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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总裁宠上瘾》第358章 关怀备至

作者:墨璃莫染 字数:3024 书籍:神秘总裁宠上瘾

  程蔓走进二十七号院时,正巧碰上她爸妈在锁门,停住脚步惊讶问:"爸妈你们干嘛去?"

  听到她的声音,王秋梅将手电筒打过来,直直照到她脸上,紧接着大步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的肩膀拉拉她的手,又气又急地问:“你这孩子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程蔓犹豫了下说, “我有事耽误了会。

  "你有什么事能耽误半个多小时?"王秋梅急声说,“我跟你爸左等右等都不见你回来,正准备顺着路去你们单位找你呢!"

  程树伟走过来说:“闺女回来就好了,别杵在院子里了,回家说去。”

  院里住的不止他们一家,有两户睡得早,灯已经熄了,他们站在外面说话,难免会打扰到其他人。而且他们说的话被人听去,难保其他人不会往外传,还是回自己家里说比较好。

  王秋梅反应过来,转身走到家门口开锁。

  进门开灯,王秋梅走到斗柜前放下手电筒,给自己倒了杯冷茶,灌进肚子大半。再转身时已经冷静下来,但表情仍旧严肃:“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事耽搁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问完不等程蔓开口便道:“别说是因为饭店事多,我在国营饭店干了二十来年,饭店里事情多不多,我比你清楚。"

  别说今天是周日,芳草路上人少,就算是工作日,国营饭店一天也忙不到四个小时。过了饭点不是没有顾客上门,而是来了他们也不会接待,多耽误他们下班啊。

  她在国营饭店干了那么多年,从来只有早退,没有拖班。

  程树伟出来打圆场说:“你别太生气,蔓蔓不是回来了吗?"又劝程蔓, "你妈也是担心你,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晚上下班一直不回来,我跟你妈在家等着多担心啊。"

  虽然饭店离他们家挺近,路上也并不荒凉,两边不是工厂就是各单位职工院,来往的都是老街坊,平时治安很好。

  但程蔓毕竟是姑娘家,平时都是八点十几分就回来了,今天拖到快九点,他们当父母的自然会担心。

  程蔓心里也清楚,刚才在外面只是怕隔墙有耳,这会进了屋,就不打算再藏着掖着,老实交代说:"今天陆平洲来饭店找我,帮我干了一天活,下班后我

  跟他在外面多待了一会。"

  陆平洲到饭店找程蔓这件事,王秋梅夫妻是知道的,早上出门前她闺女就交代了,说下午不回家睡觉。

  后两件事王秋梅就不清楚了,纳闷问:"小陆不是八点就要回部队吗?你下班他怎么还在?""他跟领导请了假,说十点钟之前回去,就多待了两个小时。""那他回去了?""送我到大院门口就回去了。"本来陆平洲是想送她进来的,但她觉得不太好,就没答应。

  王秋梅脸色缓和下来,她就知道闺女不是个没成算的。

  倒是程树伟,先前表情还好,等得知闺女跟臭小子在外面待了半个多小时,脸色就黑了下来:"你们在外面都聊什么了?"

  程蔓脸上浮起红晕:“……没聊什么。”就是亲了会。好吧,是亲了十来分钟。

  结束后她怕回来被父母看出端倪,车辆停到大院门口后,她没立刻下车,跟他一起在车里又坐了一会,直到车内昏黄灯光下看不出来什么才跟他分开。

  程树伟面露怀疑,还想再问,但话没出口就被王秋梅给拽住了:“他们年轻人处对象,你问这么多干嘛?

  这会两人心情调转过来,一个担心着急,一个喜闻乐见。

  经过短暂交谈,担心着急的被赶回了房间,喜闻乐见的跟着闺女回了屋,带上房门问:“你跟小陆处得怎么样?"

  从看到王秋梅跟着自己回房间,程蔓就知道她有话要问,没急着找衣服洗澡,而是坐在床边认真思考了一会说:“挺好的。”

  "还是喜欢他?"

  程蔓红脸,却也大胆地点了头:“嗯。”

  王秋梅脸上笑容更浓:“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过结婚的事?”

  “您、您怎么突然问这个?”程蔓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王秋梅直说道:“我是觉得,如果你们相处得好,他也跟你提过,结婚的事可以考虑起来了。”

  程蔓脸上惊讶掩藏不住:“之前您不是让我跟他多处一段时间吗?还说今年可以先不考虑结婚的事,怎么现在就换说法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王秋梅拽文道, "

  之前那么说,是因为我怕你头脑发热,一头扑进这段感情里,可你想啊,你的情况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的个人情况,咱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是,早在相亲见面前,陆平洲就把自己的情况都交代了,还给罗婶看了他的军官证,但其中几分真几分假,谁能知道?

  她就这么一个闺女,当然怕她被人哄骗跳进火坑。

  可当时程蔓心想事成,正是头脑发热的时候,王秋梅不好直接泼她冷水,只好委婉提醒她放慢进程。

  听完母亲的解释,程蔓问:"您现在怎么改了主意?""我托人打听了他的情况。"

  虽然他们家没有亲戚朋友在部队,但军嫂随军,部队都会就近安排工作。而机械厂的规模在郊区能排到前三,离驻地又不算远,所以每年都有专门给到军嫂的招工名额。

  尽管截止到目前,在机械厂工作的军嫂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而且她们住在部队大院,跟职工大院的住户来往不多,此前王秋梅一个都不认识。

  但王秋梅怎么说都在国营饭店干了那么多年,人脉广得很,以前不认识是因为大家没交集,现在她想找人打听事,想认识人还是很容易的。

  过去一周里,王秋梅辗转找了三四个人,终于跟其中一个军嫂搭上了关系,也从对方口中打听到了不少关于陆平洲的事。

  王秋梅说:“他的个人情况,基本都能对得上,他跟你处对象的事,也的确跟他领导说过,部队大院都传遍了,小李说她们大院里的军嫂之前还商量着组团来看你。"

  程蔓:"!!!"

  知道闺女的心思,王秋梅安慰道:"放心,她们只是随口一说,来不来的还不一定。"程蔓:"……"谢谢,但她并没有被安慰到。

  "小陆这个人,品行还是蛮好的,诚恳、踏实、不滑头,也是真心跟你处对象。"王秋梅改变主意,不是因为确定陆平洲条件好,而是因为他言行合一。

  像处对象这件事,他本来没必要跟领导交代,毕竟两人才刚处上,成不成还是未知数,他现在宣扬得人尽皆知,要是最后闹掰了,个人肯定会受影响。

  而且他跟他们家的关系网不重合,如果他没有那么诚心,大可

  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果程家人没有那么疼闺女,肯定不会去刻意打听,就算打听了也没关系,说领导媳妇这次嘴巴严了,没往外宣扬就成。

  但陆平洲没有糊弄人,他清楚地知道后果,但仍然把跟程蔓处对象这件事宣扬了出去。

  再加上两人处对象这事在他们大院也传遍了,所以王秋梅更希望婚事早点说定,旁敲侧击道:"如果你们想慢慢处,妈不会反对,但如果他有想法更进一步,你又喜欢他,妈觉得你可以考虑起来。"

  周六陈小萍在程蔓面前炫耀了一天,到周一就变成了罗婶在她面前炫耀。

  她们扫地撒桌子,罗婶就说还是小陆干活利索,地扫得又快又干净不说,桌子也擦得更亮;她们端菜,罗婶就说小陆不怕烫,一次能端两盘;她们撤盘子,罗婶就说小陆手大,那么多盘子一次就能撤下去。

  炫耀完再对陈小莲说:"得亏你抢了小程的休息,不然就算我是介绍人,也想不到小陆这人看着冷,处起对象来是真贴心,他们俩要是办酒,你功劳不小啊!"

  这话明着是夸陈小萍,实际上是说她坏心办好事,气得她脸都变了形,却在罗婶说“要不你跟主任说说,再抢小程一天休?也让我这把老骨头上班轻松点"时,闭口不言。

  她还抢程蔓休息干什么?给她处对象创造条件吗?偷鸡蚀把米的事,她脑壳坏了才会干第二次!头一抬眼一撇,气呼呼地走了。

  陈小萍一走,罗婶就跟程蔓嘀咕说:“就得这么气气她。”

  陈小萍不再作妖,这一周程蔓上班都清静了,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周日。

  当天陆平洲还是八点钟来接,吸取上次约会的经验,他直接把约会地点定在了电影院。这样一来,程蔓的准备倒是多余起来。

  她今天特意穿了双布鞋。

  出门前,王秋梅很不赞同她的选择,这时候城里的年轻人,但凡讲究点的都要省吃俭用买双皮鞋,平时不一定舍得穿,但重要场合肯定拿皮鞋充样子。

  她闺女倒好,竟然想穿着布鞋去约会。

  但程蔓觉得布鞋挺好看,白色底,蓝鞋面,比黑色皮鞋更搭衣服,就她今天穿的这一身,几十年后看也能打上森系复古的标签。

  而且布鞋穿着可比皮鞋舒服

  多了,鞋底软,还透气,要是那天走长江大桥她穿的是布鞋,脚底肯定不会摸出水泡。

  因此,这回程蔓没听她妈的话,穿着布鞋拿着手包出了门。

  手包是她自己做的,用的蓝色布,再用其他颜色碎布剪出几支兰草,用同色细线缝上去,风格和穿着很搭。

  而且手包就巴掌大小,镶上拉链,再缝根绳子,挂在手腕上安全又实用。

  出了大院跟陆平洲见面,他果然没觉得她穿布鞋有什么不好,还夸她这身打扮好看。程蔓听得高兴,上车就从手包里拿出了之前答应给他做的手帕。

  手帕也是蓝色的,跟她手包是一起做的,用的同款布料。

  程蔓打开手帕说:“本来我想在手帕角落里,缝一个跟我这个包上差不多的图案,但怕你用的时候被人看到,取笑你就算了,所有出来的成品有点简单,你别嫌弃。"

  "挺好的。”陆平洲打开手帕看了好一会,又看看程蔓手腕上挂着的包,神色认真道,“我会一直带着它。"

  "也不用一直,说不定以后我针线有了长进,会再给你做新的。”程蔓说完又有点心虚, "针线长进可能有点困难……"

  陆平洲说道:"这样就挺好,简简单单的,我喜欢。"

  “嗯,你喜欢就好。”

  收到礼物的陆平洲心情十分愉悦,以至于看电影时其他人都感动得哇哇流眼泪,他却摸着手帕面带微笑,直到程蔓也红了眼眶,才将手帕递给她擦眼泪。

  看完电影,两人直接去对面国营饭店吃饭,填饱肚子再休息一会,时间就到了一点多,程蔓提议出去转一转。

  陆平洲难得迟疑:"你脚没问题吗?"

  程蔓将右腿伸出饭桌,指着脚上的鞋说:“我今天特意穿的布鞋,肯定没问题。”陆平洲看到的却不是她脚上布鞋,而是她露在裙子下面,纤细白皙的脚踝。到现在,他都能回想起握住她脚踝时的感觉。

  他不自觉摩挲着手指,声音低沉道:“我们去隔壁商场逛一逛?”程蔓今天带足了钱票,不怕陆平洲抢着付款,便没多犹豫,点头说好。

  今天是清明节,可能大家都忙着扫墓去了,商场里人并不多。

  两人

  进去后,这个柜台看一看,那个柜台瞄一瞄,不多时陆平洲手里就多了几包点心。不都是他付钱,有的是程蔓付账。

  逛着逛着,两人到了卖衣服布料的柜台。

  这时候买布需要票,而票都是按照人头发放,每年定量都有不同,近五年里,最少的一年每人只能买两尺布,最多的是今年,标准教去年的九尺布增加到了十一尺。

  十一尺布听起来挺多,实际上一身棉衣都做不出来,所以布票发下来,都是一大家子人轮流做衣服。

  程家情况又有不同,老大程进结婚了,一家三口人,老二程亮下乡了,农村也发布票,但定量比城里少很多,比如今年,程亮分到的布票只有一尺二。

  一尺二够干嘛?多买两条内、裤都不行,几乎每年都需要父母补贴。

  程蔓呢户口在城里,但没成家,要是按家庭统筹,她很容易吃亏。王秋梅夫妻总拿统筹布料去给二儿子做衣服,罗文欣这个大嫂又有意见。

  所以程家的布票发下来,都是直接给到个人,老大一家三口愿意轮流做衣服就轮流做。程蔓布票到手,是攒着还是做新衣服,总能自己做主。老两口也能贴补点老二,让他在乡下过得稍微好一点。

  皆大欢喜。

  但这样一来,程蔓要做衣服就必须得精打细算。

  虽然王秋梅夫妻很愿意贴补闺女,但程蔓明知道她爸妈要贴补二哥,自然不可能再装聋作哑去啃他们。参加工作后,程蔓的衣服鞋子都是她自己买的。

  因为布票定量少,所以她基本两年才能做一件冬装,为了能多穿几个月,她的冬装都是双层的,冷了就把棉花装上去抗寒,热了就把衣服拆开,一件衣服能从秋天穿到次年春天。

  程蔓去年开春做了身冬装,今年布票发下来她就没动。

  但她想攒到明年再做一身新衣服,今天没带布票出来,这会看衣服布料,她都不敢看那些要布票的,翻的全是工业布。

  工业布就是的确良,有名涤纶,在八十年代,这料子曾风靡一时。

  其实七十年代的现在,的确良也属于热门布料,轻薄,少褶皱,很适合夏天穿。只是价格昂贵,做一件衬衣要花掉半个月工资,大多数人舍不得。

  程蔓也舍不得,而且相较于不透气的的确良,她更喜欢纯棉布料,但在这年代,纯棉布料属于

  花钱都买不到的物资。

  她这人又爱美,不想缝缝补补又三年,只好咬牙出点血,每年夏天咬咬牙,花钱置办一两身衣服。

  临江市的夏天总是来得很突然,进了五月份,说不定哪天就会热起来。

  因此虽然才四月初,商场服装柜台却已经卖起夏装。

  但程蔓注意到很多都是去年的款,料子看着也不是很新,大概是这个原因,价格比正常卖要便宜两三块。

  折扣听起来不小,如果这衣服原价七八块,说不定今天队伍能从二楼一直拍到商场大门口。但这些衣服原价十六七块,便宜两三块还要十三四,就不太能勾起大家的购买欲。

  程蔓倒是有点心动,虽然这时候衣服做工好,但夏天衣服轻薄,两间替换穿上四五个月,再好的料子也会有磨损。

  而且去年她就买了一身衣服,今年至少要再买一身。

  便宜两三块啊,要是换成几十年后的物价,按照工资三千算,等于便宜好几百。

  但挂出来的这些衣服被剩下来也是有原因的,不是版型不好,就是单纯的丑,程蔓实在没看中的。倒是今年的新款有两件看起来不错,可价格又很贵,一条裙子就要二十八。

  程蔓正犹豫着,就听陆平洲问:"你穿多大码的衣服?"

  可能是人少,服装柜台的售货员难得热情:“她这么瘦,最小码肯定能穿。”"墙上挂着的这件是最小码?"陆平洲指着一条格纹裙子说。程蔓一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连忙说:“我不买衣服的。”

  "为什么不买?"

  现成的理由当然是有衣服穿,今年不打算买衣服,可现实是她只有一身没补丁的夏装,就算这个月不买,下个月肯定也要添置新衣。

  这理由听起来合理,但到时间一戳就破。

  看一眼柜台后面举着竹竿取衣服的售货员,程蔓靠近陆平洲,压低声音说:“我今天没相中的。"

  陆平洲闻言,低头将距离拉得更近,也压低声音说:“可是我觉得你看那件衣服的眼神,跟看我差不多。"

  程蔓不解问:“我看那件衣服什么眼神?”

  "你的眼神在说,好喜欢。"

  br />程蔓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否认自己喜欢那件衣服,还是该笑话他往自己脸上贴金。

  见她久久无言,陆平洲表情正经起来,说道:“你送了我手帕,我也想送你一件礼物,但我不会做衣服,只好给你买成衣了。"

  "可那个手帕明明是……"

  "不管你送我手帕的初衷是什么,收到礼物的我都很高兴,也想让你高兴一点,"陆平洲伸手接过售货员手里的衣服,朝程蔓展开说道, "我觉得买下这条裙子能让你感到快乐。"

  程蔓还没开口,售货员便帮腔说:“妹子,你对象都这么说了,你就让他买吧,他对你多好啊,要是我处对象的时候,我男人能这么对我,我肯定嫁给他。"

  旁边柜台的售货员听了,打趣道:"你现在不也嫁给他了?"

  “要不我怎么那么后悔呢!”售货员说完转过头,起哄道, “买吧买吧,我这一上午都没做成生意,正好给我开个单。"

  程蔓再也没绷住,热着脸低头说:“我先看看细节。”

  最终程蔓还是让陆平洲买下了那条裙子,同时她也给他买了双皮鞋。

  虽然皮鞋没有裙子那么贵,但陆平洲很喜欢,付完钱后直接换上新皮鞋,走路时踩地哒哒响。买完衣服,两人没再逛下去,陆平洲直接送程蔓回去。

  因为买的东西有点多,其中还有两斤苹果,程蔓一个人抱不了,所以停车后陆平洲主动拿过东西,准备送她到家。

  程蔓想着他都去她家里吃过饭,见过父母了,就没有拒绝,两人并肩走进去。但很快,她后悔了。

  经过半个月的发酵,她处对象这件事早就传遍了机械厂职工院。

  而这时候的人,甭管城里还是农村,主打就是一个热情。从大院门口到二十七号院这一路,碰到的人都要停下来打趣他们几句。

  更有自持年纪,认为自己可以给年轻人拿主意的,直接问陆平洲有没有跟父母商量过结婚的事,结婚以后他们有没有地方住,程蔓这工作还能不能干下去,话里话外暗示程蔓想不开,竟然找个当兵的外地人。

  刚开始程蔓还只是脚趾抠地,听到后面脸色彻底冷下来。

  正要开口反驳,就听陆

  平洲说:“我已经跟我爸提过结婚的事,部队领导也知道我们在处对象,只要蔓蔓愿意,我就打结婚申请。住哪你也不用担心,我级别够随军,婚后可以申请房子,面积可能不会很大,两室应该有,屋里带厨房卫生间,孩子出生前肯定够我们俩住。婚后蔓蔓的工作也不会受影响,我们驻地过来挺方便的,听说有军嫂还被安排到你们机械厂上班。"

  这番话听着和和气气,对方却听得神色讪讪,干巴巴地说了句“这样”就撤了。

  路过围观的人也跟着散去,四周清空,程蔓有些无奈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刚才那人会说这些话。"

  陆平洲没有说没关系,而是说道:“我们在处对象,你不用为其他人的错误向我道歉。”程蔓一怔,又很快笑起来:“我明白了。”

  两人往前又走了段路,快到二十七号院门

  口,程蔓终究没忍住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什么?”

  “就你跟你爸……”程蔓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含糊道, “嗯嗯那些话。”

  “哪些话?陆平洲装傻问,却在话音落下后,唇角便勾起笑意,肯定点头说, “都是真的,我的确跟我爸说过我们之间的事,他不反对,也跟领导说过,现在只要你点头,我就能打结婚申请。

  程蔓转过头,垂眸看着面前一小块水泥路,没有吭声。

  陆平洲身体往左侧弯,从侧下方去看程蔓的表情,这会她倒是很能藏,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抬眼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羞恼。

  陆平洲心思活跃起来,脚步往前,拦在程蔓面前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该说什么?”

  陆平洲提供选项:愿意,还是不愿意?

  程蔓却没有顺着他提供的选项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今天问我这些,不太好吧?”

  嗯?

  如果我说愿意,以后求婚纪念日岂不是清明节?

  陆平洲沉默良久:“……每年清明节也不都在这一天。”说完对上程蔓眼神,火速改口, “明天我再问你一遍?

  你明天放假?“我可以请假。”就

  算我明天答应了,我们又不能马上领证,而且我还得先跟我爸妈提一提这件事。

  虽然程蔓觉得问题不大,上周她妈就提过这件事,肯定不会有意见,她爸就算有意见,也能被她妈迅速搞定。但结果出来前,话总不好说太

  程蔓想了想说:下周日吧,我先跟我爸妈商量一下,到时候给你答复行吗?

  其实陆平洲没打算今天跟程蔓求婚,他多缺心眼能在清明节提这事啊,而且他上周刚提了一嘴这件事,这周再提好像逼她似的。

  说到底,还是处对象的时间太短了。

  如果他们已经处了一年半载,不,哪怕只有三五个月,他都不会有这么多顾虑。可现实是他们处对象还不到一个月,所以哪怕他已经不满足于周日见面,也不得不按捺住内心的急切。

  但他又是一个很擅长抓住机会的人,都话赶话说到了这里,他当然要抓住,乘胜追击。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错,虽然要等一周才有答案,但这已经是意外之喜,陆平洲接受得很快,眉眼飞扬问:“那我下周日再问你?”

  “嗯。

  回去时程家空无一人,程蔓父母和大哥都回老家祭祖了,罗文欣则带着儿子在自己家,没来老房子这里。

  两人虽然在处对象,也开始谈及婚事,但领证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久,难免被人说三道四。

  所以送程蔓回到家后,陆平洲没有多待,吃了半个程蔓洗的苹果就回去了。

  陆平洲走后,程蔓清点家里的菜,开始准备晚饭。

  只是刚备好菜,罗文欣就过来了,见小姑子要下厨,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灶台前,笑呵呵地问:菜都备好了?打算做什么菜?

  程蔓回答说:“青椒炒蛋、红烧土豆片、蒜苗炒腊肉,还有一个青菜汤,菜我都洗干净择好切好了。

  罗文欣一听可不得了,三菜一汤,其中两道菜不是她小姑子擅长的,怕她糟蹋食物,瞬时说道:这么多菜你备好也不容易,剩下的我来吧,你回屋歇着去。

  程蔓:……

  虽然被嫌弃了厨艺,但能偷懒好像也还行?

  将厨房让给罗文欣,程蔓走到院子门口

  往外望,果然看到程明拿着木棍跟人华山论剑,大声喊道:“程明明!”

  程明顿时分心,转过头叫嚷着:“我叫程明!”

  跟他对战的小孩子一棍子戳到他肚子上,高兴喊道:你死了,我赢了!

  程明很不服气:“我刚才是被我姑影响了,再来一次我肯定赢你!”

  但嬴了他的小孩才不管:“反正我嬴了!我要回去吃饭了,不跟你打了。”说完就麻溜地跑了。

  程明没办法,只好气呼呼地看向程蔓:“要不是你刚才叫我,我就赢他了。”

  程蔓毫不犹豫地说:好吧,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赔块点心给你吃好不好?

  听到有吃的,程明瞬间忘记了程蔓喊他导致他输掉的事,眼睛亮晶晶的:“现在能吃吗?”能。

  带着程明回到家,用钥匙打开斗柜抽屉,程蔓从里面拿出两个油纸包:“云片糕和馅饼,你想吃哪个?

  馅饼什么味的?

  绿豆。

  两种点心程明都喜欢吃,一时难以抉择,满目期待地问:姑,我可以都吃吗?

  程蔓说道:“只能吃一块,但你可以问问你妈妈,如果她愿意跟你分着吃不同口味也行。”“那我去问问妈妈!”程明火速跑到屋外,问罗文欣吃不吃点心,把程蔓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不花钱的点心,罗文欣当然愿意尝尝,于是程明很快跑进来:“姑,我妈答应啦,一块云片糕,一块绿豆馅饼,我们分着吃。

  程蔓笑着应了声,拿出两块点心递给他。

  拿到点心后,小家伙却没立刻跑出去,而是好奇问:姑你不吃吗?“吃。”程蔓拿了块绿豆馅饼说。

  程明放心了,拿着点心出去,不多时又拿着分好的点心进来,边吃边问:姑,我们吃的点心是姑父买的吗?

  程蔓:……你喊得挺顺嘴?

  他不就是姑父吗?

  谁跟你说他是姑父?

  大家都这

  么说啊,”程明吃着绿豆糕说, 他们说姑父是军人,好厉害的,现在别人都不敢欺负我了。

  以前有人欺负你?

  “有啊,王大壮就总是欺负我,不过我说了,以后他再敢打我,我就让我姑父打他!”程明说着忍不住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王大壮是后面院子的,大壮是他的小名,因为刚生出来跟猴子一样瘦巴巴的,他家里人才这么叫,希望他能长得强壮点。

  几年过去,王大壮果然长成了小胖墩,因为被家里宠坏了,没少仗着体形欺负其他小朋友,程明也跟他打过两次架。

  程蔓说:“你用他吓唬人可以,但别叫姑父。”为什么啊?程明一脸不解。

  “因为他现在还不是你姑父。”程蔓就怕哪天陆平洲来家里,程明看到就喊姑父,那场景……想想她都要脚趾抠地。

  那他什么时候能变成我姑父?

  程蔓想了想说:“我跟他结婚以后,你才可以喊。”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我也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知道?不是你们结婚吗?结婚以后你们会不会有小宝宝?我要有妹妹了吗……

  程明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听得程蔓头疼不已,心里万分后悔开启这个话题,起身从斗柜抽屉里拿了个苹果,递给他说:“吃东西,别说话,好吗?”

  程明声音戛然而止,两手都捏着糕点,起身用两条胳膊接过苹果,老老实实道:好的。

  饭刚做好,王秋梅三人就回来了。

  奔波一天,三人都已饥肠辘辘,进屋后话不多说,坐下就开始干饭。吃到六七分饱,才说起回乡祭祖的事。并不是很愉快的事。

  程树伟是老来子,打小就比较受宠,二十出头进了城,又娶了城里姑娘,跟大队里其他人拉开了不小的差距。

  望着这差距,其他人还好说,他几个哥哥的心理就有点微妙了,总觉得大家一母同胞,自家还在地里刨食,他却成了城里人,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于是在后来很多年的相处

  里,他那几个兄弟都有点劫富济贫的意思,程树伟是富,他们是贫。

  父母在世时,程树伟得按月拿生活费,还不少,两个人要二十块,后来他爹去世,他妈一个人也要给十五。

  父母去世,葬礼也都是他出钱办的,随礼倒是一毛钱没见着,连同父母留下的存款,全被他那些兄弟分了。完了他们还要说他在城里,没怎么管过父母,最后倒成了他这个出钱的不孝顺。

  因为这些龌龊,父母去世后程树伟跟几个兄弟基本只剩下面子情,最多清明过年回乡祭祖时见一面。

  但再怎么怨怼,那些也是亲兄弟,程树伟回来后只是闷不吭声,忍不住抱怨的是王秋梅:你们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

  罗文欣连忙问:“说了什么?”

  老大让我们给他小女儿介绍对象,老二让我们给他小儿子在城里找个工作。

  介绍对象其实还好,虽然这事肉眼可见的吃力不讨好,但他们想让闺女嫁个好人家没毛病。

  让王秋梅忍不住冷笑的是:“就你们二伯,话里话外说我们不给他儿子找工作,就是背信弃义,自己发达了不肯拉拔兄弟!可他也不想想,我们自己都是普通人,自己儿子还在乡下过苦日子,拿什么拉拔他们?

  罗文欣同仇敌忾道:“二伯怎么能这样!爷爷奶奶活着的时候,哪会不是咱们家出钱,他们占便宜?再说工作是咱们说找就能找的?要真这么容易,当初二弟何必下乡?妈你们没答应二伯吧?

  王秋梅斜眼看向程树伟,阴阳怪气道:“我没答应,就不知道某人心里怎么想。”

  程树伟连忙表态:“我就是个普通工人,哪有这么大能耐给他们找工作,而且就像文欣说的,真有机会我也肯定会想着咱家老二。

  以前他愿意出钱是看在父母的面子上,他们把他抚养长大,他进了城,一年到头回去不了几次,也只能在钱上面多孝敬他们。

  但要让他为兄弟子侄劳心劳力,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还有自己的家人要顾。

  王秋梅闻言并不觉得意外,几十年夫妻,这点了解还是有的,他的想法她基本都能猜到。阴阳怪气说这些,主要是怕他以后心软,给他紧紧皮。

  因此,在程树伟表态后,王秋梅没有揪着这

  件事说,转而问起程蔓:“下午是小陆送你回来的?

  啊?话题转太快,程蔓有点愣神, 您怎么知道?“回来听你周婶提了这件事。”王秋梅问, 你们几点钟回来的?

  程蔓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说:“四点多吧。”

  “那怎么不留他在家里吃顿饭。”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几点钟能吃晚饭,怕耽误他时间。”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要是回来晚了,你们先吃就好了,”王秋梅吃两口菜说, “早知道小陆来了家里,我们不如早点回,省得听你二伯胡搅蛮缠。

  程蔓说道:“下次吧,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罗文欣像是突然想起来,问:小陆是不是已经跟他家里说了你们的事?

  围着饭桌的人除了程明,都侧目看过来,王秋梅问:什么意思?

  罗文欣说道:“我也是听大院里其他人说起,好像小陆送蔓蔓回来的时候碰上李桂兰了,妈你也知道她那人,自己闺女嫁得好就成天鼻孔朝天看人,觉得谁家女婿都不如她女婿,就当着蔓蔓他们的面,说了些不着四六的话。

  她说了哪些不着四六的话?王秋梅顺着儿媳妇的话往下问,看的却是闺女。

  程蔓没瞒着,简单把李桂兰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气得王秋梅一拍筷子:这个老货,我找她去!

  眼见王秋梅气势汹汹要起身,程蔓赶紧拉住她:“妈,别,不用去,下午陆平洲已经怼回去了。

  王秋梅站着没动,问:小陆怎么说的?

  程蔓不太好意思重复,含糊说道:就简单说了下他的个人情况。

  罗文欣当时虽然不在,却听在场围观的人复述过,这会笑着补充:就我刚才说的,小陆说他家里和领导都知道他跟蔓蔓处对象的事,只要蔓蔓点头,就能打结婚申请,还说他级别够,部队能分房,还是两室的洋楼呢……听说李桂兰是灰溜溜地走的。

  王秋梅冷哼:“她就活该,没给她两巴

  掌都是看她年纪大的份上!话音一转又问, 小陆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什么话?

  就打结婚申请,分房那些话。

  程蔓知道王秋梅是什么意思,正好她也想跟父母提一提她跟陆平洲说的事,便点头说:“是真的。

  王秋梅问:你现在怎么想?

  一直沉默的程树伟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能怎么想?蔓蔓跟他才处多久,互相都不了解,总不能他说结婚就结婚吧?

  “有什么不了解的?小陆的情况我都打听清楚了,咱们家的情况相信他也是,至于你说时间短不

  了解,咱们还第二次见面就谈婚论嫁了呢,现在不也过得挺好?

  都说一女百家求,可现实中往往并非如此。

  远的不说就说机械厂大院,跟程蔓差不多年龄的这批孩子,只要没下乡的,女孩条件都不差,工作稳定不说,人也收拾得清清爽爽,还都很勤快,没少干家务。

  男孩就不好说了,工作倒是稳定,可不修边幅的忒多,他们还特自豪,一身汗味说是男人味。而且很多是家里宠大的,二十多岁的人了,心智还没十多岁的姑娘成熟,介绍人还很会给他们找补,说男人成熟晚,成了家有了孩子就好了。

  可凭什么人姑娘就要拿一辈子去赌不一定会到来的成熟呢?

  因此,哪怕工作都差不多,男孩子也能因为性格不同,条件上拉开不小的差距,少年老成又爱干净的成了香饽饽,引得众人争抢,莽撞冲动不修边幅的则无人问津,二十好几讨不着媳妇。

  以前王秋梅就是没想明白这一点,所以早几年大院里有人帮忙说亲,她都因为觉得程蔓年纪小拒绝了。

  结果就是当她发现闺女已经长大,猛然回神却发现,身边条件好的小伙子都已经成了家,剩下的不说歪瓜裂枣,也肯定不是什么好对象。

  因此,在不清楚陆平洲情况时,王秋梅还能坐得住,想着谨慎点好,等确定他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改变了主意,希望两个孩子能早点定下来。

  罗文欣帮腔道:“我也觉得早点定下来比较好,我们单位有个女同志,对象家里穷,拿不出彩礼,两人处

  了四五年吧,今年她家里终于松口,彩礼少拿点,两人把事办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程进问。

  她对象跟他提了分手,理由是彩礼降了家里也拿不出这个钱,结果没两个月,他就娶了个年轻姑娘,听说彩礼也不少,两百多呢。可怜我那个同事,跟人处了四五年,到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

  罗文欣感慨完反应过来,解释说:“我不是说你跟小陆处久了也会这样,只是经过这件事吧,我觉得这对象真不能处太久,但凡我那个同事不这么死心眼,早点想通跟对象掰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这不尴不尬的年纪。

  王秋梅眉毛拧起来:你那个同事家里就没去找那男的麻烦?

  找了啊,可有什么用,人说了,要不是他们家要那么多彩礼,两人早结婚了,这是他们家自作自受。而且他们分手在前,他相亲结婚在后,再扯皮也扯不出什么,反而影响闺女名声,到最后只能认了。

  “强词夺理,”王秋梅冷哼一声, 这事你同事家里确实有错,嫁女儿不是卖女儿,彩礼差不多就行了,但男的问题更大,不想拿那么多彩礼,你倒是说啊,让你同事白白跟他耗这么多年。

  程蔓点头附和:没错,最后他还来句都是你们家自作自受,明显是为了报复,这么看,你那个同事没嫁成反而是好事,否则真找个这样的人,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罗文欣没想到小姑子得出这么个结论,连忙说:“这样的男人还是少,只要擦亮眼睛,肯定能找到好的,就像小陆是吧?

  刚得知程蔓跟陆平洲处上对象时,罗文欣心里是不太高兴的,毕竟她前脚给小姑子介绍对象没成,后脚她就跟别人介绍的处上了对象。

  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心里还是盼着小姑子能嫁个好人家的,能不能沾光先不提,至少不需要其他人帮衬。

  像她小叔子,因为下了乡日子不好过,这些年她公公婆婆没少给他寄钱寄东西。偏偏她还不能有意见,一说就是他都下乡了。

  以她公公婆婆的性格,小姑子要是嫁得不好,他们肯定会经常贴补她。这也是罗文欣想把领导侄子介绍给她的主要原因,性

  格不说,至少他们家有钱啊。

  当然现在来看,她领导侄子的条件还是不如陆平洲,副团级呢,转业到他们单位,至少副厂长起步。

  想到这罗文欣说:“李桂兰这人说话是不中听,但有一点没说错,碰上条件好的,确实得好好把握住。蔓蔓年纪小,谈一两年不觉得有什么,可小陆都二十六了,心里肯定着急,真处一两年再结婚,就算他愿意,他家里也不一定乐意。

  这话说进了王秋梅心坎里:你嫂子说得对,小陆有没有正式地跟你提过结婚的事?

  全家人齐刷刷地看向程蔓,看得她脸颊热起来,低着头说:提了。

  “那你答应了吗?”

  “我没拒绝,跟他说问问爸妈你们的意见,周日再给他答复。”

  程树伟说道:这事我……

  但他才刚起头,就被媳妇吼了句:“你闭嘴!”

  吼完丈夫,王秋梅转向闺女,语气温和道:“周日你就告诉小陆,他什么时候来提亲就行,咱们家我做主,你爸的意见不算。

  程树伟:……

  程蔓抿唇笑了笑:“好。”

  程明年纪虽然不大,很多事听得迷迷糊糊,但他很会抓重点,抬起头满是期待地问:“姑,你要跟姑父结婚了吗?

  听到姑父两个字,家里其他人再次看向程蔓,她尴尬得脚趾抠地,勉强挤出笑容问程明:...吃饭前我跟你说的话,你是都忘了吗?

  小家伙眨眨眼睛:“记得啊,可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程蔓深吸一口气,声音温柔道:“饭后水果没你份了。”

  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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