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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恽夜遥推理》第五百六十七章火照地狱之屋第三十幕

作者:小韵和小云 字数:9435 书籍:恽夜遥推理

  牧白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身,抬手跟大燕打了个招呼:"我们又见面了哈……嗯,那个,燕……”他想套个近乎来着,硬着头皮又道,“燕哥哥他还好吗?”

  燕危楼的目光,从跪在地上的李檀身上冷漠扫过,然后才慢慢转向了牧白,面无表情地道:“你也会关心郎亭的死活么?”

  牧白想了想,才点了点头道:“是的。”

  燕危楼冷声道:“真是难得。”

  牧白:“……”

  “但我不是郎亭,不会受你蒙骗。”燕危楼话锋一转,声音越发冷了下来,在看清楚牧白竟是一副寡妇打扮时,似也略惊了一下,“谁死了?”

  该不会是为他弟弟守寡罢?

  郎亭虽然伤重,回界之后,父尊得知此事,又大发雷霆,关了他禁闭,但还不至于死。

  “没人死啊。”牧白硬着头皮道,“我……我穿着玩儿的,不可以吗?”

  燕危楼:“……”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看着像脑子出了毛病。

  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和他弟弟有些相像,他弟弟小时候喜欢装死,装吐血,扮死人,而牧白竟喜欢扮寡妇,也算是志趣相投罢。

  他慢慢又把目光转回了跪在地上,几乎哆嗦得不成样子的李檀身上。

  燕危楼用更加冰冷的语气,冷冷道:“檀奴,外面好玩么?”

  李檀在听见此话后,哆嗦得越发狠了,他低着头,膝行着,面向着燕危楼跪好,才堪堪抬起脸来,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

  迎面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瞬间将他打飞出去,口鼻齐齐喷血。

  牧白几乎都这雷霆般的一耳光,惊到当场懵住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燕危楼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晃,人就瞬移到了李檀的面前。

  甚至都没看清楚燕危楼是怎么出手的,李檀就被一耳光扇飞出去,倒地吐血了。即便都这样了,李檀还是很快就爬起来,重新跪好了。

  “奴,奴错了……求……求主人饶恕!”他的声音也抖得非常厉害,听起来沙沙哑哑的,好像连哭声都打出来了。

  一边说,一边跪伏在地,额头紧紧贴地,卑躬屈膝。

  牧白看了非常难受!

  他

  生活的地方,人人平等,不分什么三六九等,也不需要跪来跪去的。

  他从前以为,奚华老是呵斥他跪下,还动手打他,就足够让人难堪且羞耻了。

  想不到李檀在燕危楼面前,是这样的卑微,刚才那一耳光抽得好重啊,直接把人都扇飞多远,以牧白的角度望过去,就看见李檀的右脸颊高高肿了起来,浮着五道鲜红又狰狞的指痕。

  一定非常痛!

  奚华只是稍微打牧白一下,只是微微有点肿,牧白都觉得疼得要死,那李檀岂不是……

  “你不要打他!”牧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上前一步,满脸认真地道,“不要一上来就打他!他如果做错事情了,你同他讲道理不行吗?”

  燕危楼冷笑,阴恻恻地望了过去:"你在同我说话?"

  “是啊!”牧白反手推开扯他衣袖的小猪,更加认真地道,“我就是在同你说话!”

  他理直气壮到,都令燕危楼感到一丝惊奇,他本以为牧白是畏惧他的。毕竟不久之前,燕危楼的刀口,才对准了牧白的喉咙。

  燕危楼又想,牧白的胆大妄为,同郎亭又有一点相像,这可能也是吸引郎亭的地方罢。

  【小白!燕危楼不好惹,他修为很高的,你就是再修个百八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统子又扑过来,两爪扒拉着牧白的胳膊,努力劝说。

  【能跑就跑,不能跑,咱们就别吭声了,乖乖等师父过来救咱们!】

  牧白压低声儿道:“师父能是燕危楼的对手?”

  【那是当然,主角攻可不是白当的!】

  牧白心里暗暗有了几分计较,就是这么一愣神,忽听耳边传来"喂啪"一声凌厉的破风声。他尚且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了,一条卷杂着簌簌风声的漆黑色长鞭,就已经兜着风席卷到了李檀身上。

  李檀身上披的狐毛大氅,一瞬间就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里面穿的长衫也同时撕裂,露出了一条足有两指宽的血沟,好似被钝器犁出来的。

  从脖颈一直蜿蜒到了肩胛,长鞭收回时,还有些许温热的血肉,夹杂着肉沫飞溅到了牧白的脸上。

  他当场愣住。

  燕危楼面无表情,又连续挥鞭。

  >打得李檀抱着手臂佝偻着背,蜷缩成一小团,以他为圆心,周围一圈血,还夹杂着点点碎肉。李檀甚至都没敢哀喙,一直死死咬牙,衣衫被鞭抽得粉碎。

  怀里揣着的纸包,还有那个小瓷瓶一起掉落在地,被血浸透了,他哆嗦着,犹豫了片刻,最终在寒食丸和蜜饯之中,选择了后者。

  伸手捏了一颗染血的蜜饯,飞快塞进嘴里。

  听牧公子的话,吃一颗蜜饯就不疼了。可是下一瞬,一鞭子就抽到了他的嘴上。

  他的脸破了,嘴烂了,蜜饯混着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瘫软在了血窝里,血都流进了眼眶里。

  李檀迷迷糊糊地想,还没尝到蜜饯的滋味,他就满嘴都是血了。

  他甚至没敢去看牧白,合了合眼皮,一声哀喙都没有。

  牧白也终于如梦初醒,被浓郁的血腥气,冲得几乎要吐出来了。

  完全忘记刚刚和统子说好的,光看不吭声,等师父来救。牧白几乎是直接跳到了李檀的面前,张开双臂护着他,大喊道:“不要再打他了!他快被你打死了!”

  【小白!!】

  小猪快吓死了,扑棱着翅膀就冲了上前,张开短短的蹄子,就挡在了牧白面前。

  【小白!你不听话!】

  燕危楼完全没料到牧白居然有胆子冲上前,更没想到,牧白居然会袒护一个区区的贱奴。

  但无论如何,牧白终究是奚华的徒弟,又是郎亭放在心尖上的人。挥下的鞭子,就硬生生地被燕危楼收了回去。

  “檀奴不过就是一个贱奴,怎值得你不顾后果,以身为他挡鞭。”顿了顿,燕危楼声音冷了一分,“你与他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牧白仰头,更大声地道,“如果,李檀罪不至死,那么,你可以先和他讲讲道理,如果,他罪不容诛,那么,你就直接杀了他,不要这样折磨他!”

  哪有燕危楼这样的人啊,动不动就给李檀换皮!还让李檀自己动手剥!

  连系统都亲自认证李檀很可怜,那想必李檀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系统不会无缘无故怜悯李檀的!

  还有就是,李檀和遥遥太像了,像到牧白没有办法亲眼目睹李檀被人虐打,甚至是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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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危楼面具之下的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他此前一直听郎亭说,牧白很纯真,很良善,心思非常干净,一点点坏心眼都没有。

  他并不认同,反而觉得牧白小小年纪,就心机颇深。

  正好以此机会,来试探一番,良善不良善,倒也无关紧要。

  燕危楼只想知道,牧白的胆量如何,敢不敢徒手接他一鞭,又能不能接得住他一鞭。如果,牧白既没有胆量,又没有实力,那么,又有哪一点配得上他弟弟?

  "不让!"

  牧白也来了脾气,说不让就不让,紧紧攥着拳头。

  系统几乎要崩溃了,持续在牧白耳边发出猪叫。

  牧白不予理会,心道,自己还是有一定修为的,虽然同奚华比起来,肯定差得很远,但不至于接不住燕危楼的一鞭。

  他承认自己刚刚确实有点头脑发热,但此刻冷静下来一些,又在想。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奚华迟迟没有追过来,那是有原因的,行尸走肉还有一堆不堪大用的弟子拖着他呢。但苍玄风没有理由,在暗号发出那么久,还没赶来吧?

  按照系统说的,大师兄现在和苍玄风是初相逢,压根没什么感情,大师兄最多拖住苍玄风半个时辰呗,不能再多了。

  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苍玄风还不现身,那么,就很有可能是他已经来了,就藏在附近,只是不肯现身而已。

  既然如此,牧白就逼他一把,顺便验证一下,自己在苍玄风的眼里,到底有几分分量,这对他很重要!

  毕竟牧白的终极任务,可是要挑拨主角攻受为了他而相爱相杀!

  那不得既让大师兄爱上他,也让师父爱上他么?

  “牧公子……”李檀跪趴在血窝里,无比虚弱地开口,“为了檀奴不值得……不值得。”

  “你闭嘴!”牧白头也不转地沉声道。

  现在可不仅仅是为了李檀了,还有更正经的事。牧白现在做事讲究效率了,一箭多雕。

  救李檀只是顺便的。

  可牧白不知道的是,就是他这么一时头脑发热之举,竟会让李檀今后甘愿为他生,为他死。

  燕危楼冷笑,抬手再度挥鞭,他倒是要看看,这

  个牧白有几分能耐!

  系统已经吓得双爪捂住眼睛了,依旧用身体护着牧白,还发出了惊悚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小白!你不听话!我一会儿就放电电你!】

  “怕的话,就躲开!”

  牧白低呵了一声,飞快地抬起右臂,横在眼前,衣袖之下的流珠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上面的符文仿佛活过来一般,簌簌转动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奚华倒也不是完全不教牧白术法,最起码曾经教过他控水之术,还赠了他法器流珠!

  虽然不知道和燕危楼对战,能有几分胜算,也许一分胜算都没有,但扛个几招,应该问题不大。

  牧白左手捏诀,嘴里念念有词,借用着流珠之力,引来周身的积雪,融化成水,在半空中火速凝结成厚实的屏障。

  宛如一扇坚固的盾牌,迎面与凌厉的长鞭相撞。

  轰隆一声。

  雪水凝结成的盾牌剧烈一颤,肉眼可见地被鞭出了一条沟壑,水珠四下飞溅,牧白也被这股劲气,冲得往后退了半步,但很快又站稳了。

  虽然周围没有河道,但积雪覆盖住了群山,雪融成水,源源不断,正方便牧白施展控水之术。

  燕危楼一鞭子抽了个空,目光便流露出了些许诧异,按理说,他方才一鞭,只用了三分力,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随随便便接住的。

  看来牧白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你会控水。”

  “是啊,我会控水!这是师尊教我的!”

  牧白丝毫不敢懈怠,继续操纵着水流,在周身凝结成更加坚固,也更加厚实的盾牌。

  还能分神幻化出数道水链,自四面八方铺天盖地一般,冲着蒸危楼飞掠而去。牧白趁机转头,冲着李檀喊道:"我坚持不了多久的,你快跑!"

  燕危楼冷笑:“你们两个,今夜一个都跑不了。”他随意挥鞭,那些水链就在鞭子的席卷之下,尽数化作了水雾,在半空中弥漫开来。

  语罢,竟丝毫不留余力的一鞭,生生将挡在牧白身前的水盾劈开,四下溢散的可怕劲气,呼啸着迎面而来。

  >

  劲势散退后,他毫发无损,都来不及暗暗感慨,流珠是样好宝贝,燕危楼便已经瞬移至了他的面前,还作势抬手掐牧白的脖子。

  牧白哪里肯让他掐,原地一个后空翻,瞬间就逃离了数丈之远,他才刚一抬头,瞳孔剧颤!

  就见李檀被掐住了脖子,整个人跟个破布娃娃一样,悬挂在了半空之中,破烂的衣衫碎屑夹杂着血水和肉沫,从他的身上滴落下来。

  他的脚下一片血红,连积雪都被染红了。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敢反抗,还是毫无反抗之力。

  牧白认为应该是前者,他下意识呵了一声:"住手!"

  身后骤然一冷,他的脊背瞬间绷紧,就听嗖嗖的风声,自背后飞掠而来,脖子一疼。

  一柄燕尾弯刀,就擦过牧白的脖子,飞落至了燕危楼手里。

  燕危楼执着穹刀,目视着不远处的牧白,随意用刀尖一挑,那已经破烂不堪,又鲜血淋漓的狐毛大氅,就被抛到了牧白眼前。

  牧白大口喘气,抬眸看了一眼,这狐毛大氅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檀奴是我的人,是生是死,由我来决定。”

  顿了顿,燕危楼又冷冷吐出一句:“你尚年幼,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牧白咬牙,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堂堂魔界长君,就这点气量么?"

  此话一出,燕危楼的眉头瞬间嬗紧,他方才竟丝毫没察觉到周围有人。

  系统兴奋地如焕然重生一般,围着牧白绕圈圈。

  【天空传来一声巨响,我们的主角攻闪亮登场!】

  【有救了,有救了!小白,你师父来了!】

  牧白在听见系统的第一句话时,脑门子流满了黑线,心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到底是谁教统子的?

  然而,也不等他腹诽了。

  眼前一晃,一道白影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苍玄风拄着通体漆黑的盲杖,“眼睛”慢慢对上了燕危楼,轻笑道:“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不如同我这个瞎子比划比划?”

  燕危楼冷冷道:“你是何人?”

  “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心瞎子

  。”

  燕危楼:“…”

  牧白:"…"

  “小朋友,找个地方躲起来。”苍玄风微微偏过头来,似乎在用眼尾的余光管向牧白,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声轻快,"一会儿打起来了,莫伤着了你。"

  牧白心知,这是让他先跑的意思了,但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李檀,忍不住就抬眸望了过去,就看见李檀的目光在向他连连磕头,即便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但满眼都是哀求之意。

  李檀在求他先走。

  系统也扯着牧白的衣领,不断催促。

  【走啦,快走啦,小白!高端局你插不进去手的!】

  牧白很了很心,一咬牙,再没有犹豫,转身就跑。才跑了没多远,身后就猛然撞过来一阵凶涌的气浪。

  他本来就是往山下跑,此刻冷不丁被气浪自背后狠狠一撞,整个人就跟坐了火箭似的,嗖的一下,就往前扑了好远。

  身后很快又传来了山崩地裂般,连绵不绝的轰鸣声。

  系统更欢快地鼓掌。

  【打起来,打起来!】

  牧白慌乱间,扭头问了句:“他们是打架,还是炸山啊?哎呦,我去!”

  他脚下一滑,夜色太深,也没注意前面有处断崖,整个人就翻滚下去了。

  系统急出了猪叫。

  【小白!】

  猛扑过去要拽住牧白,可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牧白掉了下去,断崖底下一片漆黑,如深渊一般,不见天日。

  牧白只觉得耳边风声簌簌,失重感瞬间弥漫至全身,知晓自己处境不妙,两手胡乱摸索,试图抓到什么东西。

  可却又什么都没抓住,反而被悬崖壁上尖锐的石头,划破了手掌。牧白顿时心里哇凉哇凉的,暗想,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小白泪满襟!

  牧白仰面坠了下去,脑海中竟诡异地浮现出了些许画面。那是他生前最后的画面。

  热闹的街道上,高楼林立,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不知是谁喊了声"有人跳楼",他就下意识抬头望去。

  下一刻,一个穿着蔚蓝色校服裙的女孩子,就从楼顶摔了

  下来。

  牧白想起来了,他当时不是因为正巧路过,而被砸死的,是他自己主动飞扑过去的。

  因为从高楼上坠下来的人,是他妹妹遥遥。他想扑过去接住她,却刚好被活活砸死了。

  也就是说,他是被遥遥砸死的,而从那么高的楼上坠下来,遥遥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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