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 梁怀钰还是把陆宵给办了。
被撩到这种程度,不办还是男人吗?
陆宵那一觉本来睡得特别好,谁知道竟然是被亲醒的。
还迷迷糊糊间, 被梁怀钰这个狗比几句好话哄骗着, 脑子一抽就让他办事了。
清早纵欲的后果就是,陆宵整整一天没出过房门,以水土不服为借口,像车祸重伤的病人一样瘫在床上被伺候了一天, 难受了至少一个星期。
但陆宵不知道自己才是清晨祸事的罪魁祸首,坚定地相信梁怀钰才是那个先越过三八线的狗比。
在以后的岁月里,每个办事的夜晚被弄痛了, 就会拿这个早晨来说事, 气鼓鼓揪着梁怀钰的耳朵骂:“都怪你这个大狗比!”
然而下一秒,又会被弄得浑身一抖,抱住狗比的肩膀小声呜咽。
陆宵一直在梁怀钰家住到了年后,每天被好吃好喝伺候着,整整长了五斤肉。
虽然这点重量加到陆宵身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但梁怀钰相当稀罕。
尤其晚上盖棉被聊天的时候,越来越喜欢摸他肚皮上的软肉。
陆宵暗暗发誓,回去以后还是要好好控制身材。
离开时, 他们没有回首都, 而是直接去了陆宵家。
因为陆宵的妹妹出生了。
前一天的晚上, 他和梁怀钰在被窝里进行了一场不太纯洁的聊天运动, 因为双方都有太多心事想要诉说,所以持续了大半宿。
第二天早上他几乎只能瘫在床上, 意识一直混混沌沌, 迷蒙间好像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在响。
可他不确定是做梦还是幻听, 就算是现实,他也没力气伸手去够。
他就静静躺在床上听手机响了整整三遍,最终确定不是梦。
只是他身上没力气,听铃声在耳边响着响着,竟然又差点迷迷糊糊睡过去。
最后手机竟然自己飞过来贴到了他耳边,陆宵一激灵,才发现梁怀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帮他接了电话,还贴心地半抱起他,帮他举手机。
“喂?”话一出口,陆宵就发现自己声音不太能听,咳了两下清嗓子。
电话那头听到他的声音,明显也是一顿,缓了缓才开口:“宵宵啊,是爸爸。”
陆宵当时实在又累又困,完全没考虑到陆崇听到他这个声音会不会多想,只在梁怀钰怀里蹭了蹭:“怎么了爸爸?”
“咳,”陆崇也清了清嗓子,似乎有点尴尬,“也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声,你沈阿姨生了,是个妹妹。”
“真的?!”陆宵瞬间清醒,“那、那妹妹现在怎么样,还好吗,沈阿姨也好吗,妹妹漂亮吗?”
他一激动,接连冒出一连串问题。
陆宵被梁怀钰搂抱着,后背贴在他身上,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震动,耳边也溢着低低的笑声。
陆崇也被他连翻的问题逗笑,语气和缓:“都好,妹妹很漂亮很健康,六斤六两,你当年才出生才三斤多,她都是两个你了,等下我给你发点照片过来。”
陆宵光是听听都情不自禁露出会心的笑:“好,真好。”
“那你准备什么回家呢?也来看看妹妹。”陆崇又说。
陆宵想了想问:“你们什么回去?已经到了吗?”
“还没,”方年说,“你沈阿姨刚生完,还要再休息休息,我们月底之前会回去。”
“行,”陆宵在心里盘算了下时间,说:“那我也差不多那时候吧。”
“好……”陆崇应了声,没再说话。
陆宵以为他已经要说再见挂电话了,陆崇却突然来了句:“到时候,和他一起回家吧。”
陆宵忽然愣住。
“什、什么?”
陆崇笑了笑,鼻息喷在话筒上,隔着遥远大洋彼岸传进陆宵耳朵里,也让陆宵不自觉紧张。
“小梁啊,”陆崇语气听着相当自然,“总要见一面吧?”
“不是、我、那什么……”陆宵一时有些混乱,他记得他还没跟陆崇说梁怀钰的事,这老头子怎么知道的?
他胸口骤然起伏有些大,呼吸也不稳,心口立刻被梁怀钰顺了顺,梁怀钰的手掌贴在他胸前又热又暖,耳边也传来温柔的安抚:“没事宝宝,放松点。”
“宵宵你别紧张,”陆崇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我早就知道小梁了,虽然方年那老家伙把他吹上了天,但爸爸还是要替你把把关,先带回来再说。”
就这么轻易接受?
陆宵觉得很奇怪,他爸和方年不同,远远没有那么开放,甚至隐隐有些古板。
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接受自己儿子找了个同性伴侣?
“爸,”陆宵皱着眉,“您、您不反对吗?”
陆宵以为问出这句话,他会立刻得到回应。
可能是直接地说尊重他,也可能笑着打哈哈让他先把人带回去。
可陆崇却沉默了,而且沉默了相当长的时间。
有好一会儿,陆宵都是听着听筒里的电流声,忐忑不安。
“其实,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陆崇再开口时嗓音有点哑,“甚至觉得你们这样是不正常的,还想过你是不是故意想气我。”
“当时我想直接把你绑过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可是你沈阿姨不让,死活拦着我不让我找你,说你们没有不正常,说我才是脑子有病……”
陆崇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我能怎么办?只能冷静之后去查资料,发现好像确实是我的问题,但那时候我都还是不太能接受。”
“后来是你方老师说的,”陆崇顿了顿,“说他对你,比我对你都好……”
这时候陆崇的鼻音明显也重了很多,“方年说用不着我来管你,说我从小就没带过你没教过你,对你的了解甚至不如沈芸一个后妈,我……我不是个好爸爸……”
陆崇像是突然哽住似的停下来,呼吸有些颤抖:“总之先把人带回来吧,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让方年那么护着,你注意身体,挂了。”
“喂?爸,爸爸!——”
陆宵连喊了好几声,那头都只有冰冷的忙音。
他放下手机,心绪未定,愣愣地扭头去看梁怀钰。
梁怀钰大概听完了他们的对话,轻轻拥着陆宵:“没事宝宝,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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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梁怀钰让他不要怕,方年也说万事有他撑腰,沈芸也站在他这一边。
真正到快要带梁怀钰见家长时,陆宵还是紧张。
站在门口,他仔仔细细第无数次替梁怀钰整理衣领。
梁怀钰握住陆宵给自己理领带的手,忍不住有些失笑:“真的别这么紧张宝贝儿,水到渠成的事,你再慌下去要不舒服了。”
“没事啊,相信我。”他摸摸陆宵的脸,下一秒摁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满脸笑意的沈芸,陆崇站在沈芸旁边背着手,表情是大家长式的严肃。
沈芸把他们迎进门,驱寒温暖了半天,陆宵紧张说不出几句话,陆崇又努力在摆架子维持形象,到头来,竟然是梁怀钰和沈芸这两个从没见过面的人在活跃气氛。
陆宵说想看妹妹,沈芸笑得更开心带他往楼上走,陆崇却忽然叫住梁怀钰,要和他单独聊聊。
“爸,”陆宵有点急,“单独聊什么呀,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你不能听的多了去了!”陆崇努力冷脸。
“可——”
陆宵还想说什么,被梁怀钰捏了捏手腕:“没事儿,我跟爸聊一会儿,你先跟沈阿姨去看妹妹,乖。”
一个相当自然的“爸”字落进陆崇耳朵里,他表情明显好了很多,几乎快要压不下嘴角。
陆崇转身往书房走,给梁怀钰留了声:“跟上。”
“诶,来了爸。”梁怀钰赶紧应道,又亲了亲陆宵眉心:“上楼慢点啊宝宝,我马上就过来。”
梁怀钰跟着陆崇去了书房,陆宵还站在原地望着他已经消失的背影,眉头久久不展。
沈芸在一边都看笑了,扶了扶陆宵的肩膀:“好了,先跟阿姨上楼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呢宵宵?”
陆宵脸一红,垂下头:“也没有很黏人吧……”
沈芸看了他两眼,笑而不语。
家里给妹妹准备了单独的婴儿房,但因为太小了,暂时还睡在沈芸和他爸的主卧。
推开的门的瞬间,陆宵就看到床头那个粉粉的婴儿床,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跟在沈芸身后慢慢走近,婴儿床上还罩了层粉粉的纱帘,沈芸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小:“刚刚还在睡觉,估计还没醒。”
陆宵也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沈芸轻轻把纱帘拉开,婴儿床上若隐若现的小身影在陆宵眼前逐渐清晰。
妹妹出生不到一个月,很小很小一只躺在婴儿床上睡得香,身上也盖着粉色的小被被,手握成拳头放在脑袋边,白白嫩嫩的。
陆宵很难形容这一刻的心情,他想摸摸妹妹的脸,却又不敢,总觉得这幺小的生命,是很珍贵的东西,轻轻一碰都碎掉。
“她好小啊……”陆宵手搭在婴儿床的护栏上,喃喃道。
沈芸笑了笑,“她还算小呀?她最近吃奶都快吃成胖姑娘了。
陆宵也笑起来,又拿手比了比,感觉妹妹跟他小臂差不多长,“就是很小啊,但很漂亮。”
“你还说她呢,”沈芸伸出手比划了下,在自己小臂中段画了画,“你出生三斤多,大概只有这么长一点点呢。”
陆宵睁圆眼睛,“那我确实好小啊……”
他一直知道自己出生时只有一丁点大,可以前从来没有过实感,到现在真正看见了出生不久的小婴儿,有了对比,才真切感受到自己能长大的不容易。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周围有人说话,小姑娘嘴巴吧唧两下,睁开了眼。
妹妹乖得很,睡醒了也不吵不闹,睁着圆圆的眼睛,瞅瞅妈妈,又瞅瞅妈妈身边眼生的漂亮哥哥。
小朋友眼睛都大,眼珠子又黑又亮,陆宵视线和她对上后,被可爱得笑起来。
他眼睛一弯,妹妹看到漂亮哥哥笑,也跟着笑,咧开嘴,牙都没有,笑得又傻又乖。
沈芸俯身把女儿抱起来,手托着没多少胎毛的头,小姑娘脑袋圆乎乎的,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宵笑。
“喜欢哥哥呀?”沈芸亲亲女儿,看向陆宵,笑道:“宵宵也来亲亲妹妹呀?”
陆宵一怔:“我、我吗?”
他忽然有些局促:“我……我可能不行,要不我还是……”
“宵宵,”沈芸生小孩后眉眼似乎更温柔了,看陆宵时恍惚间真的像他妈妈,“妹妹很喜欢你,来亲亲妹妹吧。”
陆宵也很喜欢妹妹。
他捏了捏手指,鼓起勇气靠近了些,先是轻轻碰了碰妹妹的小拳头,立刻就被妹妹握住食指。
小姑娘力气小,握着陆宵的拳头像软软的棉花糖。
陆宵心下大动,连鼻尖都开始发酸,他弯下腰,凑到妹妹面前,小心翼翼亲了亲她的脸颊。
小朋友好香好软啊,浑身都是奶呼呼的味道,是被妈妈保护得特别好的味道。
陆宵眼眶红了,努力忍住眼泪,轻轻摸小姑娘的脸:“是妹妹呀……”
“是呀,”沈芸看着陆宵,眼睛似乎也有些红,“是妹妹。”
陆宵很努力的忍,最终还是掉了两颗金豆豆,他快速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看着沈阿姨笑:“妹妹回来了。”
沈芸替陆宵擦了擦眼泪,很温柔地说:“都回来了。”
陆宵目光越过沈芸的耳发,看到她身后那面专门放工艺品的墙,现在摆满了他送给沈芸的小礼物。
从六岁的第一个黏土娃娃开始,一直到二十一岁的观音像木雕。
沈芸拉起陆宵的手,低下头,声音哽咽:“对不起宵宵。”
陆宵知道,大概从这一刻起,他和沈芸才算真正的毫无嫌隙。
大概他以后,又会有妈妈了。
陆宵就这么在楼上看妹妹看了很久,一直到楼下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他才突然从兄妹温情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完全把梁怀钰给忘了。
楼下说话声越来越大,像是有客人来了,沈芸叫来保姆照看妹妹,和陆宵一起下了楼。
转过楼梯拐角,陆宵看到一番极其稀罕的景象。
他老师方年,他爸陆崇,他老公梁怀钰,三人坐在餐桌边,桌上摆了一排酒,像是准备对瓶吹。
方年一家虽然很早就定居在首都,但老家依然在这边,陆宵知道他们一家最近回来了,参加妹妹的满月酒,顺便也打扫下祖屋。
但他没想到方年就这么突然地和梁怀钰坐在了一起,旁边还有他老爸。
“你们这是要干嘛呀!”陆宵噔噔噔跑下楼,挡在梁怀钰面前,张开手臂保护他,冲两个老头瞪眼:“你们想对他做什么!”
梁怀钰被陆宵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可爱到了,捏捏他的手腕,“没什么,咱爷三儿正准备喝点小酒拉家常呢。”
“这叫一点小酒?!”陆宵扫了眼桌上的盛况,全是白的,摆齐了有半个人那么长:“这么多不喝死人?”
“也没说要喝完,这不就先备着吗,”梁怀钰顺顺陆宵胸口,“不急啊宝贝儿,你先跟沈阿姨去沙发上坐会儿,我喝完了就来找你。”
“不行——”
陆宵不准他喝酒,却被自己老爸截了话。
陆崇朝他摆了摆手:“宵宵你别护着他,一个大男人连点小酒都喝不得,算什么男人!”
陆宵不服:“那我不能喝酒,所以我不是男人吗?”
“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方年朝他使眼色,“你小孩儿别掺和大人的事。”
“我不——”
陆宵还想反驳,沈芸适时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宵宵,你爸他有分寸,我们先走。”
她推着陆宵去客厅,边走边转头警告陆崇:“适可而止,不许多喝。”
陆崇点着头挥手。
沈芸把陆宵带去沙发上后,就到厨房煮醒酒汤。
陆宵虽说被赶到了一边,不许参与“男人”之间的事,但陆宵不可能放心得下,时不时就伸长脖子往餐厅的方向望。
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梁怀钰的背影,却能够清清楚楚看到陆崇和方年的表情。
两老头喝得畅欢,尤其是方年,多年来一直被师母管着不许喝酒,这回难得放纵,身边没有老婆在盯,整个人要飘到天上去了。
陆崇没那么放飞自我,毕竟沈芸还在边上看着,喝得还比较文雅,遭方年怼了好几次。
那些白酒度数可能真挺高的,陆宵看方年和他爸喝了没一会儿,脸都胀红了。
陆宵紧张得十指紧握,担心梁怀钰受不了俩老头这么个灌法,喝醉了肯定难受。
他最后再耐下心等了几分钟,见方年都快把自己喝趴下了还不肯停,端着酒瓶要开始吟诗了,才终于上前两三下收走他们的酒。
陆崇晕在座位上,看起来还不算太醉。
方年放飞自我放得太高,没收住彻底喝大了,吟完诗准备要站起来跳舞,结果根本站不稳,刚迈出两步就往地上栽。
陆宵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扶,却被梁怀钰抢了先。
梁怀钰稳稳接住了方年,又扛着他的胳膊给他放回椅子上。
陆宵这才发现梁怀钰竟然看起来毫无醉意,不说走路打晃,他就是脸上都没有一丝酒后的红晕,好像那么多酒喝进肚子里都是水一样。
“你、你怎么回事啊?”陆宵难以置信,甚至有点结巴。
“哦,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梁怀钰叉着腰冲他笑了笑,“我酒量还不错。”
陆宵咽了咽口水:“这岂止是不错……”
就连陆崇都被梁怀钰喝得服气了,朝他竖起大拇指:“不错,小伙子不错,嗝!”
沈芸过来扶他,“行了你,喝得都打嗝了,赶紧洗洗睡吧,把醒酒汤喝了。”
她一边把碗递给陆崇,一边对梁怀钰说:“小梁你也去喝一碗,虽说没怎么醉,还是喝点好。”
“诶好,”梁怀钰扶稳方年,“谢谢沈阿姨。”
方年现在基本属于第二天起来就断片的状态,意识模糊的情况下,还含糊不清地嘱咐陆宵:不许告诉师母。
当晚,方年只能在他们家留宿,和陆崇一起被赶去客房睡同一张床。
梁怀钰神智清明,一点醉意都没有,但陆宵好像心疼得很,眼睛鼻头红红的,摸他的脸问他到底难不难受,还端着醒酒汤像个小媳妇一样,一勺一勺喂他喝。
梁怀钰哪里受得了老婆这么撒娇,身上不难受,下面倒是有点难受了。
但陆宵心疼他,说什么也不许他晚上再纵欲,甚至让他先去洗澡,好洗完就直接睡觉。
梁怀钰睡不着了。
他先洗好澡,躺在床上听浴室里陆宵洗澡的水声,越听越热,没多久,他翻身下床。
陆宵从浴室一出来,放眼床上没有梁怀钰的身影,视线一转,在衣柜前找到了他。
这人大半夜不睡觉,蹲衣柜前翻什么呢?
陆宵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揪住梁怀钰的后衣领:“怎么不去睡——”
声音在看到梁怀钰手中的东西时,戛然而止。
梁怀钰拿着一个黑色猫耳发箍,和一只猫铃铛,目不转睛看着陆宵,眼中逐渐迸发出炽热的火焰。
陆宵僵在原地。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梁怀钰说话了。
这些东西,是他买的。
当初的理论知识学习,也包括一些稍微刺激点的,培养小情趣的知识。
后来年前陆宵在家里养病,无所事事下就网购了个发箍和铃铛看新鲜。
可他明明记得看过之后就压箱底收起来了!
他明明特别小心不给梁怀钰看见!
梁怀钰这人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果然就是色批会有感应吗!
梁怀钰慢慢站起来,手里还紧紧握着两个小玩意儿。
他朝陆宵走进一步,强烈的压迫感逼得陆宵闭上眼。
“宝贝儿,戴给我看看好吗?”梁怀钰声音低得发哑。
陆宵偏过头咬住嘴唇,羞得脸颊通红,幸好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浴室透出的一片光,不会让他的脸红无处遁形。
“不要。”陆宵两个字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为什么?”梁怀钰倾身拥住陆宵,“我很想看。”
“就是不要,”陆宵甚至有些发抖,“我、我不好意思……”
“没事的,乖,”梁怀钰用极致温柔的声线诱哄,“给我看看,我喝醉了……”
这和喝醉有屁关系。
陆宵攥紧拳头,“你不是没醉吗?”
“现在醉了,感觉到后劲儿了。”
梁怀钰松开陆宵,低着头看他,脸一半被浴室的光隐约照亮,另一边陷在沉寂的黑暗里,像头随时想要进攻扑向猎物的狼崽子。
陆宵也抬眸看了看梁怀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恰好是可以感受到彼此鼻息的最暧昧的距离。
陆宵拳头捏得紧到发抖,脑中激烈地挣扎一番,最终浓烈的渴求欲望,战胜了微不足道的羞耻心。
他闭上眼,很轻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后脑就被揉了揉,梁怀钰喝酒后声音沙哑了很多,“好乖。”
陆宵紧张得不敢睁眼,只能感觉到梁怀钰先给他戴上发箍。
他买的猫耳朵质量很好,手感和真的没什么区别,黑色毛茸茸的耳朵应该会和他的黑发完全融合,梁怀钰如果摸一摸,或许会觉得那个真的是陆宵长出来的耳朵。
梁怀钰确实摸了一下,不仅摸,他还捏,陆宵身体立刻抖了抖。
不一会儿,梁怀钰又给他把铃铛戴上了。
黑色的皮质链圈挂在脖子上,下面还有个小小的金色铃铛,陆宵一动,铃铛就跟着响。
下一秒,梁怀钰捧着他的脸很轻地吻了上来:“好漂亮的小猫咪。”
陆宵睫毛一抖,颤巍巍地睁开眼。
梁怀钰又亲了亲他的眼睛:“我的小猫咪。”
.
于是,不能养猫的陆宵,最终为梁怀钰提供了一个养猫的渠道,虽然很扯淡很荒唐,但他们乐此不疲。
梁怀钰养的猫,比一般的猫娇气很多,只在夜晚出现,当然如果他表现好的话,猫咪也愿意偶尔在白天变一次身。
但梁怀钰那只姓陆的猫咪不喜欢他喝酒,因为每次他喝酒都会把猫咪弄得更痛。
对此,他们还特地制定了家规。
有回方年来他们家送吃的,就发现了餐厅流理台边的墙壁上贴的家规:
1.禁止梁怀钰同志喝酒。
(补充条款:若必要情况下不得不喝,则酒后禁止喂猫。)
2.及以下待定……
方年疑惑:“你们家什么时候养猫了?”
两人同时偏头,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后来,所有亲戚都知道小两口家里养了只猫,却从来没人见过。
有人问,为什么家规要贴在厨房的流理台边呢?
梁怀钰是这样回答的:“我家猫爱偷吃,我只能经常在这里喂他。”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
至于猫咪到底养在哪里,谁知道呢?
大概只有喂猫的人和猫咪自己知道。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啦!哟呼!
之后还会有几个小番外的,大概会是婚礼、蜜月和竹马if线,都不会太长。
谢谢小天使们两个月来的支持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