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途打坐了许久,许是封闭了门窗的缘故,此刻睁眼一看,发现周围有些昏暗。
他轻呼一口气,发现在暮仙洲修行,仅仅两三个时辰,恢复心神的效果,就能抵得上在逐云洲打坐一整天。
若是长此以往,即便自己进步缓慢,多努力些,迈入武炼境的那天,应该不会太远。
他也不着急,毕竟自己起步太晚。
有的人从孩提时代,就开始日日修行,至今也才是个武炼境。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要是就花个一两年,就能达到他人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成就。
届时他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基因变异“了。
对自己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就有些傻逼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样样都天赋异禀,所以就算目前自己落后了他人太多,加紧脚步追赶便可。
不要随便和他人比,做好自己既是真。
有此想法的他,心态平和,暂时不想继续枯燥无味的打坐。
他随即下了榻,从一旁地面的那坨大包裹内,翻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上面有他用毛笔手抄的迷枫步原文。
还是老样子,他用毛笔不熟练,写出来的字儿不太好看。
但比他第一次用毛笔时的字儿,却要好得多了。
他想着只需勤加练习,多看多写,自己的毛笔字,总有看得过眼的一天。
张途走到一张椅子边坐下,翻开笔记本,继续研究起躲避剑攻的身法。
他初来乍到,沿街见了许多弟子,发现果然如盛邪注解中所言。
要么修士不拿兵器,要么拿兵器八成都是拿剑。
如此,日后遇到敌人,对方是剑修的概率极大,遇到拳脚功夫强悍之人的几率,也不小。
但人的精力有限,他无法做到一心多用。
所以还是打算先修行对敌剑修的能力,至于应对其他修士的身法,后面再慢慢修行。
迷枫步上写着三层境界中,第一层能力的简要精义:
【欲先自如避之,须先习之;非此对敌,其能不佳,行如自戕。】
意思是,想要得心应手的躲避对手的攻击,必须先对敌人攻击方式有所了解,这样才算迈入第一层的门槛。
若非如此,修行迷枫步之人的第一层,就是个半灌水境界。
以此身法修为贸然迎战强敌,实乃不知天高地厚,无异于自杀。
张途不懂剑法,这也是他迟迟无法,进一步修炼迷枫步的原因。
而且按照这个说法,以后他还得了解刀法,枪法,拳法,掌法,腿法等等武技,才能将迷枫步修炼得更加精通。
他时不时还为此嘀咕,敢情这迷枫步,说是灵阶下品身法,但怎么看,怎么像忽悠自己去学其他武技的话呢。
好家伙,为了练你一个身法,我还得学好几门不同类型的武技,才能有所成效。
这不坑爹吗,这他妈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
但他又想,有挑战才有意思,目标越难,他越有干劲儿。
要是被这小小功法给难住了,那还修个鸡毛仙,趁早滚回逐云洲安度余生算了。
张途一次又一次的,仔细研读迷枫步的每个字。
到今天,他光在脑海里模拟对敌的次数,都不下上千次了。
但一直这么脑补应敌场景,也不是个办法。
战斗嘛,得实操才有效果,同时才能发现自己应变过程中,会不会遇到新的问题。
所以死读书是没用的,还得找个人对练。
只是现在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允许,他又将他的小目标,又双叒叕给更新了版本。
就是先搞一本剑法,当做修行迷枫步的辅助资料再说。
他正在研究功法间,唐泽却来到了他所住院落大门附近。
凌云峰外门占地很大,弟子众多,要统一管理,就不是一人两人能做到的。
所以这里有好几名外门管事长老,而长老各自麾下,还有执事弟子听从差遣。
如此才能维护此地的秩序,让其井然有序的运作起来。
而负责新弟子中转,也就是张途现在住所管理的负责人,便是苏战。
确切来说,苏战是替顶头上司管理这里。
因为苏战工作能力还算不错,受到上司重用,便让其成为此地的管理执事弟子。
再者,管理新弟子,不是什么复杂活儿,故而苏战的上司,平日里基本上都放权给他。
不发生什么大事,苏战上司都让他独自去处理,然后定时汇报工作情况就可以了。
是以,苏战在整个凌云宗外门,还是有一定威望的。
所以今日,街上那些认识他的弟子,见了他都要上前见礼。
正因如此,苏战才可以在不知会任何人的情况下,顺利的将张途安排到这里暂时住下。
苏战身为管理执事弟子,晚上还是会回到这个庭院内住下。
今日安排苏澜等苏家人入住的事务,用不着太多时间,苏战办完后,已经回来有段时间了。
本来唐泽正要去寻苏战,问明张途住在哪间房。
不料,唐泽却瞧见了庭院门口附近有些古怪,旋即停下了脚步。
原来是有些女弟子,躲在前方的一处墙角边,举止鬼鬼祟祟的,像是在蹲人。
其中一个女弟子,对身旁的同伴问:
“我的姐们儿啊,我们都蹲了一时辰了,这么干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啊?”
另一个女子略带埋怨:
“都怪老三,回来跟我们猛吹,说她看到个大帅哥跟着苏战师兄住进了这里。”
“害得咱们姐妹几个,这么冷的天儿在这儿,像群傻子似的等了这么久,也不见那什么大帅哥出来。”
一个戴耳环的女子道:“你俩急什么,你们也像那些外门男人肾虚吗,这么怕冷?”
起先说话那女子,支支吾吾,有些害羞:“我那个……来了嘛,这几天身子弱,不行吗?”
“哈哈哈,月事来了,你还愿意跑出来吹风,说明你对美男的垂涎,远远超过姐儿几个,你才是我们当中,最色的那个啊。”
闻言,其他女子放声笑了起来,调侃道。
被说的那女子,满脸羞愤,跺足道:“你们,太过分了……”
对此,其他女子笑得更欢乐了,把那女子羞得恨不得立马钻墙缝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