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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军嫂种田记》第一百七十九章暴雨五

作者:白子持 字数:1692 书籍:重生军嫂种田记

  闻人蔺这个混蛋,竟骗她!

  赵嫣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先问了一句柳白微:“你没事吧?可有何处受伤?”

  闻人蔺本专注地凝视赵嫣眼尾的那抹湿意,闻言,轻冷笑了声。

  柳白微面对赵嫣焦急关切的脸,低着头,自觉放轻了声音:“无甚大碍,就是伤了两根手指。”

  赵嫣视线往下,果见柳白微右手指骨上有几处青紫破皮,看上去还挺严重。

  被用刑了吗?

  赵嫣忍不住又以余光瞥了眼身侧,闻人蔺坐在紫檀木宫椅中,臂搭扶手,冷眼屈指轻叩。

  柳白微擅书画丹青,若这右手因此落下什么病根,赵嫣难辞其咎。

  她虽满肚子情绪,却也只得先处理完眼前的情况,问道:“怎么伤的。”

  “被人阴了一把。”柳白微磨牙恨恨。

  那日在玉泉宫,他得知闻人蔺对小殿下做的那些破事,着实难以接受,闷闷掷了一晚上的棋子。

  万幸自己眼下还顶着“柳姬”这个宠妾身份,以后在殿下寝殿外间打个地铺日夜值守,纵螳臂当车,未必不能从肃王虎口下护殿下周全。

  想到这,柳白微心中方好受些,正要出门去找赵嫣,就被人从身后一个手刀劈晕。

  醒来时,他已经到了一间陌生的地牢中。

  有个自称“张沧”的糙脸汉子丢给他一身男子的儒服,告诉他“柳姬”已坠崖身亡,让他以柳姬兄长的身份前去收尸。

  柳白微这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几个时辰内竟被抹杀了“柳姬”的身份,强行恢复了男儿身!从此别说是日夜贴身保护殿下,就是想入宫见她一面都难于登天……

  阴险,真阴险呐!

  柳白微一气之下抡拳捶向石门,门没事,他手险些废了,气红的脸唰地疼成煞白。

  听到柳白微的手是这般伤的,赵嫣总算彻底放下心来,向前道:“你先回去上药,万不可冲动冒进。”

  柳白微骤然抬头,似乎不可置信。

  他看了眼椅中搭臂而坐的始作俑者,随即明白什么似的,沉下脸色道:“请殿下和我一起走。”

  赵嫣诧异,不用回头也知闻人蔺是何神情。

  “别怕,柳某虽一介书生,却也懂主辱臣死的理。”

  柳白微向前一步,凛然道,“无非伏尸二人,流血五步①。”

  再不走,真得流血五步了。

  “柳白微!”

  赵嫣凝重神色,“明德馆的灯,你得给孤亮着。”

  她声音轻而焦急,柳白微神情复杂,握拳半晌,终是低声道:“殿下保护好自己,我会再想法子的。”

  柳白微被带了下去,赵嫣知晓,他这条小命暂时保住了。

  蔡田沉默着关上了书阁大门,偌大的厅堂内,只听得见烛芯燃烧发出的哔剥细响。

  赵嫣慢慢转过身,紫檀木的宫椅中已不见闻人蔺的身形,那道高大冷峻的长影转过长长的山水屏风,消失在内间珠帘后。

  闻人蔺这样身份的人,真动起怒来也不会是狂风暴雨般可怖,反而是温柔的,挂着优雅的笑意,弹指间灰飞烟灭。

  他越是平静,赵嫣心中的情绪越是无限放大,空荡荡撞出回响。

  想了想,她抿唇跟了上去。

  今日之事,必须要说清才行。

  撩开珠帘,里头是休憩用的宽敞茶室,放着各色珍稀古玩的博古架延伸至里边,靠墙的位置摆放着长榻桌椅,闻人蔺便坐在椅中,去取小炉上温着的冰玉酒壶。

  自始至终,未曾抬头看她一眼。

  内间没有多余的椅子,赵嫣便自个儿坐在了长榻上,清了清嗓子道:“盛夏炎热,肃王怎还喝热酒?”

  闻人蔺没搭话,耳畔只听闻潺潺的细微斟酒声。

  “也给我一杯酒吧。”

  赵嫣眼尾残留着湿红,压了压唇线道,“吓出了一身汗,冷得很。”

  说着,尾音竟真有些发抖。

  赵嫣虽知晓闻人蔺一向老谋深算,被他吓到也非一次两次了,但这次怔忪之余,隐隐添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

  很奇怪,她自小要强,并非娇气之人。可近来在闻人蔺面前委屈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似乎他总有能耐击溃自己所有的伪装,露出脆弱的内里。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闻人蔺总算稍稍抬眼,不知是否灯火的原因,赵嫣总觉得他的眼睛与平常不同,好像多了几分……熟悉的妖冶。

  他单手执着冰玉酒盏,并未依言给她,视线顺着赵嫣微红的眼尾往下,落在她袖中交握的指尖上。

  “本王好奇,殿下袖中那柄短刀要何时才会出鞘。”他道。

  赵嫣听出了他的淡淡嘲意,不由一怔,下意识道:“太傅身手卓然,我败过一次,断不会再以卵击石。”

  闻人蔺了然,缓声道:“不是行刺本王,那便是想架在殿下自己颈上,逼本王放人?”

  赵嫣那双漂亮眼睛中一闪而过的讶异,并未逃过闻人蔺的眼睛。

  他这样的人,早已练就了看人心事的本事,明知如此,可胸中仍是漫上一股陌生的沉郁,血气翻涌。

  连他都不舍得下重手的骄矜少女,竟然想以性命做赌,换另一个人生路?

  姓柳的也配?

  “殿下千金之躯,肯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闻人蔺给气笑了,将半滴未饮的酒盏轻轻置于桌上,“平日殿下见着本王,跟兔子见着苍狼似的,连诚心笑一笑都不愿,与旁人倒肯交心。”

  他说着,语气越发轻柔:“天下皆至纯至善,唯本王大奸大恶,与本王这样的人苟合,是殿下一生都难以直视的污点。殿下是否后悔,若簪花宴那日遇见的不是本王这等‘无耻之辈’,而是周挽澜那般含霜履雪的正人君子,或是姓柳的那等雌雄皆可的独特少年,兴许会快乐……”

  闻人蔺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凝目,望着那颗毫无征兆滚落的晶莹泪珠,打湿了赵嫣紧攥的袖边。

  赵嫣也不想哭。

  她记事以来,只在得知赵衍死亡真相的那晚抵在闻人蔺怀中哭过那么一次。方才得知柳姬“死讯”,她急红了眼也未落泪,被闻人蔺说上两句反而受不了了。

  她觉得很丢脸,视线模糊,看不清闻人蔺此刻的神情。

  他很久没有说话。

  “若肃王肯与我商量此事,不以柳白微的死来骗人,我又何至于蒙在鼓中,出此下策!”

  赵嫣下颌轻抖,却仍固执地睁着水光潋滟眼眸,挺直单薄的背脊道,“明明是肃王先恫吓人,不安抚解释也就罢了,还要这般盛气凌人……”

  许久,模糊的视野中隐隐见闻人蔺起身。

  继而面前阴影笼罩,闻人蔺抬指轻轻抚去她眼睫上的湿意。

  赵嫣略一侧首,很有骨气地躲开了他的触碰。

  “肃王为何不肯与我商议?是害怕我知晓你的计划后,会舍不得柳白微吗?”

  赵嫣趁着那股气,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倒出,“我于长庆门下见肃王的第二面,肃王便在杀人。而今自作主张处理柳姬,又不好好与我说明内情,怎能不让人心慌害怕。”

  话一出口,她与闻人蔺皆是一顿。

  确然,比起费尽心思让柳白微恢复男儿身,杀了他不是更简洁干脆吗?

  “殿下说得对,杀了姓柳的才是本王的行事风格。”

  闻人蔺轻轻扳过赵嫣怔然的脸,微微颔首道,“何须大费周折,现在杀也不晚……”

  他起身欲走,赵嫣抿唇,下意识攀住他的双肩用力一压,只将他高大的身形压得俯身垂首。

  而后效仿在观云殿寝房的那晚,阖目迎面,以唇封缄。

  世界悄然安静。

  珠帘晃荡,璀璨的光落在他们相贴的面容上,忽明忽暗。

  然而只要赵嫣喘息着稍稍离开,闻人蔺便垂下眼帘,笑得很是低哑轻淡:“同样的招式用两次,殿下也太高估自己了。”

  赵嫣没说话,忍着气又堵了上去。

  这次可不是同样的招式。

  闻人蔺只是任她挂在身上,垂眼欣赏她近在咫尺的容颜由浅转深,绽出芙蕖般娇艳的霞色来。直到小殿下手臂快挂不住了,他才伸手扶了把那抹纤细的腰肢。

  “想要本王做裙下之臣,真不知殿下是人傻,还是胆大。”

  闻人蔺唇间摩挲落下的低语,慵懒而又缱绻,“哪天本王死了,是会拉着殿下一起陪葬的。”

  他怎么还有功夫说这些气人话?

  赵嫣眉头一拧,索性在他唇间一咬,愤愤含混道:“祸害遗千年,太傅可没那么容易死。”

  闻人蔺的笑闷在喉中,消散于唇齿间。

  小殿下不知道他本就是死尸中爬出的修罗,迟早有一天会回去炼狱之中,那日并不久远。

  而她,什么也不知道。

  他该是生气的,应该将不听话的小公主缚在身边,锁起来。然而怒意涌到嘴边,化作辗转厮磨,抬起的手掌,也只是轻轻压住了她的双腕。

  闻人蔺专注地阖上眼眸,在泄愤够了的小殿下准备撤退前,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张唇更用力地吻了回去。

  赵嫣舌尖一痛,只觉呼吸发窒,灵魂都被攫取走。

  闻人蔺以微凉的薄唇,教给她一个真正的吻。两人都带着满腔情绪,恨不能分个彼此高低,赵嫣脸颊很快热出了汗意,她试图反击,将局势扭回簪花宴上那般……

  然而未果,恍惚间看见闻人蔺浓密的眼睫轻轻垂着,眼底瑰丽的暗色若隐若现。

  “你的眼睛……”

  赵嫣从呼吸的缝隙中艰难挤出几个字眼儿,随即被吞进一声呜咽中。

  严格来说,今夜并不是一个好时机。闻人蔺显然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苍白诡谲的模样,扳着她的肩轻轻一转,赵嫣便面朝下跌在了榻上。

  一声裂帛之音,杏白的绸带倏地散落,赵嫣下意识撑肘起身,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后腰下压。

  “此为‘虎步’,殿下要好好悟。”

  质感极佳的陌生衣料自身后贴上,闻人蔺沉而醇厚的声音就在耳边。

  光是“第一选择”怎么够呢,他要的是唯一,也只能是唯一。

  ……

  隔壁净室传来了倒水声,继而闻人蔺的脚步声靠近。

  赵嫣脸颊通红,气息未匀,转过身面朝里边闭目,不想见他——

  虽然经过这么一闹腾,她已经忘了自己在和闻人蔺置气什么了,满腔情绪就像是掏空了似的,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平和。

  闻人蔺看着那团纤细窈窕的背影,毫不介意,弯身将她连人带薄被一同抱起,走向隔壁净室,剥离干净置于浴桶中。

  水汽氤氲,蒸得赵嫣原本红霞未褪的脸颊又红了几分,连纤细漂亮的脖颈也泛出淡淡的绯。

  闻人蔺不由多看了两眼,解了外袍搭在檀木衣架上,只穿着单薄的雪色里衣,边挽起袖子边朝她而来,坐在一旁,舀水一点点濯湿她秀美的长发。

  赵嫣看着他衣冠齐整的模样,眼中不甘又多了几分。

  闻人蔺坦然接受她愠恼的眼神,指节轻轻刮去她耳朵上沾染的水珠,似笑非笑道:“本王已经给殿下肉袒面缚、跪地请罪过了,殿下还气什么。”

  缚不是那个缚法,跪也不是那个跪法!

  论无耻程度,赵嫣自然甘拜下风。

  她索性背对着闻人蔺换了个跪坐的姿势,皱眉攀着浴桶边缘,带起一阵哗啦的水声。

  闻人蔺望着墨发**贴服的纤薄背脊,低沉道:“怎么还跪着?”

  浴桶里倒是贴心地置放了供人坐着沐浴的小凳,但这时候……

  “坐着不太舒服。”赵嫣扭头小声道,声音还哑着。

  闻人蔺淋水的动作微顿,很快明白过来,颔首道:“殿下太小了。”

  小吗?

  赵嫣恍惚,她十六了,寻常公主到了这个年纪,已要交由皇后择驸马出降。

  “本王并非说年纪。”闻人蔺伸臂替她揉揉,补上一句。

  他神色如常,赵嫣却是扭头瞪了过来,拍开了他的手。

  闻人蔺微微侧首,避开溅起的水花,眼睫打开,眼底笑意晕染。

  他似乎也气消了,漆色的瞳仁又恢复了往日的常态。赵嫣扭回身子,累得压根不想搭理他。

  沐浴完,闻人蔺又将她抱回长榻上,擦干长发,临时翻出一身没穿过的干净里衣为她裹上。

  衣裳有些大,袖口长长坠着,衬得赵嫣越发纤细。

  忙了一通,闻人蔺自己的衣裳倒是湿了个透,将中衣一松,越过屏风去里间沐浴。

  赵嫣抱膝听着隔壁的水声,脸颊微热,思绪变得空荡茫然。

  这次和簪花宴上不一样,没有药性的浑噩,一切都如此清晰,没有很难受,相反……

  她阻止自己想下去,怀疑自己是否还有残毒未消,否则那会儿怎会陌生得不像自己?

  赵嫣不确定这步走对了没有,可不得不承认,闻人蔺是除亲卫外唯一一个出手保护过她的人。

  他没有杀柳白微,反而证明是为她再一次退了底线。

  赵嫣想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膝盖上的不适。她悄悄掀起过长的衣服下摆一看,膝盖果然红了。

  回到东宫,恐流萤发现异样,她寻思着下去找点药抹抹。

  床头有个没上锁的矮柜,她顺手拉开看了眼,里头果然有几瓶药,还有个巴掌大的红漆小木盒。

  那木盒做得精巧,像是宫里的款式,摇起来有丹丸滚动的声响,也不知里头装了颗什么药。

  赵嫣心下好奇,拿起药盒前后看了眼。

  刚打开,身后一只带着湿气的大手伸来,吧嗒按下了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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