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城池,城墙有个三四丈,就算高了。
而飘渺城的城池,用易守难攻来形容,都小看它。
十丈的高度,除非敌国大军,能长翅膀飞过去,或是有奸细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否则根本进入不了飘渺城内部。
张途算是看明白了,难怪彦国大军到了这里望而却步。
只能用袭杀附近凌国百姓的下作手段,来逼迫飘渺城的守军出城迎战。
城楼顶部,乃作战的军机要处。
其上修有一处议事殿。
殿中有两位男子。
其中一位,身穿紫衣色锦衣,蓄着山羊胡须,身材和面容都比较清瘦。
年纪看着四十出头,颇有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只是这位中年人眼中,尽是担忧之色,多日下来,显得很是憔悴。
而他便是飘渺城主,白若溪之父白新山。
另一人,则是白新山的军师,名叫王伦,年纪也是四十上下,有种羽扇纶巾文雅之风。
白新山站在一座支架地图前,看着地图忧心忡忡道:
“若溪已经出战三日了,为何迟迟没有收到她的消息?”
“我当日,就不该让她出阵,奈何她执意要出城救人,我也是一时糊涂,万一她有个……”
王伦应和:“城主勿过于忧虑,大小姐已达武炼境,一般宵小伤不了她。”
“话虽如此,但她只是武炼初期修为。”
“再者,别说她是武炼初期,即便她有武炼巅峰之境,也终归是肉体凡胎,怎架得住彦国那群贼子人多势众?”
王伦作揖道:
“在下知道城主爱女心切,但问题是援军未到。”
“现如今,飘渺城守军本来就不多了,若城主率军兵去寻大小姐,城内守备必定更加空虚。”
“要是真出了问题,让彦国有机可乘,攻下了飘渺城,那对整个凌国,都是灭顶之灾,万望城主三思!”
“军师所言,我何尝不知啊,唉。”白新山无奈,只好仰天长叹。
城外。
张途和白若溪两人,此刻到了城门下。
张途再一看,飘渺城的关口,显得更加高大巍峨了。
城门之上的守城将领,见不远处有两骑匆匆靠近。
这里的人,平日里没有手机电脑的对眼睛的损害,正常人的视力都非常好。
故将领虽身在高城之上,却能一眼认出了其中的白若溪,神色颇为激动道:
“大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
殿内的白新山听清城墙上将领的言语后,立马转身出了议事殿,急匆匆的扑到城墙边向下张望。
王伦紧随其后,一起看着城楼下方。
周围的士兵见了他们,纷纷弯腰行礼:“城主,军师。”
白新山见,果然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难掩喜色道:
“是若溪,速速打开城门让她进来!”
“是。”守城将领领命而去。
不多时,飘渺城大门洞开,白若溪对张途颔首,两人随即拨马进了城。
张途进城后,再一看,过了城墙后,城内是有多木质民房。
只是城的规模不算大,也就和地球五线城市辖区下,小县城的面积差不多。
不等白若溪上城楼拜见,白新山和王伦,已经主动下了城楼来到了城内地面。
白新山急忙上前。
结果白若溪一脸愧色,迎上白新山后,立即下马,单膝跪地不敢抬头道:
“女儿,拜见父亲!”
见状,张途也不好继续坐在马背上,也跟着下马。
白新山看了白若溪一眼,接着望向张途。
见他一身奇装异服,发型和打扮和凌国,甚至整个盛朝其他国度的人,都有天差地别。
白新山又见白若溪马上,还负有一套怪异至极,好似衣服东西,以及一个奇特箱子。
一时不明所以,竟忘了询问白若溪有没有事。
片刻后,白新山回神,发现就白若溪和张途两人归来,她带出去的军士却不见踪影。
如此,白新山已经猜出一些端倪,白若溪的手下,多半是回不来了。
但白新山并未责罚人她败军之罪,而是上前扶起白若溪,点头欣喜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若溪,这位是?”紧接着,白新山抬起手掌,指向张途。
白若溪不好当着许多守城军士的面,过多介绍张途,只是简单道:
“父亲,这位张公子,乃是女儿的救命恩人。”
闻言,白新山面色一变:“哦?公子救了若溪?”
张途笑着微微颔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既如此,请公子随我上城楼,我们慢慢再谈。”
张途作揖道:“恭敬不如从命。”
接着就有军士上前,要将两人的马牵到马厩去。
白若溪这时嘱咐牵马之人道:“切记,马上所驮之物,不可擅动!”
军士作揖:“小人遵命。”
白若溪如此在意马上的东西,令白新山和王伦相视一眼,对宇航服和医疗箱,有些感兴趣。
只不过他们就是单纯的有点好奇那是何物,并没有其他心思。
紧接着,几人来到上楼的阶梯前。
阶梯呈“之”字行,他们来回走了好几圈才登顶。
进了议事殿,白新山屏退殿内无关人等,还让他们关上大门。
此刻殿中,就只剩他们四人。
白新山随即先对白若溪问:“若溪,你在外究竟发生了什么?快给为父说说。”
“是……”白若溪依旧情绪有些低沉。
然后,她将自己在前方与彦国军队作战,如何被对方围困至河畔走投无路,只能垂死挣扎,同袍尽数战死的事情,简述了一遍。
白新山听的是面色变幻,心惊不已:
“什么,那既然你已被围困得无法逃脱,那你是如何回来的?”
白若溪稍微侧目,瞥了一眼张途。
白新山眼睑一睁,看着他道:“莫不是公子,从千军万马中,将若溪救出!”
当时情况有点复杂,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若承认,恐怕说不清。
不承认,刚才白若溪已经说了,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
如此前后话语不一,反而更加被动。
不过他沉默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头。
白新山和王伦见他承认,表情更夸张了。
接着,白新山突然恭敬一拜,语气发颤道:
“张公子,竟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一国大军,难道您是仙门中人?”
张途心中道:“到了这里,还是得有个合理的身份才行,不然就成实打实的‘黑户’了。”
“此后令人处处怀疑自己是不是奸细,或是动机不纯,定会惹来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