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先前二人的谈话叽里咕噜,叶子没听清楚,这下听得明明白白,终于一头晕翻过去——她一直就觉得这“少爷”有问题,此刻一听如此称呼老狐狸,只感到眼前一黑……
姑姑要来了,不晓得她知道男男回来了。会有多开心呢!呵呵,今天天气还不错!
方青心情大好,与席董并排坐在车后,聆听父亲讲述公司里的人际关系与现状,凝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说不出来地惬意。
“男男,”席董告下一个段落之后,颇有深意微笑起凑过脸来。他知道这个女儿喜欢中国话,于是索性改口国语,“你和阿剑……嘿,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方青心头一紧,揉揉鼻子避开他的注视,“莫名其妙地……”
“哟!还不好意思哪!”席董慈爱的笑道。笑容里掩不住失眠的疲惫,“跟爸说说!”
“喂老头!”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不依地板起俏脸,“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听到没?”
“儿哪!你真的对他没感觉?”
“嗯嗯嗯……不说他不说他!”
“可彩华和你哥……都告诉我了呀,”席董温柔地抚摸她披肩的秀发,“莫非老爸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你呀!”方青娇嗔地理着他的领带,“还是多关心一下大少爷的事儿吧……”
“孙子是要抱,”席董幽默地扬起眉头,“那个……外孙也不能含糊!嘿嘿……”
席大小姐面子罩不住了。一张艳丽如花地脸蛋羞涩得宛如红霞遍天际。禁不住一头扎到席董的胸前:“你少来!你可别指望我……嫁出去!”
是啊,有人知道我的底后。还会喜欢我吗……
此刻的方青有此念头,无疑已是接受了命运的现实。而区别便在于:从前的她听到父亲如此的话语,肯定不会这样的认为,念头一出口,她亦立时感到暴露出羞人之处一般,赖在席董地怀里不肯抬头。
而席董闻言一番开心的大笑后,捧起她的脸来,深情的鼓励起她:“不嫁怎么行?女人嘛,终究是要有个归宿的喔……”
“我不……”
方青不满地嚷嚷,她原本是想吼出“我不是女人”,然而话到唇边,却突然感到此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只得强咽下去。
而在席成达看来,女儿这话,无疑为她撒娇的媚态锦上添花,更感亲切可人。古老曾淡淡地提点过,这个女儿同荣剑有一点夙缘,因此他对此倍感关注。
“老头!”方青羞答答仰起一对凤眼,来在他耳畔低语,“是不是嫌我在身边惹你烦心啦?若是的话,我就找妈妈去!”
“诶诶诶!”她的玩笑话却被席董当了真,“说什么呢丫头?你呀,我把你藏在心里怕闷着,放在手里又怕热着,我的小祖宗,你可又别想开跑啊!”
“行呀!”方青搂上他的脖子,“那你答应我,以后别再提那个人!”
“哪个人?”席董装腔作势,露出白痴的疑惑。
“就那个人啊!”
“哪个人嘛?”
“啊呸!”方青生气地掀开他,不满地咬起鲜红的嘴唇,“你捉弄我,你这是……明知故问。”
席董抱歉的笑了:“你在逃避什么?”
“逃避?呵……”方青自负地指住自己的鼻子,“我为什么要逃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席董一直为冰男的扇子风波耿耿于怀,直到这个女儿地出现,他才隐约感到:荣剑,同自己有一种说不出来地不解之缘……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
“说说!”
方青厌恶道:“我最讨厌是红娘了,老爸我警告你,你不想我再乱跑的话,就别管我地事!”
“什么事?”
席董童心未泯,顽皮的个性与冰男颇有一拼,又扮出玩世不恭的模样。
“别操心我的事,我有分寸的!”
“你倒是说说,什么事嘛?”
“老爸你……”方青怒极反笑,“好哇!你被……哥吵得没睡好,想拿我出气?嘿嘿!我可告诉你,你那是痴心妄想!本……本大小姐不中你的计!”
女儿较从前,确实坚强了不知多少……
席董见到方青的表现,不由得心花怒放,表面还是故作无辜道:“这人上了年纪,反映思维就挺迟钝,你的确只说了不管你的事,可我哪知道是什么嘛!”
好你个老头!你想抱外孙想疯了是不是?看我怎么整你……
方青好整以暇,理理飘曳的长发嫣然一笑:“不就我这席大小姐的终生大事嘛……喏,老头,我忽然发现一个很伟大的职业……”
“嗨嗨!还居然有让我宝贝儿觉得伟大的职业,倒是说说,是干啥的!”
“修女。”
“你说啥?”席董下意识侧来耳朵,“什么女?”
“修女呀!”方青一本正经,辅以几分神往膜拜的神色,“彩华是基督教徒,在她的感染下……嗯对!纯洁、善良、博爱,神忠诚的侍者呀……”
“停停停!”席董听得心惊胆战,“得了得了,我们说的别的,修女又什么好的,真是的……”
方青义正词严指责道:“老爸,你这就不对了,修女可是很高尚的,她们……”
“哎哎哎!”席董慌忙转移话题,“男男啊,我们先去看看车吧,啊?”
“车是要看,可修女的话题要继续,希望你能尊重她们的职业……我说老爸,我可以去教堂见习一下吗?嗯?”
阿庄开车,他听不懂中国话;而席家千金的保镖头头阿当,却竖起耳朵听了个明白,从某些侧面而言,他比老板更了解身后的大小姐,一见方青为了逃避荣剑的话题,竟使出这样的办法,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7章军令状
第八卷宦海烟波第7章军令状
彩华的确是在言谈之中,透露出对修女虔诚的爱。不过她可能也想不到,席大小姐竟然会拿来大做文章,借以逃避父亲别有用心的追问。
“阿当你给我闭嘴,有什么好笑的……”女儿一番像模像样的阐述,倒是让席董听得眼角一个劲儿抽筋:“去教堂?见习?打住打住!嘿……你这丫头,走火入魔了是不是?”
“都是给你逼的!”方青终于倒出苦水,小嘴翘得可以挂油瓶,“非要人家去面对那个阿剑……真是莫名其妙,我一直都不认识他!”
“我认错我认错……”女儿真要去教堂,那可就糟到了极点,席氏首脑赶忙赔笑,生怕飞掉一般握起她的手来,“不提了不提了,嘿嘿!算我多事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方青深深吁出口气,“咬”起他的耳朵,“老爸,我会和他做个了断的,你答应我不要插手好不好?”
眼前的女儿,感觉不到荣剑的痴心是可以预见的。可席董和冰男虽然知情,却不便再对她强加什么,毕竟谁都清楚:这是个现实的世界,不可能出现古代那类“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典故爱情故事,没有相处的阅历,压根儿不会有情意的滋生……
席董禁不住一声轻叹,无奈的点点头:“儿哪!爸爸可以不干涉你,可是……不要无意中伤害到他,好吗?”
“OK。我要一个答案!老爸你告诉我,”方青期盼地仰脸望住他,“若是男男不出事,还是……我现在这样子,你会撮合他们两个,对不对……”
席董闻言,流露了令她陌生的沉默。谁也无法猜透他地心思;方青见得不到答案,冉冉垂下睫毛。开始对荣剑做客观冷静的衡量……
原田龙次郎和张为祖两个老家伙,都挺信守承诺,带上十个手下,来到了约定的树林。此刻的山林,笼罩着蒙蒙的雾气,相见的地方,是在一处地势开阔的草坪上。那肃穆地气氛。每人面孔流露出的紧张,让不明真相地路人,还以为这里正在交易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叶子醒来之后就再没见到“张少爷”,只感到左胳臂上多出两个针孔。张为祖阴冷地告诉她,那是为了儿子索取的一点代价,只要儿子的病态好转,这两个针孔的问题自然为她解决。叶子虽然不知道到底被注射了什么,可心里的悲哀是丝毫无法去遏制的。因此当一见到风柳地父亲带头走近,她放声大哭起来。
“伯伯救我!”
龙次郎本来就很紧张,毕竟他觉得不是在日本,而且这么隐秘的地段上,一来不详知地理概况,二来。对于老张在本土的实力,他同儿子都做过仔细的评估,得不出答案;此刻又见叶子伤心的哭泣,顿时紊乱了几分心绪。
“叶子不哭,都是风柳害的你……”他心痛地安慰起理想中的儿媳,想起这丫头平日里活泼可爱在面前蹦蹦跳跳的情景,心里一阵恻然。
“能走!能叫!能挣扎!”老张地右手一直把持着嘴上的烟斗,眼睛眯成一条缝,“阁下满意了?我们可没虐待她!”
尽管叶子在来之前被威胁恐吓此刻不敢啃气,但龙次郎老谋深算。从这女子的眼神就看出了一切的问题所在。
“张先生。”龙次郎屏气凝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令郎的解药,估计就这两天出来!所以我希望你善待她!”
“哈哈……”老张立时心花怒放,“叶子小姐在我这里,可待若上宾呀!是不是啊,西园寺小姐?”
叶子黛眉紧锁,无奈的咬起嘴唇“嗯”了一声,没有化妆地她,在这群血盆里掏饭吃的家伙眼里,却散发出另类迷人的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