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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闯三国》第18章:比武(下)

作者:大篷车 字数:1293 书籍:衙内闯三国

  这便如何是好?”

  ※※※

  丁港一路策马狂驰,转眼间,到了汝州城庙,他缓下坐骑,绕城而过,进入路头小店打尖,并吩咐小二卸鞍洗刷,饱喂草料。

  正在吃喝之际,忽听铃鸾声响,不期然地抬头一看,只看两骑骏马,由店门口驰过,马上人胸前很明显的有一个新月标记。

  丁浩登时心中一动,唤过小二道:“我去去就来,别收!

  说完,匆匆出店,追了下去,看看到了无人之处,一个飞掠,戴在头里,大喝一声道:

  “站住!”

  两骑马陡然刹住,其中一个年轻的怒声道:“什么意思?

  丁浩看这两人,并不陌生。

  这发话的,是望月堡中一名三级武士,另外一个中年人,赫然是堡中一名内务管事,叫“狼眼朱富”。

  “两位还认得在下么?”

  内务管事狼眼朱富狞视了丁浩一眼,突地一跃下马,怵声道:“小子,你没有死呀?这一身穿着,满像个人!”

  丁浩冷冰冰地道:“朱管事,幸会啊!”

  那年轻武士到此刻才认出丁浩来,大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俏娘们的宝贝儿子!”

  丁浩目中登时迸出了杀机,朝道旁一指,道:“到林中去!”

  狼眼朱富阴恻恻地道:“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说两句话!”

  “小子,别费事了!”

  说着,向那年轻武士一呶嘴,道:“小七,你带他回堡,交给总管发落!”

  那名叫小七的武士,滚鞍下马,伸手朝丁浩便抓,根本不把丁浩当一回事,两年前丁浩一拳半腿都不会,现在虽然佩剑,充其量几式花招装门面而已。

  丁活轻轻扣住抓来的手腕,另只手一弹指,点了小七的哑穴,寒声道:“小七,你方才出口辱及先母,是你自己找死!”

  管事狼眼朱富一看情况不对,登时面上变色,一掌劈向丁浩后心。

  “砰!”

  挟以一声惨哼,狼眼朱富被一股奇强无比的反震罡气,震折了手腕,蹬蹬蹬退了四五步,亡魂尽冒。

  同一时间,丁浩倒提小七双足,只一抡,脱手抛出,小七的身躯,如流星般飞越树稍,落到了五丈外的林中。

  狼眼朱富双腿发了软,这种功力,他连听都没听说过,丁浩一挥手道:“到林中去!”

  “丁……丁……少侠、请饶命!”

  “我没说要杀你,到林中去!”

  狼眼朱富捧着断腕,一步步挨向林中。

  入林三丈之后,丁浩冷喝一声:“可以了!”

  “少侠……”

  “我只问你一句话,两年前我娘为何自尽?”

  狼眼朱富面如土色,惊怖欲死地道:“这……这不关小人的事!”

  “我知道不关你事,你说出事实真相,否则我活活撕了你。”

  “少侠……是……是堡主……”

  “堡主怎样?”

  狼眼朱富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堡主污辱……了令堂……”

  丁浩眼前一黑,几乎栽了下去。

  娘临死之夕所说的话,又响在耳边:“……娘对不起你爹,也对不起你……,“该杀!”

  “哇!”

  丁浩忘形地猛挥手掌,狼眼朱富被劈死当场。

  悲愤,怨毒,像蛇虫在噬心,想不到娘是为了失节而自尽。

  他斜倚树身,眼前幻起一了一片腥红!

  血!血!

  他看到的全是血,娘的脸,在血晕中扩大,扩大,消失了,然后是望月堡主伪善的面孔、在狞笑……

  幻象消失了,他又回到现实,

  恨,在他心中结成了形。

  惨遭毒打,被抛尸荒野的一幕,又涌上心头。

  血洗望月堡!

  丁浩猛一跺脚,作了决定。

  于是,他收拾起残破的心灵,出林奔回小店,匆匆结帐上路。约莫二鼓时分,到了伊川,人虽不困,但马儿已乏,只好投店住下。

  这一夜,他想得很多,五岁时,随娘投奔望月堡。他清楚地记得受到很好的接待,但好景并不长,一年之后逐渐被冷落,到后来,与下人仆役为伍。

  他永铭在心的是娘的眼泪,成年累月,在泪水中打发时光,最不堪忍受的,是那些头目管事的风言风语,似乎母子两生来便应该受折磨,受轻贱……

  娘死了,是为了被望月堡主那老禽兽污辱。

  自己死中得活,为丁家留了一脉,也留下了一个报仇人。

  最后,他想到了师父黑儒宇内第一奇人……

  要办的事正多!

  黑儒之名,必须重震武林!

  第二天一早,人马饱餐之后,取道宜阳方向。

  望月堡,在宜阳西方约七十里,地近古涵谷关。

  近午,到了宜阳。

  一个念头,涌上脑海,要报仇不争这早晚,应试先找到竹林客,查明身世,弄清楚当年母子为什么投奔望月堡,望月堡主与父母的渊源,然后着手索仇,便不致出差池,也许其中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因果。

  心念及此,他改变了主意,转道北上,迳奔王屋山。

  第二天,渡过黄河,抵达邵源,距王屋山已不远了。为了山行便捷,他把马匹寄顿在邵源客栈之中,单身上路。

  到边镇,他置备了些干粮,然后进入山区。

  攀上了王屋主峰,已是入夜。

  淡月流星,似一袭轻纱,笼着无尽的峰峦。

  此际,要去寻无忧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想:且寻个避风处,渡过这一段漫漫的寒夜,明晨再作道理,白天视线开朗,找起来比较容易。

  心念之中,他漫步峰头,寻找可以安歇之处……

  蓦地——

  一声厉啸,遥遥破空传至,四谷齐应,回声久久不绝。

  丁浩不由大吃一惊,默察啸声来源,似传自另一峰头,当下穿林奔向峰边,远望大小峰头,如一尊尊巨灵之神,罗列而坐。

  又是一声裂帛似的啸声破空传来!

  只见群峰之中的一个秃峰顶上,冒起了一条人影,接着,又出现了另一条,远望不甚真切。

  当然,如非有月光映照,加上丁浩超常的目力,是根本无法发现的。

  丁浩纵目一望,那秃峰距这主峰至少有五里之遥,中间隔了一峰两谷。

  两条人影,在秃峰顶上对峙而立。

  丁浩极想过去看个究竟,但涧谷不知深浅,也许是断谷,暗夜无法飞渡。

  心念之间,两道剑光映着月华,盘空而起,双方竟已动上了手。

  但见银蛇乱舞,时缓时疾,隐现起落,照形势判断,搏斗相当炽烈。丁浩有些心痒难搔,相距过远,看不出对方剑术高低,但想起来决非庸手。

  约莫盏茶工夫,剑芒突敛,又变为人影对峙,看样子尚未分出高下。

  这一停,足足有一刻光暗,剑斗又起。

  是什么人在这荒山寒夜,作生死之搏呢?

  暴喝与剑刃交击声,隐约可闻!

  这证明双方并非比武过招,而是真正的拚搏。

  淡月西偏,人影更加清晰了。

  不错,是在作殊死之斗。

  丁浩实在忍不住好奇之念,一弹身掠下主峰,下面谷道不深,峰势也不怎样险峻,只化了盏茶工夫,便已登上峰头。

  这一来,与秃峰便成隔涧相对了。

  距离近了一半,情况便不同了,可以看出人影一大一小,长衫飘飘,须发飞扬,竟是两个老者。

  剑刃交击之声,已听得十分清楚。

  丁浩展目下望,两峰之间,是一道断涧,峰壁陡峭,暗夜上落,可相当危险。

  双方又停了手,只听一个洪如霹雳的声音道:“老夫不耐久磨,今晚非见真章不可!”

  另一个苍劲的声音,似是发自那身形较小的老者之口:“今夜只有一人能下峰!”

  “如仍分不出胜负呢?”

  “非分不可!”

  “今晚是第几次了?”

  “第二十五晚!”

  丁浩不由咋舌,对方竟已拼斗了二十五晚,是什么深仇大怨呢?

  “二十五番搏斗,证明你我剑术无分轩轾……”

  “老夫有个解决之道。”

  “什么?”

  “舍剑比拼内力,至一方倒下为止。”

  “好办法!”

  “来吧!”

  双方相对而坐,中隔约莫八尺,那大个子坐下去仍比那矮的高了一个头,四掌半伸,掌心相向,拼上了内力。

  丁浩拣了块突石坐下,名符其实的“隔岸观火”。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逝,上弦月业已沉落后,群峰成了幢幢魅影,矗立在幽冥黑黝之中。

  籍着星光,丁浩仍能清晰辨出对峰情况。

  双方势均力敌,一个多时辰下来,毫无动静。

  突地、一条黑影出现在比排的两人身前,远远望去,那黑影瘦长如竹竿,手中拿着一样扇形之物。

  丁浩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如果那黑影不怀好意,毁两人易如反掌。

  心念未已,忽见那黑影举起手中扇形之物,朝两人挥去丁浩心里一急,脱口大喝一声:“鼠子敢尔?”

  这一声大喝,情急而发,凝聚着一般丹田真气,有如断金裂帛。

  惨哼声起,拼断内力的双方,齐齐向后倒去,那黑影似被这意外的一喝震惊了,弹身便朝峰下泻落。

  丁浩毫不迟疑,不管下面谷势如何,提气轻身,飘掠而下,借了三次力,便到了谷底,谷中水流涓涓,怪石嵯峨,树木参天,藤牵萝绕,阴森森漆黑一片,连天上的星光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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