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剑感激地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齿,叹息着摇摇头。
“荣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日本妹妹怯生生地直起腰肢。拿出了一直没出现过的腼腆。
“你和我……”荣剑沉吟着瞟住她叼上一只烟,“还算投缘吧,有话就说!嗯,而且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希望荣先生不要沉溺在儿女感情上,振作起来!公司很多员工,都对老板您……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希望能在您的领导下,多挣……一些钱。”
说到最后,芬兰已是声如蚊呐,毕竟在新老板面前提到“钱”字,这是任何一个员工都会感到羞耻的事。
“说得好!”荣剑一挺腰板,“说得非常有道理!就凭你这几句金玉良言,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谢谢老板……”
“诶!”
芬兰乐得眉开眼笑,深深的一鞠躬:“谢谢荣先生关照!”
“这是什么……”荣剑留意到一叠红色地文件,信手拖了过来,“好像挺特别的东西!”
“这……”芬兰顿时面露惶恐。胆怯地通过开启的办公室房门望望悠长的走廊。“荣先生还是不要看的好,特别在这个时候……”
“是嘛?”荣剑孩子心性上头了。风趣地仰起一条眉毛,“莫非很恐怖的东西!”
“这是几年来,公司财务员工……”芬兰急急地“蹬蹬蹬”跑去将房门掩好,“在各个地方出事的资料!他们之中,有的是被当场歌下了脑袋……这些案件,有些到现在都没有侦破的头绪呢!”
芬兰表白之间,唯妙唯肖做了一个脖子被“咔嚓”的可爱姿态。
荣剑脸色严峻起来,逐一翻看起这些血腥的照片,没有心思再理会她,一时间,办公室里出奇的寂静;芬兰显然很害怕这些资料,一双大眼睛畏惧地望着老板,两只手拿在肚脐之处不安的相互揉捏着……
忽然,荣剑的脸色苍白起来,双眼直直地盯住文件薄上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夜晚拍摄的出事现场,显然相机是从高处地窗户里拍摄而成:不远处一条弯弯地小河,而小河的右侧,是一片阴气森然黑压压地树林……
面目表情虽然凝固了,可思维却在心急电转,想来想去,他蓦地重重一拍桌面,腾地站起身来!
芬兰吓得失声尖叫,她本来就很害怕……
“首尔有这个地方吗?”荣剑激动地把照片拿在手里,急匆匆绕到她面前,“你瞧瞧!”
“不要!”芬兰俏脸失色,蒙上眼皮别过头去,“明天看好不好?”
“哎呀!”荣剑啼笑皆非,急得拿下轻轻拿开她的手,“没有血腥的东西,我只是对这个地方有点印象而已……这下面又是日文注解。”
芬兰似信非信转过头来,慢慢看上照片去。旋即莞尔一笑:“这里呀……我瞧瞧,嗯……是首尔以北……一个名叫‘风青’的小镇……”
芬兰取了隐形眼镜后视力有些模糊,不好意思地接过照片拿在眼前:“这是一家叫做‘WOOD’地旅店……2003年12月30号拍的……当时……荣先生?荣先生你到哪去了?!”
是觉得身边不太对劲,芬兰拿开照片举目四望之时,办公室里哪还有老板的影子!旋即慌张地跑了出来……
“老板你要去哪!”
一见荣剑急匆匆出得公司大门,四个正在玩牌的保膘赶忙围了过来。
“我问你们:知道有个叫‘风青’的小镇吗?”
“哦!那里呀,挺偏僻的。不过离首尔很近,我父母就住在那个镇上……”
“非常好。那到现在,有没有一家叫做‘WOOD’的旅馆?”荣剑气急败坏揪住这名保膘地衣领,“快回答我!!”
老板是不是药物过敏了,怎么急成这样……
“有有有,有的老板,”保膘吓得双腿发软,“镇上就那么一家旅店……”
“还有多少兄弟可以叫!”
“要完全集合地话。有十来个,不过得等等!”
“马上上车,路上再联系他们……”荣剑依然没放开这保膘的衣领,索性拖着对方开走!
几人莫名其妙上了车,却见芬兰追到了公司大门,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
阿房是头儿,尽管才接触,不过胆子比较其他几人大很多。这小子瞧到芬兰焦急的表情,几分打趣道:“老板,觉得芬兰这美女……怎么样?”
“不怎么样!”
“这可是公司里出了名的美女哟!去年还在日本大阪的选美比……”
“住口!”荣剑恶狠狠地回过头来,“马上联系其他的兄弟!一分钟也不准耽误!!”
“是是……”
阿房看出的确出了什么事,让新上任地老板急成这副德性,赶忙摸出电话来;而荣剑也毫不不客气从驾车保膘的兜里摸出电话……
“……谁?冰川?不认识。叫你父亲听电话……睡了?”荣剑眉头皱到了一起,“睡了也得把他叫醒!”
“哟!”冰男阴阳怪气的笑道,为熟睡在办公室沙发上的父亲提提被单,“我的荣大老板,你果真气宇非凡呀!刚上任,就这么目中无人哪!”
出于对这痴情男子过去的怀念,他不经意间拿出了国语。
“席大少爷!我要对你父亲说的,”荣剑几分愤怒道,“估计就是你妹妹现在人在的地方!”
老头担心了一天,一点东西都没吃。连睡觉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我怎么忍心叫醒他?
“你跟我说一样!!”
“你?”荣剑不客气地嗤之以鼻。“你算老几?你来席家才几天,快点快点!!”
冰男被训斥得想留鼻血。要强地个性使得她忘记了身旁熟睡的父亲,凌厉地喝叫回应:“你这该死的!你瞎眼啦,不认识我吗?你算老几了,这样跟我说话……”
牛头不对马嘴。
倒是荣剑没心情同他‘蘑菇’:“对不起大少爷,这事若是对你说,你一定会觉得荒诞,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请席叔接电话……”
“没得商量……”冰男处心积虑袒护父亲,殊不知这几声大吼已让神经衰弱的席董苏醒过来,“我什么事都可以做主!说啊!!”
“把电话给我……”席董打着呵欠一手拿过电话,一手夺过手机拿在耳朵旁,“阿剑哪,怎么吵起来了?”
荣剑顿时舒出口气来,他闷得发慌,开始摇下玻璃:“席叔你马上带上身边的人,前往一个叫做‘风青’的小镇……”
“风青?”席董听得云里雾里,“没错,有这个地方,怎么……”
“您现在一边走一边听我说……半个小时前,我做了一个梦……”
由于老板说地是中国话,因此几个随从丝毫听不明白他在讲些什么……
且说刘俊见方青惊醒之后。一直站在窗口不吱声,一阵子下来,他担心地靠了过去。
“青……”他试探着从侧面留意方青漠然地表情,“你没事吧?”
眼见天色逐渐暗淡,他心里比谁都紧张,却还是拿出平静的口吻近前关切相问。
“他……他是他吗?”方青喃喃自语着,“他好有男子的气度。可他……却是那么的怯懦……两个很相似的人……”
她说出一些让旁人云里雾里的言词,无助地将脸贴上刘俊的肩头:“为什么……我总是看不清楚他地脸……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先前一番警告后。刘俊在无形之中开始对她拿出十足的尊重,毕竟,他反省到嬉皮笑脸对待胸前地好友,是有欠公义与良知地;任其在肩头嘤嘤哭泣,刘俊几度想要搂上方青的腰身都放下手来——他地心乱得无法形容,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抚慰……
“为情所困了吧?”
刘俊不敢随便乱说话,他看出席大小姐的确已非昔日睡在一起的伙伴。特别是脾气——变得喜怒无常难以揣摩!这句话,亦是他搜肠刮肚了老半天,才试探着轻轻出口的。
“你知道个屁!”方青娇嗔地掀开他回以一个白眼,“谢谢你地肩膀啊……手绢呢?”
“什么手绢?”刘俊傻乎乎地眨巴着眼皮。
“擦眼泪的东西呀!”方青旋即露出哭笑不得的悻然,“你可真是个傻蛋!”
“没偷到!不是……是刚要到手的时候来人了,我怕被发现……”
瞧着这家伙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回答模样,不知怎么的,方青忽然有了发笑的冲动。“噗嗤”一声破泣为笑:“算了,我得去洗洗!”
好冷的水!
洗澡地时候便没了热水,方青洗脸后一张脸蛋冻得透红,回过头来发现刘俊面色异常地看住自己——她太了解这家伙的个性了,立刻瞧出他干了什么蠢事,赶忙往他手里看去。
“你这混蛋!”她的脸立时红到了极点。“你怎么连人家这东……西都不放过!!”
刘俊手里攥着一包女人特别日子里用的东西,闻言在浮现一脸的无辜同时,又难堪地搔搔耳门:“你不是说要女孩子用的东西吗?这个……可以擦眼泪吗?”
方青听得欲哭无泪,仰天长叹一声后笑眯眯地笑道:“阿俊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说着,一边轻轻用袖口擦着脸上地水珠,一边婀娜多姿的挪过去,双手温柔地搭到这“李逵”的肩头上;而刘俊却傻头傻脑嘿嘿笑着,甚为自己的“战利品”感到得意。
“你杀了我好不好?”方青柔声道,“我今天才发觉,找到你帮我是一个最大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