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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于：“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 我并不认识你，我也是听许诺说了很久，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唐闵看戚于的眼神中带着兴趣：“听说你是S+级念体双修, S+级居然也可以双修吗，怎么做到的？”
戚于：“你不也是念体双修？”
唐闵：“我并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精通两种完全不同的战术体系，顶多只知道一些皮毛。”
戚于：那是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他听唐洲说过, 唐闵其实达到了念体双修的标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这么说自己罢了。
唐闵看向现场的观众席, 他们所站的地方，是众人目光最聚集之处。
这是他未来一个学期后的交流会, 这意味着他比这些人少训练了一整个学期。
稍微有些焦虑，不过更多的是兴奋。
现在的他, 和这个时候戚于比起来, 是个什么样水平？他迫切地想要和对方打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
唐闵看向保护罩边缘的辅助师：“这位是？”
“他是我们班的辅助师, 可以提升我的念能强度，不过你也没有喝药剂吧, 那我也不带了。”戚于朝那边点了点头，辅助师看了两人一眼，走了出去。
吴叁在热身场上听不到决斗场上的对话，看到辅助师走出来拉过他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辅助师：“他们说要公平决斗, 就让我出来了。”
“公平决斗，唐闵说认真的？”吴叁看向决斗场的两人，“怎么感觉唐闵变得不太一样了。”
戚于感受到一股念能腾升，除了澎湃的力量之外, 他还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情绪, 这种情绪感染力之强, 让他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雾状的念能散布在周身, 越远越变得透明，直到消失不见，隐于无形。
戚于呼吸之间，就有念能散逸出去：“你没有记忆，我得提醒你一下，我有气化念能布场，你在里面待得越久，使用的念能越多，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多。想要打败我，最好还是速战速决。”
“谢谢提醒。”唐闵眼睛里发着愉悦的光，“不过无所谓。”
不管什么样的战斗，他都会享受。
“比赛开始了！”祝胧睁大眼睛，所有解怔班的人都趴在了栏杆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决斗场。
几乎在比赛铃响，两个人就同一时间冲了出去，一道道几乎要把人吹飞的恒风一层一层地吹过来，四周落叶全数清空。
他们只能看到两条平行移动的线碰撞在了一起，保护罩几个角咔嚓一声碎裂，又被时刻监督着的人工念能及时修补。
“一开始就玩这么大！”下面的观众席惊呼着。
“第一个学期的首席啊，真的好久没有见到了。”祝朦额前的碎发随风狂舞，脸上满是向往神情，“首席每次和人决斗都是这样，不管什么人，都会全力以赴。”
唐闵在头顶召唤出铺天盖地的念能光波，对准大地轰击过去，以摧枯拉朽之势掀开所有土地。
突如其来的爆音，将观众席地上桌子上的饮料瓶子炸裂开来，保护罩如同沸腾一样剧烈波动着，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感觉骨膜都要被击穿了。
“滴滴滴。”
裁判席发出一个黄牌，一个机械音道：“解怔班唐闵在比试中威胁观众席人生安全，给予黄牌警告，在出现如此恶劣行为，取消比赛资格。”
顾药失笑：“唐闵在念院的时候也是这样。”
为了给不慎被战斗波及的观众治疗，他们也没少花经费，尽管如此，那些人还是像飞蛾扑火，只为了看一眼唐闵的比试。
因为他的每一场比试，总让人魂牵梦绕。
而造成这一切的唐闵似乎没有听到裁判席的警告，在空中握住了自己的手：“强度和准度都不对，念能生疏了吗？”
不对，这是气化念能的作用，他的念能被影响了。
很有趣的念能用法，不知道原理是什么，好想学。
唐闵锐利的目光在场地中飞速扫射，在感受到侧身念能波动的那刻回身，两人四掌相击。
两股相撞的念能剧烈反应着，热度穿到手掌，连骨头都要烧化一般。
“这么早就释放这么高强度的念能，你的体力跟着上吗？”戚于道。
“束手束脚的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唐闵将持续输出的念能改为阶段冲击波，对波的念能被戚于压得矮下去一点后骤然顿住，又以势不可当的力道将囤积的念能全部冲了出去。
戚于抬脚扫向唐闵，唐闵迅速将念能覆盖身体，柔软的腰肢往后折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躲过戚于扫过来的腿，手臂攀上戚于肩膀，绞向戚于的脖子。
而戚于似早有准备，挣脱了唐闵的手臂，反击而去，又被唐闵不知道什么时候空出来的手掌接下。
戚于：“很优秀的体术。”
唐闵声音沙哑了不少：“你的气态念能有够呛人，割喉咙。”
疼痛宛如兴奋剂，唐闵速度不减，越来越快。
快节奏的体术交替后，在错开间隙里都有种电击的酥麻感。
使用的念能越多，吸入的气态念能就越多，唐闵非但没有一点收敛，反手就是一记毁天灭地的汹涌念能。
戚于收起光罩，甩了一下冒烟的手臂：“真有够疯的。”
“是吧，首席就是最厉害的。”祝胧和旁边祝朦讨论完，回过头忽然看到身边还站了一个犬槐。
犬槐平时存在感特别强，谁说话都要插一句嘴，想忽视都难。可从比赛开始起，犬槐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犬槐完全沉浸在了比赛里面，准确地说，完全沉浸在了唐闵的身上。
看到犬槐这副魂都要被勾走的样子，祝胧心里咯噔一声。
唐闵破开迷人眼球的浓雾，一举跃到了眼睛快望不到的高空，碗状防御罩追在他头顶上，将他包裹在里面，保护罩的高度整整上升了好几倍。
战斗录像仪追到高空，圆型摄像头还在半路跑着，而犬槐不需要借助科技，肉眼就可以看清唐闵此时的样子。
唐闵望着下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漂亮的浅色瞳孔放得很大，里面散发出来的兴奋和自信夺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双手并起，唐闵的身体如同一个拉满的弓弦，一道圆润清亮的月牙在他身后形成，在半空中分裂成无数个，急速地飞向戚于。
戚于在半空中灵活地游走，却被最后一个弦月擦到边，一道血光从手臂飞溅出来，在地上也留下了月牙状的痕迹。
“占据上风了！”江昊天喊道。
褚封：“哪有这么简单，这可是X班首席，他的气化念能优势还没完全展现出来呢。”
血迹在地上消失，戚于也消失在了原地。
气化念能幻化出了无数张手，抓住唐闵的脚腕和身躯，将他拉了下来。
地表的气化念能比空中更加浓郁，唐闵一阵失力，每呼入一口气，都好像吸入了见效极快的毒药，唐闵落回了地上。
念能和体术攻击从四周各处而来，唐闵像在和无数看不到的残影交战，每次以为能抓到对手，又扑到空气。
他吸入了太多气化念能，身体变得绵软起来。
唐闵展开护盾缓了一口气，护盾却像受到了干扰的电磁，不稳定地滋滋颤动着。
唐闵双手撑开，护盾化为尖刺射向四周，有一片还刺入了他自己的手臂里。
念能也开始失控了。
是坏事，也是好事。
念能失控，就意味着他的念能攻击无法按照常理躲避，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念能会出现在哪里。
既然暂时无法解决，就让场面更乱一点吧。
唐闵依旧没有收力，像个四处投放火苗的疯狂纵火犯，所过之处念能肆虐。
戚于被迫从气化念能中显身而出，躲避着无差别攻击的念能：“你的念能可在失控状态，连你自己都能被攻击到。”
“那又怎么样。”唐闵喘了口气，语气里依旧透着不变的愉悦，“反正我能躲得过，你呢？”
唐闵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失控的念能，决斗场上全是唐闵不分敌我的念能波，戚于恍然有一种第三方混战的错觉。
连保护罩上也布满了来不及修复的念能肆虐的痕迹。
两个学校的人倒还好，恐怖念能波动差点吓坏了那些单纯来凑个热闹的外来人，坐也坐不住了，脚尖朝着决斗场入口，一有不对就逃跑，生怕波及自己。
两校的人兴奋的像群猴子，发出意味不明的兴奋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大型邪||教现场。
夏有雨露出怀念的目光：“首席遇到强大的对手总会这样，越打越兴奋，这一点跟犬槐还挺像。”
犬槐目不转睛地盯着跟他记忆里不一样，又在某些地方极其相似的唐闵：“看起来很开心啊。”
在热身场上围观的吴叁代入感很强地吞咽了一下。
原来唐闵对他还是留了手的，幸好幸好，不然几个他都不够唐闵打的。
到极限了吗？戚于贴身和唐闵比试身法，唐闵反击的力道越来越弱，却始终没有破绽。还没到极限吗？
戚于不再拖延，蓄力一掌，断开唐闵抵挡的手臂，长驱直入猛地拍中唐闵的腹部。
唐闵闷哼了一声，看向戚于的眼神灼灼如星火。
戚于忽然抬头，看到头顶遮挡天日的巨大念能球后，瞳孔一缩。
刚才和他的战斗，是唐闵在蓄力？
不好，他的体力也快见底了，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造出可以抵抗这种念能强度的保护罩。
人工念能机器发出警报声，裁判道：“保护罩没有办法将这种程度的念能抵挡掉，请求现场教职工们支援。”
“收到。”
顾药在裁判说出口的这一刻，就往保护罩上面套了一层更大的光罩，多了一层念能，同学们都有些看不清楚里面的景象了，但仍然能感受到里面令人胆颤的念能波动。
“你怎么释放得这么快，早就积蓄好了？”旁边的老师问。
顾药笑得有些无奈：“这是我的学生，看他的比赛嘛……习惯了。”
头顶的念能如失控的红巨星不断膨胀，唐闵眼中闪烁着金色的流光，戚于在下面喊：“你控制不住这么强的念能的，没有保护措施，你会比我先受伤。”
唐闵勾起唇：“我控制得住。”
念能极其不稳定的波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但是一直到成型，都没有爆破，和认知里念能越强，恒风就越强不同，这次风平浪静的，诉说着另一种境界的大破坏。
唐闵盯着下面的戚于，拖着念能球的手腕上的细小血管爆裂开来，宛如在白皙的皮肤上展开一朵朵艳丽的血色玫瑰。
一道道保护罩将决斗场层层叠叠包裹起来。
“去。”唐闵双手挥下，念能球咆哮着撞向地面。
而整个决斗场都被念球压在下面，戚于根本无处可躲。
“轰隆！！叮——”
所有声音在爆炸中全部消失，话筒里传来尖锐的消音，一圈圈涟漪般的波动四散开来，套了无数层的保护罩吸收完念能后炸开，在空中落下星星点点的碎光。
观众席毫发无伤，尘埃散去，整个决斗场变成一个几十米深的天坑，唐闵还悬浮在天上，却左右看不见戚于的身影。
“铃铃铃。”比赛铃响，这时候才有人知道了戚于的走向，他在决斗场之外的空地上。
见比试结束，戚于走了回来，感叹道：“幸好逃得快，跟他比试根本就是在玩命啊。”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战斗当作毕生追求的最终点，至少戚于不是，在意识到自己无法接下那一击后，戚于果断撤出了保护罩之外。
戚于看到唐闵立在决斗场中央，成为了所有人目光中的焦点。
他仿佛天生就为战斗而生，这是一个就算知道两人不同路，也会为之折腰的存在。
戚于出界，唐闵获胜。
几道烟花围着决斗场一圈窜上云霄，大面积的飞花和雪绒洋洋洒洒地落下来，庆祝胜利者的诞生。
解说还在激情四射地说着，不过大部分人都没心思听他在说什么了。在极致的视觉观感之下，任何语言都形同虚设。
X班的人说：“卧槽，这是比赛吗，首席要是躲不过去会死的吧。”
旁边的同伴道：“所以他才把念能控制在了保护罩的范围内，就是在逼首席主动出界。”
“太离谱了。”那人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他的念能不是处于失控状态吗，怎么还能控制念能的范围。”
这就是他的恐怖之处了啊。
“这哪是解怔班的首席，简直是未来的最强解……”那人停了一下，“我可以问他要个签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