从没有害过任何人！”

　　“恶妖竟还狡辩！实乃可恶至极！”毛恒显然不信，挥手间另一把巨斧丢向兮歌。后者惊惧间飞身而上，堪堪躲过此间致命一击。毛恒身形壮硕异常，远远看去更像是胖人，近些之后观之则是一个疯子，挥斧间则是一脸坚持与执着。

　　“我..我我没有！我没有害过人，我没有害过人的！你们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兮歌情绪激动不已，她所做的一切都为安好，皆是善行，然而连番被误解之下心绪已然难以静下，惧怕至极便是愤怒，就如此时兮歌心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