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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与大地母亲》第七十四章 中美洲文明和安第斯文明

作者: 字数:4615 书籍:人类与大地母亲

  这是三间一连的大套房子。四个举人围坐在桌子旁。一个面目清俊的中年客商坐在靠墙一张椅子上,双手抱着盖碗,正看得入神。康熙见几个举子正在静坐沉思,谁都顾不上说话,便微微一笑向商人轻声问道:“他们像菩萨似地坐着干什么?”

  “正打谜语呢!”

  “啊,多承指教。您贵姓,台甫?”

  “不敢,免贵姓杨,贱名起隆。公子,您呢?”

  “姓龙。”

  因为满座的人都专心致志地动心思,康熙不便多说话,便在杨起隆身边坐了下来,观察着这几个举子。原来,他们用《易经》和《四书》的成句在打谜语。一个清瘦的举子,思维敏捷,正赢得满意呢,外边又闯进一个胖胖的年轻人。后来居上,又把瘦子给打得连连败北,全军覆没。康熙看着看着不禁想起自己的老师伍次友,他今晚若在这里,恐怕满屋的举子都不是对手呢。

  就在一胖一瘦两个年轻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坐在康熙身边的杨起隆,忽然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大银,丢在桌上:

  “二位大才,令小可十分敬慕。我这里出上一点小利物,博二位一笑如何,不过先要请教二位贵姓,台甫。”

  胖举人站起身来。打量一下杨起隆,谦逊地说:“蒙这位老兄夸奖,实不敢当。小生李光地,福建安溪人。”

  杨起隆尚未答话,却见刚才输红了眼的瘦书生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原来兄台是伍雅逊老宗师的高足。小弟陈梦雷今日得识尊颜,输的痛快,输的值得。来来来,咱们认个乡亲吧,我也是福建人。”

  魏东亭悄悄地在康熙耳边说:“主子,他们说的伍雅逊,就是伍次友先生的父亲。”康熙听了暗暗点头,既欣赏李光地的才华,又喜欢陈梦雷的豪爽。

  杨起隆似笑非笑地对李光地和陈梦雷说:“二位如今联了乡谊,不才这点利物,又当如何处之呢?”

  陈梦雷听杨起隆的话暗含讥讽和挑衅,轻蔑地问:“依杨掌柜的尊意,又该如何呢?”

  杨起隆并不生气,却说:“我也来请教二位一番。”随口又说出了谜面:“端午雄黄,仲秋月饼!”

  陈梦雷脱口而出:“杨掌枢不愧是个买卖人,您这谜底是《易经》上的一句话:节饮食。”

  “好!花和尚拳打镇关西。”

  “不知者以为肉也,其知者以为无礼也!”

  “高才,高才,在下佩服了!”杨起隆忽然收起了笑容:“请再听这个:铁木耳荒田废地灭衣冠!”

  李光地脸色一沉,正要答话,却见陈梦雷拂袖而起,将银子推还给杨起隆:“人各有志,何必如此相逼,我和光地甘拜下风。”说完拉起李光地来,“唉,扫兴得很,走,光地兄,到小弟房内煮酒清谈吧,小弟做东!”

  二人手拉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把杨起隆撂在那里,十分尴尬。

  康熙急步追了出来,向李光地和陈梦雷叫道:“二位请留步!”

  “啊?什么事?”

  “恕在下愚昧,适才见二位并非回答不出,却像是有难言之隐:可否将谜底见示?”

  “小兄弟,你很机伶。”陈梦雷笑道:“此谜并不难猜,只是此时此地我们又不便作答。他出得很刁钻!”

  “到底是什么呢?”康熙盯住问道。

  “夷狄之有君,不如华夏之无也。”李光地轻轻说罢,便与陈梦雷携手而去。康熙立在当地,脸色一下子苍白得没了血色。

  这一夜康熙没有睡好。“夷狄之有君,不如华夏之无”这一句孔子语录梦魇似地追逐着他:“自己是满人,当然也在“夷狄”之列。入关以来,从大行皇帝顺治到他,最头疼的就是这件事。汉人中的读书人自以为都是圣人门徒,统御这个庞大的国家又非用他们不可。怀着这样的心思,别说作为汉人的三藩可能造反,即便不反,又该怎样使他们这些读书人心悦诚服地归顺天朝,致天下于盛世,垂勋业于百代呢?”

  康熙辗转反侧,恍恍惚惚直到四更才朦胧入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他一骨碌爬起来,胡乱洗了一把脸,便吩咐魏东亭叫店主人进来算帐。

  来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老年人。康熙诧异地望着他问道:“昨晚接客的不是你呀,不是一个年轻人吗?”

  店主人看来比伙计老成得多,也不那么饶舌,见魏东亭给的房钱很丰厚,谢了又谢,说道:“回爷的话,昨晚小的出去拜堂,回来得很迟,就不敢惊动爷。”

  “拜堂?是断弦再续么?”

  店主人知他误会,迟疑了一下才又说道:“不是成亲,是……小的在了钟三郎的教。昨天夜里,坛主放焰口请神,小的也去献了点香火钱。”

  “哦……钟三郎。”康熙竭力追忆着《封神演义》里的人物故事,说道,“没听说过这位神仙呀……”

  “钟三郎大仙是玉皇大帝新封的神仙,专到凡间普救我们这些开店铺、做生意、当长随的……信了他老人家,我们就能大吉大利,平平安安。谁要得罪了他老人家,就要遭到血光之灾……”他小心翼翼他说着,声音都带着颤抖。

  魏东亭在一旁笑着问道:“有什么凭据呢?你不用怕成这样,钟三郎又不是驴,不会有那么长的耳朵!”

  “罪过罪过!您是长随吧,钟三郎连你也管着呢!要说凭据那可多得蝎虎了。前些天,大仙在通州降坛,有的店铺不相信,一夜之间便被大火烧了七家!爷们先歇着,我替爷安排早点去。”说完,给康熙打了个千儿便退了出去。康熙见外头起了风,命魏东亭将一件灰银鼠皮的巴图鲁背心取出来,一边系着套扣,一边说道:“小魏子,我们即刻回京。”

  魏东亭见康熙脸色不好看,答应一声,便备马去了。

  固安城外沙尘滚滚,寒阳昏黄。一湾永定河结着冰花,潜流淙淙。河堤上的垂柳随风摇摆,发出阵阵呼啸声。魏东亭见康熙在马上沉吟不语,似乎心事很重,便打马跟上。笑道:“这条无定河虽然改了名字叫永定河却改不了脾性,别看它此时安静地像个冷姑娘,可要是发作起来,简直是一头野马!”

  康熙没有理会魏东亭的话,深深吐了一口气说道:“天下英才虽多,却不肯为朕所用,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个钟三郎香堂,唉!”

  “主子别听那姓杨的胡说,‘皇天无亲,惟德是辅’不也是圣人的话吗?”

  “嗯,你说的当然对,但是……哎!虎臣,你看那边聚集了那么多人,是干什么的?”

  魏东亭向前看时,见是一队民夫,约有四五百人,刚从城里出来,背着铁锹、簸箕,懒洋洋、慢腾腾地向永定河岸边移动。便回头对康熙说道:“主子,很像是治河的民夫。”

  “不会吧?治河一般在秋汛过后开工,立冬以后便停工了。怎么这固安县这么出奇,这般时分还出河工?走,过去瞧瞧。”魏东亭答应一声,正要过去,见后头一顶蓝呢暖轿顺着河堤抬了过来。前面两面虎头牌,紧跟着十几名衙役扛着水火棍喝道而行,一望便知是四品道台的仪仗。廉熙寻思,这乘轿人必定是个河道,便对魏东亭说道:“小魏子,咱们追上前头那群人去,看个究竟!”

  第十一章 坑民夫苛政猛于虎 治贪官圣君矫如龙

  康熙和魏东亭来到了永定河的大堤上,看见前面聚着一群人。他们策马扬鞭,来到近前看时,原来是大约五百来个民夫,站在冰冻的河堤上。因为天寒深冷,正吵吵嚷嚷地不肯下河。康熙心中一楞,嗯?治河都是在秋汛以后开始,立冬便停工了。这里为什么此时还在挖河呢?他刚要上去讯问,又听一阵喝道之声,回头一看,只见一顶蓝呢暖轿抬了过来。前边两面虎头牌,后面跟着二十几个抗着水火棍的差役,一看便知是个四品道台的仪仗。

  官轿子在河堤上停住,一个官员哈着腰出了轿。只见他头上戴蓝色玻璃顶子,身穿八蟒五爪的官袍,外披一件紫羔的羊皮披风,四十多岁,白胖胖的,显得神容尊贵。那官员下了轿子立在河堤上,见民夫们在河边缩手缩脚,不愿下河,便阴着脸大声问道:“谁是这里的领工头目?”

  一个吏目从人后挤过来,打了个千儿满面堆笑道:“朱观察。小的给您老请安了!”

  “哼!你这滑贼!必定昨夜灌醉了黄汤,拿着朝廷公事糊弄!你瞧瞧,这都什么时候了?人还不下河!”

  “您老明鉴,并不是小人懒,实在水冷得很,下去不得……”

  “胡说!早秋时,本道便令你们开工。你们推三阻三,说什么一人三分银,工钱不足,不肯好生干。如今涨至五分了,怎么还不肯干?来,拖下去抽二十鞭子!”

  吏目顿时慌了,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叩头禀道:“井非小人大胆,是杨太爷吩咐过的,辰末上工,未末收工……”朱道台“嗯哼”冷笑一声,说道:“啊,杨么倒是一位爱民如子的清官啊,来了没有?”说着便拿眼四下搜寻,满脸都是找茬儿的神气。

  康熙此时已听出了个八九不离十。河工的工价,朝廷有按地域定的统一的官价,即使在夏日。也不得少于五分。这河道却竟扣了二分工银,误了工,又逼着民夫大冷的天破冰干活。这奴才的心真坏透了。

  这时,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身着绦红截棉衫棉袍,一角掖在腰里,从民夫后面大踏步走了上来,躬身一揖道:“朱大人。卑职杨么在,大人有何吩咐?”

  “哦,是杨县令啊,你怎么这身打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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