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网游之名动江湖 第五百零七章 天虎盟灭

《网游之名动江湖》第五百零七章 天虎盟灭

作者:君莫 字数:2822 书籍:网游之名动江湖

  还好初冬的雪,远没有想象的大,下了半夜差不多停了。及到第二日一早推门,不过屋顶草底积攒了些,天上零星飘落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李夫人点灯熬油熬了一晚上,待开市的钟鼓一鸣响,她就到前院等着了。

  夜长梦多啊,再等下去,只怕银素就要出嫁了。

  杨夫人和顾夫人来得晚了两步,各房总有些事要照应,等一切安排完,便上前院来与李夫人汇合。

  正要出门,见居幽和居安牵着手跑进来,急匆匆道:"阿娘,我们也要去。"

  可惜杨夫人和李夫人都不答应,李夫人对居幽道:"独孤家来请期,碍于你阿耶没在家,暂且不能应人家,等你阿耶回来,不过走个过场,日子必定是不变的。你给我在家好生读读,做做女红我为你们兄妹的事操碎了心,你就给我消停些吧,别凑热闹了。"

  居安眼巴巴着杨夫人,小声道:"阿娘,我替您捧手炉。"

  杨夫人道:"手炉都让你捧了,我岂不是要挨冻?阿兄房里的事,原本不该你们操心,你们都是未出的女郎,这种事情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生往前凑!听话,在家呆着,哪儿都不许去。"说着招呼两个妯娌出门,走了几步又回身吩咐,"不许上行辕去调唆长姐,她这阵子事忙,那么多礼仪要学,别乱了她的心思,知道么?"

  姐妹两个没办法,只好含糊答应了。

  居安掖着袖子问居幽:"阿姐,你说阿嫂还会回来吗?"

  居幽慢慢摇头,"说不好,已经与旁人议亲了,要是回来,岂不是辜负了人家?"

  “那你希望她回来吗?”

  居幽为难地说:"我自然希望她回来,回来就成个家了,和月也不用与阿娘分开。可转念再想想,我若是处在阿嫂这个境地,定是不会回来的了,回来了心里也有疤,这么憋屈着过一辈子,太累人了。"

  姐妹两个不约而同叹了口气,极目望,目送着三位夫人登上了马车。

  延福坊离待贤坊不远,大约两炷香时候就到了。马车停稳后,打发随行的仆妇到门上通禀,求见郑家主母与七娘子。府里人得了消息,很快便迎了出来。

  银素还愿意见她,这让李夫人很欣慰,"我们唐突登门,失礼了。家下出了这样变故,我惭愧不已,没想到贵府上不怪罪,果真是大家之风。"

  黄夫人虽然怨怪辛五郎,但银素在辛府上这些年很得婆母照顾,一人做事一人当,牵连长辈就不应该了。

  便道:"夫人言重了,小辈之间生了嫌隙,岂有怨怪长辈的道理。我们郑家不是那等胡搅蛮缠的门户,三位夫人莅临,我们自是要以礼相待的。"说着向门内比手,"夫人们请。天寒地冻的,上香里坐吧,那里暖和些。"

  李夫人妯娌说好,嘴上应着,不免要打量郑银素,见她面目平和,显出许久不见的从容来,李夫人的心便往下坠了坠,知道这件事怕是有些悬了。

  大家移进香,婢女上了热饮子与点心,厅堂上一时静谧,只有炭火哔啵的声响,她们的来意,委实有点难以起头。

  还是杨夫人先打开了话匣,对银素道:"和月到阿娘身边就高兴了吧?那日你走后,孩子一个劲地哭,任谁哄都没有用,把我们都急坏了。"

  郑银素垂首道:"为了我们的事,让全家跟着劳心了,我很是对不住长辈们。和月这两日很乖,也不认床,我同她说了些道理,她好像听进去了。"

  李夫人却不乐观,"孩子说听进去,实则没有用,到时候一分离,又会哭得撕心裂肺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不疼儿女的母亲呢,和月是银素一手带大的,她在孩子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孩子是她的软肋。倒不是要拿捏这软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糟心的五郎有什么可留恋,唯一能留住她的,只有孩子了。

  本以为她会动容,至少有那么一时半刻的纠结,谁知并没有。

  郑银素道:"起先不习惯,过阵子就会好的。家里还有阿姐和她作伴,长辈们又疼她,和月受不了委屈的。"

  此话一出,李夫人妯娌的心凉了半截,如果连孩子都改变不了她的心意,那就真的是无可挽回了。

  绕来绕去无非浪费时间,李夫人见事已至此,索性直来直往了,趋了趋身道:"银素,好孩子,阿娘知道你心里不平,五郎该打该杀,等阿耶回来发落他。他如今也受了教训,昨日从这里回去,到家两眼发直,倒在榻上一句话都不说,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们做了这些年夫妻,往日多少总有些情分,他一时走错了路,咱们把他拽回来,只要他途途知返,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李夫人说得哀致,心里又着急,两眼含着泪花。

  黄夫人见她这样,不免也有些难过,辛五郎不是她生的,嫡母能做到如此程度,普天之下也少见了。

  "夫人别着急,有话慢慢说。"黄夫人将茶盏复又往前推了推,"先喝盏饮子,暖暖身子吧。"

  其实门上回禀辛家有人来,她们姑嫂就通了气。银素还是那个意思,脱身出来就绝不回头,自己不便结结实实回绝以前的婆母,希望阿嫂帮着说几句话。

  黄夫人心下有数,事便好办了。李夫人的话一出口,她先打了一回圆场,要是能含糊过去当然最好,不必伤了大家的脸面。

  可李夫人哪里肯死心,她今日只想求儿媳回心转意,黄夫人的饮子她不想喝,只管望着郑银素,等她一句准话。

  眼见推脱不过去了,郑银素只好亲口作答,正了正身子道:"今日长辈们的来意,我心里有数,可我与五郎的缘分已尽,就不要强求了。我往日陷在这场婚姻里,每天都活得暗无天日,如今好不容易超生,还请长辈们可怜我,不要勉强我。"

  李夫人的心血撒了一地,眼里的光暗下来,惨然道:"我也明白,我这是强人所难了。"

  杨夫人与顾夫人交换了下眼色,她们虽然陪同前来,但当不了说客,只有跟着一起叹气的份儿。

  黄夫人见状还是要宽慰李夫人,说:"罢了,年轻人自有他们的打算,夫人就不要操心了。"

  不过好好的小姑,忽然和离回来,郑诜夫妇心里还是有怨言的。辛家家主私下找了郑诜,致歉又致歉,但那又有什么用,一口气还是发泄不出来。

  黄夫人趁着今日辛家夫人们到访,憋在心里的话不吐不快,遂拿捏住了火候,不紧不慢道:"七娘不肯回去,不是与府上长辈和兄弟姐妹有嫌隙,还是因为夫妻过不到一处去。本来照着我的意思,该好好责问五郎,七娘究竟哪里做得不好,让他生了外心,但转念想想,心回不来了,责问也无用。前日一位族兄到访,听闻了这个消息,本打算上疏弹劾五郎失德,被我们阿郎劝阻了。毕竟我们两家是世交,纵是做不成儿女亲家,也不必做仇家。况且辛家颜面,关乎府上大娘子与太子殿下,一个五郎不足为道,但为打鼠摔碎了玉瓶,便不上算了,夫人说是么?"

  这番话里有话,轻重很是得法,先将自己择出来,又恰到好处给辛家人抻了抻筋骨--太子尚未登基之前,作为太子妃娘家,应当慎之又慎。

  杨夫人听得心里发毛,知道这位尚夫人不是无能的后宅妇人,话语间很有锋芒。

  五郎和离背后的隐患,那日辛道昭就与她说了。朝堂上暗潮汹涌,太子对家蠢蠢欲动,太子身上无可诟病,岔子出在辛家,那就罪该万死了。

  所以他们小夫妻和离之后,辛道昭一则觉得对不起郑家,二则恨五郎不成器。这么大个把柄让人拿住,辛家不过折损颜面,到了圣上面前,就是家风不正,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事端来。因此这事一出,不管辛家和东宫都在暗暗使劲,得知匿名的奏疏到了门下省,他干脆先一步向圣上请罪,圣上很是不悦,但仍授意压下来,这事才没有拿到朝堂上议论。

  如今黄夫人这么一说,大有放辛家一码的意思,毕竟郑家是苦主,郑家若是当着满朝文武弹劾,可比弯弯绕的上奏疏立竿见影多了。

  李夫人心里也做跳,愈发愧怍了,对黄夫人道:"五郎这孽障不知事,多谢大天1包涵,其中利害,我怎么能不知道,可惜他父亲不在长安,我也不能做主将他如何,等他父亲回来,一定还贵府上一个说法。"

  可郑银素却说不必了,"终归夫妻多年,好聚好散吧。两位阿妹和九郎的婚事就在眼前,不要因为我们,弄得人心惶惶。我现在已经不怨他了,真的,多谢他,给了我这么乖巧的和月,不顾念夫妻一场的情分,我还得顾念和月。他若是一败涂地,对和月大大不利,将来婚嫁也会受阻的,我不能因自己一时痛快,害了孩子一生。"

  她得长远,辛家人却深知道其中的含义,连恨都没有了,其他就不必再谈了。

  只能说她这么决绝,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曾经她也是像殊胜三姐妹一样天真直率的孩子啊,残破的婚姻里走了一遭,千疮百孔地出来,何其可怜。

  李夫人灰了心,怅然点了点头。

  杨夫人见事情已成定局,也就放开了,对郑银素道:"和月在家里,你只管放心,将来若是想孩子了,或来她,或是把孩子接过去都可以。郎子不是太常寺少卿吗,京官不外放,想见便能见到。"

  郑银素闻言一怔,很快便红了脸。虽然气是出了,但这么快说合了亲事,难免有些亏心。

  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辛家人只好作罢,纷纷起身告辞。

  李夫人临走对郑银素道:"我们婆媳一场,从来不曾红过脸,五郎辜负了你,连我也觉得对不起你。今后你愿意,只管来走动,我拿你当玥奴一样对待。"

  郑银素这时才红了眼眶,抽泣着说:"阿娘,是我没有福分,让您失望了。"

  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转身登上了车舆。

  马车缓缓行动起来,回头,她还站在门前目送,直到拐过弯,这段婆媳的缘分也就彻底了断了。

  妯娌三人都怏怏地,好半天不曾说话。不舍是真不舍,以往年月天天能见,冷不丁这个人没了,上人家主持家业去了,细想便心疼得厉害。

  顾夫人怅然靠着车围道:"有了后路,再不稀罕进辛家门了你们说,她一心要和离,是不是心里早就有了底?"

  这若是遇见个厉害的婆母,凭这点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但辛家终究不是市井人家,李夫人还是公道的,低头道:"她一向安分守己,我都在眼里。这事是咱们对不起人家,千万不能往那上头想。"

  至于五郎呢,昨天连受刺激,今日告了假,得知母亲一早就去了郑家,心惊胆战地在门上候着。

  马车停住了,他上前急切地追问:"阿娘,见到银素了吗?她怎么说?"

  李夫人了他一眼,遗憾地摇头,"往后各自安好吧,别再去打搅人家了。"

  他听后傻了,也癫狂了,喃喃说:"怎么会呢,她会原谅我的,我们还有和月"

  顾夫人不耐烦见他这样,高声道:"和月困不住她,她有她自己要过的日子,难道她生来就该给你带孩子吗!"多日的不满堆积起来,愈发怒其不争,也不再搭理他了,错身走开,边走边骂,"拿不起放不下,我们辛家怎么出了这样的子孙,真是有辱门楣!"

  李夫人也默然进去了,唯有杨夫人叮嘱他:"吃一堑长一智吧,好姻缘难得,既然自己亲手打碎了,就不要后悔。"

  所以最后的希望没了,银素再也不会回来了。

  人就是这样,起先觉得某样东西可有可无,不将他当回事,等发现有人抢了,立时又变成了宝贝,绝不能落于他人之手。于是纠缠,体面尽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凌溯隔了几日在兰台见到他,他瘦了好大一圈,乍一见竟有些认不出来了。

  反正太子知道前因后果,辛重恩在他面前也不讳言,但因衙门里往来的人多,始终不能深谈。等到下值,两人在路边找了个茶寮坐下,辛重恩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这几日的心路历程说出来。

  凌溯也没想到,郑氏这么快便又议了婚,更觉得辛五郎有眼无珠了。

  悔不当初的辛五郎悲痛欲绝,喋喋说了很多,但过错的一方,又有什么资格追忆往昔呢。

  凌溯在他是居上阿兄的份上,耐着性子听他倒苦水,茶汤灌了个半饱,最后终于听不下去了,向他提了个建议,"你可曾想过,去长安之外?"

  辛重恩抬眼,泪水还挂在脸上,"长安之外?"

  凌溯说是啊,"沙州正在修建洞窟,有许多文献与古籍需要整理。若是你愿意去,我把你举荐给沙州节度使,让他照应你。"

  辛重恩听后有些心动,"我对洞窟壁画一直很感兴,但苦于沙州离长安太远,没有机会去一趟。"

  凌溯道:"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吗,离开长安一段时间,出门散散心,得见天地广阔,便不会拘囿于儿女情长了。"

  是啊,感情太过丰富,一生也就局限于此了。辛重恩想起了自己无可挽回的婚姻,已经什么都能放下了,太子的一番话,立刻便让他振作起来。

  他轻舒了口气,说好,"这长安我也待腻了,正好出去走走。"

  凌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压声道:"沙州与瓜州毗邻,你若是去那里,正好可以帮我些小忙。只是这次出行,去往哪里不要告知任何人,只说游历天下就好。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护送你平安抵达沙州。"

  辛重恩点了点头,侧耳过去听他交代,自己混成这样,也不必惜命了,豁出去创造一点价值,也许能找回活着的意义。

  就此说定,两人以茶代酒干了一杯,凌溯道:"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回头望了。你的和离上不是写着愿她得嫁高官之主吗,她办到了,你该为她高兴。"

  这话简直捅人肺管子,辛重恩欲哭无泪,"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凌溯有点彷徨,“我说错了?”

  结果辛重恩"砰"地一声放下了茶盏,盏底差点把桌面凿出个洞来。霍地起身,拱手道:"告辞!"然后拂袖而去,大有不相为谋的意思。

  果然从儿女情长里抽身出来,反倒可以共谋大业。

  凌溯着他走远,茶博士和茶寮掌柜也呆呆目送,他笑了粉扑-儿文=~学)笑,"脾气还挺大。"放下茶钱,负着手缓步踱了出去。

  抬头望,这几日的天一直灰蒙蒙的,还未到日落,光线晦暗仿佛要入夜般。

  天黑了,该回家了。礼部司这几日被长史拖住了进程,那个亲蚕礼到今天也没有教授,又让居上有了继续留在行辕的理由。

  凌溯如今有个习惯,到家先去西院,有时候觉得长史的提议其实很不错,那矮墙简直是欲盖弥彰,人都进行辕了,还顾什么名声不名声。

  与太子婚前有染,好像也没那么丢脸吧!

  但是想归想,行动上止步不前。他案抽屉里的"正"字已经写了一个半,再坚持坚持,等十五日一满,到时候一定是一番气象。

  脚步轻快,带着消息上了廊庑,进门就见居上窝在榻上,榻前摆着两只炭盆,她裹着小被子坐在那里,见到他,有气无力叫了声郎君,"你回来了?"

  凌溯她脸色惨白,心一下子提起来,"怎么了?病了吗?"

  居上说没什么,“小有不适。”

  一个身强体健,平时活蹦乱跳的女郎,忽然"小有不适",这就让人很惶恐了。

  凌溯转身唤长史:"快去藏药局,传人过来给娘子病。"

  长史刚要应,被居上叫住了,她摆手说不必,"小病小灾,用不着侍医。"

  凌溯却充分展现了未婚夫的体贴入微和如临大敌,蹙眉道:"我说让你学医吧,你自己病了都不知道,还如此讳疾忌医。"

  居上心道你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人傻话还多,真叫人生气。

  可是实情怎么好意思说呢,连她身边的智囊们也觉得不便开口。居上只得继续含糊应对:"我病没病,自己当然知道,反正不用侍医就对了。"

  难道她是怕扎针?还是怕汤药苦?

  凌溯道:"藏药局有现成的药丸,哪里不好,吃上一丸就行了。"那个要传侍医的信念依旧坚定如铁,沉声吩咐长史,"快让人来,给小娘子诊脉。"

  长史领命,"是"字还没说出口,居上便叫起来,"说了不必,你怎么不信呢!我没事,身上暖和些就好了。"

  他听得生气,"诊个脉又不费什么工夫,藏药局设立就是为了你我,你不病,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问题是这病根本不用,居上很有经验,疼也不是第一次疼了,每逢天寒不见日光就会这样,吃药也没用。

  小腹还在隐隐作痛,面对这么个不知人事的男子,让她有心力交瘁之感。她扶了扶额,勉强支应着:"你让我捂一会儿,过半个时辰就好了。"

  男人贫瘠的想象力,无法理解那么高深的病症。他说:"什么毛病,只痛半个时辰,我不信。"

  这下彻底惹怒了居上,她气得大喊起来:"我来月事了、来月事了,你这个傻瓜!"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