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怕吵醒身边的人哪!”方青挖苦道,“过得挺逍遥的嘛?”
“嗯!”刘俊虽然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但一直阴沉着脸面对这午夜的来电,“莫非大小姐吃醋了?”
他试探着、分析着,来上一句恬不知耻的询问。
“你!”方青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调戏她,一时打不出个喷嚏,“你给我正经点!你再这样,我以后不再理你!”
“遵命!”刘俊猛烈地吸着眼,懒洋洋地回答,“春xiao一刻值千金呀,大小姐干脆点好不?”
“我也证实不了他到底是不是你的那个好朋友,索性跟告诉他,说他妈妈病了,叫他回家去!你还没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他呢?”
接着她把自己的网络寻呼号码说了出来,却半晌没有回答。
“睡着了吗?”她试探着问上一句。
“别拿我当小孩,需要我帮忙就直说,你看出你有你的苦衷……不要跟我来这一套,阿青,莫非名利,真的让你看淡了我们从小到大的友情?”
“早知道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哼……”
嘴上这么硬,她心底却泛起久违的感触。
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
“阿青哪!”刘俊痛苦得徒手捏灭了烟头,不时担忧地望望卧室,“我实话给你说吧,你妈妈根本没病,那是我逼你显原形的手段……”
死小子,居然编造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悲喜交集,她忙把手机挂断,两只手使劲捂住嘴,只允许泪水流淌而不让声音有丝毫外泄!
手机震动得没完没了……
她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失去对妈妈的担忧,心情顿时如释重负,开朗出许多,轻咳了几下,再次拿起电话。
“干嘛呢,是不是感动得在哭?”
“哭你个头,刚我爸来啦,刘俊,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逼我现出原形?”
“嗯……看来我估计得没错,”刘俊满意地笑道,“你小子心里没了担忧,果然理直气壮起来,哎!谁叫你天生一个女人的个性呢……”
“我要睡觉了……”
“等等大小姐,”刘俊凝重道,“你最好有部手机,记下我的号码!”
“才不要!”方青咯咯的笑着,“我老公会吃醋的!!你没钱了的话,打给阿当告诉我吧!”
“你要听我的话啊……喂……”
刘俊听到断线的时候,诙谐得粗声粗气模仿出那句“我老公会吃醋的”,接着无奈地摇着头,又拿起一只烟来……
哦耶!妈妈没事,没事的啊!!
方青扔了电话,开心得一个劲儿在枕头上蹦着跳着,最后累得趴在床头直喘粗气,懒洋洋地摸出那护身符,接连亲了好几下,才小心翼翼地戴在胸前。
五点过一点,她把自己打扮好,跑出吵醒了阿当几人,嚷嚷着要去医院。
阿当急忙梳洗完毕,从车库里把车开来,驶向席家庄园的大门。
“小姐你真是活力四射呀!这么早就把我们几个弄起来……”阿光困得一个劲打呵欠。
“你懂啥?什么叫郎情惬意?小姐可是心中有爱的天使……”阿银挖苦着,“是吧小姐,我的电话费呢,是不是多补贴那么三五几万比较好?”
“你去打劫吧你!就打你那么几分钟电话,哼!”方青心情大好,自负地扭过身来,“本小姐喜欢用你的电话,是你的福气!”
“是啊是啊,我咋没想到呢,小姐这么一打呀,这电话都变得香喷喷的了!嗯……”阿银打趣道,“决定换部手机,把这部珍藏起来!等小姐成为舞蹈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时,再翻出来拍卖!”
“你少来,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哈哈哈哈!”阿光幸灾乐祸起来,“这话中听、贴切!”
“你笑得那么开心干嘛!”阿银气恼地瞪起他,“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吗?”
“狗嘴,小姐这是中国话转过来的吧,真的好棒!”
几人说笑间,已到了医院。
这时差点六点,天色依旧一片夜色酣甜。
方青起先静静的瞧着甜睡的张嶙,不想打扰受伤的他;一副淑女的腼腆,等候他的醒来。
张嶙翻身之时,几乎是不相信亭亭玉立的方青,会在这个时候守候在自己身旁!
“阿……阿青!”他挣扎着站起来,“你这么早就,就来啦?”
“不欢迎呀?”方青潮红着脸,“不欢迎我就走啦!”
“高兴还来不及呢!帮帮我,让我坐起来!”
方青扶他坐起后,打开保温杯,取出一碟热气腾腾的点心:“饿了吧……”
“亲手为我做的?”张嶙眼放异彩,连连点头。
“你想得美!”方青用筷子夹开一小块喂到他嘴里,“好吃吗?”
护士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张先生,你该打针了……”
眼见是臀部注射,方青还是觉得难为情,索性退了病房——
而就在护士开始为张嶙的注射做准备时,医院对面那栋楼顶上,一柄‘AWP’远程狙击步枪,正慢慢将张嶙的头颅逐步的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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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慧质兰心第23章梦遇冰男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张为祖早就估算到罗风对自己的报复,会出现在儿子的身上。
他把在汉城大部份的人手,都安放在了医院里,而自己,他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具备多大的保护措施。
多年来,他精于对敌手心态上的较量,让自己一直处于不败之地,可这次:对于汉城本土混得几分名堂的罗风,还是首次疏忽了对其实力的计算……
张嶙从昨天所在的病房,转移到了这家医院的外伤特别护理中心。这是设备最完善的有钱人的养伤地带:
若是不注意观察,还以为是进入了星级酒店的高级套房——
连方青方才在其保镖的指引下到来时,也泛出如此的感叹……
整个病房装修的色彩与搭配上,还是秉承了为病人养伤为主的风格,暖气开通,窗户全闭……
问题就恰恰出在窗帘上:
窗帘是设计成左右两端向中间合拢,而为准备张少爷的“光临”的后勤人员,刚刚特别做上一次彻底的清洁,却忘记将窗帘完全拉拢,形成一条宽约三公分的缝隙!
然而专业的杀手,是无孔不入的,所依靠的,往往就是这微乎其微的缝隙!
张嶙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在此刻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与他病房窗户遥遥相对300多米远的一栋准备拆掉的废弃大楼,一名重金受雇的巴基斯坦籍狙击杀手,正利用这条仅有的三公分的缝隙,开始将他的太阳穴,慢慢聚焦在瞄准镜头里的“十”字交点处!
护士帮助张嶙侧身过来,动手开拔他的裤子……
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里,这名专职杀手只看到一团乱蓬蓬的头发,禁不住有点失望——
他没得选择,接到这笔生意后,便开始在医院周围侦察地形,原本以为无法找到下手的时候,哪晓得这个窗口,偏偏让他看到那窗帘的缝隙,而透过缝隙,枪口、窗帘、目标的头部,刚好形成一条直线的角度!
机不可失,仅拿到三成定金的他,决定等护士注射完毕后,在张嶙躺回来时,扣动扳机!
被护士伺候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尤其是这名年轻的护士,身材贼棒,低头操作之时,丰满硕大的胸脯线条突兀展现,加上那丰臀侧面上翘的轮廓,还有纤纤手指在他屁股上轻轻触摸,让张嶙忍不住出现了男性的本能反应——
就在护士完事之时,张嶙满意躺回方才的姿态,他的太阳穴的部位,刚好准确的进入杀手预计的“十”字交叉处!
“真主保佑你!”
他一声无奈的叹息,沉稳扣动了扳机……
“啊!!!”
就在这个时候,张嶙突然一声负痛的惊呼,直起腰来——
原来他腹股沟那一刀伤得太重,伤口不得不缝上两层;刚才对护士妹妹的意淫中,他那“话儿”已经*;不料这一翻身躺好,牵动了缝线,突地一阵剧痛让他禁不住弹跳起来——
而就在他坐起时,伴随窗户玻璃一声清凌的破碎声,他的枕头被洞穿破裂,刹那间鸭绒纷飞!
杀手气恼得想把狙击步枪直接给砸得粉碎……
张嶙不是傻瓜,这一幕让他亡魂大冒,吓得立刻摔到在病床下,向房门爬去,一边怕一边惊骇的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方青听到他的呼唤也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嶙的保镖们蜂拥冲了进去……
张为祖与警长连同十来名警员赶到现场时,张嶙脸色依旧惨白、冷汗淋漓;而方青则默默地拭着他的汗水,自己眼中却泪光隐见。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去,以至于一大群人赶来,僵硬已久的冷艳亦同样无动于衷……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生命,在这名利与权势的斗争中,在这为争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抢夺里——
就是如此的苍白匮乏、脆弱无力……
张为祖见到儿子的模样,又瞧着细心呵护的方青,只得同警长询问那名战战兢兢的护士……
“你们保护少爷回去……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他压住心头的怒火,冷静地吩咐手下。
“不要离开我……不要!”张嶙一脸的丧魂落魄,浑身颤抖地哀求方青,“不要……”
方青随着起身,淡淡的挤出一抹安慰的微笑:“傻瓜,我和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