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活了......”方青悲切地大哭起来;在挚友的怀里,他感受到了属于故乡那久违的亲情......
刘俊在众目睽睽下立刻规矩地张开双手,以示清白。
“小姐......你怎么了?”
方青再不说话,用力搂住他的脖子,小孩般哭个没完,眼泪鼻涕弄湿了他的肩头......
一定是那个畜生!
刘俊破天荒联想到张嶙的色相——
肯定是这阴险的东西逼小姐做了她不愿意做的事。
十分钟后,方青靠在刘俊肩头抽泣着昏睡了过去。
李妈小心翼翼把他扶到床上。
“你走......还是留下?”大喉咙这下语气温柔了许多。
“你照顾小姐,我守在门外。”
刘俊心情烦乱起来,无视众人的指手画脚,窃窃私语,走出了卧室。
二十分钟后,席董气喘吁吁跑进女儿的卧室。
刘俊没有尾随进来,正如他的性格,他很自重。
又过了半个小时,席董怒气冲冲开门出来,向刘俊丢去一个“跟我来”的手势。
二人在书房就坐。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席叔,下午我一直在寝室休息。”
“混帐!”席董恼怒地拍案而起,“我没嘱咐你好好给我看着的吗?”
“可是......”刘俊难堪地站起,“席叔,张少爷和小姐在一起,我不可能一直跟在身后吧......”
席董一时无言以对,悻悻坐下。
“席叔!”刘俊宽慰道,“小姐可能是和他闹了点别扭......不碍事的......”
“住口!”席董终于拿出了“国王”的威仪,“若是小事情,我女儿会不想活吗?啊!?”
看到老板发飙了,他不敢再多嘴。
“上次接男男去英国搞得失忆,刚刚才好,一跑来又给我弄出这局面!”席董越想越气愤,起身来回跺步,狠狠把台灯扫到地上,“真是岂有此理!”
刘俊默默拾着台灯的碎片......
“阿俊!”
“在!”刘俊着实吓了一跳。
“以后不准他单独和男男在一起,你给我盯紧点,否则——”他突然停了下来。
“可张少爷对我印象不好......”
“是因为男男曾经和你又搂又抱过?”
“应该是......”
“我这个当老子的都没介意,轮得到他来吃醋?哼!”席董坐下来,“若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带给男男痛苦......”
刘俊已经想到后面的话——这个女婿我不要也罢。
可席董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避讳地瞟了他一眼:“你就说是我的意思......不要他们单独相处!”
刘俊暗暗得意起来,这虽是一只“鸡毛令箭”,不过足以让他看出这门婚事隐藏的危机......
薄雾萦绕的清晨。
张为祖在楼顶练完太极拳,走回客厅,撕下10月29日的日历。
电话响了。
接完电话,他匆匆向儿子的卧室走去。
张嶙还睡在床上。
张为祖气恼地揭开他的被子:“起来!快给我滚起来!!”
“怎么了爸?”张嶙坐起,眨巴着惺忪的睡眼。
“你老婆昨天晚上又哭又闹,说是不想活了......你现在怎么解释?”
“什么解释?”张嶙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你是不是又打人家主意?快说!”
“主......主意?”
“趴”!耳光声。
“冤枉啊爸......我可是正常的男人,只是偶尔看到他的样子才有点冲动,我真的没欺负他......”
“那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说不想活了!啊?”张为祖暴跳如雷。
“我怎么知道!”张嶙受不了了,委屈地大吼起来。
“席成达大发雷霆,刚给我打电话,要你马上过去!”老狐狸隐隐感到事有蹊跷,冷静下来,“我推说你不在这里,你现在立刻消失!”
“好好......”张嶙狼狈地到处翻找袜子。
“不准给我掂花惹草!听好,这里是韩国!”张为祖咬牙切齿,“事情显得有点棘手。幸好有陈月的药,否则方青脱离我们控制的可能极大!他的意志若是全面瓦解崩溃,很可能会抖出事情的真相,到那个时候,你就等着亡命天涯吧......”
“那我怎么办?”
“必须尽快找到蓝宇教授,你们的婚事肯定要出问题;只有男男怀上我的孙子......”
张嶙恢复了常态,斩钉截铁地绑好鞋带:“这次找不到教授,我不回来见你!”
三个小时后,张嶙带着那一肥一瘦的两个爪牙,驾车来到汉城西北的一个偏僻的山林里。
这是他通过很多哥们儿好多天的努力才得到的情报,那个云游四海蓝宇教授最近就“潜伏”在这里......
前面没路了,三人下得车来。
关车门的时候,争强好胜的张嶙面露鄙夷:“都说大隐隐于市,小隐......才隐于林。”
“少爷,”瘦子心虚的左顾右盼,提醒道:“被忘了卡伊博士,他可也是隐于孤岛的。”
一提到那古怪刁钻的英国老头,寒意便在背上涌起——
张嶙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两具毫无人气的铠甲,把长斧指到自己喉咙前的凛凛威仪......
但愿这蓝宇教授别和他是一路货色就谢天谢地了......
在村民的指引下,三人来到一个绿数环抱的大宅子里。
这是典型的韩国古老建筑,看上去有不下百年的存在历史。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为什么世外高人,都要生活在人迹罕至的鬼地方......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六十章世外奇人
这里给人的感觉,只有用四个字来概括:
门可罗雀。
“有人吗?”张嶙不敢放肆,礼貌的喊道。
没人回答......
他试探着伸手一推。
手还没碰到门,而门便无风自开——
“少爷,”胖子踌躇着,“我有点腿软。多叫点人来好不好?”
张嶙恶狠狠地低喝:“没出息的东西!叫那么多人来打架吗?”
“打架我一敌十都不怕,”胖子发窘地搔着耳朵,“我就怕这里的气氛,怪吓人的......”
院子中央有一直径六米的干枯池塘,假山上光秃秃的找不到一株存活的植物,根据这房子的建筑格式来看,客厅应该是在正前方。
两旁的屋子显得很多年来无人居住,且不说门角窗框上的积尘,只看满地随风飘曳的枯叶——
这便是拍鬼片的编导们理想的场景。
三人颇为小心地朝正前方的屋子走去——
“哐”!
一声巨响,两扇大门自动闭合。
冬日暖阳,透过浓密的云层,洒下些许的光辉。
可在这里,丝毫感觉不到光天化日的安全,三人心中都弥漫起莫名的阴冷......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张嶙厌恶地在鼻子前用手掌扇了扇。
“我知道这味道是什么?”瘦子一边走一边凝神四周,“我是上过战场的,这味儿......”
“说啊!”
“是死尸的味道!”瘦子哭丧着脸,“少爷,我们得小心点。”
张嶙开始后悔来这里了,卡伊博士,虽说性格刁钻,可毕竟还是个正常的人;可这传说中的蓝宇博士,千万别是一个吃死人的怪物......
仿佛知道他们的到来,被他们人是客厅的屋子又自动打开——
里面除了一个神龛,一张破旧的桌子,就剩下满屋的蜘蛛网......
死尸的味道更浓烈。
三人都不约而同微微颤栗起来,犹豫着不敢进去。
“不敢进来?”屋里传来一个中低音,“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声线虽然是一个男人用韩语说出,可显得极其古怪,忽高忽低,就像音控师在调试音量......
“请问阁下......”张嶙忍不住用袖子擦擦冷汗,“是蓝宇博士吗?”
“他被我吃了,哈哈哈!”
“博士真会开玩笑......”张嶙违心地说道,其实他还真有几分相信说这话的,是一个活生生的魔鬼。
“好啦,进来吧!我很忙的!”屋里突然一片明亮。
原来神龛的侧面别有洞天,里面还有一间屋子,一派典型的韩国古代简朴清逸的陈设。
三人进得屋来,打量着说话之人——
他看上去六十多岁,一米八的个头,黑白间杂的胡须足有一尺来长,彰显出他学派尊者的威严;瘦,同卡伊博士一般,出奇的清瘦。
只是一看便知他是亚洲人,红润的脸色和大鼻子,并没有因为他的瘦削让人觉得老态龙钟。
“我不像魔鬼吧,哈哈!”教授和蔼的笑道。
张嶙塌实了,恭维道:“没想到教授如此风趣,我们还以为......”
“以为我是个吃人的怪物对吧,”教授不屑地示意几人在地毯坐下,“我的原则,三分钟,你们就必须离开!”
“这......”
“不过你们找我找得很辛苦,我就破例一次——五分钟。说!”
张嶙尽量简短地把来意说明。
“久闻教授是人体研究专家,您一定能帮我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