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将军,请受我一撩 278 大婚(四)

《将军,请受我一撩》278 大婚(四)

作者:朱衣公子 字数:1908 书籍:将军,请受我一撩

  布谷布谷——1点了

  庄郁到底还是低估了桑家的男主人。

  她解决完桑国巍,哼着怪诞的调子下楼,跨过叶绒,立在客厅中央看台风的最新走向。

  卫生间的门倏然弹开!

  桑珏跟蛮牛一样撞出来,钳住她腰腹冲向茶几。

  “咣——!”

  庄郁鼻子敲在边角上,疼得全身瑟缩。

  她反手甩出藏在袖里的铁针插进桑珏左腰,再一掀一挑,把它当匕首用。

  桑珏忍着疼,一抓一拧卸了庄郁的肩胛骨,庄郁一踢一拽抠住他伤口猛拉。

  桑珏咬牙冒汗,拳拳似铁地击打着庄郁头部。

  庄郁被打懵了,摇头晃脑地疯笑。

  两人东撞西碰,噪音嘹亮。

  倒地,起身,再倒地,再起身……

  反反复复,身子都醉酒般打晃。

  桑珏抡起水果瓷盆挥甩,在庄郁躲闪的瞬间,再次迅猛一扑,顺势掐住她脖颈。

  侧头看了眼瞋目身亡的叶绒,他发出困兽怒吼,双掌兀的迸出了拔山扛鼎地力道,像是奇经八脉都在回光返照,运输着最后的精神抖擞。

  庄郁满脸涨红,呼吸滞缓。

  桑珏的指甲都抠进她皮肉里了,铁针已不知滚落在哪儿。

  突然,41号联排的门铃幽幽响起。

  两人一惊!

  猝然看向大门。

  殷天在门外举着盒馄饨,正暴躁地甩着雨鞋。

  桑珏和庄郁都急了,一个加大气力摁捏,一个左右手尽力向外延展,摸索着可反攻的物体。

  庄郁的窒息感愈发强烈,耳中飘着模糊且空旷的杂音。

  她听见导师Osborn在厉声呼唤自己,“Yu…Yu!”

  庄郁双眼混沌。

  桑珏面目狰狞。

  导师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说话又粗又野。他是陆军医疗中将,曾毕业及就职于国家军医大学,后来被高薪聘于哥伦比亚大学欧文医学中心。他赏识庄郁,虽然是用斥骂得狗血淋头的方式。

  庄郁被勒得涕泗横流,摸索的动作渐渐迟缓。

  桑珏眼眶血糊糊,耳部血潺潺,却自带一股疯劲,得意地嘿嘿直笑。

  “Yu!Yu——!He’ are not . You are tor.!!”【郁!他已经死了!你不是个蹩脚新人,你他|妈是个专业的医生!】

  导师的斥骂婉转入耳,

  她以为自己在濒死之际会瞧见父亲,未想却是在哥大首次参与医院的急救体验。

  庄郁眼前出了虚影,她看到两个桑珏,四个红眼睛,四个红耳朵,两个鼻子,两张狞笑地大嘴。

  声音和视觉是脱节的。

  她幻听着自己用颤抖的哭腔做死亡阐述,那是她在异国他乡第一次流泪,“ fixed. all.……TOD…TOD:21:09.【瞳孔散大固定,颅神经反射消失,脑血液循环停止……死亡时间21:09】

  庄郁的手不动了。

  窒息掐断了所有器官,唯有意识在垂死挣扎。

  她仿佛溺于黢黑的汪洋中,劈头盖脸的高浪翻搅着她,一会冲向巅峰,一会直坠谷底。

  可导师的粗蛮太强悍,翻越山海,鬼影一样紧追不放。

  “Yu!——You are a doctor!”【郁,你是个医生!】

  “Yu! Yu——!”

  “Yu——!”

  “Yu!”

  庄郁浑身一激灵,双目瞋圆。

  她看见父亲的眼珠子稳稳当当卡在车胎里,脖子九十度歪斜,另一只眼睛正瞪着她。

  庄郁被这画面激得胆寒发竖,哀哀欲绝。

  她嗥出粗粝的叫嚷,右手伸长两寸,握住一水仙花盆,悍戾一挥。

  桑珏应声倒地。

  庄郁捂着嘴剧烈干呕,脱掉手套按摩着喉部,她的发声器可是价值千金。

  她张嘴“啊啊”叫唤,电子声也“啊啊”地运转。

  “!k!”

  庄郁踉跄起身,一手扶着脖子喘气,一手给桑珏翻面。

  她缓了良久,重新带上手套,退到角落。从高尔夫包中抽出球杆,扔掉球头,立在桑珏身侧,让杆子自然垂直,骤然发力精准的插进桑珏左胸肋间。

  门铃声还在持续。

  庄郁掬着一把汗扭头看门,筋疲力尽,缓缓露出一个必胜笑容。

  殷天立在门外满脸疑虑,巍子今儿放学没等她就够怪了,怎么还没人应门。

  桑家的出行计划她一向门清。

  殷天退了几步仰看二层,那是桑国巍的房间,窗帘紧闭,通体漆黑且沉寂。

  雨柱子直线灌进殷天口鼻,呛得她咳出两坨高原红。

  一门之隔。

  庄郁透着猫眼在看她,有只瓢虫飞飞停停,落在她鼻梁的伤口上。

  “巍子——!巍子开门!”宏亮之音声声入耳。

  庄郁用黑手套,漫不经心地碾死瓢虫,小尸体粉身碎骨,粘黏在门上。

  殷天“哐哐”拍门,“淼淼,叶妈妈!叶妈妈桑爸爸!”

  她遗传了老殷的大嗓门,嚷了好几个来回,逗留了挺久都无人理会。

  只能将饭盒放在门口,怏怏离去。

  脖上的钥匙打开42号联排,殷天将滋哇乱叫的雨鞋扔进垃圾桶。

  被水浸透的白袜子踩过客厅,踩过老殷掉落在地的警服,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她把自己的馄饨留在桑家门口。

  这是桑国巍定的奇葩规矩,每周三、四、五吃荠菜猪肉,一、二、吃玉米虾仁。

  他认死理,吃不上就可劲儿闹腾。

  殷天打开冰箱,五层的空间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大小不一的透明收纳盒,里面填满饭菜瓜果。

  每层都贴着叶绒手写的便签条:便当1,保留三天,加热即食;便当2,半加工,保留四天;便当3,蔬菜水果每天吃!!每天都要吃!!不然便秘!!不好看!!

  殷家布置得像个卖房样板间,空荡的家具,空荡的客厅,空荡的硕大餐桌。

  殷天麻利地将作业练习册堆在桌上。

  厨房炉子上的水壶声响起来,壶嘴涌出的蒸汽潮湿了盖在上面的白纸,呼呼冒烟。

  微波炉“叮——”一声到了时间。

  殷天跑进厨房。

  她边用餐边写作业。

  楼梯的墙上挂满了形状各异的相框,有殷天和桑珏,殷天和叶绒,殷天和桑国巍,殷天和桑淼淼,还有五人的集体旅游照,就是没有老殷。

  家里窗帘大开,又亮堂。

  庄郁在乌漆麻黑的隔壁看得一目了然,她一边给鼻子止血,一边闷哼掰正肩胛骨,一边观赏着殷天吃饭。

  看了15分钟看饿了。

  庄郁打开冰箱,眼神兜绕一圈,忽地挑眉笑了,捧出一大块造型考究的巴斯克蛋糕。

  这是法国西南部巴斯克地区的传统点心,面子焦黑,里子绵密。

  她去宾夕法尼亚短期旅行时,进过一家法国餐馆,两者味道一模一样。

  庄郁由此断定这是个进口货,她慢慢嘬着,细细品味。

  庄郁爱吃甜食,她父亲也爱,遗传。

  小时候上完兴趣班,两人坐副食品商店外舔冰棍,一人半根。

  父亲死后的几日,她“报复性消费”,一口气吃了21根,胃都冻坏了,酷暑天一张口直往外吐白烟。再后来就落下病根儿,一吃凉,她就蹿稀。

  庄郁攥着蛋糕,心不在焉地在客厅里游荡。她盯上了墙角的黑森林钟。

  打开布谷鸟的玻璃壳仔细研究,都说这种钟整点会叫,她好奇地将长指针调回正中位置。

  “啪”,双窗开启。

  牙色的布谷鸟踩着花团出来鸣叫,四度一声“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好玩!

  庄郁脸上浮出傻气的笑容。

  当布谷钟的长指针缓缓滑到下一个刻度时,她又固执地将它掰到正中,听布谷鸟出来反复啼鸣。

  “布谷布谷——1点了!”

  “布谷布谷——2点了!”

  庄郁做完所有的收尾工作,已是凌晨2点45分。

  她轻轻掩上大门,一低头就瞥见脚边饭盒。

  打开后是十几个泡胀的馄饨,跟巨人观似的面目全非,冒着冷却后的浓郁肉腥。

  “布谷布谷——3点了!”

  “布谷布谷——4点了!”

  41号联排里,黑森林钟再次报时,指针指向凌晨4点。

  雷瞋电怒,把天空炸得四面开花。

  42号联排里,殷天倏地惊醒,骇然看着窗外。

  又一声火炮贯耳,她一个鲤鱼打挺,穿着吊带睡裙,薅过枕头就往楼下跑。

  她最怕打雷,所以一到雷暴天气,就会去跟桑国巍挤一张床。

  把冰凉的脚丫搭他肚子上,那就是个火炉,过一会就暖融融,多大的响雷都不怕了。

  42号联排的门廊灯忽地亮起来!

  这让隐于林中的庄郁始料未及。

  她正站在41号联排对面的绿植带,抱着饭盒往嘴里送馄饨,享受着这一家四口唯一的命运:生存是义务,哪怕只有一刹那。

  “咣当”殷天合上自家门,连伞都没拿,举着枕头赤脚冲向桑家。

  一辆银色的夏利自虹场路飞驰而过,带着只言片语的港岛情歌。

  车灯扫过殷天的脸,也扫过庄郁的脸。

  亮。即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