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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果真是这样想的？”宋谨琰挑眉，直勾勾地看着寇姝。
寇姝一怔，自己想要查证爹爹的死因，虽然有情可原，但是寇姝并不想让宋谨琰知道的太多，旋即摇了摇头：“臣妾只是觉得如今事情在紧急关头，想要查清楚宫中兰陵国人的底细罢了，仅此而已。”
宋谨琰意味深长地看了寇姝一眼，随即摆摆手，眼中似乎有一抹深意，道：“既然如此，皇后和朕心里都明白宫中如今有兰陵国的奸细的存在，皇后若是真的有心，不妨先帮朕把宫中的奸细揪出来如何？”
寇姝一怔，心中反应过来宋谨琰的意思，只得无奈地点点头道：“好，臣妾明白了。”
摆摆手，宋谨琰示意寇姝退下，等寇姝退下关门，宋谨琰微微比了一个手势。房梁之上的一个影子便翩然而至：“炎一，去查查清楚，皇后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无端要去南诏。”
炎一抱拳领命，从屋子里飘了出去。
走出御书房，寇姝懊恼地叹了口气。
“娘娘，您怎么了？”
寇姝摇头，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好借口，能让宋谨琰愿意帮自己从宫中脱身，谁知道如今非但没有得到宋谨琰的支持，反倒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后宫之中茫茫成百上千，又怎么能说找到就找到呢。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荣贵人的身边下手了。
寇姝细细盘算了一遍，暗暗下定决定道。
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吹了一个寒颤，寇姝的身子猛地一颤，像是个筛子一般抖了一抖，一旁的鸳鸯见了，连忙走上前来把一件披风披在寇姝的肩膀之上：“娘娘——咱们回宫吧。”
“不，”寇姝摆摆手：“咱们去荣贵人处。”
“娘娘？”涟漪嘟着嘴问道：“那荣贵人现在疯疯癫癫的，又咬了自己的舌头不会说话，奴婢听说她宫里的丫头都被打死了好几个了，这么可怕的人，咱们还是不要去招惹了。”
寇姝被涟漪的话逗笑了，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点涟漪的脑门，笑道；“你要是怕，我和鸳鸯元韵去就是了。”
“不是不是，娘娘……”涟漪急急忙忙摆手：“娘娘您是不知道，那荣贵人本来就说有鬼，现在把自己宫里布置的像是个灵堂一样，上面贴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娘娘，哎娘娘等等我——”
寇姝不再听涟漪的比划，已经径直朝着荣贵人的殿里走去。
原本皇上是想要给荣贵人建造一座殿宇的，也怪荣贵人自己不争气，好好的一手牌硬生生地打烂了，惹得如今宫中谁人都不待见，修建宫宇的事自然也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
寇姝迈步，“吱嘎——”一声，推开殿门。
一推开门，寇姝就被猛烈的熏香的气味熏住了鼻子，这中间带有淡淡的血腥味，寇姝皱眉，扭头一看，就见到殿上的窗户全都被锁得紧紧的，上面更是贴满了花了符的符纸，样子十分诡异，而那血腥味，则是来自于进门的桌子上，摆着大大的一铜盆血。
“娘娘，那是狗血。”身后的元韵走惯了江湖，见多识广，上前一步开口给寇姝介绍道；“民间传说，狗血能挡煞辟邪，让邪灵不得近身，故而民间多用狗血放在正桌之上。”
寇姝定了定心神，慢慢走上前去，只觉得一阵更加奇怪的味道传来，那味道混合了香粉的香味和药材的苦涩，还有熏臭的味道。寇姝皱眉，只觉得一团影子朝自己飞来。
“什么东西！”元韵反应极快，第一时间拔出手中的剑。
寇姝感觉不对，一把按住元韵的剑，急身道：“元韵，稍安勿躁。”
等那团影子靠近，寇姝才惊觉，这竟然是荣贵人。
等荣贵人快要跑到自己面前，后面才有几个丫头反应过来，急急地按住荣贵人，不停地安抚道：“荣贵人，这是皇后娘娘，这是皇后娘娘，不是鬼，不是鬼啊。”
荣贵人却像是完全听不懂，还是朝着寇姝不停扑腾着。
寇姝皱眉，这荣贵人比自己先前见到的时候还要疯癫几分，到底是怎么了？
“王院督开的药，可有好好地给你们家主子服下？”寇姝开口，对着一旁扶着荣贵人的丫头道。
丫头摇头，朝着寇姝开口：“王院督开的药，主子一开口都不肯喝，每次都摔在地上，这几日更是一口药都没有服。”
“那你们家主子用膳呢？”
荣贵人停止了挣扎，像是一只虚弱的野兽一般被一左一右驾着，双眼通红，不停地喘着粗气。
“用膳……”丫头思索着：“主子的用膳倒是很好，到了吃饭的时候，还是愿意吃的，不过主子因为舌头受了伤，如今只能喝粥，这几日只是换着花样喝粥。”
寇姝的眉头皱的更深，荣贵人的舌头被自己咬掉了，没有了舌头，应当是根本察觉不到味道的，原本寇姝以为是荣贵人不想吃东西，可是既然愿意喝粥，又为何会不肯服药呢。
“你且把荣贵人服用的药拿过来给我看看，”寇姝开口道。
搀扶着荣贵人的丫头闻言，不由得一怔，随即点点头，道：“好。”
汤药端上来，寇姝眯着眼睛微微闻了一会儿，就觉得飘来一阵古怪的酸味，心中闪过一丝困惑，扭头对鸳鸯道：“鸳鸯，你还记得王院督那日开的方子吗？”
鸳鸯一愣，寇姝眼中的困惑更浓，道：“让王院督再来给荣贵人看一次，要煎的药送到本宫的长乐宫里来煎，至于这碗药本宫就带走了。”
一旁的丫头一怔，没想到皇后娘娘来一趟，却是如此简单就离开了。还想开口，寇姝就已经带着几个丫头离去了。
刚刚走出宫门，寇姝就扭头对一旁的鸳鸯低声道：“这药里被加了苦味散，荣贵人口里乃是有着伤口，这才是荣贵人真正不愿意吃药的原因。”
“娘娘是说，这下手之人，还在幕后动手？”鸳鸯一怔，随即开口道。
寇姝点头，眼神一凛：“你且去好好查查，有哪些人会碰到荣贵人所服用的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