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父的解释是:“与尧刚进公司你二叔和三叔就盯着了,尤其是你二叔,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他总觉得老爷子对我们三兄弟没有一碗水端平,与尧进公司实习是老爷子默许的,所以他也要弄个人进来,看看老爷子的态度。"
"如果这种小事就能给他带来满足感的话,就由他去吧。"
雁决不甚赞同, "公司制度白纸黑字地落在那儿,跟老爷子有什么关系?"雁父直言:“我跟你这个基因的人说不清楚,把电话给尧尧,我和他说。”雁决:“我想,作为父子,我们在基因上是有一定相似性的。”雁父气得不想说话了。
陶与尧被逗得哈哈直笑, "爸,雁决开着扩音呢,您说,我听得到。"
“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吧?”雁父叹了口气,"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他不希望看见我们兄弟反目。”
陶与尧点头,“爷也是希望通过这类无伤大雅的小事让二叔平衡心理。”
“对,还是尧尧聪明。”雁父交待,"鹿鸣在国外念大学,应该要不了一个月就得回去,这一个月你多注意,尽量离他远点,那孩子是个单纯的,但保不齐雁长宇会不会耍手段。"
“好。”陶与尧答应, "您和我妈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小心的,公司里还有雁决在呢,出不了事。"
电话都挂了,雁决还是一脸不同意。
“三兄弟都是爷爷的儿子,他肯定希望兄弟和睦,互相帮助,每个人都过得好,而二叔和爸爸不和睦的点在于他觉得爷爷对偏爱咱爸了,所以咱家往公司进一个人,他也要塞一个人进来,如果我们不同意,他心里就会更加不平衡,这样说你理解了吗?"
陶与尧越说越觉得自己只是把雁父说的话中译中了一遍,可他又想不到更好的方式让雁决理解这种父辈对儿女和睦的期望。
"不理解。"雁决说, "“老爷子白手起家,赠给他们三人的股份都是等量的,扩大生意,增加股份占比都是各凭本事,雁长宁能接手雁家是因为他能力的足够经营好公司,从来就不存在不公平。"
雁长宁就是雁决的父亲。
"站在我们的角
度是这样,可二叔三叔不这么想啊,只要认定了爷爷做事不公平,他们就会找到无数个小细节的证据来证明这个结果。”陶与尧安抚地拍拍雁决的手背,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减少这类小细节事件。"
"源头出了问题,却要从结果上来解决?"雁决觉得他们被情感绑架太多。理智上来说,雁决没有一个字说错,所以陶与尧根本想不到话来反驳他。只能另辟蹊径, "雁决,我现在亲你一下,你就不想这个事情了,好不好?"“宝宝,你不能用这种方法来解决问……”雁决的嘴唇被贴住了。
陶与尧弯着眼睛退开些, “长辈们有他们的考虑,我们先不管这个了。”
“陶与尧,谁教你这么唔……”
陶与尧又吻上了他的嘴唇,把他的话堵在口中。这次分开时他还嗫了一下雁决的嘴唇,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一脸的春风得意。
陶与尧每次笑起来雁决都觉得自己心神不稳,他逼着自己重新把思绪拉回来,却不觉放软了声
音。
"你听我说完,雁长宇心肠冷硬,不是会因为这种小恩小惠就转变思想的人。"
陶与尧两只手撑在餐桌上,又凑上去吻了他一下,两个人的嘴唇离得很近,说话时不时会碰上。
“我知道你的意思。”陶与尧轻啄了雁决的唇, "他会不会有改变和我们要不要做这件事没有直接联系。"
他转着眼珠子,很快想出一个很贴切的比喻, "你知道自己考不上理想的大学,就不努力了吗?"
“已经得知结果,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
“虽然考不上理想中的那个学校,但你在其中做的努力会让你考上一个另一个也不算差的学校,不至于一个也考不上。"
“考不上有考不上的打算,为什么要逼自己去上不喜欢的学校?”雁决固执己见。好吧……陶与尧宣布,这场他是真赢不了。
“雁决,我觉得你的嘴更适合用来接吻。”说着,陶与尧彻底堵住了雁决的嘴。
辩论赛还没个结果,雁决一开始还挣扎了两下,陶与尧便直接越过餐桌,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仰头和他亲吻。
br />
尽管这几个月陶与尧的体重已经长了不少了,坐在腿上雁决还是觉得他很轻。甚至他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条胳膊都软绵绵的,没用什么力气。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他推开。但雁决推不开。
他任何时候都推不开陶与尧。
于是他们在客厅接吻,一直到饭菜都凉了才停下。
陶与尧体质不好,平时专注于学习,也不怎么运动,接吻的时间长了一点就气喘吁吁的。但身子骨可以不硬,嘴必须要硬, "先吃饭?还是继续?"
撩着人,他还又往前坐了坐,意图把两具身体完全面对面贴在一起。可刚往前挪动了一点就被某个硬物硫住了。陶与尧立刻就不敢动了。雁决比他嘴还硬。
"饭凉了,你想吃饭还是想继续?"小朋友有点往外挪的趋势,后背也在外倾,雁决伸手拖住他脊背,防止他意外摔倒, "想吃饭的话,我让厨房来热一热。"
陶与尧也陷入了挣扎。
雁决总是很尊重他的想法,他非常肯定,只要他回答想吃饭,雁决很快就能把欲.望收回去,让厨房的人进来热菜热饭。
可如果他说想继续,一会儿真上火了,雁决半途止住,他岂不是要难受死?不管了,陶与尧眼睛一闭,心一横,这次要一镜到底!
"想继续……"
"饭可以一会儿再吃吗?"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发出。
陶与尧愣了愣,随即笑出来, "可以,如果你想先吃我的话。"雁决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陶与尧身体腾空,被雁决打横抱了起来。
"我们去哪里?"
"房间。"
第二轮也是从接吻开始的,只是这次不光是嘴唇。
陶与尧身上的睡衣是系纽扣那种,散开来时他在开足空调的房间里感受到一丝凉意,但他很快又热了起来。
从平原到山丘,繁花开了一路。
雁决谨记林昀的话,抱他的动作都很轻柔。
只是从平静到涨潮的过程太漫长,陶与尧等不住,递给雁决一只手,让他牵着。雁决将他比自己小了一个号的手掌裹
在手心里,彼此传递温度。
"不洗澡睡觉会感冒的。”雁决用柔软亲肤的湿纸巾擦拭完陶与尧的手, "宝宝,我抱你去洗个澡,好吗?"
不洗澡陶与尧也很难睡得好,他闭着眼睛伸直了两条胳膊。
雁决便抱他起来,带到浴室去,放到恒温浴缸里,帮他洗干净了,又用浴巾裹着抱起。
陶与尧迷迷瞪瞪地发现雁决在下楼梯,且侧腰处被一个什么东西抵着。
“去哪儿啊?不回房间吗?”他有气无力地问。
“我们今晚住你之前住过的那个房间。”
陶与尧“哦”了声,胆大包天地问了一句, "你还没好吗?"
雁决在楼梯上停了两步才抱着人继续往前走,他说, "好了的。"陶与尧哼唧两句,在他怀里陷入了睡眠。
次日,两个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提起婚后的第一次性生活,肢体接触却比平时多了许多。雁决上车会主动把陶与尧的手捉在掌心里,握着什么也不说,握够了才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陶与尧也不像以往,为牵个手用眼神暗示半天,他干脆直接和雁决腿贴着腿坐在一起,把下巴放在他的胳膊上,和他一起看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靠他身上闭目养神。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过界的亲密行为,司机却一眼看出他们比以往更加亲近了,要不是在车上放歌会影响雁总工作,他真想当即就来一曲《I love you》。
因着两人现在出门都在同一个方向,离别吻被心照不宣地取消了。电梯在陶与尧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打开。
“那我先走了。”陶与尧出了电梯,站在门口未动,想等雁决上去了再走。电梯门缓缓合上,还剩一条缝隙时被一只大手卡住,感应到温度,门又打开了。
“你怎么能用手挡电梯呢!”陶与尧走上前, "有没有被夹到?"
雁决说, “陶与尧,我想要亲一下再去上班。”陶与尧怔了怔,笑说, "好。"
雁决一手撑着电梯门,凑过去和陶与尧贴了贴嘴唇,才松开手,允许电梯门关上。陶与尧看着严丝合缝的电梯门,不住傻笑。
"一大早在电梯门
口亲嘴,你知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啊?"鹿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跟泡过柠檬水似的。”陶与尧转身进办公室,身后的脚步声也觉得很紧。他转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鹿眼,你办公室也在这个方向?"
"不啊。”鹿鸣得意地笑起来,昂首挺胸地跨进陶与尧的办公室,站在里面对他说, “我也在这个办公室呢,你说巧不巧?"
“巧啊。”陶与尧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你好像总能看上别人的东西,确实很巧。"鹿鸣被他一下子点燃了火气, "什么叫别人的东西?"
“我和你雁决哥哥连名字都写在一个本儿上,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陶与尧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来, "还有这间办公室,我要不在里面,你也不会来吧?"
"你说得对。"鹿鸣一点也不打算藏着自己的心思,他两手杵在新的那张办公桌上, “我就是看上你的东西了,并且我还要把他抢过来。"
"抢呗。"陶与尧开机,等着接收任坤发过来的工作内容。他浅笑着抬起头,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
鹿鸣胸口立刻鼓了起来,又逼迫着自己压住要发火的情绪,语气生硬, "陶与尧,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尖锐,在学校里跟其他同学根本处不来吧?"
“可能国内外校风不一样?”陶与尧故作沉思状,继而用好朋友相互交流的语气说, “我觉得在我们华大直言快语比茶言茶语装可爱更受欢迎,难道在你们学校不是吗?"
“你别太过分!”鹿鸣气得七窍生烟。
陶与尧却仍笑着, "不是就不是,生什么气嘛。"突然,办公室门被叩响,任坤出现在门口。
"H市要落地一个度假酒店,设计图和详细方案我打算让你们俩来做,到时候专业的设计师会从两份设计中选一个进行改进,你们可以吗?"
本就学设计的鹿鸣扳回一城,势在必得地看向陶与尧:“我当然可以,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