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万域天尊 第三千二百三十三章 邪异皇【四更】

《万域天尊》第三千二百三十三章 邪异皇【四更】

作者:跳舞的傻猫 字数:1828 书籍:万域天尊

  无定只差寸许就将碧玉如意捞到了手,却被风无向抢了先。他微一疏神,撩阴的一脚也中了!那是男人最易致命的部位,何况,风无向用的劲道又很足,连人都踢飞了起来。

  无定被踢倒在地下,痛得满地乱滚。风无向吁了一口气,恭身朝无垢上人道:“弟子幸不辱命,保全令符,请示掌门人处治叛徒之策。”

  无垢上人将接住的碧玉如意又丢回给他道:“我已经授权给你了,你自己处理吧!”

  风无向怔了一怔,走到无非身前道:“请借师叔戒刀一用。”

  无非一声不响,把戒刀拔出来交给他。风无向接过刀来,朝元空一笑道:“师兄,虽然你已表明立场。叛离门户,可是在没有正式宣布前,你还是少林弟子,依然有掌门刑的义务,请问对这叛徒当如何处置?”

  元空没有想到风无向会问他,怔了一怔才道:“论刑该斩断四肢,凌迟碎尸。”

  风无向手起刀落,朝无定的脚上砍去。

  锐利的刀尖将要接近足踝时,他忽地把手一收,仅只割开了一点表皮。然后在割破的地方用手指戳进去,一转一捏,接着又将无定的手腕处照样施为。”

  无尘在旁诧然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风无向长叹道:“他毕竟是本门长老,虽因一时之误,受了奸人的诱惑,做出这种事来,但念在他为门户多少还尽过一点苦劳,小侄想就此算!”

  无尘道:“条规无私,对一个叛门的逆徒,绝无容恕之理!”

  风无向道:“他已经被逐出门户了,可以不按照门规行事,法外施仁,也是少林佛门慈悲之本怀!”

  无尘道:“无向!你现掌掌门令符,自然有权处置,不过我警告你一声,纵虎归山,可能会遗下无穷后患,掌门人如非一念之不忍,及早对这些心怀异志的叛徒加以清肃,何至造成今日之结果!”

  风无向笑道:“小侄刚才已经在他的四肢筋络上施以管制,今后他如老老实实地念经礼佛,并不妨碍行动,他假如野心不死,妄动无明,就是自寻死路!”

  无尘一愕道:“你并没有弄断他的筋络!”

  风无向道:“是的,弄断了筋络,他就成了残废,生不如死,小侄何忍出此!”

  无尘道:“筋络不断,他行动照旧,又何碍于行动?”

  风无向笑道:“虽然行动无碍,却不能再运气练武了,小侄将他的筋络转了向,只要他一运真气,吃苦的是他自己!”

  无尘讶然道:“移筋错脉,这是本门最上乘的功夫,你什么时候学成的!”

  无垢上人道:“无向的天赋很高,我早就把本门一些难以练就的武功心法教给他了,听任他自己努力,谁知他的进境会这么快,居然已经练成了!”

  无尘肃然道:“掌门人的选择果然英明,小弟虽然觉得他不错,可是觉得现在把掌门令符交给他似嫌过早,却不知掌门人别有所授……”

  无垢上人稍有得意之色,轻轻一笑道:“知徒莫如师,我对风无向的期望很高,却因为他的杀心太重,一直不敢赋予重任。他这次到西域跑了一趟,好象沉稳了许多,对无定的处置竟能合于仁道,颇获吾心,师弟以为如何?”

  无尘合什躬身道:“掌门人明鉴秋毫。看中的人哪会有错,小弟自幼即受佛理熏陶,跟他比起来,仍嫌过于浮燥!”

  无垢上人一笑道:“他年纪还轻,今后仰仗各位尊长之处还很多,师弟千万不能对他客气,该教训的地方还是要教训!”

  无尘肃然道:“师兄已经将掌门令符交给他,小弟今后唯命是从,恐怕还要跟他学习呢!”

  无垢上人道:“不!我虽然叫他执掌令符,却不想叫他正式执掌门户,只是让他学着处理事务。在三年之后,如果他能符合大家的期望,再让他正式受任。这一年中,我们一面教导他,一面考验他……”

  无尘道:“师兄这是过虑了!”

  无垢上人道:“不是过虑,武林中人才辈出,一代比一代进步,我们所学的那一套不够应付这个时代了,所以我才变更一下行事的方法,训练一个智勇兼全,仁严兼顾的人来出掌管门户,维持少林多年的基业,这也是慎重的意思!”

  无尘道:“师兄的种种设想,小弟无不同意!”

  无垢上人道:“我知道自己的缺点,因为我是佛门弟子,凡事都以仁恕为术,优柔寡断,才引来许多不幸。无向比我强多了,可是我对他还不大放心,因为少林不单是佛门之一脉,也是武林之一大组织,过刚则失去佛门慈悲之本,过柔则无以立足于江湖,要做到刚柔并顾是很难的。所以我认为这三年的考察与磨练是必要的。无向,现在你可以全权处理一切事务,可是任何一个本门长辈对你都有监督之权!”

  无尘忙道:“小弟反对,既赋以全权,任何人都该听他的节制,怎么又能兼顾监督呢?”

  无垢上人道:“不会冲突的,凡事都有理在先,他做对了,大家支持他,他错了也可以管辖他!”

  无尘道:“对与错很难分别,各人所见不同,看法也各异。这样反而增加他的困难!”

  风无向一笑道:“师叔,小侄认为并不困难,如果小侄的行为无法使各位师长满意。

  就是小侄的错,师叔们尽可以严加训斥!”

  无尘一叹道:“我们这些长辈很惭愧,昨于世务,对事情的看法往往失之差错。如果因我们的干扰而使你多方制肘,岂不反而误事!”

  风无向笑道:“小侄相信各位师叔经今日之变后,对大局都有了新的认识,因此各位对小侄有所指示时,必然是最正确的意见!”

  无尘道:“这个我可不敢担保!”

  无垢上人道:“即使你们错了,他也该接受。他要继掌门户的重任,必须先学会容纳别人的意见!”

  无尘一怔道:“我真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设下这个规定而徒增麻烦,如果我们中间再出了一个叛徒……”

  无垢上人道:“目前少林的长老只剩你们三个人了,我相信不会再有那种人了!”

  无尘俯头不语,无净与无非则面无表情,无垢上人一叹道:“我这个规定是有原因的,以前你告诉我无定师弟可能有外心,劝我即早加以制裁,就因为我不肯相信,才引出今日之变。所以我要无向先受点磨练,叫他养成接纳忠告的胸怀!”

  无非这时开口道:“掌门人,别的事可以以后再谈,目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风无向微笑道:“那很容易解决,有劳元明师兄将此人送往下院,疗治伤势后送他下山!”

  说着用手一指地下的无定!

  无非忙道:“他身上的那副铜甲?可不能再让他带走!”

  风无向道:“这不是少林之物,我们也没有理由留下。”

  无非道:“话不是这么说,这副铜甲能抗受无净师兄全力一击,足见其珍贵之处。”

  无尘忍不住道:“渴不饮盗泉之水,再珍贵的东西,我们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无非道:“可是落入别人手中,再用它来与少林为难,我们将何以挡之?”

  无尘道:“风师侄并没有被这副铜甲难住。”

  无非道:“那只是一时之幸。如果风师侄不用碧玉如意为饵,很难踢出那一招冷脚,这办法可一而不可再。如果换了外人,就没有类似的机会了。”

  风无向道:“方法因人而异,如果换了第二个对手,小侄自然有第二种方法。”

  无非沉声道:“无定师兄是空手。你才有那种机会。如果是一个持兵刀的对手,穿着这套铜甲,我不相信你有什么方法能对付得了。你身为继任掌门人选,行事当求稳重,即使你自己不在乎,也该为别人设想。”

  风无向淡然问道:“师叔是主张留下了?”

  无非道:“我是为了大局着想,觉得不宜再让这副铜甲流出去,至于留不留下,我没有意见。”

  风无向刚想开口,无垢上人喝道:“无向!师叔是给你一个忠告,你应该虚心接受。”

  风无向低下头,无非却道:“小弟的意见并不能算是忠告,只是无定师兄仗着这副铜甲护体,才敢公然言叛。这一点大家当引以为鉴。”

  风无向沉思片刻道:“师叔之言极是,不过格于少林清誉,又的确不能留下它,这实在很难处理。”

  夏侯杰见他处境非常困难,而且这是他接掌门户的考验,势必要想个完满的解决办法,忍不住想帮他一下忙,走到前面道:“风兄肯让兄弟做点事吗?”

  风无向微怔道:“夏侯兄有何高裁?”

  夏侯杰道:“这副铜甲可御坚抗利,的确十分名贵,少林既不屑留下,何不交给兄弟呢?”

  无非忙道:“夏侯大侠肯保管是最好也没有的了。”

  夏侯杰笑道:“在下也并非贪求珍物,只是怕它落入他人之手,以为助恶之具而已。”

  风无向道:“夏侯兄如肯保管,兄弟当然没有话说,本来兄弟也想给夏侯兄的,只怕夏侯兄有所误会,认为兄弟存心轻慢。”

  夏侯杰淡然道:“目前大家同仇敌忾以应付魔心圣教的阴谋,说什么误会呢?”

  说着走上前将那副甲解下来,举在手中看了看道:“这是用风磨铜打成细丝编成的,不仅柔韧耐用,而且还很轻便,的确是件稀世奇珍。古白龙肯牺牲这样一件异宝作为颠覆少林的代价,当真是下了一番大本钱。”

  元空冷笑道:“少林死了两个人,阁下却白得了一件异珍,真是一本万利,不过侠王的东西却不容易轻得,阁下穿在身上恐怕不会舒服,迟早他都会收回去的。”

  夏侯杰哈哈一笑,将铜甲往空一抛,迅速拔出情剑,在铜甲上一阵砍削,铜甲分为片片坠下。他收剑归鞘道:“古白龙的脏东西我才不希罕呢!他由巧取豪夺的手段,专门掠取各种奇珍异宝,我可不能象他那样无耻,不过他想收回这件铜甲,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元空见铜甲在夏侯杰的剑下居然不堪一击,神色不禁一变,转而对他的剑十分注意起来!

  风无向大笑道:“毁得好!毁得好!兄弟虽然想请夏侯兄保管这件铜甲,却也怕因此有损夏侯兄盛誉,夏侯兄这几剑倒是把问题全解决了!”

  无非却一叹道:“夏侯大侠虽然把铜甲的问题解决了,可也把新的问题引出来了!”

  风无向忙问道:“什么新的问题?”

  无非道:“本来这只是我们门中的私事,夏侯大侠这一出面,对方的帮手也有借口插进来了!”

  夏侯杰笑道:“在下只是出手毁铜甲,并没有参与贵派的内务!”

  无非道:“铜甲是少林取得的,却由夏侯大侠出手毁坏,岂不是夏侯大侠也算介入了!”

  夏侯杰道:“如果在下不毁甲而将它带走了,是否也算介入呢?”

  无尘也道:“师弟!这就不对了,将铜甲交给夏侯大侠是你同意的,东西交给他,如何处置是他的权利,怎么能够怪他呢?”

  无非道:“小弟只是说出自己的顾虑,并没有怪夏侯大侠的意思!”

  一句话才说完,元空已撮口作了一声长啸,啸声方落,墙外飞起两道人影,轻飘飘地落在墙头上。

  少林门下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先前为了门户的内急,大家都寂然不动,静观发展。

  这时见到有外人侵入,立刻包围了过去。

  夏侯杰也想迎上去。风无向道:“夏侯兄!来人是本寺的范围内,让本门自行应付好了!”

  无非却道:“不!如果他们是为了夏侯大侠而来,我们还是不必多管闲事为佳!”

  风无向愕然道:“这是什么话,夏侯兄在少林是客,岂有任人上门欺客的道理!”

  无非道:“夏侯大侠是剑会盟主,并不需要我们的保护,如果我们强行出面,反而是轻慢夏侯大侠,同时来人敢闯入少林,必非庸手,少林弟子也不见得能挡得了!”

  风无向还来不及开口,那墙上的两人已跳了下来,迎向包围过来的人群;当先的那个人只一招手,已经把那些寺僧推倒,直闯过来!

  无非俯声道:“你看见了,与其叫那批弟子们上前送死,倒不如让他们过来另作打算!”

  风无向只得喊道:“少林门下退后各守本位!”

  人潮闻声散开,那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元空赶上去与那二人会合在一起,俯声报告经过的情形!

  夏侯杰认识其中一人,正是战氏双戟的弟子徐文长,曾经使用阴谋夺去自己的情剑,直等泰山剑会时才又被自己夺了回来,想不到这次也被古白龙网罗为用,此人阴险奸刁。

  与自己仇怨早深,这次前来,不知又会使出什么花样,另一个则是身材高大,面目狰狞的老者。

  这两个显然是以那老者为首,元空的报告主要是说给他听的。

  风无向也不认识那老者,徐文长则是在泰剑会上见过的,他冷笑一声道:“姓徐的!

  你也是名家之一,怎么竟屈身与奸邪为伍呢?”

  徐文长冷笑不语,那老者却以粗哑的嗓子喝道:“谁叫夏侯杰,快到洒家手下领死。”

  风无向沉声道:“这里是少林,阁下想找人该先取得少林的同意。”

  老者斜眼盯了他一下,冷哼道:“少林是什么玩意儿,洒家如不是为了侠王一再央请,要对你们守着江湖的规矩,依洒家的脾气,早就把你们这一窝秃驴全送上天去了。”

  此人不但出言粗鄙,口气更是狂妄。风无向微微一怔,因为他刚才说的话中,表示出连古白龙都对他相当客气,而用了央请两字,足见此人之受重视。然而也因为他说话太狂傲了,风无向也想气气他,故意冷冷地道:“阁下又是什么东西呢?”

  那老者一翻眼睛道:“连酒家是谁都不认识?”

  风无向故意一笑道:“认识,我小的时候经常见到你,总是要陪你玩半天,你的那个老搭档好吧?”

  老者一避道:“你小子胡说什么,洒家从来也没见过你。而且洒家一向独来独往,哪有什么搭档。”

  风无向笑道:“你可能忘了,你那个老搭档要是活着,现在一定有九十多岁了,我对你们非常怀念呢!”

  老者莫明其妙地道:“他是谁?”

  风无向笑道:“他是山下耍狗熊的,你不就是他耍的那条大狗熊吗?”

  这句话说完,少林群僧中年纪大的还能忍得住,较为年轻的都笑了起来。因为这老者一双小眼睛,满脸琶,尖嘴,粗腰身,果真是有点象狗熊。

  老者脸色发青,厉声吼叫道:“小子,以你这句话,少林就别想留一个活口。”

  风无向神色一正道:“看你这种肆意咆哮的样子,难道不象是一条大狗熊吗?你若是懂得一点礼貌,我也不会对你这样不客气。”

  老者怒道:“你不必对我客气,洒家也从来没对人讲过礼貌,不过你今天当面叫出洒家的外号,你就死定了。”

  风无向不过是随口说话,听他这一讲,反倒怔住了,顿了一顿道:“你的外号真叫狗熊?”

  老者厉声道:“多少年来,江湖上只敢在背后叫叫,当着洒家的面敢叫出漠北人熊四个字,你算是第一个人。”

  众人都为之一震,想不到这老者竟是漠北人熊穆居易。

  夏侯杰与风无向都换上了一付忧色,他们应该早就认出他了。在泰山剑会时,他们见过他的儿子穆元标,这父子两人可以说是一个长相,只是穆居易更魁悟壮健,更象一头野熊。

  漠北人熊是江湖人给穆居易所起的绰号,用熊来作称号的江湖人很多,如湘西的飞熊熊正达,秦中的黑山熊吴可正等,这些人对他们的称号都感到很骄傲,因为这些称号足以表现他们的勇武威猛。

  唯独穆居易对漠北人熊的称号很反感,因为这个称号是针对着他丑陋的外貌而产生的。穆居易并不否认自己丑,却最忌讳别人叫他这个称号,因此即使是武林中一些跟他同时代的成名武师,也都尽量避免这件事。

  因为穆居易是个很难缠的怪物,他一身的蛮力象头人熊,修炼的气功能够抗利御坚,也象是皮粗肉糙的人熊,可是他武功路数的怪异,动作的敏捷,却不象是粗笨的熊,他打斗的时候,快得象一阵风。

  不知有多少成名的武师,丧生在他的手中,罗雁飞以横江扫波十八剑称雄江湖,可是他的妻子钟玉花被穆居易霸占去了,也是徒呼奈何。

  今天风无向在无意间触犯了他的忌讳,这件事就不能善了了,这也就是风无向与夏侯杰忽然忧愁的原因。

  元空幸灾乐祸地道:“风无向,掌门人把你选为继任人真是有眼光,一句话就把少林断送了,你只顾逞口舌之利,也该看清对象,穆老英雄……”

  话还没说完,眼前手影一晃,他的脸颊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他被打得往旁一歪。

  等他从迷悯中觉醒时,才发现打他的是穆居易,他不禁一怔道:“穆老英雄,你怎么打起我来了呢?”

  话刚离嘴,另一边的脸颊上又挨了一掌,快得令他无法闪避,第二掌下得更重,他的脸立刻就肿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睁大了眼睛直发怔。

  穆居易厉声道:“混帐秃驴,你也敢讥笑洒家,如果不是看在侠王的份上,洒家就先毙了你。”

  元空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急着还想开口辩白,徐文长道:“元空师父!你怎么也糊涂起来了,穆世伯最忌讳那个字,连侠王都不敢随便称呼,你怎么挨了一下还不明白。”

  元空捂着脸道:“我实在不明白,我对穆老……前辈是万分的尊敬……”

  英雄两个字才溜出口边,他方觉察是这个雄字出了问题,连忙改口称呼前辈,总算逃过了第三个嘴巴。

  徐文长一笑道:“你总算明白了,赶快向穆世伯陪个罪,谢谢他给你的教训。”

  平白挨了两个嘴巴,还要向人陪罪,元空在少林也没有受过这种委屈,此刻却不敢违撤,乖乖地作了一个深揖道:“穆老前辈,不知者不罪,小僧的确是万分诚意。”

  穆居易小眼睛一瞪道:“你是万分诚意那样称呼洒家的吗?那洒家这两掌倒是不够诚意了。”

  元空这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道:“不!小僧是万分诚意尊敬您老人家,只是出口不逊,惹您老人家生气,万望老人家恕罪。”

  徐文长笑着道:“穆世伯,他真的不知道,反正您已经打过他了,就饶了他吧!”

  穆居易冷笑道:“洒家最听不得那两个字,管狗熊叫英雄,那是什么意思?”

  徐文长一笑道:“他一直就在山上当和尚,没见过世面,您应该原谅他,小侄可以担保他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元空连忙道:“是,小僧绝不敢冒犯您老人家。”

  穆居易冷笑道:“凭你也敢,洒家正是因为你这秃头没那份胆子,才给你两下轻的,否则第一掌就打烂你这颗秃脑袋。”

  元空先前那种飞扬跋扈的神气都没有了,此刻居然奴颜婢膝地道:“是,谢您老人家宽宏大量。”

  穆居易转向风无向道:“小子,你看见了,那秃头还是我们自己人,无心之失,洒家都不能轻易放过,你居然当面冒犯洒家,那又该当何罪?”

  风无向定了一下神,冷冷地道:“穆居易,你不必再找借口了,你们受了万里追魂的指令前来本专,分明是存心找碴,我骂不骂你都是一样。”

  穆居易怒声道:“放屁,洒家活了这么大,还没有人能命令洒家。”

  风无向道:“那你们来干什么?”

  穆居易道:“洒家是受了侠王之托,专程前来对付夏侯杰的。不过光是这个理由还请不动洒家,因为洒家与夏侯杰另有帐要算,这才顺便来办一下。”

  夏侯杰忙道:“很好,姓穆的,我们的问题到外面解决去,别在这儿吵闹人家。”

  穆居易移目朝夏侯杰望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道:“你就是夏侯杰?凭你这副窝囊相能当上剑会盟主,中原武功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夏侯杰见他伸手之间,把元空打得服服贴贴,一面心惊于他武功之高,一面也想替少林把这强敌引开,乃故意一笑道:“夏侯某虽然不才。总还是规规矩矩地把剑会盟主赢到手的,比你那个宝贝儿子在剑会上还更出风头呢!”

  穆居易神色一变,怒声吼道:“姓穆的没有儿子,那个混帐东西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如果不是他娘拦着,洒家早就一掌劈死他了。”

  夏侯杰笑道:“对,那种不成材的丑八怪,劈死了也是应该的。如果我有那种儿子,刚生下地就摔死他,免得他丢人现眼。”

  他一心想激怒穆居易,把目标转向自己,谁知徐文长在旁冷笑道:“夏侯杰,你别臭美了!穆世伯虽然不如你漂亮,却能从罗家抢个女人过来。你那么英俊,怎么会把一个娇滴滴的师妹白送给罗家的小子呢?”

  穆居易本来是一腔怒火,听见徐文长的话后,立刻哈哈大笑道:“对,对极了,夏侯杰,这下你可服气了!”

  夏侯杰心头一阵刺痛,徐文长的话象一枚利箭,刚好射中了他的疮疤!使他失去理智地叫道:“穆居易!你别神气,你虽然抢走了罗雁飞的老婆,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而已,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钟玉花带着你的儿子到泰山去是给罗雁飞报仇的,想想你是个什么玩意,你给罗雁飞套上一顶绿帽子,人家给你套上两顶……”

  穆居易脸色一沉道:“你说什么?”

  夏侯杰话出口后,才发觉太失身份了,连风无向都现出不以为然的样子。可是他已无法改口,只得冷笑两声道:“钟玉花在泰山剑会上,当着天下人的面认定是你的女人,却口口声声要为亡夫罗雁飞报仇,还拖着你的儿子去帮忙,你不是双料的王八是什么?”

  穆居易闻言全身都在发抖,足见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点,他回头问徐文长道:

  “他说的是真话吗?”

  徐文长怔了一怔,竟没有回答,穆居易单手一探,蒲扇般的大巴掌捏住了他的脖子,厉声问道:“说!那天你在场,是不是有这回事?”

  徐文长两眼直翻,却是无力挣脱,元空在旁忙道:“穆老前辈,您放开他,他才能说话!”

  穆居易放开了手,徐文长的颈上印上五个指痕,他喘了两口气才道:“您难道没问过令郎?”

  穆居易厉吼道:“没有!那畜牲说他是去参加剑会的。”

  徐文长道:“令郎是去参加剑会,而且空手击败了西域白驼派高手东门一方,技震天下!”

  穆居易厉声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徐文长又顿了一顿才道:“这个小侄无法回答,因为令郎没有声明要为罗雁飞报仇,而且罗雁飞是梅杏雨杀死的,令郎对梅杏雨倾心之至,怎么会为罗雁飞报仇而去开罪梅杏雨呢?”

  穆居易的脸色才和缓了一点,转向夏侯杰问道:“你怎么说呢?”

  夏侯杰因一时之愤,说出那番话后,心中已很后悔。而且徐文长说的也是实情,只得哑口无言。

  徐文长冷笑道:“夏侯杰!我明白宫素娟为什么舍你而嫁给罗君秋了,因为她看透了你的卑鄙无耻!”

  夏侯杰更是无地自容,顿时满脸愧红。

  风无向忽然道:“那天我也在场,夏侯兄说的话虽然有失宽厚,不过句句都是实情,我可以为他作证!”

  夏侯杰一怔,还来不及开口,徐文长已抢先道:“风无向!你是少林高弟,说话可得凭良心!”

  风无向沉声道:“我可以用少林门下弟子身份证实夏侯兄的话正确无误!”

  夏侯杰更为一惊,心里又急又愧,连忙道:“风兄!你不必这么做,兄弟自认失德……”

  风无向微笑道:“夏侯兄为人忠厚,虽因一时之不忍而说出实情,立刻又想为人掩过,这倒是不必要。我相信漠北人熊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他要知道的是真实的情形!”

  穆居易连直呼外号的忌讳都不在乎了,他急声道:“不错!真实的情形是怎么样的?”

  风无向道:“你那个宝贝儿子虽没有明白表示是为罗雁飞报仇而去,可是他的确是去替罗雁飞报仇的。”

  徐文长冷笑道:“那天的情形目睹的人很多,你一个人颠倒是非不见得能改变事实。”

  风无向沉声道:“我没有改变事实。”

  徐文长道:“当钟夫人要向梅家挑战时。穆世兄还出头阻拦,这难道是复仇的方式吗?”

  风无向道:“那是后来的事,起先在外面所传罗雁飞是死在夏侯兄手中的,钟玉花、穆元标、罗君秋与宫素娟四个人到泰山去是专为找夏侯兄决斗,那不是存心为罗雁飞报仇吗?”

  夏侯杰怔住了,徐文长也怔住了。

  风无向又道:“后来事情真象揭穿,罗雁飞是死于梅杏雨之手。而他致死的原因是想明谋夺取夏侯兄的情剑。罗君秋是个明白事理的人,首先表示放弃报仇,穆元标自然不肯与梅杏雨作对,反而阻挡钟玉花,那一场报仇的闹剧就这样结束的。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还有疑问吗?”

  夏侯杰与徐文长都不作声了,穆居易神情冷漠地道:“徐贤侄,这是真的吗?”

  徐文长想了一下道:“事实是不错的,不过令郎找夏侯杰目的是为了想争取梅杏雨,实在不能算是为罗雁飞报仇,年轻人爱风流,这是世伯的风流……”

  穆居易终于笑了出来道:“这还象话,我们穆家人对于漂亮的女人最容易昏头,遗憾的是我们父子都太丑,不容易得到她们的欢心,只好用些特别的手段!”

  风无向冷冷地道:“你从罗雁飞手中抢去钟玉花,还有点值得骄傲,因为不管怎么样还是到了手,生下一个儿子。至于今郎,却实在不敢恭维,为了一个女人,竟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

  穆居易吼道:“你说什么?”

  风无向道:“为了争取梅杏雨,他任何一个时间都可以打夏侯兄一战,而他却选了钟玉花为夫报仇的时刻,还挂出你们穆家的招牌。不管你姓穆的是狗熊也好,是英雄也好,你那个儿子,只能算是条毛虫。”

  穆居易神色一变,冷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小子,你今天一连骂我几句狗熊,唯有这最后一句,骂得我心甘情愿,不但心服,而且还觉得你太捧我呢,洒家称霸一世,却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畜牲,实在连狗熊都不够资格,他是条毛虫,我是条混虫。”

  他的声音越来越不对,神情也越来越激愤,到最后竟象是有点疯狂的样子,夏侯杰瞧着不对劲,连忙道:“姓穆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咱们到外面解决去。”

  穆居易冷冷地道:“别忙,事情当然要解决的,但是不必到外面,我先把你们都宰了,再宰了我那个不成材的畜牲,凡是那天参加剑会的人,一个都不准活着,我姓穆的丢了一次大人,给你们看了一场笑话,看这场笑话的代价就是死。”

  徐文长一怔道:“穆世伯……”

  穆居易冷哼一声道:“你叫我世祖都不行,谁让你倒楣那天也在场的,你也得死,不过为了你我的交情及侠王的托付,我可以把你列在最后一个死。”

  徐文长又是一怔,道:“世伯要小侄死,小侄怎敢抗命。”

  穆居易道:“谅你也不敢,现在闲话少说,咱们开始办侠王委托的事吧!”

  夏侯杰道:“古白龙要你对付我,我们出去斗去。”

  穆居易冷笑道:“何必费事呢?你们反正都要死的,在一起解决干脆多了。”

  夏侯杰道:“事情要弄清楚,你第一个对象是我,我不愿意在这儿解决,那怕你杀了我之后,再回头找少林都行,目前你必须听我的。”

  说完转身要出去,元空与徐文长都把他拦住了,徐文长道:“夏侯杰!本来倒是可以分开来办,可是你自己把事情搅混了,那付铜甲是穆世伯的东西,由侠王借给无定那个老废物用的。你拔剑毁甲,已经是跟少林算在一起,用不着分两道手续了。”

  风无向微叹道:“夏侯兄,你虽是一片好心,想把漠北人熊引开,可是人家存心把我们算在一起,什么方法都没有用的,大家还是同心协力,共同应付这一关吧!”

  夏侯杰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也是太天真了,一个有计划的阴谋,岂是讲道理能解决的,兄弟先挑斗一下这头人熊吧!”

  情剑呛然振呜,他抱元守一,朝穆居易作了个邀斗的姿势,穆居易淡然不理。徐文长摇肩迎上道:“穆世伯对决战的人选还有个限制,如果我能应付得了的,他老人家提不起兴趣赐顾。”

  夏侯杰夷然道:“我对挑战的人选也有个限制,在泰山剑会上我空手把你的剑都能夺过来,你实在还不够资格。”

  徐文长道:“那是以前,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待,今天我正打算用空手把你的剑夺过来。”

  夏侯杰一怔道:“你要用空手对敌?”

  徐文长笑道:“不错!我这条命准备最后给穆世伯留着,今天还不想送掉它,因此你尽管放心出手,不必太存顾忌,我保证死不了。”

  夏侯杰见他说得轻松,好似成竹在胸,一时倒拿不定主意了,风无向却另选了一柄长剑上前道:“夏侯兄!漠北人熊能选人,你也能选人,你认为他不够资格,不如由兄弟来打发他。”穆居易怒声道:“臭小子!你有多少斤量,洒家早就清清楚楚,你不如乖乖地等着领死吧!”

  风无向一笑道:“我的功夫瞒不了人,夏侯兄的剑术却难以捉摸,尤其他这次西域之行,收获颇丰,所以你不敢轻易尝试,先叫这个姓徐的家伙来探探底,这个算盘未免打得太如意了。你们聪明,我们也不傻,要跟夏侯兄对手,你们也必须先通过我这一关,否则你们还是夹紧尾巴滚蛋的好,少林有好生之德,绝不会赶尽杀绝。

  穆居易哈哈一笑道:“赶尽杀绝一向是洒家的作风,这些年远居穷荒,正憋得手痒。

  今天好容易碰上这个机会,绝不会听你放几个屁而轻易改变的。臭小子,你少说废话,还是乖乖地等死吧!”

  风无向淡淡地道:“大狗熊,我也知道今天你不吃点苦是不肯滚蛋的,也知道你唯一顾忌的是夏侯兄的宝剑……”

  穆居易怒声道:“放屁,洒家会怕他那破家伙?”

  风无向一笑道:“怕也好,不怕也好,今天的事情摆得很明白,一、你要想发威,必须首先对夏侯兄的宝剑一战。如果想先找个人出来试试剑路,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穆居易神色一动道:“洒家本来倒不一定有这个意思,给你这一说,洒家倒是非要另外找人量一下他的斤两,徐贤侄、元空,你们两个人同时出手,攻夏侯杰几招试试看,如果其他人想捣蛋,洒家就先毙了他!”

  风无向立刻站到夏侯杰旁边,手挺长剑道:“夏侯兄!我们俩也跟他赌口气。只要是别人上来,你一概不理。如果这头大狗熊一探爪子,兄弟也不管了,完全交给你了!”

  夏侯杰手持情剑含笑点点头,徐文长与元空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突然一起上手,徐文长的拳急攻直入,风无向一剑抽开了,元空也是一双空手想攻进来,风无向没理他,夏侯杰的剑也只是笔直地刺前平举。

  元空的掌势发到离剑尖寸许处,却又自动地收回了;穆居易怒道:“小子,你就那么怕死?”

  元空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小僧并非怕死,可是小僧也不想白白送死,除了夏侯杰外,小僧不辞与任何人对手,这个夏侯杰嘛……”

  他笑着不再说下去,穆居易又想发脾气,徐文长连忙道:“穆世伯,这倒不能怪他,他就是为了夏侯杰的问题无法解决,才向侠王救援。”

  穆居易哼了一声道:“有我在旁边,怎会叫他被人杀死?”

  元空道:“小僧托庇于侠王,不也是为着希望能得到一点帮助吗,您是专为对付夏侯杰而来的,如果您也不敢对付他,小僧还有什么指望……”

  穆居易怒喝道:“放屁!洒家怎么不敢。”

  元空道:“您既然不怕他,干脆自己去对付他算了,何必又推推拉拉的,小僧久仰您的威名,行事从不象这么拖泥带水的。”

  穆居易被他激怒了,大声叫道:“你们都走开,洒家毙了这臭小子!”

  元空是第一个跳开的,徐文长还犹豫着道:“世伯!您不多考虑一下?”

  穆居易吼道:“考虑个屁,洒家不相信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都是侠王婆婆妈妈出了这个鬼主意,搅得洒家一肚子不痛快!”

  徐文长道:“侠王叫小侄先试招,无非是慎重之意,不过他们已经知道了,只怕很难有机会。”

  穆居易大声道:“洒家根本不在乎!”

  徐文长道:“世伯当然不在乎,可是侠王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他在领教世伯的超世神威之后,仍然指出这个方法,必有他的深意!”

  穆居易刚要开口,徐文长又道:“侠王对世伯寄望甚殷,认为天下武林的霸王非世伯莫属,目前少林因不足虑,他们的掌门人散了功,剩下的这些根本毋庸世伯费神出手,有小侄与元空法师两个人就可以应付了。可是其他门派却不太理想,武当的铁冠真人很精明,他身边的人都是忠实的死党,最近究竟进展到怎么样尚不得而知,那必须要仰仗世伯的神威。”

  穆居易是个胸无城府的莽汉,被徐文长这一捧后,全身都轻飘飘的,他豪声大笑道:

  “那也没什么,洒家早就想找这些老家伙们拚一下!”

  徐长文道:“这不是拚的问题,世伯必须具有十成的胜算,而且还必须在今日一战,建下赫赫盛名……”

  穆居易不耐烦地道:“你究竟要说些什么?”

  徐文长道:“世伯将要称霸于武林,而天下霸业并不是完全靠功建树起来的,侠王策划已久。绝不能使您的名声受到一点打击!”

  穆居易翻着眼睛道:“你可是担心洒家会折在这小子的手上?”

  徐文长道:“夏侯杰能够得到剑会盟主,完全是靠着那支宝剑与一些怪异的招式。

  对于宝剑,世伯的气功虽能大致应付过来,可是万一被他碰上了练不到的地方……”

  穆居易吼道:“洒家不相信!”

  徐文长道:“侠王对夏侯杰的剑招了解颇深,您的练门所在,刚好是他经常攻击的部位。所以侠王关照无论如何,一定要小侄先跟他对一阵,使您有个底子,以您现在的身份,可实在看不起人……”

  穆居易骂道:“你把洒家的底先抖给人家了,岂不是拆洒家的台!”

  徐文长笑道:“世伯放心好了,小侄只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而且小侄得到了侠王的指示,绝对有办法能使您在动手之前,对全盘有个了解!”

  风无向冷笑道:“你说的了解无非是指夏侯兄的剑路,这一点我早就看穿了,除非那老杀坯自己出手,否则,夏侯兄绝不会轻举妄动!”

  徐文长也冷笑道:“我倒不相信,我也有把握叫夏侯杰先泄露剑路,让穆世伯出手时,能一击奏功!”

  风无向哼道:“你试试看吧!”

  徐文长道:“我已经开始了,就在你身上逼使夏侯杰出剑,除非夏侯杰能眼睁睁地瞧你被人杀死!”

  风无向叫道:“夏侯兄!你听见了,不管兄弟遭遇到什么情况,你必须沉住气……”

  徐文长一笑道:“只要他能沉得住气,他就是一个凉血寡义的小人,我们也不会再把他放在心上了!”

  说完双手齐扬,一掌一抓,分从两路攻了上去!

  风无向见他又是用空手进招,心中实在不相信他能够不避刀剑,因此故意用剑朝他的手上砍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