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万界之主在都市 第886章 真相雷人

《万界之主在都市》第886章 真相雷人

作者:无限守候 字数:2007 书籍:万界之主在都市

  一个多月的旅程总算结束了,船一靠岸,冉文清就带着人迎了上来,先打量了刘子岳一圈:“公子瘦了!”

  刘子岳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这个月好吃好喝,又缺乏锻炼,怎么可能瘦?冉文清这话让他想起了上辈子每次从学校回家,他妈都说他瘦了。有一种瘦,叫妈妈觉得你瘦了。

  他笑了笑:“家里一切可还好?”

  “都很好,公子辛苦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先回府休息吧!”冉文清侧身请刘子岳先行。

  刘子岳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说:“谭家人和那四个官差一起先带到我\府中。至于剩下的刘生几个嘛,将他们带出来。”

  黄思严立即让侍卫把那三个人带了过来。

  这段时间,三人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搞得蓬头垢面的,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熏人的臭味,活像是哪座山里出来的野人。

  “他们是?”冉文清认出了三人身上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官差服,挑了挑眉。

  刘子岳对上三人充斥着恨意的眼神,勾了勾唇:“刘生借酒装疯,意图奸污少女,黄思严,你派两个人将他押去知府衙门报官!”

  汤勇三人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子岳。

  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报官!

  要报官也是先他们吧,何时轮到了这小子了!

  两个侍卫上前,抓起了刘生。

  这下汤勇慌了,大喝道:“刘七,你干什么?犯人拿了你的刀砍了官差,你又把我们囚禁这么久,这笔帐我们都没跟你算,你还敢报官,小心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刘子岳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色厉内荏,笑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给我好看!放心,徐大人那里我也会说明情况。思严,将我昨日写的两封信找一艘北上的船捎回去,别搞错了,一封是给松州知府徐大人的,还有一封是给池三爷的。”

  “是,公子。”黄思严拿了信,急急跑下船到码头上找人去了。

  汤勇三人活像是挨了一闷棍,说话的语气都低了不少:“你……你要跟大人说什么?”

  “说什么?当然是说你们做的好事!徐大人为官清廉正直,可容不得你等恶徒!”刘子岳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根据大景律,□□女子判决杀,□□未遂,流放千里。说不定你们还能得个新差事,摊上押送你们这位好兄弟的差事呢!”

  一席话说得三人色变,眼底流露出恐惧。

  黑脸张了张干涩的唇说:“可……可他们都是犯人!”

  “犯人怎么了?大景律有规定,你们可对犯人任意施暴□□吗?”刘子岳冷冷地反问。

  自然是没有的。

  这种事也上不得台面。

  以往,大部分犯人被押送到外地,无亲无戚,四周的人见他们是犯人也都离得远远,更不会有人给他们出头,所以押送的官差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就是弄死了也可向上面谎报说是在路上生病去世了。

  几千里的路程,死的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犯人而已,谁会花心思去求证呢?

  所以押送的官差权力极大,几乎可以主宰这些犯人的生死。

  可今日不同,刘子岳非要追究,还要替这些出头,真闹到官府,把事情闹大了,他们也不占理。尤其是徐大人铁面无私,嫉恶如仇,他们定然没好果子吃。

  刘生怂了,扑通一声跪下求饶:“刘七公子,刘七公子,我,小的错了。小的那天喝多了,醉糊涂了一念之差做错了事,好在没酿成大祸,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呸!真喝醉了那玩意儿能硬得起来?糊弄不知事的小姑娘吧。

  什么酒后乱性都不过是借酒装疯罢了!

  刘子岳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更厌恶了,退后两步,看都不愿意多看这家伙一眼。

  冉文清知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也很厌恶刘生这样畜生,直接叫了两个侍卫:“将他扭送去知府衙门报官,府衙要调查,咱们全力配合!”

  两个侍卫拖着臭烘烘的刘生直接上了路边一辆牛板车走了。

  汤勇和黑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真的敢,他不是吓唬他们的!

  此刻,两人都心生寒意。

  黑脸舔了舔唇,语气变得有些谄媚:“那个……刘七公子,这……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刘生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他也没提前通知我们啊?我们冤枉啊!”

  刘子岳撇头,讥诮地看着他,当日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黑脸似是不知道脸红一样,又冲刘子岳笑了笑:“七公子,我,我们是无辜的。事后我跟队长也很后悔,真的,是吧,队长?”

  汤勇脸皮没他那么厚,说不出这样颠倒黑白的话,只是跟着点了点头。

  刘子岳懒得理他们俩。

  就这俩欺软怕硬的怂货,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淡淡地说:“所以我没将你们扭送去官府啊。汤队长你们二人对我有不少意见,那就不勉强你们跟着我了。”

  说罢,刘子岳就大步上了马车,留下汤勇二人面面相觑。

  冉文清随后跟着上了马车,将帘子放下时看那黑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轻轻笑了笑,回头对刘子岳说:“属下安排两个人悄悄跟着他们,公子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刘子岳揉了揉额头说:“先盯着,看他们的表现。”

  刚才刘子岳说给徐大人送信,都是骗他们的。

  这事肯定要给许大人说,但不能用告状这种方式,毕竟他还想长期走徐大人的路子,将流放的罪犯都安排到南越来。

  “公子是还打算用他们?”冉文清约莫猜到了刘子岳的心思。

  刘子岳撇嘴:“这样心术不正,没任何怜悯心、同理心的人我可没兴趣,只是不想断了流放这条路子。”

  他是可以好好收拾汤勇两人一顿,但换批官差押送犯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吗?

  不可能,目前大环境就是这样,流放的犯人就是没有任何的权利,任人宰割。汤勇这些,都是池家运作过,相对好一些的,换了那等性子恶劣暴戾的,犯人更惨。

  所以刘子岳才会区别处理他们。

  四个什么都没做的官差好吃好喝的供着,汤勇两人先放着,再把刘生扭送官府,杀鸡儆猴。

  有打压有拉拢,让这些人知道他的厉害,进而怕他,又贪图他给的好处,几番操作下来,这些人就能用了,以后也不会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下次让他们押送犯人过来,即便刘子岳不随行,这些人恐怕也不敢再对犯人动歪脑筋。

  这才是刘子岳的目的。

  冉文清听完刘子岳的打算后,眼底隐隐有光闪现:“臣这辈子能跟着殿下,真是臣之大幸!”

  “冉管事看我自是什么都好。”刘子岳可没忘记见面他那句“瘦了”,估计现在冉文清看他那就跟老母鸡看小鸡仔一样,自家的总是最好的。

  冉文清笑了笑,扯开了话题:“这次生意还顺利吧?”

  提起这个刘子岳就有些眉飞色舞:“顺利,这次出去一趟有近两万两银子的净利润。”

  要知道在京城,他一年的俸禄也只有一万两。他那些哥哥们,除了太子,其他几个亲王明面上也是这个数字。

  听起来不少,可府里几百人要吃吃喝喝,还要给他们发俸禄。除此之外,人情往来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比如皇帝皇后的生日,受宠的公主的生辰,皇室长辈的生辰,各种婚丧嫁娶等等,都得送礼,还要私底下攒钱培养自己的势力。

  这一桩桩,哪一样不要钱?光靠那点俸禄肯定入不敷出。

  刘子岳琢磨,他那些兄弟肯定私底下也有不少产业。有些是外家送的,有些是下面的人孝敬的,也有些是自己置办的,但肯定少不了弄钱的法子,不然没法维持王府的体面,更别说去争那个位置了。

  所以他这趟挣了钱他是真高兴,以后他也有不断下金蛋的老母鸡了。

  不过光靠这一个可不行,这次出去船都是借的。

  刘子岳赶紧问冉文清:“龙天禄那边目前是什么情况?”

  他走之前,让冉文清想办法给龙天禄造成心理压力。

  冉文清如实说道:“这阵子属下按公子的交代,经常去其他船家转悠。龙天禄有些坐不住了,前天让人送了帖子过来,想上门拜访,被属下给拒了。”

  吊胃口吧,那当然是要将对方的胃口吊到极致,这事成功的概率才最高。

  不然龙天禄一发帖子,他就迫不及待地见龙天禄。龙天禄很容易猜到他的心思,以后还怎么谈条件,不然先晾一晾他,让他着急。

  冉文清虽然没做过生意,可在官场上混,揣摩人心很有一手,将龙天禄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刘子岳见他游刃有余,笑了:“那这事就交给冉管事了,条件还是按我先前说的办。”

  冉文清点头:“公子放心,这事好办。”

  鱼都已经上钩了,没道理还能让他给跑了!

  ***

  另一边,汤勇和黑脸看刘子岳竟然真的带人走了,不管他们,两人站在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广州码头,傻眼了。

  “哪里来的叫花子,别在这儿挡道,熏死爷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路过,捂住鼻子骂咧了一句。

  “你骂谁呢?”黑脸恼了,怒道。

  壮汉本来已经走出去几步了,听到声音回过头,掰动着手指,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汤勇赶紧拉着他:“走了。”

  真打起来,他们两个饿了快十天的人肯定不是这壮汉的对手,更何况,对方还很可能有帮手。

  两人只能悻悻地离开了码头,找了家客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清爽多了。

  狼吞虎咽填饱了肚子,黑脸问汤勇:“队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回去交差吧,就他们两个人,刘七若是不给他们提供船只,他们只能自己走回去。

  自个儿掏钱坐船又太贵了,船上还要吃喝。

  不坐船,走回去,仅凭他们的双腿,那恐怕得走个一个月。那四个小子都到松州了,恐怕他们还在半路上。

  而且尝过了坐船不用走路的滋味,谁还愿意翻山越凉,餐风饮露,饥一顿饱一顿地回去。

  汤勇考虑得更多,他是队长,是这次押送犯人的头领。

  结果现在搞成这样,身边就只剩黑脸一个人,回松州他都没法向衙门交代。到时候大人怪罪下来,不但这身差服保不住,恐怕还要挨板子。

  “回头联系一下马老三,他们几个该跟咱们一起走。”汤勇觉得还是应该先把人找齐。

  黑脸也觉得有道理:“咱们出去打听打听那姓刘的小子住哪里。”

  两人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去了大街上打听消息。

  很快就找到了刘府所在地,但两人都有些怕刘子岳,不敢贸然找上门,只得在附近蹲守。

  蹲了两天,他们总算看到马老三出来了。

  好家伙,他们俩搞得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这马老三倒好,红光满面不说,还穿着一身新的薄棉衣,这让本来还觉得广州不冷的汤勇和黑脸都抱紧了胳膊。

  两人找了个机会,一前一后堵住了马老三。

  黑脸先开口:“好几个马老三,背着兄弟吃香喝辣,怎么不打算认兄弟了?”

  马老三缩了缩脖子,讪讪地说:“那个,队长,黑哥,你,你们怎么来了?”

  黑脸一巴掌呼到他头上。

  汤勇见状,将其拉到后面,正色对马老三说:“老三,谭家人呢?咱们的差事还没办完呢!”

  马老三没什么心眼,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在刘府关押着呢,七公子说了,后天就派马车给我们,让他们坐马车,谭家人走路,将他们送到流放的地方,保准荒凉又偏僻。”

  汤勇将信将疑,那刘七分明是护着谭家人。

  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上前勾住马老三的脖子:“那我们与你们一道,这是咱们的差事。”

  “这……你们要跟在后面行,可要坐马车,得看七公子的。”马老三吞吞吐吐地说。

  黑脸气炸了,推了他一把:“我说马老三,你还认得清楚谁是你的老大吗?队长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马老三低垂着头不作声。

  黑脸看他这副样子,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气哼哼地道:“我说马老三,那刘七到底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向着他?你才认识他多久啊!”

  马老三颤抖着伸出食指。

  “你比根手指头啥意思?”黑脸没好气地吼道。

  马老三小声嘟囔:“七公子说,给我们每人一锭银子,还找船送我们回松州。队长,黑哥,这……七公子是好人,他府上都是好人,瞧我们没合适的衣服,还送给了我们每人一件棉袄呢,全新的,这都是那些有钱的爷才用得起的。我……我觉得听他的挺好的,只要不坏,不坏七公子的规矩,还是很好的,比咱们以前押送犯人轻松多了。你们说,是不是?”

  岂止是轻松多了,还有好处可拿,难怪马老三这个胆小的都叛变了呢!

  黑脸指着他的鼻子:“你……你就为了这么点钱不顾兄弟情谊了?”

  如果忽略掉他语气中那股浓浓的酸味,这话还有点说服力。

  马老三缩了缩脖子:“也,也不全是。我是觉得七公子这做法其实也挺好的,咱们家里也有娘老子,闺女小子的,要是被人欺负了,你们说能忍吗?”

  “滚滚滚,老子看你是完全被那姓刘的洗脑了。”黑脸气得踹了马老三一脚。

  马老三却像是得到了赦令一样,飞快地跑了。

  黑脸看到这一幕,更气了,他双手叉腰,回头对汤勇道:“队长,你说说,这几个东西真是太不讲义气了。”

  汤勇看着马老三离去的反向,幽幽地问他:“你确定不是嫉妒他?”

  黑脸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会不嫉妒呢?

  他们一个月也就二三两银子的俸禄,马老三他们跑这一趟就能得十两银子,还有一件新棉衣。而且来回都坐船,枯燥是枯燥了点,但一路好吃好喝,可比窝在衙门里当差被人呼来喝去轻松多了。

  有钱拿,差事又清闲,一年跑个两趟,就能白得二十几两银子的好处,还能省两个月的粮食,这种好事哪里找?

  黑脸泄气了,捂住脸说:“那个……队长,要不咱们去找刘七。哎,你说他这么大方怎么不早说呢?早说老子都听他的。”

  汤勇瞥了他一眼,人家早说,他们会把刘七当回事吗?

  恐怕只会觉得这个商人软弱可欺又大方。

  “诶,队长,我说你干嘛去啊?”黑脸见他转身就走,赶紧叫住了他。

  汤勇说:“回去准备准备,咱们的差事还没办完,后日跟着他们一起出发。”

  黑脸追了上去:“可是,可是,他们没准备咱们的马车啊!”

  “没马车你还没腿吗?以前几千里都走了,这就走不得了?”汤勇斜了他一眼。

  这个黑脸就是不动脑子,要是没刘七的默许,马老三能出得了刘府吗?

  ***

  两日后,马老三几人坐着一辆无顶的马车带着谭家人从刘府出来,走到城门口,就遇到了汤勇和黑脸。

  马老三很意外,讷讷地喊道:“队,队长……”

  汤勇扫了一眼,发现马车上只有一个生面孔,那就是车夫,除了他,就只剩马老三几人。

  这是真不管谭家人了?

  马老三眼神闪了闪,跟上队伍说:“走吧,将他们押去目的地。”

  “哦。”马老三连忙应了一声,忐忑不安地坐在马车上,几次想叫汤勇上来,但看车夫没开口的意思,他又闭上了嘴巴,其他三人也是这样。

  好再汤勇也无意为难他,只是闷头走路。

  而且他今天还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走出城十里后,谭老三抱着小女儿一脚踩滑差点磕到斜前方的石头上。旁边的汤勇连忙伸手拽住了他,等他站稳才松开手,还提醒了一句:“小心点,别摔着了孩子!”

  谭老三震惊地看着汤勇。

  这个汤勇虽然在路上没怎么打过他们,但对差役的施暴经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喝止,今天倒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谢谢!”谭老三低低地道了声谢。

  他怀里的小姑娘也甜甜地说:“谢谢叔叔。”

  才五六岁的小姑娘,眼神天真无邪,看得人心底发软。

  汤勇笑了笑,没说话。

  等走到中午,大家停下来休息喝水时,小姑娘还将一个烧饼拿了过来,塞给了汤勇:“叔叔,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一副想跟新朋友分享好东西的样子。

  汤勇捏着烧饼有些无措,小姑娘笑了笑又跑回了父母身边。

  马老三走过来,坐在汤勇身边看着他怔怔地眼神说:“蓁蓁很可爱吧,七公子最喜欢她了。这些烧饼是七公子特意让人给孩子们准备的,大人都没有。她感谢你今天帮助了她爹,所以把最喜欢的烧饼送给了你。面对这样纯真善良的孩子,再想想我们以前的所作所为,我……我们真是畜生!”

  汤勇没说话,只是捏紧了手里的烧饼,往昔的一幕幕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想起第一次押送犯人的时候,他也下不了手,可带他的老官差说,这些都是罪人,该打该骂,饿死他们也活该。

  他看着老官差一棍子一棍子下去,那些犯人就像畜生一样求饶,然后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不听话。

  渐渐的,在路上走久了,遇到不顺心的事,看犯人走得慢吞吞的,没能及时到达休息的驿站,他也扬起了棍子,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次数多了,人就渐渐麻木了。忘记了这些犯人也是爹生娘养的,他们也会痛,他们也会难受。

  走到下午,路越来越难走,有时候都没有路,需要他们往前开道。

  马车没法往里了,马老三几个也下了车,将马留在外面,穿过密林,继续往前走。

  当天晚上,自然是没找到休息的地方,大家在林子里找了干柴烧起了火堆驱寒度过了这漫漫一夜,第二日继续启程。

  又走了大半天,前面出现了一片浓密的甘蔗林,甘蔗林两面挨着幽深的林子,还有一面是沼泽,环境极为恶劣。

  领头的车夫终于停了下来:“到连州了,这里偏僻荒凉得很,就将他们扔在这里干活吧。”

  被蚊虫叮咬了一晚上,几个官差早受不了了,听到马夫的话,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马老三更是直接说:“总算到了,再走下去,我腿都要被蚊子咬肿了。”

  他们在江南就没见过这么多的林子和各种蚊虫。

  南方的蚊虫真是太吓了,又多又大,尤其是林子和沼泽旁边,连冬天都有蚊虫,实在让人吃不消。而且这边树林特别多,走几十里都未必能看到一户人烟,想讨口水喝都困难。

  若是从这里到连州,再去封州,一路北上,靠两条路走出这些密林,估计回去他们得脱一层皮。

  这一刻,马老三几人心里无比庆幸能坐船回松州。

  就是黑脸什么心思也都没了,只想赶紧回广州,让他求奶奶告爷爷,找刘七忏悔认罪都行,只要能让他搭个便船,什么都好说。

  车夫看他们这副样子就想笑:“现在还是冬季,蚊虫算比较少的了,若是到了夏季,树林里的蚊子和虫子才多呢!”

  黑脸连忙摆手:“大哥,别说了,人已经送到了,咱们也完成了差事,赶紧回去吧。”

  他真是一刻都不想留了。

  一想到今晚还要在林子里找个地方过夜,黑脸心里就难受。

  几人如避瘟疫一样,给谭家解开了镣铐之后,就赶紧走了。至于跟连州这边的交接手续,车夫说他们家公子可以代办,回头还可以将连州的公文一并交给他们,拿回去交差,汤勇就不问了。

  眼看几人像来时那样匆匆忙忙地走了,谭家人站在大片的甘蔗林中不知所措。

  “怎么办?咱们,咱们以后就在这荒郊野外生活吗?”谭秀才脸色苍白,呐呐地说。

  几个年轻的姑娘和媳妇儿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谭秀才听到一道道的哭声,愧疚地低下了头,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家里人也不会遭此横罪。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时,甘蔗林里钻出一个熟悉的人。

  黄思严笑呵呵地说:“守了一上午总算是等到你们了,跟我走吧。”

  大家看到他,惊喜不已,七嘴八舌地问道:“黄管事,知道这是哪里吗?”

  “黄管事,你要带咱们去哪里?”

  ……

  黄思严笑了笑:“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走吧,得在天黑前赶到镇子上,不然就得在外面过夜了。”

  谭婆婆拿起拐杖敲了敲:“别问了,走吧。七公子是咱们的恩人,还能害咱们不成?问这么多做什么?”

  谭家人一个个立马闭上了嘴。

  黄思严上前搀扶着谭婆婆,也没多解释。

  因为他知道殿下最重视的就是这个谭婆婆了,至于这些人,等他们到地方就知道了。他们遇到他家公子,那真是积了八辈子的福气。

  走了一会儿,谭家人发现,这片甘蔗林大得出奇,就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一样,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高高的甘蔗林,一片一片,中间杂草很少,显然是有人精心种植的。

  就在他们走得腿软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条路,更令人惊喜的是路边竟然还有好几辆马车停路中间,似乎是在等着他们。

  谭老三抱着孩子激动坏了:“黄管事,这是给我们坐的吗?”

  黄思严回头看了他一眼:“这里到庄园还有十几里地呢,你们老的老,小的小,能走得动吗?”

  谭家人纷纷摇头,感激地看着。

  从昨天走到现在,他们的腿都快走断了,之所以没敢抱怨,那是因为他们犯人的身份,怕触怒了官差。

  谭家二十六口依次坐上了马车,皆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马车一路疾驰,走了半个多时辰后,前方逐渐出现了人烟。一些农民在地里翻种土地,看到马车,抬头瞅了一眼,有认识的,遥遥冲黄思严挥手。

  谭老三好奇地问:“这些地莫非都是七公子家的?”

  黄思严昂起下巴,得意地扬了扬眉:“不止呢,你们看到的甘蔗林,还有一路走过来的地,包括路,都是我家公子的。现在看到的这些地就是种植过棉花的,现在在种植甘蔗和油菜等作物。”

  谭家人皆面露震惊,这么多地,若搁在江南,那铁定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了。

  难怪七公子出手这么大方呢,原来家里这么阔。

  再走一段距离,前方出现了一片建筑,高高低低的房子依次坐落在狂野之上,袅袅青烟从屋顶上爬起来,还有孩童在家门口玩耍,一副田园牧歌的安详之景。

  以后他们就生活在这里吗?

  好像也不错,至少比甘蔗林里好多了。

  马车在谭家人期盼和忐忑的眼神中停下,玩耍的孩子立马跑了上来,好奇地看着他们这群新来的。

  “让开,小心马踢到你们。”黄思严冲小孩子们摆了摆手,又对地里干活的人喊道,“郭大人呢?请他过来一趟,来了批新人,让他给安顿合适的住处。”

  地里一个正在拔菜的侍卫丢下篮子,往里面跑。

  不一会儿,郭诚就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打量着谭家人:“就他们吗?”

  “对,他们都是一家人,在江南遇了点事,举家搬迁到咱们这,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将他们安排在一座院子里。”黄思严解释道,“哦,对了,前两日运回来的那两台织布机,也一并放到他们的院子里。”

  郭诚听到最后一句话,热情了许多:“好,就东边那座院子吧,前阵子才完工的,如今正好空着,就让他们住那里。”

  谭婆婆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多谢这位管事了,只要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了,实在不必这么麻烦。”

  他们都是戴罪之身,哪有资格挑三拣四。

  郭诚摆手:“不麻烦,跟我来吧!”

  谭家人紧张地跟着他穿过宽敞的巷子走到街道的最东边,一栋木头和竹子建成的房子矗立在面前。房子很新,门上的漆都还未干。

  郭诚领着他们进门:“这座院子有六个房间,你们先将就着住,以后有更合适的地方再换。”

  两台织布机就放在进门处右边的空屋里,这间屋子三面有墙,一面正对着院子,没有砌墙,这样光线很好。

  对于这样的待遇,已经比他们想的好很多了,谭家人都一脸喜色。

  谭婆婆带着谭家人向郭诚道谢:“已经很好了,多谢郭管事。以后七公子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您尽管说。”

  看到织布机,她其实就明白了七公子的打算。

  其实七公子也从未掩饰,织布机一直就放在船上,从头到尾都没避着他们。

  若能用她这一手织布的手艺换得一家老小有个安生的落脚处,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也值了。

  郭诚点头,正想完成刘子岳的交代,一个书吏匆忙跑了进来,急急忙忙道:“郭大人,鲍典军回来了,在到处找你。”

  郭诚只得对谭家人说:“你们先休息一会儿,让小王给你们找点吃的过来,我晚点过来再跟你们谈。”

  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只将刚才这小王留下。

  小王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笑着说:“你们先跟我去库房领些粮食、柴火之类的回来吧。”

  谭老二和谭老三又叫了两个侄子,四人一块儿随小王出了门。

  小王是个热情的话痨,边走边给他们介绍镇子上的情况:“现在镇上人还比较少,只有一家饭馆,你们若不想做饭,也可去那里吃饭。平日里,大家都是自己做饭,菜是自己种的,你们家院子后面那块地就可以种菜。至于粮食,今天的是免费,以后若还需要,得去库房拿钱买,谷子跟外面的价格差不多,四文钱一斤……”

  谭家兄弟认真听着,记在心里。

  等绕过一栋栋房子,来到库房前时,他们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

  库房门口站着四个持刀的侍卫,一个个面色冷然,大刀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谁能告诉他们?一个大财主家的库房外竟还有手持武器的侍卫?

  谭老二仔细辨认了一下,轻轻用胳膊肘推了推老三,示意他看侍卫的衣服。四个侍卫穿的都是软甲,一看就是朝廷军中的制式甲衣。

  在四人震惊的眼神中,小王大剌剌地跟四个侍卫打了声招呼,然后冲里面喊道:“廖元来新人了,一麻袋稻谷,再来两捆柴火。”

  很快,一个穿着长衫,有些文弱的中年人就出来了,拿了个本子,让小王画押,然后收起本子,让里面的人将东西拿了出来。

  一袋稻谷一百斤,背着稻谷的伙计跨出门槛时差点绊倒,旁边的侍卫干脆伸手拽过了袋子,放到地上,然后瞥了谭老二他们瘦弱的身板一眼:“小王,他们能搬回去吗?”

  “能的,能的,我,小的们抬回去。”谭老二连忙表示。

  侍卫没说话,站回了门口。

  谭家几人带着满腹的疑惑,两人抬着大米,另外两人各拿了一捆柴回去。

  拐过一个弯,他们又看到一队穿着软甲的侍卫迎面走来。

  谭家兄弟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怎么回事?这地方这么多侍卫。

  谭老二实在是太好奇了,等人走后,忍不住小声问小王:“这……镇子上怎么这么多官爷?”

  身为流放的犯人,他们实在是怕啊。

  小王不解地看着他们:“这是殿下的侍卫啊,你们不知道?”

  “不,不是,殿下,哪位殿下在这里?”谭老二说话都结巴了。

  小王上下打量着他们:“不是殿下安排你们来这里的吗?”

  这可是他们的大本营,没殿下的允许旁人可不能进来,就连广州的探子都被拦在半路上。

  谭老二脑子里隐隐有道光亮闪过,他磕磕绊绊地说:“殿下,是不是行七?”

  小王点头:“对啊,我家平王殿下排行第七,到了,我让人给你们送点菜过来,有事你们去前面叫我。”

  谭老二兄弟几个压根儿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晕乎乎地进了院子,一个个像是魂丢了一般。

  池氏见丈夫出去一趟回来竟是这样子,上前不解地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娘叫了你好几声?”

  谭老三回过神来,激动地抓起妻子的两只胳膊:“静娘,我们,我们遇上大贵人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