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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武纪元神话》第597章 、唯一性的任务

作者:绛紫色 字数:1857 书籍:重生之武纪元神话

  毛骨悚然间,魂魄似乎都开始扭曲着想从身躯中挤出。

  楚清问缓了许久,冰凉的心脏才平静下来,瞥了眼谢叙。

  少年坐在椅子上,撑着侧脸,睡过去了。

  这东西要是鬼,谢叙不可能感觉不到。

  要么不是鬼,要么是谢叙晕了。

  楚清问尝试动了下,没想到那吊挂着的东西像是时钟一样左右摆动着,最后直接扑下。

  他生生遏制住已到嗓子眼的惊叫,起身拔出长剑,沉声道:“有种便来。”

  寒光闪烁间,那东西动作微顿,换个方向,撞开门跑了。

  楚清问松了一口气。

  握着长剑的手太用力,有些疼,现下冷静后,才发现还带着点微抖。

  谢叙被撞门声吵醒,摸黑来到楚清问身边:“师兄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在想那是个什么东西,好像是人,又好像不是人。”楚清问说。

  刚刚在房间里太黑,他看不清楚。

  那东西跑出去的一瞬间,闪电恰好劈过,照亮了它干枯瘦瘪的手臂,不像是正常人。

  郑府里就有个不正常的人——郑赤的娘。

  楚清问:“先前那东西挂在房梁上,不知道看了我多久,在我亮出长剑后跑了,应该是很怕我的剑。或者是说,很怕我这种拿剑的人。”

  谢叙仰头看着房梁,余光注意到后窗是开着的,目光微沉,快步走去。

  他睡前特意关了窗,现在打开,正好说明了那东西是顺着窗户爬进来的。

  楚清问睡得熟,没听见动静,但谢叙不同,他睡眠浅,一有动静就会醒来。

  犹豫了会儿,楚清问担忧道:“师弟,你身体可有不适?”

  “睡前头疼了一会。”谢叙看出他的想法,说,“后半夜才睡去,做了噩梦,所以一时间没能醒来,让师兄担惊受怕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清问几乎是下意识地说,“我只是单纯担心你。”

  少年眼睛顷刻间亮了,像是点燃了漆黑夜空的星辰,话语间的愉悦丝毫不掩:“师兄这么担心我,我很开心。”

  楚清问被他说得略微不好意思,看向窗外。

  窗后院子是郑赤娘住的,刚刚动静不小,按理说江少为他们应该能听见,可没见人出来。

  楚清问走出房间,敲了下门,没得到回应后直接踹开。

  谢叙同时踹开了盛行房间的门。

  楚清问这边只有郑赤躺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谢叙那边空无一人。

  四个人都不在,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楚清问盯着阴云密布,下着小雨的天,低声说:“你睡着前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谢叙:“没有,他们会不会去了后院?”

  “轰隆”一声,闷雷在天空炸响,雨瞬间变大,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寒。

  两人没再犹豫,提着郑赤来到了后院,果然看到房间里亮着微弱的烛火。

  楚清问推开门,一眼看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

  是被郑赤叫过来看守他娘的丫鬟,两人脖子上都有个血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掉了一块肉,极为触目惊心。

  江少为四人站在一边,看见楚清问,把发现说了一下。

  “我前不久醒了,发现这边有影子晃动,进来就看到了这尸体,应该是被郑赤的娘活生生咬死的,因为他娘不见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听见任何声音。”

  “我是听到动静,发现江师兄出去,跟着来了。”盛行说。

  郑赤刚好在这时醒来,撞见尸体,眼珠子一瞪,差点又晕过去。

  谢叙嗓音寒凉如水:“你要是敢晕过去,下场绝对和这两人一模一样。”

  这句话效果很好,处于晕厥边缘的郑赤清醒过来,哆哆嗦嗦地爬到谢叙身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尸体?”

  楚清问说:“你母亲咬的。”

  他想到房梁上的那个东西,很大可能就是把这两个丫鬟咬死的郑老夫人。

  她当时在上面一直吹冷气,不会是想咬断他的脖子吧?

  楚清问摸了摸后颈,很庆幸自己当时醒了。

  “不可能。”郑赤立刻否认,“她不可能有这个力气,而且我娘一直晕着,怎么会咬死人。”

  “你娘已经不在这里了。”江少为指了指空的床。

  郑赤不信邪,起身将房间找了个遍,确定无人后,“噗通”一声跪地,一句“娘啊”到了嘴边,又让南序堵回去了。

  “快子时了。”李允蘅忽然说。

  郑赤浑身一抖,又想晕了。

  楚清问把房梁的事说了下,郑赤闻言摇头道:“是我娘的话,她怎么上去的?她那么柔弱瘦小,根本爬不上去。”

  “她很瘦吗?手臂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那种。”楚清问开口。

  郑赤点点头。

  “那就是她了。”楚清问肯定道,“当时我看到她手臂很细,就是皮包骨那种。”

  “我娘她是人,怎么爬上去的?”郑赤嘴唇抖了抖,胆子这幺小,完全看不出在街上作恶的样子。

  “你娘之前那样子算不上正常人。”南序说,“她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还不去追?”

  郑赤“哦”了一声,要出去找,很快被外面的大雨逼得缩回来:“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而且他更加害怕的是,到时候找到了,他娘直接扑上来,把他的脖子也咬成两个丫鬟这样。李允蘅拍了拍郑赤:“这两个丫鬟是不是不会说话?”

  郑赤精神极度敏感,被这么一拍,直接双腿发软,瘫在地上,好半天才开口:“她们两个天生不会说话,当初来我府上的时候,我娘见她们可怜就留下了,平时待她们也挺好,按理说是不可能把她们咬死……”

  “那就是了。”李允蘅说,“怪不得没听见声音。至于为什么咬死……恐怕你的母亲现在已失去神智。”

  这下郑赤更加不敢出去找,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喊救命:“仙人们救救我,救救我娘,我和我娘相依为命,我不能没了我娘,呜呜呜。”

  大雨下个不停,周遭只剩下雨点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郑赤不停的喊叫。

  楚清问被郑赤紧紧抱住了大腿哀求。

  他还没动,谢叙就沉着脸把郑赤拉开了。

  郑赤被他如刀般冷厉的眼神吓到,胡乱挣扎着:“不抱就不抱了,你松开我。”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子时了”,郑赤闭上嘴,猛地缩在谢叙身后求庇护。

  这几个人中,他就觉得谢叙最厉害,最让人有安全感。

  楚清问心想他眼光还挺好,这里就盛行和谢叙修为高一些。

  “藏起来吧。”江少为提议。

  南序说:“都藏起来的话,这里没有人,那个鬼还会出来吗?郑赤,你娘肯定跟这个鬼有关系,不如你在这里做诱饵,把鬼引来,问问你娘跟它有没有关系?”

  郑赤抖如筛糠,全身抗拒:“不不不,几位仙人先解决鬼也是好的,我娘,我娘不着急的……”

  前不久还在嚷嚷着救他母亲,现在一说做诱饵就改了话。

  南序对他的变脸有些冷嗤:“你让我们解决,也得出去当诱饵。如果那个鬼是修士,修为在我们之上,是能够感觉到我们的,所以只有你当诱饵最合适。不然他不现身,抓不到,可是会一直在你的府中作乱。”

  郑赤还是不说话。

  最后是南序强行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到了雨幕中。

  雨没有之前那么大,可只要人出去,就会立刻被淋湿身体。

  南序松开手,警告完郑赤才飞快返回,拍打掉身上的雨水,用灵力烘干衣衫。

  楚清问站在一边,沉思着一个问题:如果这里的鬼真的是上次那个黑衣人,他们这些人打得过吗?

  “我们走吧。”江少为说,“离远一些,藏起来,屏住气息,不要被发现了。”

  几个人后退到其他屋子。

  楚清问自己屏住气息有点困难,直接吃了个藏息丹。

  这丹药味道并不好闻,而且必须含在嘴巴里,苦味蔓延口腔,他有些受不了这个味道,全程皱着脸,但也无可奈何。

  丹药只有半个时辰的效果,楚清问隔着窗纸看向外面。

  郑赤在那里瑟瑟发抖地淋着雨,最后可能也是摆烂了,在地上一躺,闭着眼睛不动了。

  耳边有温热的气息袭近,楚清问知道是谢叙,便没有躲。

  “丹药很苦?”

  声音拂过耳边,带起一阵轻颤,楚清问点点头,眉头更加紧蹙。

  谢叙没再说话,余光疯狂盯着楚清问,在他卷翘的长睫停留片刻,最终落在他紧紧抿着,有些泛白的唇瓣上。

  时间慢慢流淌,楚清问盯得眼睛都累了,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风刮过,周围的草木发出呜呜的悲鸣。

  躺在那里的郑赤猛地站起身,紧张地左右凝望,什么都没有发现。

  正当他松口气的时候,上方有什么东西落下,不是雨水,而是类似乎衣服的东西,在脑袋上方晃悠,轻轻扫过他的脸,弄得他十分痒。

  郑赤一开始还用手去打,后来想起什么,缓缓抬头。

  上方飘着一个穿着白衣,十分高的身影,此刻正披头散发,那张隐约露出来的脸惨白森然,根本让人没有勇气一探究竟。

  郑赤一句“仙人救命”还没来得及喊出,直接吓晕过去,身体倒在地上,溅起一片雨水。

  南序想出去,被江少为拉住。

  浮在半空中的人缓缓落下,站在地上,明显是有脚的。

  它缓缓撩开长到拽地的黑发,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夜色暗沉,楚清问分辨了好一会儿,才完全看清那张脸,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它脸上似乎涂了一层厚粉,十分白。

  鼻子被削平,只能看到两个鼻孔,眉毛刮得干干净净,没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黑黄无比,嘴唇也是歪着的。

  整张脸的五官像是被刻意拼上去的一样,奇怪扭曲,在这雨夜中,和恶鬼真没什么两样。

  其他人也看到了,盛行压低了声音说:“他修为很低,几乎感觉不到。”

  这声音很小,楚清问都听不太清。

  对面正弯腰去抓郑赤的人却突然看了过来,剩下的那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间,然后站起身,直接往这边走来。

  被发现了?几人准备随时冲出去。

  就在对方要靠近时,一个身影爬了出去,像是蜘蛛一样停在郑赤身边,围着郑赤不停转悠,脸上是一种狰狞至极的狂笑。

  闪电雷声一同出现,大地被照亮,在地上爬的人分明就是郑赤失踪的母亲。

  “是你。”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开口,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走到郑赤身边,踹开郑赤的母亲,声音宛如被挤压出的一样难听:“这是我的,滚开。”

  郑赤的母亲不围绕着郑赤转了,开始围绕着男人,嘴里不停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男人听出她的意思,跟着她一起去了后院。

  当看到地上两个尸体后,他愤怒地踩住郑赤母亲的背:“废物,我让你杀人,没让你把脖子咬断,这两个人流这么多血都死透了,没多少用了。”

  郑赤母亲呜咽了一声,张着嘴想咬男人,又不敢,瑟缩着往后退了退。

  男人把尸体收进储物袋中,重新返回的时候就见地上的郑赤已经不见了。

  他顿时愣住,用力地抓住郑赤的母亲,脸色恐怖:“这里有别人?”

  郑赤母亲摇头晃脑,一副没有神智的样子。

  男人一把甩开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楚清问悄悄扶住郑赤母亲,在她要咬自己的前一刻把她给拍晕了。

  确定人晕了,楚清问揉了揉自己的手,心说这一掌就能将人拍晕竟然是真的,他看电视的时候还吐槽太假。男人猛地扭头,捕捉到楚清问,磨牙冷笑:“区区一个筑基也敢多管闲事。”

  这声音伴随着狂风而起,乍一听真同鬼魅般。

  楚清问把郑赤母亲放在一边,他早就吐掉了藏息丹,嘴巴里还残留着浓烈的味道,十分难受。

  楚清问轻拍掉身上的雨水,笑吟吟地说:“你也说了,我一个筑基修士,怎么敢多管闲事。”

  男人一怔,反应过来,迅速抬头,发现了站在四周的几道身影,顿时变了脸色。

  到了化元才能一眼看到比自己修为低的人修为,谢叙几人都在金丹,所以一时间看不透男人的修为。

  但见他那变脸的样子,就知道他害怕了。

  雨水变密,落在楚清问睫毛上,他有些不舒服,微微眯起眼睛,说:“你是替谁做事?”

  似乎没想到楚清问会问出这个问题,男人看来,眼里蹦出一抹狠光:“这么好奇,下地狱见了阎王去问阎王吧。”

  其他人他打不过,就一个楚清问可以一打,男人直接冲来。

  楚清问知道他打不过其他人,想从这边作突破口,亮出长剑,接下男人一掌的同时,剑锋直逼男人命脉。

  五人沉稳落在地面,没惊起一点水。

  南序兴奋道:“我先来我先来。”

  这话才落下,盛行率先冲过去了,一掌拍飞男人。

  强大的灵力带来的压迫感让男人无法反抗,他吐出一口鲜血,咬牙道:“你们不放我走,必定会后悔。”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几个人肯定是不会放他走的。

  楚清问还没反应过来,院子里刀光剑影,噼里啪啦响彻一片。

  晕过去的郑赤睁眼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自己一脚踏入地狱了,翻翻白眼要晕的时候看到了张熟悉的脸,立刻清醒,各种喊叫着。

  楚清问捂着耳朵:“你母亲晕过去了,但是你把她叫醒,她可能想咬你脖子。”

  郑赤立刻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闭嘴收回自己的手,跑到楚清问身边,盯着打起来的几人缩着脖子道:“打得过吗?”

  楚清问说:“我打不过,其他人打得过。另外好好看看你以为的鬼是什么样子。”

  他抓着郑赤往前推了一下,郑赤猝不及防看到了那张苍白的脸,吓得尖叫一声,躲在楚清问身后。

  “生擒了他,别让他跑了。”楚清问说。

  “玩够了没有。”江少为看向南序,“要是让他溜了,大师兄怪罪可不关我的事。”

  “怎么就是我在玩了?其他人不都是吗?”南序愤愤不平。

  男人被围在中间,本来以为会被几人压制到死,没想到他们像是逗狗一样玩弄人,瞬间恼羞成怒:“死我也要拉上你们。”

  他想冲出重围,直接被谢叙一掌捏碎了肩膀骨头,疼得惨叫一声。

  紧接着手臂、膝盖,各处都断了,最后失去了所有行动力,跪在水中,身上的血和雨水混为一团。

  周围几人听见这么清楚的骨头碎裂声,多少有些头皮发麻。

  谢叙把人带到了楚清问面前,温柔地伸手,拍掉了楚清问头发上的雨水。

  还在雨中的四人同一时间皱起眉头,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南序说:“不对吧?”

  “什么不对?”江少为明知故问。

  “大师兄和小师弟不对啊。”南序挤眉弄眼。

  “……”盛行在他们之中只能沉默,最后走到楚清问身边。

  李允蘅说:“让大师兄听到你们胡言乱语,小心日后一直在竹息峰徒手劈竹子。”

  南序撇撇嘴,没再继续那个话题。

  男人彻底没了挣扎的力气,跪在那里低着头,谢叙想了想,把他的下巴也卸掉了,这下连咬舌自尽都没办法办到。

  不过楚清问觉得他并不像是想死的样子,微微蹲下身,仔细地打量他片刻,温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仙人,你跟他啰嗦什么,既然已经抓住了他,直接把他杀了,替我那些死去的仆人报仇雪恨。”郑赤走过来,催促道,“这种恶人,不能对他留有怜悯之心。”

  其他人都不说话,包括楚清问。

  郑赤看明白了,所有人都听楚清问的,楚清问又明显不打算杀人,默默缩到一边盯自己的娘亲去了。

  “你对郑赤母亲做了什么?”楚清问再次开口。

  对方这才抬头看着楚清问,眼神冰冷。

  楚清问放缓了语气:“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这话明显刺中了男人,那张脸一下子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楚清问看出他想说话,让谢叙把他的下巴装上了,就听见他说:“你不用问了,我不会说的,有本事杀了我啊。”

  他还想骂人,谢叙又把他下巴卸了。

  对于自己如今任人摆布的结果,男人满眼愤怒。

  楚清问思考了片刻:“你跟问剑宗有关系吗?”

  这里离问剑宗特别近,若是有修士,很有可能是问剑宗的弟子。

  他只是随便一问,问完这个还想问凌云宗,结果没想到男人的表情顿时变了,所有的愤怒憎恨都消失不见。

  这随便一问还真问出来了点苗头。

  楚清问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其他人却好奇他是怎么看出去来的。

  楚清问让谢叙把男人的下巴安上。

  这次他什么都没有说,楚清问也不急,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出来一个瓶子,打开后就是一股刺鼻的味道飘出。

  仔细一看,里面似乎有个活物。

  “什么东西?”南序接过来看了一眼,恶心道,“好像是某种毒虫,专门用来害人的,母虫给人喂下后可以控制人……”

  他说到这里看向郑赤,立刻将瓶子打碎,里面的虫子瞬间跑了出来。

  又像是蜘蛛,又像是蜈蚣,楚清问最讨厌这种多脚虫,心里直犯恶心,撇开了目光。

  南序直接用自己的葫芦把那虫子砸死了,砸完后他无比嫌弃地用雨水冲洗着葫芦。

  不远处躺着的郑赤母亲浑身抽搐,开始冒出黑烟,跟被火烧了一样,把郑赤吓得不行。

  南序见状说:“不用担心,这种虫子死了一个,另一个也会死,你母亲已经没事了。”

  男人始终不说话,楚清问见无法交谈,只能给绑了,确定他挣扎不了后,尝试去卸下巴,半天都不得行,无奈看了谢叙一眼。

  谢叙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上前卸掉。

  楚清问竖起大拇指。

  谢叙一顿:“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很厉害的意思。”楚清问解释道。

  谢叙也学着他竖起,楚清问刚笑了一下,就见其他几人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

  “大师兄,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是问剑宗的?”南序问。

  “随便问的,我还打算把其他宗门都问过来,没想到刚问就猜中了。”楚清问解释道。

  “他是问剑宗的外门弟子吗?不太像啊,既是问剑宗的人,怎么会做如此天打雷劈之事。”南序托着下巴说,“不如我们上问剑宗问一问。”

  江少为毫不客气地对他脑袋来了一下:“万一你这么一问,真凶在问剑宗岂不是暴露了?”

  “也是。”南序捂着脑袋,觉得江少为说得对,便没有反驳。

  在小说里,问剑宗掌门宽厚和善,问剑宗上下也都没什么问题。

  作为和太一宗交好的门派,后期凌云宗想要撼动太一宗地位时,问剑宗全程支持着太一宗。

  但楚清问不知道,是不是剧情又发生了变化。

  他想了想,说:“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也得理一理思绪。

  郑赤母亲恢复了正常,但由于先前一顿折腾,人很虚弱。

  郑赤各种道谢。

  楚清问警告他不要靠近关着男人的房间,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用灵力烘干衣衫,准备入睡。

  楚清问下意识给谢叙留了位置,本以为少年又不会过来,没想到他才拉起被子,谢叙就躺下了。

  楚清问身体先是紧绷了一下,又逐渐放松下来。

  他早就困得不行,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隔着一点距离,谢叙仿佛能感觉到楚清问身上的温度。

  他很久都没睡着,刚起困意,脑海里蓦然响起一道声音:“谢叙,杀了他,把他杀了,这就是个祸害,杀了那么多人,你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

  又来了。

  谢叙睁开眼,眼底戾气深重。

  一只手倏然搭了过来,他微微一怔。

  楚清问侧对着谢叙,由于手放在谢叙脑袋上,极为不舒服,便上下动了动,最后停在谢叙头发上,像是觉得柔软般,抚摸了下,最后才将手朝下放,搭在谢叙的身上不动了。

  少年眼眸从一开始戾气缠绕到惊愕,再到无限温柔。

  他往楚清问身边凑了凑,闭上眼,这次终于安稳睡去。

  *

  第二天早上醒来,楚清问发现自己一只手放在谢叙腰上,一只脚搭在谢叙腿上,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恨不得挂在谢叙身上。

  更重要的是,谢叙不知道醒了多久,正盯着他看。

  对上他灼热的目光,楚清问疯狂催眠自己,才没有一个弹跳坐起。

  他先收回自己的手,然后是腿,尽量表现得正常。

  只不过才坐起,所有的镇定被谢叙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毁了:“师兄半夜似乎是冷,一直紧紧抱着我,还对我撒娇。”

  楚清问雷的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抿着唇,扬起一抹勉强的笑意:“不可能吧。”

  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睡糊涂了而已,楚清问刚要承认,谢叙又说:“好像是我做的梦,师兄并没有那么做。”

  反应过来谢叙在故意调笑自己,楚清问下床道:“我就说不可能,我睡觉还是挺……”

  挺老实三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干脆放弃了。

  外面天气晴朗,看不出任何昨夜下雨的迹象。

  郑赤为了表示感谢,一大早就摆了桌丰盛的菜肴。

  郑老夫人脸色比之前好看太多,全程乐呵呵的,让大家多吃一些。

  楚清问发现这些菜和宗门食堂的不一样,有点偏于现代口味,一时忍不住多吃了一些,等到肚子实在吃不下了,才停止。

  他收拾好,把房间里的男人拉了出来。

  一夜过去,男人身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了暗红色,看起来无比脏乱。

  他像是条死鱼一样闭着眼一动不动,谢叙把他下巴安上,也没动静。

  南序和江少为问了各种问题,他都装没有听见。

  楚清问想好了该怎么问他,坐在椅子上,随口一说:“昨天有人来救你,你不知道吧?”

  男人果然抬头,含糊地说了几个字:“不,不可能。”

  问到口干舌燥的江少为和南序忍不住对楚清问的佩服又多了一分。

  楚清问坐直身体,说起假话来丝毫不脸红:“是不可能,他那架势,我觉得是来杀你的,不是来救你的。不知道是怕我们人多,还是怕暴露自己,刚来没多久就走了。”

  男人死死地盯着楚清问,想从他的脸上神色看出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楚清问表情一直悠哉懒散,实在看不出什么。

  男人又不说话了。

  楚清问继续说:“那个来救你的,也是问剑宗的吧?我看他离开的方向是问剑宗所在的方向。你做这种事,宗内弟子知道吗?韩掌门知道吗?”

  男人一下子变得很激动,胡乱地说着什么,实在不成句,倒是最后几个字说得挺清楚:“你骗我。”

  楚清问说:“我没必要骗你,无论你说不说,我都知道你跟问剑宗有关系。”

  男人突然大笑起来:“对,就是问剑宗,我是问剑宗内门弟子,我听从问剑宗掌门的话,来做这种事。你们不知道吧,问剑宗早就乱了,哈哈哈……”

  之前问了那么久都不开口,现在说这种话,倒是让人不敢信了。

  楚清问以为他就算泼脏水,也是级别低一些的,没想到一张口就是问剑宗掌门。

  “疯了吧。”南序说,“问剑宗掌门为人和善,怎么可能吩咐你做这种事,冤枉人也不找个符合点的冤枉。”

  大部分人都这么觉得,楚清问也是。

  小说里写的问剑宗掌门韩白觉一生为善,对宗门上下的弟子极好,特别宠爱自己的夫人。

  后来夫人去世后,大受打击,过了许久才镇定起来。

  只有美名,没有污点。

  “我都说了,你们又不信。”男人笑出了眼泪,摆烂道,“有本事杀了我。”

  他这话才刚落下,楚清问猛地被人推开。

  下一刻,各种尖锐的银针从四周而来,几人纷纷挡住。

  楚清问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死了,眉心刺入了一把长剑,眼珠子瞪得极大,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死。

  飞来的银针消失不见,掉落在地的也化为粉末,被风一吹就没了。

  “看到人了吗?”李允蘅开口。

  众人有些沉默。

  他们不仅没看到人,就连这把长剑都没看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个人的修为远在他们之上。

  如果没有这件事,还可以怀疑是男人一人所为,但他死了,就代表有幕后凶手。

  线索指向的问剑宗还不明不白,这件事似乎只能到此为止。

  楚清问想到上次的大汉还有这次的男人,忽然开口:“盛行,你觉得刚刚这个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六分。”没想到楚清问会问自己,盛行一怔,“一个可能是他真的是在胡言乱语,一个可能是他说的是真的,但不是完全真的。这件事跟问剑宗有关,不一定跟问剑宗掌门有关。”

  小说男主都这么说了,楚清问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他微微颔首,扭头对上谢叙的目光,顿时对他一笑:“师弟还有其他人觉得呢?”

  谢叙撇开脑袋,语气有些别扭:“就算和问剑宗有关也没用。”

  “是啊,总不能带着尸体去问剑宗问。”南序说。

  两宗那么交好,这一下带着罪名和怀疑去,却没有十足的证据,肯定是不行的。

  “禀告掌门吧。”李允蘅说,“最近一桩桩这种事,总觉得在计划什么。”

  楚清问也有这种感觉。

  他看了一眼尸体,发现那尸体像是被融化了一样,大半个脑袋都没了,立即跑过去,将他全身上下翻了个遍。

  没找到什么,唯一有用的,就是这人脖子后面有一颗红色的痣。

  “尸体都不留,摆明了不想留证据。”江少为皱眉道,“此事太不简单,回去后定要告诉掌门。”

  楚清问眼睁睁地看着尸体化为灰烬,被风带得一干二净。

  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事儿太过奇怪。

  闹鬼的事情解决,众人要离开,郑赤还想拦住他们,见他们坚持,只能拿出了一袋子银子递给楚清问:“谢谢各位仙人,这是一点心意,望仙人能收下。”

  楚清问开始准备拒绝,一想到灵石在这里难以兑换,身上又没多少银子,再加上郑赤一直劝说,便道谢收下,和其他人分掉。

  整个小镇他们只逛了一点,几人从郑府出来后分开,说天黑之前在一家客栈门口集合回宗。

  楚清问想尝下这边的特色小吃,走了几步后发现谢叙跟着。

  他笑道:“师弟你不出去逛逛吗?”

  谢叙不说话,就看着他,眼神已经表露心思。

  楚清问点点头:“那师弟就和我一起吧。”

  谢叙站在楚清问身边:“既然师兄说了,那就一起逛。”

  楚清问有些失笑,心说明明就是你想和我一起,还说什么我说的。

  两人几乎把整条街吃遍了。

  楚清问吃不动了,进了客栈,想坐到天黑等江少为几人。

  客栈里人来人往,几乎没有什么空位,小二过来招呼:“两位,现在只有二楼雅座有位置了,是否上去?”

  “去。”楚清问说,刚好赶上一个靠窗户的雅座,坐下后点了茶和点心。

  从这里看下去,能完全看到热闹繁华的街市。

  楚清问给自己和谢叙倒了一盏茶,一手轻撑着侧脸,一手拿着茶盏放在嘴边。

  浓郁的茶香味飘散出,楚清问尝了一口,想到小二特意说的价格,不禁道:“挺好喝,怪不得卖得这么贵。”

  一壶茶都顶得上普通十壶茶的价格了。

  对面坐着的少年没吭声。

  楚清问知道谢叙一直盯着他,抬头后对没什么表情的谢叙笑客栈:“师弟一直看我,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谢叙点头。

  楚清问没有多想,让他有什么问什么。

  谢叙低垂眉眼,望着茶盏中的水,轻声说:“那日师尊叫师兄过去,除了说宗门比试,还说了什么?”

  原来要问这个。

  楚清问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有些后悔让谢叙问了。

  他不知道白听有没有问谢叙同样的问题,不好说谎,半天才含糊道:“师尊问了我一些私人问题。”

  谢叙:“是问师兄喜不喜欢我吗?”

  楚清问本就不自在,想着喝口茶水压一压,没想到谢叙语出惊人,差点呛到,缓和下来后装糊涂:“小师弟怎么会这么问?”

  “师尊问师兄的不是这个吗?”他虽是在问,却越发确定了答案。

  楚清问踌躇半天:“是。”

  “师兄怎么回答的?”

  这一次楚清问先声夺人:“师弟是怎么回答的?”

  他想根据谢叙的回答编一句话,没想到少年十分坦言道:“师尊没有问我这个问题,如果问了,我会如实说:我的确喜欢大师兄。”

  好了,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不如不问,现在轮到他了,该怎么回答?

  楚清问有些焦灼,左右看看,指着下面的人说:“咦,有点眼熟,那不是韩远生吗?”

  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谢叙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还真的看到了韩远生。

  他同另外两人穿着寻常的衣衫,站在人群里,脸上满是笑容。

  可能注意到了有人盯着自己,韩远生抬头看来,刚好看到楚清问。

  他一怔,和身边人道:“师兄,我遇见了熟人,上去打个招呼。”

  两位师兄摆摆手。

  韩远生来到客栈二楼,对楚清问和谢叙两人笑了笑:“你们怎么会在这边?”

  “来这里玩。”楚清问回答,“你也坐下喝杯茶吧?”

  韩远生婉拒:“两位师兄还在下面等我,我就是上来和你们打声招呼。要下去一起看看吗?天黑之后,这里有杂耍表演。”

  楚清问现在对杂耍表演不怎么感兴趣,闻言摇头表示不去了。

  韩远生看了谢叙一眼,发出邀请:“谢叙你要下去逛逛吗?”

  “不用,我和师兄一起。”谢叙冷声道。

  言下之意,我师兄在哪我就在哪。

  韩远生明显对谢叙这个样子免疫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点点头,留下一句“告辞”,转身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楚清问无聊地叹了一口气。

  “师兄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谢叙放下茶盏,微微逼近楚清问。

  四目相对,他眼底的回避与无措十分明显。

  怕被看久了,什么心思都暴露了,楚清问起身道:“时间还早,小师弟,我们也下去再逛逛吧。”

  谢叙很识趣地没再开口,默默跟着他。

  楚清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异样的情绪。

  他还没做好准备回答谢叙,但什么时候才算做好了准备?他也不知道。

  楚清问不再多想,在人群中穿梭着,时不时拿起一样东西打量,因为没见过,很是好奇。

  最后他拿起一个香囊,本来想买一个,没有自己喜欢的味道,只能放弃。

  楚清问刚放下香囊,就听到了韩远生的声音:“你们也下来了?”

  楚清问扭头,对他一笑,没有任何尴尬之意,坦坦荡荡:“坐在上面觉得无事,最后还是决定下来走走,当散步。”

  “一起?”韩远生眉眼微弯。

  楚清问脑海里闪过什么,点头答应了。

  一行人往前面走去,韩远生和楚清问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若是不急,可以去问剑宗看一看。”

  “你知不知道问剑宗脖子后面有一颗痣的弟子?”

  两人皆是一愣。

  韩远生率先开口,说:“确定是我问剑宗的弟子吗?”

  “是。”楚清问说,“天黑就要离开了,所以去不了,下次一定。”

  韩远生想了想道:“宗门弟子太多,这痣又是在脖子后,很难发现。我不知道。两位师兄呢?”

  其他两人也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韩远生好奇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是。”楚清问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说着谎,“我就是昨天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告诉我,他是问剑宗的弟子,想与我见一面。但是他没告诉我名字,我也没看到他的脸,只知道脖子后面有一颗痣。”

  “这种梦怎能当真。”在韩远生左侧的师兄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清问继续往前走,跟着笑道:“确实不能当真,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随口一问,各位别介意。”

  韩远生虽然不信这个说法,但也没多问。

  因为谢叙在楚清问身后,他步伐故意慢了一步,想和谢叙说说话。

  结果少年却加快了步伐,从他身边路过时,一样东西从袖中掉落,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谢叙停下,弯腰去捡,韩远生先他一步,把那个东西捡起来翻看着。

  是个木簪,后面雕刻的似乎是云,很是飘逸好看。

  韩远生以为是谢叙自己买的,下意识开口:“这个簪子很好看,可以送给我吗?”

  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适合的话,连忙尴尬改口:“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个簪子可以卖给我吗?我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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