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客商走了没?”
“客商还没走。”听杨荣问起客商,王晋连忙答道:“因为他恶意轧死了老者,与阎将军打死恶奴案有关,我等并没放他们离开!”
“把那些人全都给我抓到忻州衙门来!”杨荣冷着脸,很是不满的对王晋说道:“几条仗着人势的狗,就能把你们给为难成这样?有人敢抓阎将军,你们做什么呢?你们的兵器是切菜的?除了当今圣上,无论是谁派来的人,只要敢抓我的兵,全都给我把他们砍了!”
说完话,杨荣领着一干西塞军的将军和那些跟他一同回到忻州的夜刺营官兵,扭头朝大营外面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红秀骑大营里,几个兵士趴在大营门口,偷听到了杨荣的这番话,连忙跑进营内,向徐锦娘和另外一位军都指挥使禀报了。
“我就知道上将军会给阎将军撑腰!”听了兵士们绘声绘色学完杨荣说的话,徐锦娘站了起来,对那几个兵士说道:“姐妹们,点齐兵马,接阎将军回营!”
徐锦娘的这条命令一出口,红秀骑的女兵们全都跑出了营房,一个个自觉的列好了队,等待着与她一同去迎接阎真回营。
“用不了这么多人,来一百个,你们这一都过来!”见所有女兵全跑了出来,徐锦娘朝着一都女兵招了下手,领着那一百名女兵径直出了红秀骑大营,向西塞军大营门口去了。
杨荣领着一大队人,气势汹汹的进了忻州府衙,一进衙门,就对身后跟着的陈芮说道:“去,把阎真给我从大牢里放出来,谁若是敢阻拦,格杀勿论!”
陈芮应了一声,带了十多个夜刺营的官兵朝着忻州大牢去了。
听说杨荣来了衙门,秦思成连忙迎了出来,一见杨荣铁青着脸,顿时明白过来他是为什么到衙门的了,连忙对杨荣说道:“节度使大人,下官正有事要向大人禀报。”
“为何关押阎真?”杨荣没有给秦思成回礼,也没问他有什么事要禀报,只是双手背在身后,把脸扭向一旁,冷冷的问了一句。
“不是下官关押的,连看守阎将军的人都不是忻州衙门的人!”秦思成躬着身子,诚惶诚恐的对杨荣说道:“是李丞相……”
“狗屁丞相!去他**的丞相!”不等秦思成话说完,杨荣开口就骂道:“那狗.日的李昉,现在只是个中书侍郎,他算哪根鸡.巴上的鸟毛?让人跑到我们忻州来撒野?”
杨荣这么一骂,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要出大事了,看来不死个几十口人,这件事恐怕是消停不下去了。
脸色铁青的杨荣站在忻州衙门里正骂着李昉,陈芮和十多个夜刺营的兵士跑了回来,其中两个兵士还抬着遍体鳞伤已经昏迷过去的阎真。
“阎真,阎真,你醒醒!”看到阎真,杨荣连忙跑了上去,两只手捧着阎真那张脏乎乎的小脸,高声呼喊着她。
昏迷中的阎真隐约听到杨荣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杨荣就在眼前,于是用一种很是虚弱的声音对杨荣说道:“上将军,你回来了……”
话才刚说完,阎真两眼一黑,又昏迷了过去。
“快!快送到衙门后面的厢房,赶紧找郎中过来看看!”见阎真又昏迷了过去,杨荣连忙对身旁的众人喊了一嗓子。
心知要出大事的秦思成赶忙应了一声,吩咐衙门里的差役为阎真找郎中去了。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69章嗜杀成性
整个忻州,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杨荣护短。
尤其是阎真,对杨荣来说,她的位置绝对与别人都不同,伤了她,恐怕李昉的面子这次在忻州,也只能被当成屁股来用了。
“杨荣,你好大的胆子!”阎真刚被几个兵士抬到府衙厢房,一个穿着宋军小校铠甲的年轻人就带着一队大约五十来人的兵士冲进了衙门,一进衙门,那小校就伸手指着杨荣骂道:“李丞相抓的人,你竟敢放了!还命人打伤看守人犯的的官兵!”
“放下你的手!”听到小校大呼小叫的喊声,杨荣猛的转过身,恶狠狠的朝他一瞪,厉声喝道:“注意你的身份,要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我就用手指你怎么了?”那小校嘴角挂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冷哼了一声,对杨荣说道:“我是李丞相的……”
他的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在他刚说出“李丞相”这三个字的时候,杨荣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双手持着剑柄,身子往边上一侧,狠狠的将长剑朝那小校手腕上劈了下去。
小校惨嚎一声,另一只手捂着没了手掌的断臂朝后踉跄了两下,一头摔倒在地上,放声哀嚎起来。
在他刚才抬手指着杨荣的地方,一只带血的手掌被杨荣狠狠的踩在脚下。
没有人想到杨荣会突然拔剑将那小校的手腕砍掉,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要死人,可他们却没想到,杨荣竟是已经愤怒到了快没了理智。
“上将军!”见杨荣铁青着脸,眼睛里犹如要喷出火焰一般,王晋连忙凑到他身旁,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上将军莫要将事情惹大,那李昉眼下正在朝中,而你我却是远在忻宁军,他若是在圣上面前说我们些坏话,上将军可是会有不小的麻烦。”
王晋这句话给杨荣提了个醒,可眼下他已经把那小校的手掌给砍了,事情也早已闹大了,想再收回来,恐怕也是不可能。
杨荣把心一横,心里寻思着:“去他祖母的,反正都是干了,干脆就干的更过分些。”
朝一旁的王晋点了点头,杨荣抬脚朝还在哀嚎的小校走了过去,冷声说道:“奸商在忻州恶意杀人,是我得到传报,要阎将军前去抓人,你等倒好,好端端的京城不呆着,跑到我们忻宁军来闹事!今天我岂能容你等活着回去!”
见杨荣点头,王晋还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劝解,悬着的心还没落下来,马上又被杨荣后面的话给揪了上去。
“来人!”不等王晋再出言相劝,杨荣冷声对身后跟来的夜刺营官兵说道:“将他们全都给我捆了,拉到市口,都给我砍了!”
喊完这句话,杨荣指着那没了一只手的小校,对田威说道:“这个人,割了他的鼻子、耳朵,让他滚回东京,向那狗.日的李昉回报,就说我杨荣不把他当个人,在我这里,他连一坨屎都不算!”
杨荣的命令一下,夜刺营的官兵呼号一声,朝着小校带来的这些官兵扑了上去,将他们全都按在了地上。
夜刺营的官兵都是武林高手出身,小校带来的这些人,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连两个回合都没到,就全都乖乖的束手就擒!一个个趴在地上,哭嚎着哀求杨荣饶命。
“上将军,使不得!”夜刺营的官兵正要把那些被抓起来的官兵给押出去,王晋连忙对杨荣说道:“他们这些人,再怎么说也都是官兵,若是砍了他们,在圣上那里也不好交代。一切皆是这小校为恶,依末将看,将这小校手脚剁了,鼻子耳朵也给割了,由这些当兵的抬回东京,岂不是更好?”
王晋这句话说的很是在理,杨荣想了想,点了点头,叹了一声说道:“罢了,就按王监军说的办,不过在牢房中看押阎真的那些兵士,一个不能留,全部杀掉!他们敢虐待阎真,我今日便要让他们知道死是什么滋味!”
刚才阎真被抬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看到了她是被打的遍体鳞伤,就连王晋也是找不到理由为那些看守她的官兵开脱罪名,只得叹了一声,站到一旁不再说话。
“上将军!”王晋没说话,一旁的秦思成却说话了,他走到杨荣面前,对杨荣说道:“看守阎将军的,并不一定是打了她的人。上将军只需查出是谁虐待的阎将军,将那几个虐待她的给凌迟处死,岂不是比砍了一大群人的脑袋来的爽快?”
“我说你们都怎么了?”秦思成的话刚说完,杨荣就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向他和王晋问道:“今日我很是气愤,只想杀人,你们一个个跑出来阻拦,还都是理由相当充分,搞的我不答应还都不行!”
他说话的时候,王晋和秦思成全都低着头,二人心内不约而同的想着:“杀人倒是不难,就怕乱杀人,到时让人抓了把柄,告到圣上那里,可就难办了!”
杨荣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心思,摆了摆手,对那些夜刺营官兵们说道:“就按王监军和秦大人说的办。”
夜刺营的官兵这边才开始对是谁虐待了阎真展开调查,领着人去抓那队客商的徐保就来到了衙门,到了杨荣跟前,躬身抱拳说道:“启禀上将军,客商全部抓获,包括仆从在内,共计七十九人,无一漏网。”
“没人劝我了吧?”杨荣双手叉着腰,回头向身后的众人喊了一嗓子:“若是没人劝我,便要开杀了!”
站在衙门院子里的将军和官员们一个个全都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接杨荣的话。
这些客商两三日前的张狂劲,他们全都是有目共睹,仗着李昉给他们撑腰,完全不把忻州的官员和军队放在眼里,杀他们,绝对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自然不会有人出言阻止。
“你是什么人?”杨荣的喊声刚落,一个被两名西塞军兵士扭着胳膊的中年人就朝他喊了起来:“告诉你,我可是认识当今丞相,你若是识相的,便将我放了,若是不识相,早晚让你人头落地!”
“原来是仗着有人撑腰!”杨荣强压下怒火,点了点头,朝一旁被两个夜刺营官兵架了起来,已是掉了只手腕的小校哝了哝嘴,对那中年说道:“李昉派来帮你的是这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