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全城人都等我成寡妇秦安安傅时霆 第1649章

  一声水响,女郎手中的一盆水,泼倒在矮篱下,水透过矮篱溅及他的裤管。

  “哎呀!真对不起,外面是谁呀?”女郎甜甜的嫩嗓音传到,好悦耳。

  虽是矮篱,其实也高与肩齐。他所立处,恰奸有丛小树挡住了他的身影。夜黑如墨,寒风萧瑟。他行动轻灵如猫,脚下毫无声息,而且是听到启门声便及时止步,恰好利用小树丛来障身。

  按理,屋内启门外出的人,从灯光明亮处进入黑暗。绝不可能看到他的。

  他却无暇多想其中异处,信口笑道:“没什么,不必抱歉。”

  “哦!溅湿了么?请进来烤干,院门在左侧。”女郎歉然地说。

  天色大黑,看不清女郎的面貌、他只直觉地感到,这位姑娘年岁不大,说话声音好悦耳,而且大方不怕生。

  “不必了,只沾了几滴水珠。”他笑答。

  “真对不起、爷台,我也是忙昏了,倒水太急。唉!这几天家母病势不轻,偏偏堡里来了一大堆不三不四的人,凶巴巴地个个像凶神恶煞,不许人出堡、所以无法送到镇堡请郎中医治,唉!真不知如何是好。”

  “惭愧,都是我们这些人不好。”

  “哦!爷台也是那些人?”女郎惊讶地问。

  这不是废话么?堡中的人彼此全都相识,如果是熟人,哪有不知之理?

  再说,对认识的人,哪有称呼爷台的?

  总之,女郎语病百出,但他却末加留意,说:“姑娘,你家中有当家的男人么?”

  姑娘幽幽一叹、黯然地说:“没有啊!家父已经到凉州经商去了,年底方能返家、家里只有贱妾母女相依而已。”

  “在下略通医理,可否让在下替今堂看看?”他毛遂自荐地说。

  “哎呀!怎好劳驾爷台,贱妾……”

  他找到院门,推门而入。这是与右面大宅相邻的一间小茅屋,厅堂宽不足丈,后面相连着两间斗室,四壁萧条,家无长物。

  灯光下,女郎含羞迎客。厅中薰着艾草。艾草原是驱蚊用的,秋去冬初,此地早已蚊蝇绝迹,何用艾草薰蚊?

  整座屋白烟袅袅,刺激得鼻咽相当不适.甚至有点呛人。

  看清女郎的脸貌,他暗暗喝采,心说:“好个清雅秀丽的小姑娘!”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虽是芋钗布裙,也掩不住青春的气息、自然的美显得清新。家中仅有母女两人,而且又是夜间,他不愿多说话,更不宜逗留太久、他一个年轻男人,避嫌要紧,因此他不好询问少女的家境。

  房中的设备很简陋,一床一柜一桌而已。

  床上拥案躺着一位慈眉善目中年人,额上覆了一块冷水巾,气色甚差。

  少女将灯放在桌上,说:“这是我娘,病了好些日子了。”

  中年妇人略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丫头,这位爷是……”

  辛五站在床前,柔声道:“大嫂,你好。我是过路的旅客、在贵堡落店,听令嫒说你需要郎中治病,目下又不便离开,在下略时医理,不揣冒昧自告奋勇来替大嫂看看,哦!请大嫂将右手伸出来。”

  两个指头搭在中年妇人的脉门,他心中疑云大起。

  这只手,绝不是操劳家事的手。手虽灼热,但脉动并无异常。

  “爷台懂得切脉?”中年妇人问。

  他摇头,淡淡一笑道:“只懂皮毛,在下对金创倒是颇有经验。”

  他一面说,一面用掌背试探对方的额部,感到热得烫手。

  “爷台,老身感到四肢无力……”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大嫂是不慎受了些风寒,服些发散剂便可无事,你这里有药肆么?”

  “没有,捡药要到四十里外的镇羌堡。”少女接口答。

  “哦!这样吧!我带了一些治风邪的丹丸,很管用,今晚服下,明早在下再来看看。”他一面说,一面从百宝囊中拣出一些治风邪的丹丸递给小姑娘,又道:“即用温水服下两颗。半个时辰之后如果发汗。再服下一颗,如不发汗,再半小时辰服下最后两颗丹丸。”

  “谢谢爷台大德、感激不尽。”母女俩同声道谢。

  他向外走,突又回头叮咛道:“小姑娘,闭好窗户不让风进来,今晚不管外面发生任何事,切记不可开启门窗,我走后门上杠,切记。”

  小姑娘跟在他身后,惊讶地道:“哎呀!爷台是说我娘今晚要出事?”

  他呵呵笑,说:“你怎么胡思乱想?我只是怕你不小心开启门窗,风透入对你娘不好而已。”

  “哦!原来如此,我有点心惊胆跳呢!”

  “不用怕,你娘不会有事的,你不必送我出去了,明天见。”他顺手将门带上,匆匆走了。

  绕至堡西,这里已无房屋,土寨墙高约丈余,宽亦相等,前后皆建了垛口,每隔三丈左右。便有一条登墙的级道。

  他信步登上墙头,脚刚踏上最后一级,突然扔头叫:“谁?敢跟上来么?”

  下面人影乍现,传来了九幽娘的语音:“是我,可惜今晚有星无月,不然荒堡踏月颇有诗意,真是美中不足。你我是友非敌,为何不敢跟上?”

  确是九幽娘,一面说一面向上走。

  他到了垛口,手扶砖垛扭头问道:“为何跟踪?你跟了许久了。”

  “哦!辛兄,不要拒人于千里外。我只想与你谈谈。沿途我怕惊动人,不好打招呼。”

  九幽娘走近他微笑着说,星光下依稀可看清她脸上明媚的笑容。

  他举目向外面的荒野眺望,不带感情地说:“谈合作,是么?告诉你,我这人不喜与人合作。”

  “哦!与梅林小筑合作是例外?”

  她已经挨近他身侧,阵阵幽香往辛五的鼻端钻。

  “没有例外,在下高攀不上梅林小筑的人!”辛五冷冷地说。

  她已经傍着辛五倚在砖堆上,腻声笑道:“哟!难道我眼花了么?人家燕大小姐费尽心机巴结你,并肩携手进进出出,郎才女貌一双嬖人,我不信燕大小姐会失败。辛兄,不中意么?”

  “你的脸皮真厚。”他笑道。

  “嘻嘻!我怕什么?只有你我两人,没有什么可羞的,只要你肯听,我就敢说。哦!辛兄,有关合作的事,我们……”

  “不提合作的事,咱们各行其是互不关联,岂不甚好?哦!昨天你仗义出面替在下打抱不平,在下还未谢你呢。”

  他突觉一阵晕眩无情地袭来,眼前发黑。

  幽香扑鼻,俏丽的身影正在向他偎近。

  求生的反应本能,令他毫不迟疑地扭身就是一掌。

  “哎……”尖叫声入耳,九幽娘跌出丈外、几乎跌下堡墙。

  他觉得天旋地转,脑门一声响,突然万籁无声,天地死寂,身形一晃,向堡墙外一栽,跌下墙根丈余深的干壕,蓦而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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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九幽娘被一掌击飞,这一掌力道并不重,仓促间袭击而且步入昏迷境界的人、哪能发出真力?

  所以九幽娘并未受到严重的伤害,震骇之余,激发了求生的本能,就势一滚,机警地翻过垛口,飘下墙根向最近的房舍飞逃。

  一个黑影幽灵般地跃上堡墙头,发现九幽娘飞窜的身影,立即一跃而下,以难以令人置信的奇速,穷迫不舍。

  九幽娘轻功奇佳,以为辛五在追她,全力向客栈逃去,窜过一座小屋后,一脚踩在一块圆石上,圆石突然扭头,她只觉脚下一虚,向前一栽。

  触手处,是一双人腿。原来她所踏中的不是圆石,而是人的脑袋。显然,这人已经死了。

  她心中大寒,向屋角一滚,钻入暗影中藏身。

  片刻,黑影从右侧约三四丈外一掠而过,快得令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形影,像鬼魅一闪而没。

  她惊出一身冷汗,暗叫侥幸。惊魂初定,正想窜出,客栈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接着是一声惨叫。

  她打一冷战,倒抽一口凉气,自语道:“糟了!他开始杀人了。我得与飞环浪子会合,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自保。”

  她悄然向客栈接近,老远便察觉不妙。店门的两盏灯咒本来彻夜通明的,可是,已看不见灯光。

  整座客栈不见一星灯火,极为反常。未三更,不可能灯火具熄的。

  “啊……”三进院传出一声惊心动魄的修号。

  她心向下沉,脚下一紧绕向屋侧。停车场火光一闪。有人叫“列阵!”

  片刻间,大火熊熊,店前的广场四周、四堆枯枝火舌飞舞。她向下一伏,先察看形势。

  广场中,刀光耀目,剑芒闪烁。

  中间,燕霞与六名手下,分六方布成圆阵,六枝剑向外指,—个个神色紧张。

  东首,是河东八豪、八个黑道中的大汉,相距约三丈布成方阵。

  西面,是白无常七个人,也列阵以待。

  南面八丈左右,也有八名男女。

  北面的六个人中,有大名鼎鼎的毒剑曹玉奇、梅林小筑的二总管,江湖上凶名昭著的煞星,燕家的忠实走狗。

  全是梅林小筑的人,布成了五方阵。只消看第一眼,便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一群好汉,不是乌合之众。

  九幽娘大感诧异,梅林小筑的人列阵,并非要围攻什么人,而是列阵自保呢!

  “砰!”店门大开,发疯似的窜出五六个人,狼狈地聚集在广场的北端。

  他们是天罡老道、铁金刚、灵猫、煞手张全,千里独行方彪,丧门神梅坤。其中煞手张浑身血渍,由铁金刚扶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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